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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扫尾工作的重要性[快穿] (岁既晏兮)


  一切完工,时越把两盏灯放在一切对比,确定连角落里的划痕都一摸一样之后,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把要回收的那灯往空间里一收,就听见霍宽着急过度、都显得磕巴的声音。
  “时意”在京中认识的人实在不多,无论是崔和还是庞坚璧,前段时日都上门来过,怎么也不会让霍宽如此失态。
  既然不是“时意”的朋友,那自然是“时越”的故人了。
  而能叫霍宽这般模样的……
  时越想了想,便心中有了数。他将自己挽到手臂上的袖子放下来,拍了拍身上的木屑,便要往外走。
  却被霍宽拦了住,他欲言又止地看了时越半天,支支吾吾道:“先生,您……您不换件衣裳?是……是个贵客……”
  时越笑了笑,“还是直接过去罢,免得让贵客久等。”
  霍宽愣了一下,觉得这话也有道理,点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原本招待客人的院子已经被人把守起来,那些人虽是一身布衣,却是站姿笔挺,扑面而来的锋锐之气。
  快到了院子,霍宽脚步不由缓了下来。
  他想要提醒,却又不敢明说,只得压低了声音又强调一遍,“贵客……先生,来的是位贵客……”
  时越失笑,觉得这个小霍参将倒真是有点萌。
  “我有数,放心罢。”
  霍宽:他……还真不放心……
  那里面的,可是那一位啊。
  他还待再叮嘱几句,却见院子里面出来一位白面无须的中年男人。
  那圆胖胖的脸看着十分福气,他看见时越那随意的打扮,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收敛了那点异色,掐着尖细的嗓子,笑眯眯道:“这便是时小郎君罢?快……里面请……”
  时越点点头,一派自然地往里面去了。霍宽满脸担心,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只是刚跟了没几步,就被福公公伸手拦了住。
  “霍参将还请留步,那位说了,想单独见见时小郎君,咱家等都避出来了,您看……”
  霍宽知道自己不能进去,一下子担心程度翻了三倍不止,拼命向时越使眼色,却被时越一脸“我明白”的表情给堵回去了。
  霍宽一堵:不、您不明白!!
  ——那可是皇帝!!!
  倒是福禄拍难得有点良心,冲已经快急疯了的霍小参将低道:“咱家瞧着,时小郎君不是一般人,霍参将尽可放心,毕竟……那位主子于小节上从来都不多计较。”
  这倒是真的,听闻有一年庆功宴,有个将领喝醉了当众撒酒疯,旁边的人没拉住,溅起来的菜汤子泼了那位半边衣裳。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最后陛下也只是让人回家反省几日,也没听说罚俸禄、撤职的。
  想到这里,霍宽总算心里有点安慰。
  *
  这边,时越缓步走了进去。
  院子里面空空荡荡的,时越一眼就看见坐在火盆旁边的人。
  近二十年光景过去,那人也不复当年那般年富力强。
  鬓边华发斑驳、脊背微微佝偻,但因为久居高位,气势却比当年更多了些厚重。
  察觉到来人,他抬头看来,眼中些许惊讶一闪而过,但很快便成了笑意,“阿越。”
  ——是十成十的肯定语气。
  时越:……果然是直觉系。
  一般人看见他,都会往父子关系上想吧?
  虽是心里这么想着,时越却是微微躬身,带着笑意道了一句,“主公。”
  李昀愣了一下,许久、许久……都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算起来,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想到当年那些时光,李昀脸上不由露出个笑来,一开始还有点僵硬,他当真是许多年都没再这般笑过了。
  时越也不同他客气,直接到他对面盘腿坐下,“许久不见。”
  李昀笑添了一杯茶过去,“确实是……许久不见。”


第15章 辞官归隐的军师(完)
  两个“老年人”枯坐着回忆了许久当年的岁月,最后决定出去逛一逛。
  李昀登基以后,少有这么“任性”的时候。
  他总是知道什么是“正确的”“该做的”……新朝看似一片平静,但毕竟是诸事初立。
  有他在,他的威望足够压住了那些别有心思的人。但相对的,他一旦出什么意外,整个京城顷刻间便会乱成一锅粥——已经不会再有一个,无论什么情况,都能给他稳定撑起后方的军师了。
  所以,执政十几近二十年,除了三年一次的秋猎,李昀从未踏出那皇城一步。
  这一次出宫,已经是让一众侍卫都绷紧了神经,他又突然说去京城中逛一逛,就连一向陛下说什么是什么、李昀干点什么都能吹出花儿来的福禄福公公都进言了一回。
  李昀没理,他本就不是个容易被人影响的人。
  这世上能成功让他改变主意的人,实在是寥寥。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大部分时候,都是和李昀站在一边。
  就比方说现在……时越就脸上带着点笑,同李昀一起走在京城的石板路上。他们这一行人,唯二一脸轻松的就是李昀和时越了。
  而前后侍卫、连同旁边跟的福公公都是一脸如临大敌,好像周围虽是会冲出来刺客似的。
  虽然那一群人实在是煞风景,但毕竟是职责所在。
  逛了半个城,一直到时越又是一阵咳劲上了来,在街边生生咳出一口血来,一群的步子这才止了住。
  李昀分外熟练的递了个帕子过去,“这么些年,你这病……还没好?”
  时越随意擦了擦嘴边的血,摇头道:“不是病,好不了的。”
  李昀不知想到什么,愣了一下。
  福禄见这儿情形,忙试探着开口,“时小郎君若是身体不适,不若……去那边歇一歇。”
  他说着指着一旁的茶楼,在茶楼里坐着,总比在路上走安全多了。
  李昀看了眼时越苍白额脸色,点了头。
  福禄大松口气,虽然这么想不太好,但是时小郎君这口血吐得实在是太及时。
  *
  整栋茶楼都被包了下来,两人坐在二楼的包厢内,瞧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挺好的,不是吗?”时越先开口。
  李昀也看向街上,往来百姓脸上虽并非全然笑意,但却都脸色红润、眼神明亮,比之当年那麻木、一片死气的情形,确实好上许多。
  李昀脸上带了点笑,“确实不错。”
  ……
  圣上那意思明显是要同时小郎君独处,底下人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也不必李昀发话,自己就避在一边,给两人留出空间来。
  福禄就站在那包厢门口,这儿能听见动静,又听不清两人说什么。
  ——方便陛下叫人,又不至于窥伺圣音。
  可是……除了最开始那一点动静,里面就一片安静。
  怕出什么事儿,福禄大着胆子看了一眼,那两人确实坐在窗边,什么话也没说。
  福禄心里纳闷儿,就这么坐着,是几个意思?
  *
  对着来来往往的人看了许久,李昀开口,“这次,打算何时走?”
  “快了,就这几日……见见故人,便走了。”
  李昀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些苍老之色来,“不多留一阵吗?”
  时越笑了笑,“我留久了,于我于这世道都没甚好处。”
  他毕竟是个外来者、异数……对世界影响多了,总不是什么好事儿。
  李昀沉默。
  两人一直在这坐到了天色渐暗。
  福禄急得额上冒汗,最后还是壮着胆子来提醒了一句,“陛下,宫门就要落锁了。”
  皇宫当然不会把他的主人锁在门外,但要真等了宫门关了再回去,那动静可就闹得大了,危险系数也就直蹭蹭地上涨。福禄也不必关心什么朝堂时政,他只要知道这位主子出了事,他怎么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明显从李昀那张波澜不惊、什么表情也没有的脸上看出不情愿来。时越笑了一下,举起杯中的茶水敬过去。
  李昀一顿,终究是举起手中茶杯……
  杯壁相碰、一声清脆的响声。
  ——算是作别……
  时越察觉到李昀似乎想问什么,最后却终究没说。
  他摸摸自己的脸,大概猜到李昀像问什么。
  他倒是能找到一二三四五……个“合情合理”的说法来。要真是真假参半地含糊地说,就是李昀这种直觉系,骗过去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对方不问,时越也乐得不说,毕竟圆谎要费很大的精力。对着朋友,如非必要,他也不愿意说假话。
  但李昀想问的其实并非此事。
  他曾听吕厚说过,阿越的体质十分奇怪,常人身体虚弱,倘若以药或膳食温补,多少会有起色,但是阿越的身体却像是个空心的竹管,补多少漏出多少,常年维持在一个岌岌可危的状态。
  ……不像是病,倒像是什么咒术。
  越有能力就越受约束……这些年,他对此感触也是颇深,再加上时越那句“于我于这世道都没甚好处”。
  李昀想问:这是不是擅自插手这乱世的惩罚?
  但……终究还是没问出口。
  ——不管是与不是,有一点他是确认过的,他……不曾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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