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 完结+番外 (魔王西蒙)
“他的自由还轮不到你决定。”蔺沧鸣一枪没中也不失望,只是抬头看向空中灵力爆窜的战场,剑光透过波涛,敏捷的人影若隐若现。
傀师也仰头望去,脚下那枚裂开的弹药悄然流出黑色的液体,勾成一道简易阵图。
霁涯向下望了一眼,傀师察觉脚下的变化时,一团烟雾已经升起,他不久前才见过这招,当下不再拖延,灵力骤提剑光乍亮,附在剑身上的封印逐渐减弱,他皱了皱眉不再管它,在紫烟将散时旋身挥出一剑,凛冽剑芒斩开海浪,在半空劈出一弯清冷新月。
偃甲傀儡跌入海中,霁涯踏空一点直扑傀师,剑尖在烟雾和瓢虫尽数消失的一刻逼到傀师身前。
“……你竟然有这种实力。”傀师略微讶异,剑尖停在他颈前一寸,被他用左手稳稳抓住。
霁涯的目光落在傀师衣领上,忽然笑了一下,心说蔺沧鸣还真是个好学生,一只瓢虫无声地停在那里,傀师还没发现,抖动的口器已经狠狠咬住裸露的皮肤。
“你的实力倒是一般。”霁涯慢悠悠的回敬,右手用力一拧,一截剑刃直接刺进傀师咽喉。
傀师浑身一僵,眼前闪过茫茫白色,一刹那仿佛心脏被什么东西直接摘走,再缓过神时冰凉的剑已经刺进气管,血和风声随着呼吸闯入耳膜。
“哈…哈哈哈……”傀师断断续续的笑起来,像是恼羞成怒,带着模糊的血液奔涌的气泡声。
一只蛊虫毒不死大乘期,蔺沧鸣落在霁涯身边,正要趁机再放出几只,傀师猛地发力一攥,藏虹剑上封印破碎,剑身裂纹陡然蔓延开来,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咳……”霁涯脸色瞬间一白,藏虹剑化作光屑融进身体,他捂着嘴吐出口血,拉住蔺沧鸣飞身抽退。
傀师手法熟练地封住自己几个穴位,光芒各异的阵图被他拍在自己身上,同时拿出两粒丹药吞下,毒发时黑紫的唇色徐徐恢复正常。
霁涯盯着他解毒的手法,边跑边喘了口气猜疑道:“奇怪,傀师不是不擅长蛊毒吗?这么快就解了?”
蔺沧鸣回了下头,傀师举手扬了一下,鲸尾的机关爆发出一阵亮光,他见状一狠心,挣开霁涯的手,把一样东西放进他的袖袋,顺势推了他一把,抬起晚雨铳对准天际:“之后再说,你先走,我有计划。”
“你别有了赶紧撤,十个易双也挡不了靳笙多久!”霁涯用最快的速度把江海流的药翻出来吃了,上前要拽蔺沧鸣,却被天顶铺开的阵法挡在外面,一道光柱把蔺沧鸣笼罩在内,傀师脚下的鲸鱼绽开传送法阵的光亮,连着蔺沧鸣的身影也在传送阵内渐渐消失。
霁涯硬是化出断剑狠狠劈在那道禁锢了蔺沧鸣的结界上,他眼中泛起血丝,从来没想过蔺沧鸣还藏着这种危险念头,急迫的焦虑让他嗓子发疼,掐着雷诀风刃一股脑儿地拍上结界,嘶声朝蔺沧鸣怒吼:“蔺沧鸣!你疯了吗!”
蔺沧鸣在结界内放下了火铳,碰了下自己的袖子提醒他,轻声道:“下次见面我会道歉。”
霁涯咽回一口腥甜,靳笙在传送阵法结束的最后一刻掠过海面,一掌拍碎结界,蔺沧鸣却没抓住他,只是任由自己消失在了传送阵中。
“抱歉,我来晚了。”靳笙站在海上,几乎沾了半身血迹,懊恼和冷意明显的霁涯都能轻松看出。
霁涯恨恨将一道剑气砸向海中,在落下的冰凉海水里深吸口气,想起了什么,从袖中翻出一枚指环。
他抽着嘴角露出一抹带怒的笑意,刚回苍旻界见到身为少主的蔺沧鸣时,蔺沧鸣也是这么擅自把一枚戒指放进他的袖子里。
霁涯气极地暗骂怎么不给他戴手上,灵识探入查看法宝用途,是一枚追踪母器。
“走,回幽冥阁,我知道蔺沧鸣的算盘了。”霁涯抬袖抹去嘴角的血,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端午节快乐,踏青注意安全呀,我吃个饭就出门爬山去了,不用睡觉就很爽_(:з”∠)_
第80章 细算浮生千万绪03
传送阵法迷离的彩光自眼底消去, 蔺沧鸣睁开眼睛眨了眨,一阵剧烈的眩晕感让他下意识抬手捂住嘴巴。
……灵力被封了,但手还没被绑住。
“欢迎蔺公子驾临纵生塔。”傀师温文尔雅的语调在蔺沧鸣耳边响起, 真像招待贵客朋友一般, “来人, 帮蔺公子收起来。”
眼前的光斑缓缓散开, 蔺沧鸣终于看清他身处何处, 地面铺着坚固的石板, 暖洋洋的风从身后吹来, 回廊的柱子上挂着明亮的灯笼,回过头就能看见半空交错的索道和火山脚下流淌的橙红脉络。
他正在纵生塔顶,稍微一怔间,手中提着的晚雨铳就被傀师拿走,
蔺沧鸣没做什么动作,只是背过手去淡淡地说:“纵生塔已经被幽冥阁围的水泄不通, 你用过这次传送阵法, 幽冥阁必然有所防备,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来的人越多越好。”傀师不以为意,伸手向前示意了一下,“真是想不到蔺兄与云寄书竟是朋友,他那般嫉恶如仇,真不知如何容忍一个南疆邪派阁主的。”
蔺沧鸣藏在斗篷下的手蓦地一紧,面具遮住了他一闪而逝的怒意,意有所指道:“家父确实交友不慎。”
“不必含沙射影。”傀师笑了笑, 他走在前面并不担心,伸手打开塔顶通往内部的门,蔺沧鸣身后跟着三个黑衣人,就算没被封住灵力也无处可逃,“毕竟我也曾看望过你,如果他肯交出还念草,我还能叫你一声贤侄,正式邀请你来纵生塔参观。”
“是家父不肯用还念草交换解药,还是你那时尚存一丝良知,犹豫令你错失了机会?”蔺沧鸣冷笑一声,“易双呢,之前那个你若是修不好,应该还有替补吧,我临死之前是否有幸知道他是如何说服你的?”
傀师突然停下脚步,骤然回过头来抓住蔺沧鸣的领子,凶相毕露沉声威胁:“易双只有一个,我们之间从未有过分歧,谈何说服,你最好少打无用的小算盘,挑拨离间毫无用处,乖乖闭嘴我还能放你多活几日。”
蔺沧鸣抬手扣住傀师的手腕,傀师却松手甩开了他,边拿帕子擦手边打量着蔺沧鸣,调整表情平静道:“差点忘了,你这件斗篷也是上品法宝,脱了吧。”
身后的黑衣人上前想要动手解蔺沧鸣的斗篷,蔺沧鸣闪了半步:“我自己来……是你。”
黑衣人听见蔺沧鸣稍微扬起的尾音,干脆摘下兜帽面罩,礼貌地轻轻低头:“幽冥阁少主,蔺公子,好久不见。”
“想叙旧吗?我备一间茶室如何。”傀师似笑非笑地说。
蔺沧鸣解下斗篷扔给严玉诚,严玉诚叠了两下搭在手臂上,诚惶诚恐地解释道:“在下在幽冥阁备受侮辱,严氏也被幽冥阁要挟敲诈,如今见到蔺沧鸣也有沦为阶下囚的一日,一时激动罢了,就算要叙旧,也是回敬幽冥阁手段的‘叙旧’。”
他说着偏头看了看蔺沧鸣,适时露出些许怨恨和幸灾乐祸。
“哼,我对你们和幽冥阁有什么恩怨纠缠不感兴趣。”傀师无所谓地说,“在我动手之前,他不能有半点损伤,左右都是要死的,你也没必要刻意报复。”
“是,易先生。”严玉诚顺从地答应,“等先生功成之后,长姐稳住严氏局势,想必也十分乐意前来祝贺,一叙当年救命之情。”
傀师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道:“嗯,带他下去吧。”
严玉诚恭敬地行礼目送傀师离开,纵生塔中心是一道直通火山内部的传送管道,蔺沧鸣一言不发地跟严玉诚一直下到最深处,拐进一间层层禁制封锁的房间。
蔺沧鸣被严玉诚推了一下,力道不大,他心念一动,装作步伐不稳踉跄着绊倒在桌角上,闷哼了一声。
严玉诚当着那两个黑衣偃甲傀儡的面不屑地嗤笑,然后虚假地清清嗓子吩咐道:“去检查一下门口的阵法,傀师要的人可不能有半点疏漏。”
两人齐齐低头,带上了门,开始检查禁制是否完好。
蔺沧鸣转身靠在桌沿上,这间不大的房里只有一张简陋的床和方桌椅子,严玉诚皱眉回了下头,快步走近,拿起茶壶倒了杯水,指尖蘸了蘸在桌上留下几个潦草的字。
幻海码头,霁涯和靳笙越过人流涌动的栈道直奔幻海花榭宫传送阵法堂口。
那枚指环被霁涯戴在了无名指上,他不知道蔺沧鸣带着的子器有多隐蔽,居然没被傀师发现,一面精巧的小型云图浮在指环上方,监控位置正对肩膀以上,把傀师清楚的纳入云图范围。
霁涯盯了一路,蔺沧鸣说话的声音底气十足,并未受伤,他略微放心了点,舔了下嘴角干涸的血迹。
他们上岸不久,云图就闪烁两下,灰茫茫的没了动静,只剩下一个定位,想必是关押蔺沧鸣的房间禁制隔绝了母器的联系。
霁涯只好暂时收了云图专心赶路去分堂,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靳笙:“靳兄没受伤吧?”
靳笙掸了掸衣袖,右手指甲缝里积了一层血痂,他摇头道:“没有,是易双的血,都是偃甲,并无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