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黎:“??”
叶炎躺了下来,把被子又向上扯了扯,把自己裹得仿佛一个遇到采花X贼的美少女。
他的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防采花贼的心思被重黎发现了。
“你……”
本来想回怼回去,看到叶炎这个动作,重黎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蹙眉看着叶炎,叶炎也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叶炎躺在床上,两手牵着被子,撅起嘴对着他“啾”了一下。
“重老师,你什么时候转过去,让我把裤子穿上呢?”
重黎背过身去:“你穿吧。”
这也太正经了吧。
叶炎掀开被子,朝被子里看了一眼,然后掀开被子找裤子,结果发现裤子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又跳下了床,蹲在床底下找,重黎听到后面细细索索的声音,还以为他在穿衣服,但是过了快三分钟,后面还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他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你还没穿好?”
“没有。”
又过了一分钟,身后的声音没没结束,重黎又问了一次,然后才听到叶炎说:“我裤子找不到了。”
“什么??”
重黎下意识回头,结果再一次受到精神冲击,迅速把头转回去:“你连内X裤都没穿好?”
“就是内裤找不到了啊。”
叶炎即使没穿裤子,还能蹦跶地像一只猴子,他又去卫生间找了一圈,然后发现了挂衣架上自己脱下来的长裤:“好像就在你面前?”
重黎不敢回头了,他背对着叶炎:“哪里?”
“就你正对着的位置,在长裤里面。”
叶炎眼看着又要走过来,重黎连忙说:“你别过来,我去帮你拿。”
他走上前去,从挂衣架上拿过叶炎的长裤向外抖了抖,哗啦一声,内裤没抖下来,抖出了一堆方便面碎屑。
“……”
“啊,刚刚睡觉前,把方便面袋子塞裤子口袋里了,不好意思啊。”
“你的内裤呢???”重黎有些恼了。
“在里面,要掏一掏。”
“自己掏!”
重黎从背后把裤子扔了过去。
叶炎接过裤子,自己又低头看了一眼:“其实你转过来也没关系,刚刚我觉得要大一点再给你看,但是现在我突然发现,好像不需要大一点了。”
“就算是你十八岁了,也不代表你可以随便给人看。”
“不是啊,我是说xx更大一点,不是年纪更大一点。”叶炎说得一本正经,“其实我真的不是害羞,就是想大一点……”
他的解释很快被重黎打断。
“叶炎!”
“在!”
“你再说一个大字,我就扣你学分了!”
“……好吧。”
叶炎穿上裤子,衬衫又不找不到了,他也懒得找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重黎转过身来,叶炎爬到床上,把被子和衣服堆到床的另一边,然后盘腿坐下来,拍了拍自己身边:“我这里位置比较小,凳子上又放着东西,你就勉为其难,坐我床上吧。”
重黎看着他宛如狗窝的床:“你床单多久前洗的?”
叶炎说:“三天前啊,我每周都换床单。”
重黎一脸不信:“你确定?”
叶炎说:“我当然确定,别看我这里乱,但是可干净了,而且我还年轻嘛,不得经常换床单吗?你也经历过,应该懂。”
重黎的表情告诉叶炎,他是真不懂。
叶炎说:“你需要我用科学术语给你解释,还是用猛x男交流时专用的术语给你解释。”
重黎说:“算了。”
他走过去,在叶炎的边上坐下来。
“嘿,重老师。”叶炎挪啊挪,挪到重黎的身边,胳膊撞了撞他,“你真不听猛X男交流时的专业术语吗?我用得特别溜,能说rap的那种。”
重黎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好吧,那我用科学术语——”
“什么术语也别用了。”和青少年交流简直让重黎心累,这群熊孩子嘴巴都没上过锁,叽里呱啦特别能说,“你一说话,我就忍不住看你的肿脸。”
“……”
叶炎终于安静了。
“你的脸怎么弄的?”
“还能怎么弄的,被打的呗。”
“谁打你?”
“我爸。”
叶炎明显不太想说这个问题,他问重黎:“你真来抓我去上课的?”
重黎说;“我有事情要问你,不过现在,先带你去看校医。”
不管书里叶炎后来怎么对他,现在的叶炎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并且帮过他几次,重黎并没有完全把他当做那个书里的那个暴君叶炎,甚至觉得,叶炎可能还有点救。
叶炎不干:“看校医?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美少女,破一点相怕什么。”
重黎说:“别说了,你明明就很在乎破相。”
叶炎说:“我只是不想被维克多和他的走狗看见。”
重黎说:“我想办法帮你把维克多支开。”
叶炎说:“不行,别人看了也不行,我叶炎虽然学渣,但是这张脸从来没人质疑过。”
“所以你还是在乎破相了?”
“……”
“反正我不去。”叶炎又躺了下来,“男人身上的伤就是勋章。”
还嘴硬。
重黎也不想和他继续拉扯了:“你房间有纱布和药膏吗?”
“好像有。”
叶炎又坐起来,打开抽屉,在抽屉里摸出一个小型的医药箱。
重黎站起来:“你额头的伤口发炎了,要处理一下。”
他去卫生间接了一盘水,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冰块倒进去,他毛巾泡在冰水里浸湿了,然后拧干了递给叶炎:“敷一下。”
“哦。”
叶炎用毛巾摁住脸,重黎坐近了一点,拿出面前,替他擦干净额角的血污。
可是这个动作太近了,近得他能感受到叶炎的呼吸。
“你还是躺下来算了。”
重黎不善和人亲近,他让叶炎躺下来,然后打算低头给叶炎处理伤口,叶炎干脆挪过来,舒舒服服地躺在了他的大腿上。
“重老师,你真温柔。”叶炎美滋滋地闭眼,得寸进尺道,“可以顺便帮我掏个耳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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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醉酒
重黎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叶炎就当他同意了。
重黎用棉花棒给他处理伤口的动作的确很温柔,叶炎舒服得忍不住哼哼了两声,然后在重黎换了一只棉花棒,手垫起他的侧脸,示意他翻个身的时候,迅速地转过身,把自己的耳朵交了出去。
然而那根棉花棒却没有朝他的耳朵伸过去,而是划过他的脸,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掏耳朵当然可以。”重黎微微低头,叶炎猛地睁眼。
“要不要我帮你把脑子也掏一掏?”
重黎的声音很低很轻,他的声调一直很冷感,几乎没有任何表达自己情绪的词语和幅度,然而这句话重黎说得却格外慢,一字一顿的,仿佛每个字都是一把钩子,把叶炎整个人紧紧勾住了。
叶炎有些兴奋,太阳穴边的棉花棒却告诉他,也许重黎真得会戳下去。
危机感还是让他服了软。
“不,还是不了吧。”
叶炎迅速转过身来,双手捂着太阳穴,老老实实不敢动了。
重黎推了推他的脑袋:“下去。”
“我头痛。”
睡大腿是叶炎的底线,他闭上眼,打算就赖在重黎的大腿上:“起不来了,还有点晕。”
重黎知道他是耍赖,把他从自己的大腿上推了下去,然后又被叶炎蹭了回来,如此一来二往反而浪费了不少时间,重黎干脆加快了处理伤口的速度,也不再推叶炎下去了。
“重老师,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温柔这个词?”
叛逆期的少年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脑子和嘴巴闲着的,刚安静了几秒,叶炎又开始问十万个为什么了,重黎说:“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
“我想和你聊天啊。”
“有什么好聊的。”
“我对你很好奇。”叶炎说,“以前新闻里提到你,都说你高贵圣洁又心怀慈悲,但是皇室里都说你是神族最出名的花瓶,只有一张脸能看,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要听长老院的摆布。”
“嗯,然后呢?”
“然后,我觉得他们都错了。”
重黎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他随口说道:“因为你觉得我冷漠无情利益熏心,不择手段利用你,还冷冷冰冰故作姿态,其实私生活不知道该多糟糕吗?”
这句话说得太顺口,让重黎自己都很意外,他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本打算绕过这个话题,却发现怀里的叶炎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你是这么看自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