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 完结+番外 (魔王西蒙)
靳笙抱拳说了声属下告退,一溜烟儿的走了,霁涯连忙扭回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托腮摆弄玉简。
蔺沧鸣走过墙角,看见霁涯时反射性的往后一退,又干咳道:“坐这干什么?”
“我钥匙忘在屋里了,想借你窗台爬一下。”霁涯体贴地绝口不提不久前的仓促告白。
“一道墙就挡得住你吗。”蔺沧鸣有点无语,倒也被霁涯气的放松下来,踏进客栈大堂。
“我毕竟是花钱订房,干嘛要偷偷摸摸进去。”霁涯理直气壮的说。
蔺沧鸣心想你爬窗户也没多光明正大,却还是默许了,穿过大堂后门从楼梯上楼,霁涯看见天井里卧着一只矫健的狸花猫,兴致大好拽着蔺沧鸣过去撸猫。
他放轻脚步靠近了,狸花猫张嘴打了个哈欠,直起身子转过头来盯着两个不速之客,两只雪白的前爪暗着地面,霁涯刚探出手去,它就冷漠地呲了呲牙。
“我看它好像靳兄。”霁涯沉思要不要冒着被挠一爪子的风险撸一把,“你看这冷淡又威严的眼睛,这霸气又优美的姿势……”
“回去。”蔺沧鸣不等霁涯说完就站起来揪着他的领子给他拽走,“你就对他那么感兴趣?”
“对,我现在对靳兄特别感兴趣。”霁涯摸着下巴笑,“我们之前在蔺府外聊得火热,相见恨晚!”
蔺沧鸣一阵沉默之后,露出些许惊奇来:“你居然没被他气死。”
“靳兄多好说话一人啊,你猜我们聊了什么?”霁涯用手背碰碰蔺沧鸣肩膀眨眼。
“没兴趣。”蔺沧鸣冷声说。
“我听靳兄分析了主上从客栈到绿鸢楼的心路历程。”霁涯板着脸道,“我觉得非常有趣,又加入了自己的思考。”
“滚。”蔺沧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打开自己房门把霁涯推进去反手锁死,“我出去一趟,你慢慢爬吧。”
霁涯站在门前掰了两下把手,蔺沧鸣已经走了,他边往窗口走边回忆了下,越来越觉得自己猜的对,靳笙看起来就不像个人,没准儿是只……黑猫?
“不知道问一问会不会不礼貌。”霁涯沉吟一句,想撸猫的同时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脑中好似有块拼图不断闪过,但差了一点,让他抓不住这缕缥缈的灵感。
蔺沧鸣出了客栈大门,还没等走出几步,一阵风就落到身边。
说是要爬窗的霁涯直接跳了下来,扬眉问道:“主上要去哪,我思来想去你状态不好,还是有个人跟着吧。”
蔺沧鸣想了想,有些意味不明的沉下脸:“去蔺府。”
“哦。”霁涯了然地点头,“我买了点生煎,到了再吃?”
蔺沧鸣用余光看他,不禁怀疑霁涯的失忆到底是什么疑难杂症,他完全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甚至还想在蔺府吃早饭。
“少做多余的事。”蔺沧鸣阖上眼帘,他心中翻腾着剧烈的不平衡,哪怕霁涯稍微对蔺家在意一点,他也能说服自己别跟失忆的人计较。
霁涯不知道怎么又得罪他了,悻悻地放弃吃饭的想法,两人重新回了蔺府,从后门进入,拨开层层垂落的藤蔓。
园林布景雅致,假山流水别具匠心,即便遭到破坏也能看出曾经主人投入的心思,霁涯不熟悉路,一脚踩进草丛里,底下是被遮盖住的鹅卵石,浸着晨露,他差点滑倒,哎呦一声,蔺沧鸣连忙回手扯住他的袖子。
“小心。”蔺沧鸣提醒了一句,“跟在我身后,别乱碰东西。”
霁涯拍拍衣摆上的水珠,朝阳透过树梢,浅金的光柱给园林渡上几分恬淡,他跟着蔺沧鸣平稳地迈上石桥,越过游廊,忽地意识到蔺沧鸣竟有那么点轻车熟路的意思。
他不知道顺着假山最下面的通道可以直接走到观景亭,也不知道已经长满海藻的莲花池下有机关台阶,但蔺沧鸣都知道。
“你似乎对蔺府很熟,为了调查做过不少功课嘛。”霁涯故作轻松地调侃一句,但望着蔺沧鸣的背影,那股不安和抓不住的烦躁越来越盛。
蔺沧鸣推开结满灰尘蛛网的书房大门,这里曾经摆了不少藏品,因而也被保存下来,没遭火焚,书架和百宝格却已空空如也。
听见霁涯的问话时,蔺沧鸣正打算施个净尘诀,但这一刹那他几乎疲倦的不想做任何掩饰。
他伸手触碰书案,执法堂的捕役调查过后将倒下的书柜桌子摆了回去,勉强留存些许体面,但他也再找不回蔺庭洲坐在桌前挥毫泼墨时的模样了。
蔺沧鸣默默地想,我姓蔺,瀚城是我的故乡,蔺府是我的家……哪怕它变得如此陌生,我又怎能不熟。
“书房有两处密室,蔺家家主重情义,与友人来往信件礼物都会特别珍藏,也不知留没留到现在。”蔺沧鸣深吸口气,挥袖扫开桌案上的浮尘,往前推了推,嘴角挑出微不可查的笑容,面具下的眼中却只剩苦涩。
“那你找吧,我收拾一下。”霁涯察言观色,也不再问,认真地施术从墙角开始清理。
经年的尘埃在术法下逐渐消去,露出印着刀光剑影,斑驳破旧的地板,身后传开咔哒一声,霁涯警惕地望向声音来处,只见书架后的墙壁浮现出一幅阵图,灵力爆炸开来,启动阵法的蔺沧鸣首当其冲。
霁涯横步闪开一阵罡风,蔺沧鸣退后几步撞上书架,脸上面具传出清脆的裂响。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掉马……
霁涯:我拿出四十米大刀撑杆跳跑路
第50章 逢场作戏03
阵法许久不用,又经府内变迁,阵图核心出了些毛病,灵力炸开的猝不及防,蔺沧鸣的斗篷挡下一部分,发丝被削落几根,面具下的皮肤缓缓现出一道红痕。
他扶著书架稳住身形,脸上蓦地一疼,面具边角破碎,法宝便失去了作用变成一块凡物,蔺沧鸣眼前一黑,面具透不进光,又听见霁涯快步过来关心。
“没事吧?”霁涯扫开周围荡起的灰,“你的脸流血了,赶紧把面具摘下来擦点药,万一留疤怎么办。”
蔺沧鸣抬手碰了碰,温热从面具碎裂的一角流下,他随意擦了擦道:“无妨,我又不是女子。”
话音刚落,整张面具就不堪重负,从中裂开。
霁涯在转瞬即逝的裂隙中隐约看见蔺沧鸣眨动的长睫,还没等他看个仔细,蔺沧鸣就受惊般飞快地抬袖遮住了自己的脸,背过身转向书架,低头从乾坤袋里拿出张面具戴回去。
霁涯:“……”
霁涯欲言又止,片刻后复杂地感慨道:“你又不是女子,被人看见脸还要以身相许不成,现在姑娘们都不搞这套了,你文艺复兴个什么劲儿。”
他有点说不清的失望,但仔细想想,他也没告诉上司自己的真实身份,大家都戴着伪装,他也没权力不满蔺沧鸣对他遮掩真面目。
“若是我说见过我真容的人都要死,你还好奇吗?”蔺沧鸣轻淡地问道。
霁涯噎了一下,然后伸手摇了摇笑道:“那我可以闭上眼睛摸,就不算见到了。”
“哼,收起无谓的奇思妙想吧。”蔺沧鸣甩给他一个白眼,也不管他领会到没有,重新走回阵法启动过后的墙壁前,望着墙上若隐若现的波纹,举步靠近穿了过去。
霁涯眨眨眼,蔺沧鸣像没入水底一般消失,他随手捡起地上的面具碎片送到墙上,接着便感觉到一股引力,松手之后碎片也随之不见。
他没急着跟进去,走到书案前,弯腰搬开些桌腿,地板上有条泛黑的印子,像是家具常年摆放留下的痕迹,但并不明显,蔺沧鸣把书案推到此处……就像知道它原本摆在什么地方一样。
霁涯检查一遍周围,又看向墙上的传送阵,迟疑地按了按剑柄,还是走了进去。
他像穿过一道清凉的瀑布,眼前白光闪动,再恢复时已经踏入一间有些潮气的房间内。
霁涯环顾周围,棚顶晶石灯亮度柔和,摆设和外面的书房差不多,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玉简书册卷轴都分门别类保存完好,蔺沧鸣正站在书案前,捏着一枚雅致的墨锭,盯着墨上描金略微失神。
蔺沧鸣还记得这套墨锭,他刚去书院上学时,蔺庭洲有个朋友听闻消息,亲手制作了套墨送来当做礼物,还鼓励他业精于勤,持之以恒。
他那时已在随父亲学习书画,但舍不得用,就让父亲收了起来。
不久之后,那位朋友前来请蔺庭洲帮他追杀一个仇家,蔺庭洲调查之后发现是他杀□□子在先,别人寻仇理所应当,便拒绝出手,还劝他应当弥补过错,那位朋友大怒而去,后来便听闻他死于仇家剑下,身首异处。
“霁涯。”蔺沧鸣把墨锭放回盒中扣上,轻声问道,“若是你的朋友做错了,你帮他违背道义,不帮他就会死,你要如何选择?”
“这不难。”霁涯不假思索地说,“我若想帮他就不会管所谓道义,我若与他关系一般懒得管,就要抬出道义堵朋友的嘴了,还是要对人不对事。”
蔺沧鸣无奈地笑了一声:“你这是在说自己两面三刀卑鄙小人。”
“谢谢夸奖。”霁涯不以为耻地承认,“不知什么人让主上这般哲理的发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