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看众人一同望向了她略有些不自在:“是我打扰到各位了吗?”
时落尘最先反应过来,一脸笑容的走向她:“没有,刚刚还聊到你来着。”
那女子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聊我做什么?”
时落尘牵着她的手走到众人面前,看着她微微笑了笑:“刚刚在和他们说是否要来参加我们的婚宴呢。”
暮忆看着那女子咬了咬唇,眼眶依然红彤彤的看着时落尘问道:“这就是你那位要成婚的人?”说着眼神转向了那女子上下打量了起来。
“对,风霁月,我以后的妻子。”时落尘语气中有着不可置疑的绝对,让听到他说话的人都知道这人态度的坚决。
风霁月看着暮忆那红彤彤的眼神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的问道:“这位想必就是邢大人家的小公子了?”说着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之前落尘多谢您的关照了。”
风霁月矮了矮身行了个礼,暮忆看着那人终究是一腔火气熄灭了,面对着那样一个女子他承认他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会因为自己衣着的华丽和对方衣着的朴素而消失,反而因为这外在的优越衬的自己内在的匮乏,他略有些不堪的移开了视线。
风霁月却像是知晓他心中所想一般的走到他的面前,缓缓的拉起了他的双手,一双剪水双眸温柔的看着他:“落尘他,其实不大会说话,他其实很喜欢你这个孩子的,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来找我聊聊,如果你不嫌弃便把我当做个姐姐。”
暮忆看着眼前温柔和善的女子,她的眼里像是能看穿他的心思,但是却又小心翼翼的保留了他的一丝可笑的自尊。
暮忆抽回了手,吸了吸鼻子,“姐姐就不必了,礼不可废,师娘就是师娘。”说完便转身没有回头的直奔楼下走去,安君霁看着他离开也赶忙跟上,急的都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打招呼。
时落尘本就是那两人带来的,既然那两人已经走了他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也就带着风霁月冲着谢庭寒两人一躬身离开了。
谢庭寒全程没有插上话,他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合着暮忆这千里追夫追的不仅是自己的老师还是个马上要成家的?
而且这老师以前风流债貌似还很多?但是装着温柔无限的样子让暮小公子对他倾心了?然后这老师发现事态不对就跑了??这什么跟什么,要不要这么狗血。
那边离开的时落尘和风霁月走在街上倒是很久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风霁月先开了口:“那暮小公子倒是很是可爱,不过没想到他居然追你都追到了这千里之外的上京城来了。”说话间风霁月有一丝揶揄,听得时落尘有丝无奈。
时落尘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看这阳光多灿烂啊,像是可以照亮所有黑暗一般,但是事实上它就是无法照到所有的地方,有些事不是可以想当然的。”
时落尘想了想接着道:“我原本也以为他或许比我想象中更能接受更多的我,但是自从金陵那次他无法忍受我对他的严厉我便知道,他喜欢的其实只是作为一个温柔解意的老师的时落尘,而不是真正满身泥泞的我。”
时落尘顿了顿,转身看着风霁月:“更何况,你说如果他知道他的父母都是死在我的手里,他会如何自处。”眼神毫无波澜,但是风霁月就是知道时落尘现在的心情并不平静。
“……”风霁月看着这样的时落尘半天无话,最后低头叹了口气,再抬头间已经是略有些轻松的样子:“还真是命运弄人呢。”
两人再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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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皇宫御书房
少年帝王英俊的脸上有着和年龄不符合的沉稳,和书中强迫臣子的形象大相径庭,任谁看到这张脸都会认为这一定是个勤勉的好皇帝,而事实上澹台策也的确够勤勉。
“北疆使臣不日便会抵达上京,这次他们来明着是为了交好,但是暗地里究竟有什么勾当谁都说不好,朝中局势动荡复杂北疆这一次前来一定要做好防范。”桌前的澹台策看着手中的书信久久陷入了沉思,指尖用力攥着纸张眼中神色晦涩难明。
谈静流赶忙应答:“是。”
澹台策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得力干将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前两日事杂倒是忘了问了,这次去金陵可有什么收获?”
谈静流回忆了一下:“那刑启甚是奇怪,在家中居然也弄了个十分庞大的密室,密室中还有着几处机关,看上去实在不像是摆设,但是我进去却是并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除了一些衣服等物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澹台策闻言动了动手指,想了想后问道:“这倒是奇怪了,除非是他事先有所察觉所以将东西换了地方。”
谈静流想了想:“倒也不是不可能,因着前一晚去探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或许他那边已经有所警觉。”
澹台策一挑眉略微有些诧异:“有所警觉?这倒是不像你的做事风格,你居然也会让对方有所警觉吗?”说着好像是觉得颇为有趣般的抚唇笑了笑。
谈静流略微有些尴尬,毕竟这次无疑是自己的失职造成的。
澹台策看着他略有些尴尬的表情突然问道:“话说这次可是你一个人去的?”
这出其不意的问话问的谈静流一愣,不过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面上不显但是内心深处却急速翻滚着:这要如何应答呢?直接说这次是自己一个人?但是皇上会不会其实暗中有在监视自己呢,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想了一番之后谈静流平静的道:“的确有一人,正是谢候嫡子谢庭寒,这次也是碰巧遇到他便一同前往了金陵,本想着看看他的反应,但是似乎他并不知道一些内情。这次去刑府他有跟着但是对于谢侯爷和刑启的关系似乎并不知晓。”
澹台策像是兴起了八卦一般的问道:“我听闻前几日那谢庭寒被他爹打的三天没下来床据说是因为你的原因,怎么着?这次一起出去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那个天天喜欢找人麻烦的谢世子居然想要做你的徒弟了。”
谈静流赶忙道:“不敢,一时玩笑而已,谢侯爷的嫡长子我怎么敢当做徒弟来养呢。不过他这次同我去金陵却并不知我身份,所以上京的种种举动说来也与我无关,想来是世子爷又想出的新的整治我的招数也说不定呢。”
“哈哈哈哈哈,那倒是有趣。”澹台策抚着下巴一阵笑意,眼珠在那里转了又转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突然就无意的同谈静流说道:“话说谈相今年二十有四了吧,可想过娶亲?”
谈静流没想到话题居然突然就转到他这倒是有些拘谨:“下官还年轻,建功立业比娶亲重要的多。”
“那要是朕把你许配给那谢庭寒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三更又接到了老板的任务,发表章节晚了那么几分钟请见谅,努力生活中......
第二十一章
“要是朕把你许配给那谢庭寒呢?”
谈静流抬起头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澹台策:“那要让他主动来答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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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听没听说皇上居然有意给谈相和谢候嫡长子赐婚!”
“什么?开什么玩笑?这两个大男人的,谈丞相和谢侯爷能同意?”
“说谁不是呢,可是你说奇不奇怪,虽说那谈相没同意,但是居然也没拒绝,现在这事儿就悬在那里了没个下文。”
“嘿,这倒是奇怪了,这怕不是谈相和皇上又想到的削弱谢候一派的计策?也是有可能啊,毕竟这谢侯爷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天光初亮,还略有些凉意,不过大街上的小贩已经三三两两的在自己经常卖货的地方架起了摊位,不知道谈相和皇上的这番言论到底是怎么流传出来的,现在的上京里皇上有意给谈相和谢家嫡子赐婚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城皆知了。
在家里睡大觉的谢庭寒却是还没有得知这个消息,昨天晚上他直播的太累弄到很晚才睡,这会儿还在蒙头呼呼大睡中。
“我说世子爷你这一天天的也太过于懒散了些,不怕谢侯爷打断你的腿吗?”一阵懒洋洋略有些不在意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推门而入,看到果然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谢庭寒一阵无语。
魏明谦一把走过去掀开谢庭寒的被子冲着他的耳朵就大喊了一声:“侯爷来了!”
“什么?我爹来了?哪呢哪呢?快拉我起来。”谢庭寒一个机灵就从床上翻身起来,起的有点急脑子还没有跟上身体,以至于整个身子在空中夯机的晃了晃差点摔倒。
魏明谦一把扶住他,一边扶着还不忘一边嘲笑他:“话说你为什么这么怕你爹啊,你这都像是耗子见到猫一样了。”
谢庭寒白了他一眼略没有好气的道:“你要是被你爹打的屁股开花你见到他也和耗子一样。”
谢庭寒下地用着侍女刚搬进来的水盆洗了洗脸:“不过你今天怎么都追到我房里来了?魏大公子的规矩都被你自己给吃了?”
魏明谦倒是没理会他的调侃独自坐在房里的椅子上优哉游哉的摇着他手里的那把破扇子,略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谢庭寒:“没办法呀,实在是突然之间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所以想来你这求证,不过看你睡得这么踏实想来这个消息可能也就是市井之人闲的没事儿乱传的,做不得真做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