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交代的是一天三次, 庄简宁将贺灼搭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拿开, 准备起床先把药煎上。
慢慢往前挪了挪身体,一声熟悉的“啵”让庄简宁瞬间红了耳尖,还没来得及起身,从后伸过来一条手臂将他大力箍住, 随后,房间里便传出“咕叽”的声音和两道闷哼声。
这都十点了, 没有一个多小时根本结束不了, 还要煎药按摩,中午跟陈默还有约。
庄简宁勉强挣扎了一下:“贺…灼, 等晚上…行吗?”
“咕叽”声还在继续。
贺灼闭着眼睛抬头,薄唇在庄简宁颈侧和耳朵处落下一个个轻吻,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和沙哑,性感极了。
“晚饭要吃,早饭就不吃了吗?吃饱才能走。”
庄简宁一边埋怨自己给自己挖了坑,一边又舒服透了的想,他跟陈默都那么熟了,稍微去迟一点对方肯定不会介意。
背着贺灼侧躺了一段时间,又被贺灼翻了个面, 两人面对面。
贺灼痴迷地盯着庄简宁奶白透粉的小脸,水光迷离的桃花眼,半张的殷红唇瓣,露出来的湿润小舌尖。
他像是一个极端疯狂的信徒,对着自己信仰的神,无畏地献出自己所有的一切,更要将自己的信念牢牢钉在神的身上。
就在庄简宁快要失神时,贺灼捧着他的脸,边缠绵地亲他,边舒服地喟叹道:“小温泉真好看,我喜欢小温泉。”
庄简宁浑身酥麻,脚趾蜷缩着,“啊哈”了一声就不行了。
贺灼被禁锢的头皮发麻,乳胶床垫剧烈弹动了数下,房间传出一道类似野兽的暗哑闷哼声。
贺灼喘了几下,又去柔柔地亲庄简宁的唇瓣,边回味,边虔诚地夸道:“我的小温泉真棒。”
庄简宁缓过两波余韵,怕他还要再来,伸手去推他,嗓音像是在蜜糖里泡过,温软黏腻:“出去。我中午还要出去吃饭。”
贺灼立时警觉起来,握住他没什么力气的手腕:“跟谁吃?”
庄简宁懒懒地掀起眼皮,把头埋进他颈窝。
一边让人出去,一边又贪恋皮肤贴合的温热触感:“陈默。”
贺灼下意识地蹙眉:“不行。”
庄简宁啜着他颈侧那块白净的肉,又是吸吮又是轻咬:“你说不行就不行吗?为什么不行?”
他的温热鼻息全喷洒在贺灼肩窝,贺灼任他作乱,搂紧他,霸道地说:“因为你是我的,你只能跟我吃饭。”
庄简宁好笑道:“那你去深山老林买块山头好了,我种田你织布,方圆两千里就我们俩。”
贺灼畅想了一下,深感满意:“我努努力,再生一堆小娃娃。”
“喂!”庄简宁握拳锤了他一下。
贺灼嘴角上翘,眉眼都是温柔笑意,摸着平摊的肚腹不甘心道:“抽时间咱俩去趟医院。”
庄简宁有点紧张,抬头去看他:“怎么…”开始他还担心贺灼的腿是不是有什么不适,看见贺灼一脸坏笑就知道他没什么好话。
果然,就听老流氓说:“我都这么努力了,说不定怀了呢。”
贺灼脑海里闪过浑身奶白的少年挺着孕肚的模样,再戴一个红围兜……
庄简宁还没骂出口,便瞬间觉得自己快要被撑破了。
心知再这么闹下去,他怕是一天都出不了门。
他拧着贺灼的脸,认真道:“贺灼,我想开公司,你觉得我可以吗?”
贺灼闻言正经起来,一脸的笃定:“当然可以啊!”
他反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我让李助……”
庄简宁挠他咯吱窝,边捣乱边道:“贺灼,我准备跟陈默合伙开。”
贺灼想起庄简宁跟他并肩同行的和谐画面,手上动作一顿,眉头拧的更紧了:“不行。”
庄简宁也不恼,掰着手指头跟他算:“我知道开公司对你来说根本不是难事儿,但是你能帮我拉到懂珠宝又知根知底志同道合的伙伴吗?”
贺灼想了想:“反正就陈默不行。”
庄简宁狐疑道:“为什么?”
贺灼浑身写满抗拒,非常有危机感:“因为他对你心思不单纯,因为他对你有企图。”
庄简宁今天算是领教了贺灼孩子气的一面,既觉得新鲜,又有被人在乎的欣喜。
他捏着贺灼高挺的鼻梁骨:“你瞎说什么,他身上欠的情债已经缕不清了,急着跟我一起开公司,就是想躲着人呢。”
见贺灼还要再说,他笑道:“虽然公司我自己开,但是还得请你帮忙。”
贺灼仍是不放心陈默,准备等会儿让李助查个清楚,按下这茬不提,他挑眉道:“宝宝私房钱不够?”
“私房钱”这三个字用的就很微妙。
让庄简宁一瞬间错觉,他挣得那些钱都是自己的,而贺灼的那些钱都是他俩共同的。
心里跟吃了蜜似的,又混着张嘴跟人要钱的羞赧,一张白里透粉的脸娇羞又动人。
没好意思直接点头,他换了个措辞:“我卡里只有四千多万,你借我点呗,我付你利息,还让你当我们公司的第一大债权人。”
贺灼眸光闪了闪,意味深长地重复道:“还付利息啊。那这个利息怎么付得我来定。”
庄简宁就像砧板上的肉,毫无话语权,一口答应下来:“行!”
贺灼情动地搂紧他:“那先预支一份利息可以吗?”
庄简宁崩溃地嚷起来:“你欺负人!我还没开起来的公司眼看就要泡汤了,你还提利息的事儿!”
说完感觉哪里不对,似乎自己也默认了这种付利息的方式。
贺灼本就是逗他,对于庄简宁的事业还是全心全意地支持,将人紧搂在怀里,又亲又揉又吸了片刻。
他松开庄简宁:“中午约在哪儿?”
庄简宁咬着下唇将刚才吃的早餐松开。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庄简宁一五一十说了地址后,快速下床。
虽然已经快到十二点,但是庄简宁还是决定速战速决再给贺灼药浴按摩一次。
一旦开了一个“这次就算了吧”的口子,后面只会找出更多的理由。
如果最开始连他都不能坚持的话,忙活了这么久还有什么意义呢。
庄简宁边在厨房捯饬中药,边用肩膀夹着手机给陈默打电话,想跟他打个商量,能不能将两大股东的首次会晤推迟一个小时。
电话一直到快挂断才接通,庄简宁还没开口说话,便听见话筒里传出一声极轻极黏的“哥”,他有点拿不准电话那头两人在做什么,为了避免听见什么不该听的,要不要将电话挂了。
但不管陈默对他弟有没有那种心思,看他的态度和他一贯的处事作风,都不可能轻易去碰,去招惹对方。
正这么想着,话筒里响起陈默的声音,有点尴尬,又带着歉意:“简宁,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那个,就是,咱们能不能……”
庄简宁抿嘴偷笑了笑,截断他的话头替他说:“那咱们是推迟还是取消。”
这下陈默倒是说的很爽快:“推迟一个小时,可以吗?”
太可以了!
庄简宁赶紧道:“就这么定了!”
本来约的时间是十二点半,现在是十一点四十,离推迟后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五十分钟,庄简宁算了算,简直绰绰有余。
药材已经泡上,挂了电话后,庄简宁慢悠悠地去一楼洗手间洗漱。
贺灼在楼上洗漱完,指挥小黑将床铺被褥全部换掉。
驱使轮椅去了书房,先将贺家的事儿处理了一下。
乘电梯下到一楼,客厅没人,在厨房看见背对着他正忙得不亦乐乎的庄简宁。
因急着下来,身上只匆忙套了件他的白色真丝睡衣,袖子挽起到手臂处,露出一截藕似的小臂。
厨房阳光充足,从这个方向,透过透薄的睡衣,能清晰看见小细腰的形状。
睡衣长度堪堪遮住屁股,细长奶白的腿直晃人眼睛。
好可爱。
好性感。
好想ri。
庄简宁似有所感,笑着回头:“下来啦?有早餐有中……”餐你吃哪种。
想想总觉得这话不对味,有点勾引并欢迎贺灼来吃“中餐”的意思。
他暗骂自己一句,怎么成天的满脑子黄色废料。
贺灼本来还没多想,见他突然红着耳尖顿住,才反应过来。
厨房这个流理台的高度本来极适合吃早餐、中餐、午餐。
甚至早午茶,下午茶和宵夜。
他看了眼自己的腿,真是可惜。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就算只有百分之零点五的康复机会,他也想争取一下,手术失败截了肢,不还是能装假肢么。
按个假肢,也比现在好的多吧。
庄简宁转回头,盯着计时器,见时间从29分钟59秒跳到30分钟,快速熄了火。
既然秦老说煎30分钟,那就一秒不能多,一秒不能少。
凡事有了第一次,之后便好接受的多。
贺灼坐在沙发上,脚边是冒着袅袅热气的木桶。
庄简宁蹲在他身旁,抬眼巴巴看着他。
贺灼受不住他期盼又微微带着乞求的眼神,在心里轻叹一声,用手托着大腿,主动将脚伸进木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