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的坐在地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然后杨阿姨的声音就会越来越小,最后低低的叹口气放过了它。
简直百试百灵!
沈阿姨的眼神当即软了下来,他知道许焉的意思,手臂内侧的肌肤不同于许焉外表的清冷,而是柔软的触感。
这是他心甘情愿放出的弱点。
有次枕着许焉胳膊睡的时候,沈愿嫌弃过上面满是薄薄的肌肉,硌的他脑袋疼。
当时的夜色有点暗,没能看清许焉的表情,沈愿恍惚的想了想,那时许焉沉默了很久,久到他撑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醒来时才愣愣地发现许焉一夜未合眼。
后来才知道,许焉自父母去世之后身份一时之间落差极大,而捧高踩低一向是人性的卑劣之处。
曾经的阿谀奉承变为丑恶地明嘲暗讽,或是不大不小的捉弄。
只有被殷善接回来时才好转许多,只是曾经为了保护自己在心里竖起的高墙,早已坚不可摧,也无法打开。
许焉整个人都如一张拉满的弓,始终对外界保持高度警惕。
手臂上薄薄的肌肉就像他时刻绷紧的神经。
这才会出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浑身是刺,对任何东西都漠不关心。
沈愿咬了咬唇,眼里闪过几分心疼,他本就只是打算逗逗许焉玩儿,谁知许焉却当了真。
见他不言,许焉又将手递近几分,讨好的意思不言而喻。沈愿只好哼唧一声,伸出手在上面摸了一下,声音甜糯的不像话,“好啦好啦,原谅你啦。”
力道软软的,不像是惩罚,反倒像是撩拨。
许焉眼里极快地腾起一抹光亮,得寸进尺地抓住沈愿软乎乎的手,薄唇微掀,“宝宝真好。”
自那天晚上之后,许焉可就没叫过他宝宝了,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许焉的眼神灼灼。
简直……简直要了愿愿的小命!
沈愿脸颊晕染开一片稠红,晕晕乎乎地伸出手捂着许焉的嘴,小眼神躲闪来躲闪去,就是不敢面对许焉的眼睛。
磕磕巴巴道:“别、别叫我宝宝。”
许焉扬了扬眉,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口小少爷嫩白的掌心。
软甜少爷派送中(三十九)
掌心传来湿濡的痒意,沈愿一惊,垂眸就见许焉的眼底沉着不怀好意,他立刻恼羞成怒的放开手,“我不原谅你了!”
眼见着小少爷蹭的就要滑下床,许焉立马眼疾手快的将他拦腰抱回来,紧紧箍在怀里。
背后覆着一具身子,耳边是有些暧昧沙哑的音色,“小少爷……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许焉满打满算不过住院了一星期,加上他们转学本就留了一级,出来后毫不费力的就跟上了学习进度。
“许焉好厉害呀。”沈愿凑到许焉身边,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的满分卷子,亮晶晶的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夸赞和羡慕。
他又看了眼自己的卷子,小小的叹了口气,连明媚的眸子都失去了活力。
“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他的卷子也是满满当当的,只不过是满满的红叉叉。
沈愿托着小脑袋看讲台上老师又开始了长篇大论,有些哀怨的想,明明没到秋天,怎么就感觉到凉了呢?
许焉收回眼角余光,薄唇微掀,琉璃般的眸子闪过一抹笑意,声音轻的像是在自言自语,“没关系,还有一年半。”
“我会……和你上同一所大学。”
……
门打开时的咔哒声瞬间吸引了沈愿的注意,细长的眉毛微拧,沈愿抓了抓头发,有些泄气的放下笔,“你怎么才回来呀?”
“这道题不会吗?”许久才听到背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沈愿惊了惊,背后便覆上一具炙热的身体。
许焉扫了一眼,几乎是立刻就得出了这道题的解,他轻轻握着小少爷的手,在草稿本上写下大半的过程。
期间还伴随着细致的讲解。
笔在草稿纸上发出唰唰的声音,小少爷却没像平常一样问东问西,反而安静的诡异,许焉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疑惑,“宝宝……”
侧头一看,便发现小少爷的眼眶红的不像话,许焉心里一慌,捏着他的下巴面向自己,“怎么了……”
“许焉。”沈愿嘴一瘪,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的打转,偏偏倔强的不掉下来,一双沾了水汽的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你晚上都去做什么了?”
许焉手里的动作一顿,继而动作轻柔的擦干小少爷眼角的金豆豆,低哄道:“你先别哭了。”
“我才没哭,”沈愿挥开他的手,抽了抽鼻子,委屈道:“你是不是自己在外面找工作?”
许焉眸子暗了暗,他知道瞒不了多久,以小少爷的能力肯定能知道他每天出去做了什么。
见他沉默不语,沈愿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水雾又开始往上翻涌,自从上了高三后,许焉就借口跟学校推掉了晚修,偏偏他成绩好,老师也放心。
只是许焉总是很晚才能回来,每次还带着一身的疲惫,直到那天他不小心听到几个人的窃窃私语。
一想到许焉受到那些刁难,沈愿心里就生疼生疼的,抓着许焉的皙白手指不住的收紧。
“许焉,以后我养你啊,我……”
“……我可以拿整个殷家养你。
软甜少爷派送中(四十)
“只要你别送我出国……”
小少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仅前言不搭后语,中间还带着小小的哭嗝,偏偏还倔强的非要说完。
东拼西凑,许焉总算听出了小少爷的意思,他一边拍着小少爷的背,一边柔声低哄,“宝宝……”
“不许说,”沈愿一把捂着许焉的嘴,摇着脑袋一副我不听的架势,许焉眨了眨眼睛。
沈愿脸一红,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立马抽回了手改为抓着许焉的袖子。
小少爷可怜巴巴地垂着脑袋,拽着袖子摇来摇去,声音细弱的几乎要听不见,“你别出去洗盘子了好不好?我以后不让你帮我买小蛋糕了。”
许焉愣了片刻,半晌才反应过来的他哑然失笑,大手一揽将自家的糟心宝贝带进怀里,亲昵地蹭蹭他哭红的鼻尖。
轻啄掉小少爷眼角的泪,许焉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因因,谁跟你说我在外面洗盘子了?”
沈愿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懵懵懂懂道:“他们说你在酒店里帮人洗盘子,还被人欺负。”
“他们是谁?”许焉眸子微眯。
沈愿摇摇头,窝在他怀里,像只爱娇的猫咪般蹭来蹭去,小手也不安分的摸着许焉脖子上裸露的肌肤。
“别管是谁了,许焉答应我好不好。”
沈愿眼睛突然一亮,扬起头看着许焉,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土豪气息,“许焉,要不我把那家酒店买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许焉抿着唇低低的笑起来,笑的小少爷蓦然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脸一红,恶狠狠的按了把许焉的喉结。
许焉的笑声立刻化为一声闷哼,脸上出现了一种介于欢愉和痛苦之间的神色,他眸中暗色如潮,倏然抓住沈愿的手。
小少爷的手又小又软,许焉一只手就能合拢与掌中。
没了作案工具,沈愿又改为用毛绒绒的发顶拱着许焉的脖颈,翘起来的一缕调皮呆毛时不时擦过许焉的耳廓,有种猫抓的痒意。
沈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拱着拱着就变了味儿,嘴里发出软绵绵的无意识音节。
宝宝上辈子一定是只爱撒娇的粘人猫咪,不然为什么这么甜,这么乖,还让人不可遏制的泛起心疼。
呼吸浅浅的交织,许焉眸子含着宠溺,无奈地拍拍小少爷挺翘的小屁股,压着他乱动的身子。
“宝宝,听我说,首先,我没有去帮人洗盘子,也没有被人欺负。”
“第二,我终究不能依靠殷家过一辈子。”
他执起沈愿的手,狭长漂亮的眸子里含着满满的认真,和一股沈愿知道,却不敢直视的真挚。
“宝宝,我想跟你站在一起,殷家是庞然大物,而我就必须努力,直到有一天我能光明正大的跟你站在一起。”
“懂吗?”
沈愿小脸红扑扑的,嫣红渐渐蔓延至校服扣下的锁骨,再往下,便是令人遐想的地方。
这……这可让人如何是好,沈愿结结巴巴道:“懂、懂了。”
许焉唇角微勾,“乖因因。”
“唔!”气氛渐渐升温时,沈愿却突然一声惊叫,脸颊酡红的咬着唇从许焉怀里挣脱,抱着被子挪到了床角落。
软甜少爷派送中(四十一)
只露出一双眼角犹带潋滟的水色的猫瞳滴溜溜的看着许焉。
嘴里小声咒骂道:“坏许焉,你刚刚摸我屁股!”
“罚你今晚不能跟我睡!”
许焉背在身后的手,指尖微微摩擦,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沈愿瞧了眼他对面已经空置了许久的床,奶凶奶凶的哼了一声,“也不可以睡床,许焉今天打地铺!”
……
刚入秋,沿海地区虽算不上太冷,空气中也泛起了凉意,沈愿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准备趁着下课小小的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