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多或少想帮帮她,不为别的,只想问心无愧而已。
大年初二的时候,林怀梦决定领着艾文跟苏佩儿去山上放风筝,主要是因为收拾家的时候,无意间在床底下发现了落了灰的纸鸢,想到艾文还没放过风筝,苏佩儿也宅了太久,这个提议就全票通过。
她们一行人开车来到附近的求雨山,艾文跟苏佩儿坐在后座,副驾驶座放着一个木编小篮子,篮子口用碎花的小布盖着,里面准备的是中午的午饭。
苏佩儿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言不发,艾文在沉默方面丝毫不逊色,林怀梦夹在两个完全静音者的中心,显得无从适应。
这座山顶上有个烈士纪念碑,还有几个名人的纪念堂,半山腰有个不大的广场,因为地处偏僻,其实也只有附近的居民会来这里,利用空旷的地界,跳跳广场舞消磨时间。
小城镇大多都是这样的,没有太多的地方可以狂欢,年轻人不安于待在这里,早早去大城市闯荡,留下来的老年人居多,晚上不到八点半,街上就几乎不见人影。
现在是年初二,寻常还算热闹的广场如今也空无一人也,只有凌冽的寒风作伴,幸好今天的阳光不错,雨后的天格外湛蓝。
苏佩儿下了车,她用口罩将脸遮了个严实,戴了个黑色的帽子,帽檐一压就连本人男女都不好辨别。
艾文站在烈士碑前,抬头仰望着眼前的石碑,她的腰背挺的很直,看的也十分专注。
这座烈士碑建的不算高,白色的石碑伫立在中央,四周还有几个摆了不知道多久的花圈,红色的漆褪去了原有的鲜艳,柏树将其环绕,冬天的柏树也依然维持着那般郁郁葱葱的模样。
她看着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刻在石碑上,心里一时间被触及到某个地方,她想起自己曾经朝夕相处过的队友,如今也是掩埋在某个地方,在战争中牺牲的战士,往往是找不回尸骨的。
只能在石碑上刻下名字,证明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为国捐躯是荣誉,艾文曾经也认为这是战士们最好的归宿,她会与第七军团一同葬身于埋骨之地,又或者在某次战斗中牺牲,结束没有希望的人生,只愿自己没有来生。
艾文随后想起了埃琳娜,想起了那个热爱着唱歌的小不点,自己与她一同许下祈愿,在最软弱的时期,接受了对方的帮助,听着她唱出悠扬的歌声,幻想一个截然不同的未来。
现在想来,自己和她应该能称得上朋友,埃琳娜是她在军队中唯一的朋友,只是与她的交集来的太迟了,从前的自己不会将目光落在别人的身上。
林怀梦问道:“怎么了?”
艾文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只是想起以前的战友了。”
林怀梦没有再继续追问,她安慰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陪着她一同看了会纪念碑,艾文沿着碑走了一圈,她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名,这个时候的场景跟她当初出席葬礼的景象重合。
无论哪个世界,战争都是无法避免的存在,人的本性就是不安于现状,艾文看到其中刻写着这样一句话:烈士们用鲜血换来了如今的和平。
艾文积极的在想把她们的牺牲当作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来看待,对于普通人而言,石碑上只是一串人名,对于有些人而言,这些人名都代表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他们也会向往着和平,也拥有着自己的喜悲。
艾文纪念完战友之后,重新调整心态的同店主继续放风筝的游戏,人总要向前看,庆幸自己一时的懦弱换得唯一的生机。
林怀梦抓了把枯草,向上一抛测了测风向,放风筝讲究的就是风向,没有风借力手上的纸鸢是飞不上这片天,这是店主通过曾经观察别人得知。
放风筝这件事,对于林怀梦而言也是头一次。
艾文双手轻扶着风筝,面向逆风拿着手里的风筝不动,等待林怀梦的发号施令。
“这个位置可以吗?”
林怀梦按捺着心情等着风来,一阵风过来,就立马撒腿开始跑,纸鸢呼啦一声就被拽着在地上拖行。
当然,它完全没飞起来,甚至连飞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和我想象有点不一样!”
接下来林怀梦又实验了几次,秉着失败是成功之母的优良心态,再接再厉,只可惜事与愿违,几次都在好像起飞的途中降落。
林怀梦的实操经验实在不过关,临时抱佛脚的站在广场边开始百度,后来苏佩儿实在看不下去,起身接过风筝,开始对艾文进行发号施令。
风一起,她就让艾文松了手,随着风向开始奔跑,手里的线也随之放了出去,或许是运气使然,这阵风恰好的将风筝送往高空,苏佩儿抖着手里的风筝线使它逐渐稳定下来。
风筝顺利上天,手上的线越放越多,苏佩儿抬头仰望着那湛蓝通透的天,与此相比风筝是如此的渺小,它往高飞去就连样貌都开始模糊不清,它飘飘扬扬的上天,拖下的尾翼抖动着。
线逐渐勒的手指发涨,店主从包里取出了手套,她让苏佩儿戴着,以免风筝线割破手指,不能小看一根线,放风筝越高,就越容易伤到自己。
苏佩儿摇着风筝线,她说:“我好多年没碰过这个了。”
林怀梦好奇的问道:“你以前经常放风筝?”
“嗯,跟我父亲一起放的,那会我还小。”
苏佩儿眯着眼看着天上的风筝,她亲手送上天的风筝,正如当年那样,那会她被父亲抱在怀里,手里拽着风筝线的把柄。
童年的曙光,拥有那样美好的花朵都随之成长抛于脑后,迅捷的从浪漫中抽身,活在当下的现实当中,苏佩儿已经记不清父亲的脸,却能记得很多小细节。
一次风筝往往要试很多次才能上天,偶尔上天途中也会因为线断而失败,这一根脆弱的线拴着纸鸢与天地的距离,它轻微的发颤,颤的苏佩儿一齐在恐惧。
她觉得自己跟这个风筝一样,好不容易飞上天,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它的全部就是这根线,一旦被风吹断,就什么都不剩了。
后来艾文也试着玩了会,渐行渐高的风筝都快消失在视野当中,只有很隐约的轮廓在浮动。
苏佩儿喝了口水,坐在一侧的公共椅子上。
林怀梦准备的饭盒里备着便当,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整齐的码放着不同的食材,做成小熊形状的饭团,炸成八爪鱼的小香肠,还有金黄色泽的玉子烧,切成小花的圣女果。
四个饭盒里都有不同的菜,可见店主的用心程度,每一道菜都是对方赶着早去准备,苏佩儿记得六点的时候对方就起来了,厨房响起油锅的滋啦声。
林怀梦会戴着围裙,很小声的哼着歌,她的动作都很轻,不想吵到熟睡的艾文跟苏佩儿,可是偏偏这两个人都醒的很早。
这个家充满着烟火气,跟自己居住的地方不同,自己住的虽然是装修精致的别墅,可是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苏佩儿一个人住的时候很少开火,收拾厨房觉得麻烦,也觉得没这个必要,成天赶着通告,在飞机上度过无数个节日。
口舌的欲望被压到极点,此刻看着这样的便当也觉得心里有点发暖,说不上原因,可能人也有趋光性。
作者有话要说: 啾咪大家!
第78章 便当
炸的酥脆金黄的大虾, 外层的面包糠脆的掉渣, 内芯的虾鲜嫩多汁, 虾尾的肉很满,不像外面卖的食物苛减分量, 这样一份炸虾再蘸上淡口的酱油,鲜味瞬间被提升到极致, 赤红色的酱汁浇在白色的米饭上, 上面铺满各式各样的炸物。
这是一份完全的碳水炸弹,高脂肪、高热量,对于苏佩儿来说, 这就是曾经的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从小到大她都不太会接触油腻的荤腥,一是小时候家境贫寒, 二是对于身材的管理,苏佩儿深知容貌与身材是自己值得骄傲的资本。
说起小时候, 苏佩儿那会只要贪嘴就会挨骂, 母亲会罚她站在楼道里,用鸡毛掸子打她的后背,把她买的小果冻通通没收。
苏母总教育她金钱的重要性, 然后再将这个贫困的家贬低的一无是处, 后来又会崩溃的抱着苏佩儿嚎啕,女人的情绪总是这样高低起伏,说来就来,说去就去。
成年后她报复性的买过很多零食, 只是自己并不喜欢吃,她分给自己的助理,现场的工作人员,所有人都夸苏佩儿私下会做人。
如今没有工作限制的她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咬下去,油脂的芬芳在口中迸射四散,炸物特有的酥脆口号很好,炸鸡块汁水充足,淡淡的微辣唤醒食欲。
米饭上的酱汁是咸甜口,混合着米饭入口都是甘甜的回味,玉子烧的蛋液里加了糖,使得口感更加松密细腻,甜甜的玉子烧跟这份饭非常的搭配,它们一同在舌尖传达着这份香甜。
苏佩儿没有吃太多,每一样都尝了一口,她看着店主偷偷瞥来的期待目光,无奈之下又多吃了点,并不是因为这份饭菜不够可口,而是自己的食欲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消减,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很久的时间。
自身没有太大的进食欲望,现在还在进食,更多只是因为身体必须要养分去维持生命,还剩下最后一点的求生欲支撑着苏佩儿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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