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时哥你这什么眼神?!!
我干了什么?!
“砸墙”这种事,你以为我是跟谁学的?!
郭津憋了一肚子槽没法吐,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头晕。
不,头……确实晕……
他晃了晃,强撑看向时越,下一刻,重重摔倒地上。
而他身后,早就趴下了一串的“尸体”。
时·终极boss·越:“……”
……啊,排风。
——刚才郭津这么一打断,他忘了把排风扇调回去了。
*
三个月后。
D省,时家。
“哎,小连啊,你这个兰花养得可真好,真就这么送人了?不怪心疼的?”
连晓琴笑,“疼啊,可疼死我了……这不是才找婶子你么……”
“咱小区,谁不羡慕你家那个阳台?婶子你愿意要,我这才真真放心了。”
“……一会儿老时回来,我叫他给你搬去……”
李红丽白得了这好几盆子花,里面还不少有点名气的品种,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去了,恭维的话不要钱地往外扔——
“你还心疼着几盆花?就你家越越那出息劲儿,在京市都买上房子了……还立马就接你们二老过去,这出息、这孝心……”
“等你过去,说不定就给你屋里整出个大架子来,专门放花……专挑那些贵的搁……”
连晓琴不好意思笑:“浪费那些钱干什么?那些花儿娇贵的很,我可伺候不来……”
“嗐,你家越越那出息劲儿,还在乎那点钱?……”
……
听人夸自己儿子,哪有不高兴的。连晓琴脸上都要笑出花来了,送花不说,家里那个八成新的烤箱都给人搭上了。
李红丽满载而归。
……
…………
几天后,李红丽的儿子带着大孙子回老家,看见家里突然多出来的这一堆东西,愕然,“妈,你这是去偷了,还是去抢了?”
“你个混账,有这么说你妈的吗?”
李红丽作势欲打,费锵连忙做出中招的模样,哎哎哟哟地叫。
李红丽反而被逗笑了,“儿子在旁边看着呢,你也不嫌丢人。谦谦来奶奶这儿,别跟你爸学坏。”
把大孙子薅过来,李红丽这才开口解释,“越越在京买了房子,接小连他们两口子过去呢……大老远的,两口子有些东西也搬不走,邻里邻居的都送了不少……”
费锵忍不住“嘶”了一声,他最近才在省会买上房子,把家底都掏空了,还背了十来年的贷款。
结果,人家一声不吭就在首都买上房了。
“越越不得了啊……”他感慨一句,突然又意识到不对,“唉?不对啊,越越不是在S市吗?郭氏集团的那个……”
李红丽白了他一眼,“你这哪辈子的老黄历了?工作早就换了,都三个月前了。”
“……要我说,还是新工作好,一来就给分家属房……”
“还是国家的铁饭碗稳妥,之前那什么郭氏……那不都是给人打工……你啊,就不能跟人越越学学?”
费锵:“……”
他一个叔叔,怎么跟越越学?
……他妈对“铁饭碗”的执念,还真是万年不变。
再说……越越先前在的郭氏,那可是郭氏啊,要是他有能耐进去,真是做梦都笑醒了。
费锵例行腹诽两句,嗯嗯啊啊地应付着他妈,却一下子从他妈的话里找到了重点——
铁饭碗?京市的家属房?
说起来,越越是做研究的吧?研究……什么来着?
突然发现自己那“小区百晓生”的妈,对这个也一点都不知道。
费锵:“……”
细思恐极。
*
此刻,时爸时妈已经坐上了去京市的飞机。
刚出机舱,正往外边走,时越电话就打过来。
“喂,越越?”
“嗯嗯,到了到了……你爸就在我边上呢,我们俩去拿行李……”
“……这有什么,你忙你的,工作重要……我和你爸这么大两人,还能丢了不成?……”
“接?不用,你把地址发过来,我们俩打的坐公交……”
“……唉,你这孩子……”
*
电话通完,时爸凑过来,“怎么了?”
连晓琴:“越越工作上出了点事儿,过不来……”
时爸:“嗐,我当什么事?他来之前不就说了,可能过不来。京市咱又不是没来过,越越给地址了吧?”
“给是给了,不过,越越说他托同事来接咱们,这孩子,家里事还麻烦人家……”
连晓琴絮絮叨叨地数落着,脸上却带着笑。
……
等二老拿了行李到了出口,看见举着牌、穿绿外套的接机人,都愣住。
是个……姑娘?
还是个挺精神的姑娘?隔着这么远,倒是看不清五官,只是那格外挺拔的站姿,在人群中非常显眼。
时建生和连晓琴对视一眼,老两口有一瞬间心有灵犀。
连晓琴忍不住笑,“越越这孩子,也真是……”
……
老俩口的猜测并没有因为那姑娘恭敬的“时先生、连女士”的称呼而消失。
他们只当是姑娘第一次见家长的紧张。
不由心里埋怨儿子的不体贴:怎么能让姑娘家自己来接机呢?
等到出了机场,看见那连号的车牌,二老又忍不住对视。
——京市里这样的车牌。
“儿媳妇”的家世不简单啊……
第154章 最后的最初(完)
“叔叔、阿姨……行李我帮您放吧。”在时爸时妈的强烈要求下,方晨晨也改了称呼。
时建生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这东西还怪沉的……”
连晓琴也在旁边道:“闺女不用,让他爸搬去……”
两人这么说着,那边方晨晨已经轻轻松松、一手拎一个,三两下就把几个行李都塞到后备箱去,还莫名叠出一种整齐感来。
时爸时妈:“……”
这以后两口子要是打起来……
呸呸呸,她这瞎咒什么呢?
*
又了这么一桩事,二老再上车的时候,都有些沉默。
到底是时妈很快就定下神来,开始问,两人什么时候认识的?平常处得怎么样?觉得时越如何?
“三个月前……”
“……时总工亲切,好相处……”
“……时总工性格不错……”
方晨晨一开始还一板一眼地答着,渐渐也回过味儿来了。
——时总工程师的父母,这是把她当成时总工的对象了?
这可轮不到她……
所里的姑娘们……可全都盯着呢,哪能轮到她一个做助理加安保的。
方晨晨想要解释,但这种事儿挑开了说实在尴尬,她只好在接下来的回答里,越发一板一眼。
连晓琴觉出不对来,她有点疑惑地和丈夫对视:难不成……真是同事?
……
二老很快就没功夫纠结时越对象的事儿了,车子越驶越偏,终于远远的显露出家属区轮廓。
同时露出的,还有正在值守的士兵,都……背着枪?
二老一辈子都平平淡淡的,哪里见过这阵势,一时神色都绷紧了。
方晨晨也记得时总工的交代,这会儿连忙开解起二老,“叔叔阿姨,您二位别紧张,就把这儿当普通小区就行,您原先那小区不也有保安,都差不多……”
“时总工的团队对华国来说很重要,他身边保护是大事儿……您二位是他的父母,安全更是重中之重。”
“这小区的安保到位,就是地方不那么中心,不过,您二位要是有什么要买的,叫人跑腿就是了……”
“要是住得实在不方便,可以打申请换地方……不过,这儿是时总工亲自挑的,说是您二老喜欢清静……”
这边方晨晨细致地解释,二老能听进去的却不多,连晓琴忍不住往前,凑到前排驾驶座和副驾中间。
“闺女,我们家越越……他一直说自己是做研究的,他……”连晓琴语气犹疑,“是在……研究什么?”
方晨晨脸上还是标准的笑容,神色自若地答道:“阿姨,您还真是难倒我了……研究上的事儿,我也不懂……”
连晓琴还打算再问,却被时建生拉住了。他摇摇头,示意连晓琴别再问下去。
这架势,是真“不懂”,还是“不能说”……
*
“爸,您想多了。”
今天爸妈来京,时越从几天前就开始有意识地压缩工作,谁料到临时还是出了点事儿,耽误到晚上才回家。
然后就对上他爸“是不是在做什么保密工作”“是不是有生命危险”一连串质问。
“我平常就呆在实验室,能有什么危险?”
时越选择性地无视了三个月前那场未能成功的绑架,信誓旦旦——
“我就是出了点成果,被调过来了……”
“您说守卫啊?这边住了不少退休老干部……人家出门都是专门配警卫员的,这些事儿在京市都太正常了……”
这种时候,就体现出一贯听话孩子的好处了。
虽然时越闭眼瞎扯,但是愣是凭着那一脸真诚、还有以往的信誉度,让时爸信了他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