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成没追过去,反而坐在了林时钦的旁边,拿起筷子,给林时钦夹了糖醋鱼。
“吃饭吧,你不是最爱吃爸爸做的糖醋鱼了吗?多吃点。”
林时钦点点头,继续吃了起来。林华成干脆也添了一副碗筷,坐在一旁也开始吃饭,把楼下的摊子交给了大成哥一人。
“钦钦,确定不想去看心理咨询师了吧。”
“爸,我真的没病,这也不是病。”
“哎...爸爸老了,你们年轻人思想比较前卫,我完全跟不上,只能守着从前学到的,却不愿意接受新的东西。我这辈子大概的人固步自封。你若真不愿意去,爸爸也不会逼你。”
林时钦对林华成另眼相待了,突然觉得,林华成或许是家中嘴清醒的一个人,有人说,清醒是一种痛苦。
“但是,为了避免你妈妈继续闹腾,你可能需要配合着演一出戏了。”
林时钦垂下了头,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嘴。
“爸,你会跟妈妈离婚吗?或者,能等到我十八岁吗?”
原身可是没满十八岁就离开了这个人世。
在最好的年纪,被迫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鹤鹤携着蛋羹火速赶来
我认识的那位朋友她妈妈更…
直接用 dao威胁,极端的可怕…
我爱二哈爱的深沉
最近又有点钟情于阿拉斯加犬。
小时候胖嘟嘟好可爱!!!
第37章 淤青
林华成他望着林时钦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起来,林时钦所说的显然不是他希望的发展,但是,他却在自己儿子的眼神中看到了无比严肃而又认真的神情,这种神情显然已经做好了承担自己决定的后果,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一下颤了颤。
他想,若是换作以前,他或许还能欣慰得像个老父亲一样说一句“我们家钦钦真的长大了。”
可是,现在,他有什么脸面说这些?
“你容我再考虑考虑吧,总会有办法的,你妈妈的状态也不太正常。”
“嗯哼~”
林时钦眼里露出了精光,他有些诧异林华成的坦诚,不太正常,确实不太正常,他抿嘴轻笑,这下用餐的心情也变得愉快了起来。
林华成哪能看不出林时钦心情的变化,只是没想到自己只是稍稍提了一嘴,这孩子就能这么开心,可越是这么容易,林华成心里却越是心酸,最后也只能多多夹菜到林时钦碗里,才发现这段时间林时钦的胃口比以前好了太多。
“以前的你对食物没什么要求,可爸爸最近发现你对吃食是越发在意了。”
“是吗?”林时钦莞尔一笑,他不介意多多夸奖一下对方,“可能因为爸爸的手艺变得更加精湛了吧!”
没人不爱听夸奖的话,林华成自然是喜笑颜开,就像人突然放下了前仇旧恨之后露出的那笑容,多少带了解脱之意。
林时钦帮着林华成一起收拾了碗筷,回到房后就开始玩起了手机。
他这两天不在学校,收到了唐海歌她们的慰问信息,都是问他怎么了的,一个一个回了句“没事,不要担心”才算完,然后就停留在了那个近期和他聊天频繁的于星鹤,于星鹤一直在微信里絮絮叨叨地和他讲最近班级里发生的事情,好让他不那么无聊。
刷到最后一句,是问林时钦:我周六考完数学带着我家蛋羹来找你怎么样?
!!!
林时钦本来还躺在床上嘴里叼着酸奶,这一下立刻起身,把酸奶猛地洗干净,然后开始想怎么得体委婉不生分地拒绝于星鹤的请求。
最后只是幽幽地打出了一行字:不用这么麻烦的...
对方立刻回复:不麻烦的,我正好可以带着蛋羹出来散散心,不然我一般都没什么时间陪他玩,狗主子都要不离我了!
他话说得声情并茂,后面又追了好几遍自己不麻烦,林时钦实在不好意思打击别人的好意,最后只道:那行,不过我家里发生了点事情,目前不太适合招待外客,要不我们约在公园见面吧?
于星鹤看见林时钦松了口,暗自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立刻和林时钦确认了时间和地点。
林时钦瞧着这于星鹤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对自己的关心,莫名觉得胸腔暖暖的,可随后只是嗤笑了一声,觉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但转念又想到了那只叫蛋羹的哈士奇,又调出了那张照片,不停地摩挲着手机屏幕,就像当初在揉蛋羹的脑袋一样,那可能是唯一的纽带了...
之后,林时钦都没再主动跟方萍萍示弱,连着方淑芬也对他疏远了,虽然打着关心自己的名号,但是说着说着就会拐到劝林时钦去看心理医生的话题上,林时钦自然也不愿意和这个张口闭口“乖乖”实则心里不知谋划些什么的外婆亲近。
大概是减少了接触的作用,几人还真是相安无事。
林时钦看着镜子前的自己,确认了一遍自己脸上看不出伤,气色也比较好,精神气头上佳,林时钦才出的门。
“爸,我出去走走。”
林华成看得出来,这林时钦自然是精心打扮了一下,有些好奇地打量了林时钦一眼,也惊奇林时钦这几天难得有的精气神,便点点头,这总归是在往好的一面发展。
林时钦可能自己也没察觉,他今天走路的节奏带着一丝欢愉,显然他潜意识里是期待这场“约会”的。他等在了公园门口,约莫站了五分钟,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向他驶来,车上先跳下来的,是那只熟悉的哈士奇,随后才看到了于星鹤。
“汪汪汪!”
刚下车的蛋羹突然朝着林时钦吠了起来,撒着欢地向他奔来,然后一跃,跳到了林时钦的身上,林时钦很难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情,只是整个人呆住了,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扒着自己衣服的蛋羹,那样貌渐渐和自己记忆力的蛋羹重合。
“蛋羹!蛋羹!”
于星鹤从没见过蛋羹对一个外人这样,他有些苦恼地盯着自己怎么拉都拉不动的蛋羹,随后看向了林时钦,眼神中带着无奈与歉意。
可是林时钦却没有收到这份歉意,现在他已经像之前一样揉起了蛋羹的脑袋。
“嗷呜~”
印象中,蛋羹一直是一条极具灵性的哈士奇。
譬如现在,林时钦不知道蛋羹是不是认出了自己,但是现在蛋羹的叫声中确实夹杂着很多委屈和撒娇,他狠狠地揉了一遍蛋羹的脑袋,才想起来自己完全忽视了他的现主人于星鹤。
“抱歉。”
“道歉什么呢?蛋羹能这么喜欢你,我高兴还来不及!”
于星鹤只是轻笑,其实他很意外蛋羹对林时钦的亲近,虽然蛋羹不会对陌生人产生敌意,但也同样地,他很难和陌生人亲近。可是,蛋羹对林时钦的态度,就像是失散多年突然取得联系的父子一样。
他感觉,自己误打误撞,或许找到了可以逗林时钦开心的法子。
“真没想到蛋羹会这么喜欢你!”
两人并肩走在公园的小径上,蛋羹欢快地在两人身边围转,从它的叫声中就能判断出它的好心情。
“大概我和它上辈子就有渊源吧...”
“上辈子的渊源?”于星鹤故作严肃地睨了林时钦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相信这种胡诌的超自然的话了?”
“我就随口说的。不过,我和蛋羹是真的一见如故,就好像我曾经养过它一样。”
林时钦一直眯眼笑着看着蛋羹,他心里无比确信这只蛋羹就是那只蛋羹了,这种快乐是无以言表的,他突然能明白那些不老不死的为什么那么执迷于寻找一个自己的永久的联系,这种常人唾手可得的羁绊,在他们眼里弥足珍贵。
站在他的角度,他觉得世上大概有两种人最不快乐,一个是肉身不死,一个是灵魂不变。可偏偏,林时钦,他两个都占了。
“看来以后我得多带着蛋羹来找你玩了!他这么乐呵我也跟着高兴!你不知道,蛋羹在我家地位可高了,把我狠狠地摁在了车底。”
“哈哈,你这可夸张了吧。”
“没有骗你,蛋羹真的在我们家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有其他狗可以撼动它的地位。”
“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的清新脱俗呢?什么叫没有其他狗可以撼动它的地位,怎么你在外面还有其他的狗?”
林时钦表示,一定要给这只自己曾经养到大的狗子出一口恶气。
“汪!”
蛋羹立刻附和起了林时钦,朝着于星鹤不满地嗷叫了起来,于星鹤立刻败下阵来,安抚地拍了拍蛋羹的脑袋,蛋羹立刻一扫阴霾,又开始玩了起来。
哈士奇的忘性很大,林时钦不知道蛋羹废了多大的力气才记住他来到这个世界,但是这一刻,看着欢快的蛋羹,林时钦却觉得自己和它和于星鹤与有荣焉。
两人静谧地走在公园里,但是美好的一切却被一个尖锐的声音坏了兴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时钦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立刻转头去找声援,然后林时钦整个人僵硬在了那里,如果他有一个随身带的弹幕,现在里面一定铺满了“OMG”等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