谈静流拿着红绳随意的将披散的头发束在脑后,然后取过刚刚打水的木桶,用一个水瓢一样的东西取了一瓢水后刷的一下临到自己的身上,这人难不成大清早的在自己院子里洗澡?
谢庭寒不自在的将视线移了移,但是眼神最后还是瞟了回去,薄薄的一层里衣被井水浸湿之后紧紧的贴附在了雪白的肌肤之上,若隐若现的勾勒出禁止纤细的胸膛和腰线,谈静流虽然看上去瘦弱但是身形却是极好看的。
隐隐约约中也可以看出纤细而不羸弱,有一种想让人保护和紧拥在怀里的感觉,谢庭寒紧了紧自己的喉咙。
“世子爷这梁上客到底是要做到什么时候才过瘾?难不成真的要我脱光了你才下来?”声音如石上清泉,带着一丝揶揄和调笑。
谢庭寒抬眼望去,那人一双桃花眼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藏身的方向,此时那人已经披上外衫重新坐回了石桌旁的石凳上,一手托着腮一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
谢庭寒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略微慌张的从房顶跳了下来。
真的看到他的人出现谈静流的瞳孔有一丝放大,之后迅速恢复,不过他却是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进而斜着眼睛看着谢庭寒:“本来我只是注意到有一束目光一直火热的盯着我而已,所以就试了试看看到底是不是你,没想到谢世子几日不见倒是也学会别人这偷窥的本事了?不知道我不在的这几日里世子爷可是还看过其他什么人?”
谢庭寒被他调侃的略微有些窘迫,这人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奸诈狡猾,居然只是炸他,而他也是不争气,居然一炸就炸了出来。
不过他倒是也有一丝松了口气的感觉,至少谈静流无论内心怎么想,表面上还是会和自己平静的调笑的,刚刚想到这里就听到对面那人缓缓道:“不过世子爷的胆子倒是大,居然千里迢迢的追到这里来找我,你既然找到了这里想必也是知道我对你父亲做了什么,怎么着?难不成还要为了我断绝父子关系舍了你太子爷的皇位不成?”
说着谈静流缓缓起身朝着谢庭寒的方向走了过来,停在了距离他不到一拳距离的地方微微抬头看着他:“难不成世子爷也要来一出要美人弃江山的戏码不成?”
由于两人距离太近,说话间有气流吹拂到谢庭寒的面庞让他略微不自在的转过了头,他觉得既然话赶话赶到了这里不如就把那个和离任务抛出来,至少看上去不会太生硬:“我来这,就是来和你和离的。”谢庭寒头重新转了回来正视着谈静流,极其认真的说道。
谈静流想到什么都没有想到过谢庭寒来找他会说这个,毕竟就以他和谢候如今的关系,即使他不过来说他们基本上就已经断绝那丝纸面上的关系了,说与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谢庭寒千里迢迢居然只是过来说这个的?谈静流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觉得事情其实可以更乱一点也没有关系,想到这里微微抬起自己的手臂环过谢庭寒的脖颈,脚尖微抬一个仰头整个人便吻了过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气音说道:“我不同意。”然后一把咬住对方的柔软,还在齿尖轻轻磨了磨。
谢庭寒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个地步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个横抱把里衣湿透的谈静流扔到了他那张雕花的大床上,身体紧贴间还能感受到对方湿透衣服传来的冰凉感。
谈静流双手环着谢庭寒的脖颈还不够,手缓缓顺着脖子滑了下去,洁白的牙齿一口咬住谢庭寒的耳垂,急促的热气喷洒在上面间或还有几声气音流出。
谢庭寒一把抱住谈静流的身体整个人忍不住耸动了两下,不消片刻衣衫尽退,一来一往间谈静流口中的气音不自觉的又重了几分,修剪的整齐的指甲划过谢庭寒纹理清晰的背部,留下了几条明显的红痕。
谈静流觉得自己似乎是低估了这件事的感觉,除了最初的疼痛难忍,他觉得他现在的脑子已经逐渐的有些飘飘然了起来,雪白的双颊已经微微的染了红晕,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那双总是闪着皎洁光芒的桃花眼也像是被雨水打湿一般湿哒哒的,谈静流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水中漂浮的船,随着水波上下晃动完全由不得自己,两条腿只能依托另一人的手臂才能将将的圈在那里,偶尔扬起拉伸的脖颈细长而洁白,搭着锁骨甚是性感。
外面的太阳早已经开始新的一天,还好这个院子里似乎的确是没有第三个人,不然只要他稍稍靠近这个房间,就能听到那沉重的雕花大床传来的略微沉重的吱呀声,以及不知是欢愉还是难过的喘息声。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床幔中突然伸出一截雪白的手臂难忍的抓住床幔的一角,手指用力到骨节分明且发白,然后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了下去。
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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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庭寒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微微睁开眼便感觉自己的脖颈处有什么尖锐且寒冷的东西抵着,谢庭寒的双眼突然睁大,一瞬间他所有的睡意都散了。
微微朝着匕首的上方看去,只见躺在自己身旁的谈静流此时正侧躺着身子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身形有些慵懒但是语气却万分冰冷的问道:“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在这?”
谢庭寒早在北疆听魏明谦说谈静流策划杀了他们一家的时候就多少预料到了这人翻脸无情的能力。只不过毕竟是他人口述,他多少都觉得这里面还是掺杂着一些水分的,不然也不敢这么单枪匹马的就过来找人。
不过看着这拿刀的架势他倒是多少相信了魏明谦的话,至少这人是完全不把几个时辰前两个人发生的事情放在眼里,或者说他谈相爷阅人无数根本不在乎?
谢庭寒眯了眯眼心里略有些堵,不过他也自知理亏,打从昨天他和谈静流说完和离之后系统就像是聋了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所以估计光是他说出来还是不行,至少也要谈静流同意才可以,这也就预示着他至少还要找谈静流和离个几次,还必须要对方同意,而他们又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在渣男的道路上一去不回了。
“说话。”谈静流又把匕首往脖子上凑了凑,脖颈处已经露了一丝血丝出来。
“……”谢庭寒觉得现在不用纠结自己是不是真的成为了渣男,毕竟眼前就一个比他还渣的,堪称真·翻脸无情的人。
“就我一个人过来,没有人知道你在这。”谢庭寒道。
“嗯哼,当真?”谈静流将刀又凑近了一些。
“你要是真不信直接一刀划了我不是更方便?在这里疑神疑鬼又有什么意思?”
谈静流闻言轻笑了一下,然后随意的将刀丢到了地上,整个人重新埋在了枕头里闭起了双眼像是要睡觉一样,不过闭目之前还不忘朝着谢庭寒吐槽道:“世子爷体力倒是好,就是忒不会怜香惜玉了一些,要不是我还有点强身健体的功夫在,这把骨头指不定就让你给拆了。”
谢庭寒闻言脸“蹭”的一下就烧了起来,说话间也有些慌张:“你这人说谎话真是不打草稿,我哪里敢弄疼你,手但凡使力一些背上就是一个红道子,你干脆属猫算了。”
谈静流轻笑了一声微微睁眼看着谢庭寒的方向:“你看不出我是在夸你吗?”说完也不理会谢庭寒的反应侧过身拉上被子,睡着之前还不忘指使谢庭寒:“你去给我煮点白粥,一上午都没来及吃东西,人都要饿死了。”说完便朝里侧躺着不动,看那样子真是打算休息一下。
“……”谢庭寒不由得腹诽,这人以前可没这么任性。
谢庭寒想着任务没有完成,最后这十天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走了的,虽然谈静流有些反复无常,但是现在看来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至少他现在不会杀了自己。
谢庭寒走到院子里,四处找了找,最后在院子的一个角落处发现了厨房。把米洗了洗便放到大锅里熬起来粥来。
谢庭寒坐在灶台前的矮凳上又重新回忆了一下院子的布局,在他的记忆里谈静流在逃跑的这一年期间应该是没有和澹台策分开的,那现如今是哪里发生改变剧情不同了,还是说澹台策其实就在这个院子的哪里藏着呢?但是似乎又不像。
谢庭寒的眉头不自觉的又皱了起来,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谢庭寒决定先不想,看着锅里的粥似乎也熬的差不多了,便找了一个碗盛了一碗出来,还在角落的地上翻了一盆腌菜,夹了一些到碗里给谈静流调味。
推开卧室的房门,那个人还是像最初那样躺在那里没有变化,谢庭寒轻声叫了一声:“起来吃饭了。”那人才缓缓侧过了身打了个优雅的哈欠坐了起来。
谈静流不舒服的揉了揉自己的腰:“话说世子爷来这真的只是为了和离的?不是为了其他什么?”语气中调笑的意味十分明显,搭配着他揉腰的动作总感觉这人除了调笑之外还映射他其他什么东西。
谢庭寒不自然的咳了咳:“吃你的饭吧,不是说都要饿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