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 完结+番外 (魔王西蒙)
他过去开了门,看见是一脸平静的靳笙。
平静的靳笙平静道:“方才之事万分抱歉,特来赔罪。”
霁涯心说看看你这扑克脸也不像抱歉啊,他大方往后一让:“没事没事,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进来坐。”
蔺沧鸣看着自己的客房被霁涯当成家似的,忍不住涌上一阵无力感,霁涯把领子掩上认真系好腰带,这才对靳笙道:“靳兄,高空泼水太危险,幸好遇上我,要是碰到不讲理的,说不定就讹上你了。”
靳笙想了想:“纪公子说的对?”
“我特别好说话,就要个去医馆的车费和烫伤膏钱就行。”霁涯笑盈盈地朝靳笙伸出了手。
靳笙:“……”
靳笙熟练地说:“修真境医馆伤情证明本阁不受理,纪公子可回南疆按条例申请补偿。”
霁涯:“……”
霁涯失败道:“谢谢,你走吧。”
蔺沧鸣咳嗽一声:“没事都出去。”
霁涯赶紧道:“我有正事。”
靳笙瞥了眼霁涯,落座道:“阁主有话带到。”
蔺沧鸣蹙着眉,裹在斗篷下的手紧了紧:“霁涯,你先说吧。”
“我找到嘉鸿真人了。”霁涯正色道,“他在城北的常学路,据我调查那里多是运送货物的商队,嘉鸿真人想必是藏在商旅之中混进来的。”
靳笙不解道:“少主,你们有何计划?”
“阁主命你过问了吗?”蔺沧鸣冷冰冰地说。
“阁主命我自由行动。”靳笙理所当然道,“属下现在是自由发问。”
“……阁主有什么话。”蔺沧鸣不想再管靳笙的逻辑,“说完你就可以走了。”
靳笙扫了一眼霁涯,霁涯对上那双透着纯粹冷意的金瞳,一瞬间有种背后发毛的紧张:“我不方便听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蔺沧鸣替靳笙回答,“说。”
“属下跟踪监视的人曾到过蔺府外围,现在绿鸢楼。”靳笙轻轻皱了下眉,“他应是在等人,阁主的意思是与其等你自己发现调查,不如奉上情报,主动合作。”
蔺沧鸣暗中考量,暂时与靳笙合作也不是不行,但云寄书派监护人的态度总是让人不快。
他斟酌着要不要搀和靳笙的行动,以靳笙的修为拿人不是问题,他只是想要一手情报,但霁涯还有嘉鸿真人这边也是线索。
“等等,靳兄,你说的绿鸢楼,是不是城北那片的青楼?”霁涯突然闭上眼集中精力追踪纸鹤的位置,向靳笙确认道。
蔺沧鸣眼角一抽,暗忖这才两天,霁涯居然连青楼在什么地方都摸清楚了。
“没错,绿鸢楼是罗裳门经营,皆是一些精通双修之法的女子,楼内规矩不得动武,不止算是青楼,更有情报交易地下买卖。”靳笙解释。
“嘉鸿真人正往那边移动。”霁涯睁开眼,装作灵力不济的样子揉了揉太阳穴,“这该不是巧合吧,花街柳巷人多眼杂,他总不会馋疯了这个时候去逛窑子。”
蔺沧鸣听着他直白粗俗的用词都有点脸红,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就挑挑拣拣将抓嘉鸿真人的计划讲了一下。
靳笙听完后直接打了个响指,黑烟卷起在半空中铺开一面监视水镜,上下左右四个格子将绿鸢楼毫无死角地呈现在屋内。
天色已晚,花街之上充斥着纸醉金迷的梦幻色彩,琉璃窗和灯笼闪烁着晃眼的光辉,楼宇像罩了层金红的雾。
倚着檐廊围栏的姑娘吐出一口青烟,弱柳扶风地对楼下英俊的郎君招手,腰肢轻盈细瘦,却又悬着杀人利器,巧笑回眸间媚意流转。
“她们大多修炼魅惑之术,只招揽看得上的客人,但求一夜风流。”靳笙盯着水镜的眼中不带半分欲望,语气科普一般古井无波,“你们若要跟踪嘉鸿真人前去调查,切记守住心神,否则人财两失。”
霁涯琢磨着好像这青楼进去是被姑娘嫖一样,他好奇地说:“那我不喜欢女人,也会被影响吗?”
蔺沧鸣刚拿起茶杯喝一口,闻言手一滑把盏托扔了,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捞,整杯茶也泼了出去,手忙脚乱一通才勉强没打碎东西。
靳笙抬手转了右下角的水镜,调了个方向道:“绿鸢楼对面是开倌馆的,也是罗裳门的产业。”
霁涯眯着眼睛看水镜里二楼阳台那个清冷型的白衣琴师,点点头道:“这个整挺好。”
蔺沧鸣咔嚓一下,把茶杯捏出道裂纹。
作者有话要说:霁涯:主上不理我,我就假公济私去吃喝嫖赌了
小明:你没钱,公款不拨。
霁涯:……算你狠
第43章 绿鸢楼01
霁涯像不知道蔺沧鸣浑身散发出的低气压一样,拇指拖着下巴,食指指节蹭过下唇,若有所思地说:“靳兄觉得你的目标会与嘉鸿真人有关吗?”
靳笙看了看蔺沧鸣:“他是傀师的手下,再加一个身败名裂的正道掌门,倒也是物以类聚。”
“主上有何见解?”霁涯又望向蔺沧鸣。
“一问便知。”蔺沧鸣沉声说道。
霁涯点点头:“主上说得对,不管什么阴谋诡计,简单粗暴抓来拷问就得了,我的纸鹤还没被嘉鸿真人察觉,主上要出手吗?”
蔺沧鸣似是迟疑,又很快蹙眉不悦道:“我不喜喧闹。”
霁涯会心一笑,故意奉承又表现的摩拳擦掌兴致高昂:“主上高洁如寒山松柏,果然看不上烟柳之地,只能让属下我打头阵了,嘉鸿真人不出半个时辰便能到达绿鸢楼所在之处,我现在就动身去追,查明他到底有何目的。”
“嘉鸿真人即便逃亡,也是货真价实的元婴期,纪公子与他冲突,无异于自寻死路。”靳笙实话实话道。
“放心,论卑鄙我是一流的。”霁涯胸有成竹地眨眼笑道,又用余光瞟了下蔺沧鸣,捏着瓷杯的指尖发白,霁涯没感受到视线,有些失望蔺沧鸣竟然没看他,更没出声阻止。
“主上,那我走了?”霁涯行至门前,手按在门栓上,轻轻侧过头望向沉默不语的蔺沧鸣。
蔺沧鸣只抬头吝啬地瞥了他一眼,就又沉下眼帘,霁涯隐约感到一阵将要爆发的戾气,房间无端冷了几分,他抿着嘴悄悄踏步出去,小心带好房门。
蔺沧鸣在霁涯离开的刹那间就再也绷不住冷漠,扭头扶着桌子呕出口暗红的血,地板炸起毛骨悚然的碎响,在升腾的烟雾中飘开诡谲迷幻的暗香。
“你……”靳笙倏地站起来,眉峰微颤露出一丝紧张,“受伤了吗?”
“不碍事。”蔺沧鸣擦了下嘴角不耐道,苍白的下颌晕开一片红痕,闭上眼强行压制跌宕不安的灵力,“你也去,跟上他。”
“少主。”靳笙有些担忧,“九冥玄阴火难以控制,若是修炼出了岔子,该及早联系阁主……”
“我叫你去!”蔺沧鸣猛地拍了下桌,吼完又低咳两声,鬓边发际浸了层薄汗,每一寸血脉都像被无数虫蚁啮咬啃噬,他紧抿着唇极力忍耐,痛痒却似浪潮般前赴后继奔流而来。
靳笙还想说话,房门却忽然被推开条缝。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嘛。”霁涯去而复返,趴在门口道,“我刚才问你你都不说话。”
蔺沧鸣匆忙抬袖遮住下巴,哑声道:“既然迫不及待要走,怎又回来。”
“我没有钱啊。”霁涯苦恼地挠头,“身无分文去烟花之地,万一被当场打出来,还怎么跟踪监视。”
蔺沧鸣听罢一阵头晕,他凛若冰霜的师尊不仅要去逛……逛窑子,还管他要嫖资。
“靳笙。”蔺沧鸣强撑口气,抬手疲惫不堪地挥了挥,“看好他……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
靳笙也不太理解看好他是怎么个好法,只当是别让霁涯受伤,就果断拱手道:“属下遵命,少主保重。”
霁涯才刚竖起耳朵好奇,就被靳笙用眼神逼退了两步放开房门,他从靳笙惯常充斥着野性的双眸中看出一丝欢快,试探着问:“主上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他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大碍,他有数。”靳笙回答得坦荡,“他不想让你去,气的。”
“呃,是吗。”霁涯被靳笙的替人直球打得措手不及,“靳兄觉得主上如何看我?”
“不知道,我又不关心你。”靳笙面色如常地吐出句十分伤人且不给面子的话。
霁涯:“……”行吧。
他揣摩着靳笙有种断然的直接,仿佛不屑一点虚与委蛇,意图都表现在眼里,偏又磊落得让人哭笑不得。
同行的人没有了蔺沧鸣,靳笙自然走在前面,霁涯盯着他的背影,有些惊奇地发觉靳笙走路没有半点声音,一身黑衣踏在楼阁阴影中,敏捷又仿佛时刻暗藏杀机。
“靳兄,留个印记方便联络?”霁涯在客栈楼下叫住靳笙,“最近手头有点紧,我再厚颜向靳兄借些盘缠。”
“可以。”靳笙伸手在霁涯玉简上点了一下,又甩给他一打银票,“借条记得补,我在绿鸢楼接应。”
霁涯暂时和靳笙分道扬镳,他捏着玉简又给蔺沧鸣留了条传音,清清嗓子认真道:“此行大概不用劳动主上大驾,靳兄为人爽快,借钱也二话不说,我们已经加过雁书,若有危险我一定向靳兄求援,主上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