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事情关乎到一个男人的尊严,哪怕是像墨寒奎这种冷血的人都要掂量两分,他咬牙切齿的憋出了两个字来:“……放手!”
    “那你就是答应了?”
    “……是!”
    
    白孟讨好的放开爪子,还主动顶着墨寒奎冰冷的眼神替他整理衣服,特贴心特温柔,忽略他抖的像羊癫疯的手,简直感动人心。
    白孟之所以放心下来,是因为墨寒奎虽然狠毒,但他说话算话,不会违约。现在既然保证了自己的鼠生安全,放松之余,那颗作天作地的心又开始活跃起来。
    不远处,凤卿煊早就被白孟之前推他的动作给镇住了,现在才回过神来,面对两人间发生的一切,他还停留在白孟推开他,然后扑到墨寒奎怀里时,完全不清楚两人后来发生的事。
    他上前几步,对着墨寒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你做了什……”听见他的质疑,墨寒奎蠕动嘴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
    “不怪寒奎!都是我的错!”白孟撕心裂肺的打断他,顺便后退几步,站的离墨寒奎远了一点后才平复了本能的恐惧。
    墨寒奎:“……”
    凤卿煊:???
    “……是不是他在威胁你?!”凤卿煊干瘪瘪的问了一句。不然,为何自己的男宠帮着墨寒奎这个冷血的怪物说话!
    “怎么可能!你把寒奎想成什么人了!”白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一直以为,银尘殿殿主品行高洁……怎么能随意污蔑他人呐?”
    墨寒奎:“……”
    凤卿煊简直是要气的吐血了。白孟现在的语气,简直和他从前的恋人凤随凌一模一样,若是之前,他肯定求之不得,可是现在,他却是为了别人指责自己!简直不能忍啊!
    白孟还有用处,可以让他来睹物思人,不过墨寒奎和他之间积怨已久,凤卿煊就完全没了顾虑,直接往对方心口上戳,怒骂道:“一定是你这怪物动了手脚!到底是天生的冷血!嫉妒,占有,冷漠……你为什么要活着啊!”
    墨寒奎没有说话,本来失血的嘴唇瞬间苍白,连眼里也没了神采。
    [——女子带着自己最爱的殿主,静静的等候着蛋壳破碎,珍宝的出生。
    “……为什么,它会有角?!”
    “……这是怪物……”
    空旷的星阁殿前,殿主的怒吼,女子解释的哭声,最后都沉寂于殿主手中的剑刃上,寒光闪闪,还沾染着鲜艳的红色。
    为什么啊……
    带着角的小黑蛇看着一切。
    我出来了,
    可是等待的人去哪了。
    ——它出来了,却没人去爱。
    ——原文《在与灾》]
    第三章 被恐吓的炮灰(三)
    “……可是你还比不上怪物啊,如果是这样,我也想当怪物……”白孟低垂着头,‘不小心’的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声音不大不小,却是刚好能让在场的三人都听见了。
    墨寒奎:“……”悲伤突然散落风中,甚至有点想笑。
    凤卿煊:“……”
    靠自己最讨厌的人来坐稳的殿主之位,一直是凤卿煊心里的疙瘩,他阴沉的目光像刀尖子一样,狠狠地盯剜白孟几下。
    若是一般的小兽人,早就被这个眼神吓到不行。可白孟抬头望会天,低头看下草,左顾右盼,但就是不看凤卿煊,把他气的尾巴毛都要立起来了。
    在以前,白孟一向是最听话的,可是今天却一直在和自己阳奉阴违,凤卿煊眼神已然不耐,像是在看一见坏了的东西,语气冷淡:“白孟,你今天是什么怎么回事?”
    “可能昨晚喝了假酒吧,”白孟无奈的笑笑,然后隔着距离对墨寒奎点头,讨好的询问对方是不是需要换一个地方:“这里这么乱,我们要去外面开房吗?”
    “……”
    虽然墨寒奎自己问心无愧,但是感受到来自凤卿煊不可置信和震惊到无以伦比的目光……
    ……心里有些爽是怎么回事……
    他淡然的颔首,转身往大门外走去,白孟也一步步的紧跟,像个温顺的小媳妇,出门前,他还乖巧的同凤卿煊道别:“殿主大人,我替您去监视他!”
    我呸!都开房还说什么监视!凤卿煊脸绷得紧紧的,眼睛像挟着刀片:“你再敢走一步试试!”
    每当他用这种语气的时候,白孟都会吓得不敢动弹,害怕自己会把他抛弃,他坚信,这次也一样。
    “……”果不其然,白孟停下了脚步,呆呆的回头望着他。
    “之前的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现在得……”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人瞬间如同兔子一样,跑的没了人影。远远的,还能模模糊糊的听见他穿来的声音:
    “不了不了!我就喜欢有人惦记!”
    “……”
    
    凤卿煊眼里的杀意掩饰不住,他直接愤怒的打碎一旁的假山石头,等到冷静下来后默默的念白孟和墨寒奎的名字,走回殿中就给自己的侍卫队发布了暗杀命令。
    ……………………
    墨寒奎随便找了一个看上去毕竟豪华的客栈,白孟站在外面,表示严肃。
    “怎么不进来?”墨寒奎神情冷漠的看向他:“想逃?已经晚了。”
    “怎么会,”白孟义正言辞:“我只是看不惯,为什么这个客栈不叫来福!”
    “…………”墨寒奎直接走了过来,提着对方的衣领把他带上二楼,“因为这里是我的产业,不用你来关心它的名字。”
    把人扔到屋里,墨寒奎不紧不慢的关上了门,手里顺便把玩着那根看不出材质的黑色鞭子,示意对方可以开始解释。
    “……”
    “你不要这样,”白孟一脸正气:“你这样会吓到我的,还让我怎么……”
    ——啪!
    他右脚边的木头地板上,出现了一条碎的开的缝隙,而罪魁祸首正斜靠在门上,神色淡漠。
    “……”白孟表情严肃,“其实我是老天派来的奶妈,专治不服。”
    ——啪!
    现在,白孟左脚边也有了一条同样的裂痕。
    “……”
    怎么办?我还如何给主角宣传“生命是可贵的,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来对待任何一个”的思想?急!在线等!
    最终白孟还是成功的从凶残的主角手上活了下来,因为墨寒奎他伤口裂开,当场晕倒。
    等到天色黑了以后,墨寒奎才醒过来。
    他被人放在床上,腰侧的伤口已经被人处理过了。只是那绷带缠的乱七八糟,连最后的结都是随随便便的,他无语的解了两下,发现还是个死结。
    他又哪里知道,当初替他绑这绷带的人,手抖的频率是有多大……
    墨寒奎没有说话,直接变回蛇形。巨大的蛇带着威压,纯黑色的鳞片还泛着光泽,那双阴鸷冰冷的眸子深不见底,灰色的竖瞳更是为它填了几分神秘的感觉。
    它侧身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却发现它在自己愈合,情况比昨晚好的不止一点半点。
    ……明明只有蓝溪殿的殿主和侍卫队才有治愈能力,可是今天自己只遇见过凤卿煊和那只小兽人……
    灰色的瞳孔闪过不明的意味。转眼间,那巨大的黑蛇没了踪影,只有一个灰发男人坐在床上,绷带散落一地。
    他赤脚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看见那小兽人正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墨寒奎蹲下身子,强行将他埋在腿间的头提起,却意外看到他眼泪汪汪,哭的狼狈。
    “……”墨寒奎顿时有点手足无措,他站起身来,主动让开了几步:“……你?”
    
    那股气息退开后,白孟将脸上的眼泪擦去,写满了控诉:“可不可以尊重一下像我这样可爱又胆小的兽人?是经不起你们这些禽兽的蹂躏的!”
    “……”
    眼看对方的脸色暗了下去,他赶紧站了起来,“我可以帮你治疗你身上的伤口,但是我要提两个意见!”
    墨寒奎思考了一下,然后点头,“你说,”
    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了,无论他有什么目的,结局都不会比自己的重伤被人察觉糟糕。
    “第一,你要给我个名分……啊啊啊!你怎么翻脸了!”
    墨寒奎拿着鞭子,眼神幽暗:“……换一个。”
    本来他和凤卿煊的关系现在已经势如水火了,如果加上白孟,那……
    “!!!!”白孟避开那一下,满脸的不可置信:“我如果为你养病,将来肯定会有很多同吃同住的日子。结果你只想到小妖精凤卿煊的顾虑,那我呐!”
    凤卿煊??那种废物算什么小妖精……等等!墨寒奎紧了一下手里的鞭子,我刚才是不是突然出现了不好的看法……
    “乱我名声,毁我清白!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
    “我不要脸啊?!可怜我一清白的小兽人,遇见了这种只要我人,却不给名分的富家公子,活活没了名声,让我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