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月琼更加得寸进尺,借机想要报复,突然拿起地上的石头,用最大的力气猛的抛向赵元,恨恨地喊道:“你这个歹毒的恶人,去死吧!”
她脸上的神情恨恨的,眼泪汪汪,心里却是乐不可支,眼看着抛过去的石头就要重重砸在赵元的脸上,那份乐不可支在她的心里几乎要膨胀到了极限,已经迫不及待等着见到赵元一头是血的模样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石头突然在半空中停止了,它被抓在手里,之近离赵元的眼睛就差一点。
赵元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关键时刻来救他的场的,正是秦时。
秦时冷淡地说:“月琼,没人告诉你,杀人是要偿命的么。”
直面秦时,让月琼的心里不由自主地生起了惧意,但立刻嘴硬道:“如果不是你们一次又一次地想害我,我又怎么会被逼急了愤怒到想要这样做!全都是你们……”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时就直接打断了,冷冷地说:“你可以尽管扯,但你要是想用这个当借口蓄意伤害我的人,那么就不要怪我接下来在你的身上加倍奉还回去。”
她当然不相信秦时敢这么做,这里有这么多武林高手还有少林寺的方丈,他有这个胆子?立刻威胁道:“你敢……”
话音未落,突然有个东西嗖的一声瞬间撩开了她的耳旁,只见到,几缕被斩断的乌黑发丝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被截断的位置仿佛用最锋利的刀刃割断的一般干净利落。
紧接着,忽然听见崩哒一声,一块石头滚落在平整的石砖面上碎成数块,空留下不远处被直直地穿透了主心骨的木头柱子,差一点儿就被拦腰截断。
……空气顷刻之间变得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不敢重重的呼吸,因为后背已经湿成了一片。
谁都没有看清楚,那块小小的石头是什么时候从他们的眼前闪过去的,轻得仿佛没有了的声音,是他们唯一能捕捉到的秦时出手的痕迹。
忽然觉得脑袋很凉,跟那根木头柱子似得被突然穿透了,浑身上下湿漉漉地仿佛刚从瀑布里出来。
月琼终于反应过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嘴张开,眼睛的余光瞥视,微微颤颤地落在从自己头上掉下来的乌黑发丝上,两条腿不由自主地软了,当即瘫跪坐在原地。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她真实地感受到了杀意,来自近处那个面无表情俯视着她的男人,如果刚才再近一寸,恐怕掉在地上的就不是几缕头发,而是她的整个脑袋了。
不曾被这样威慑,她的脸色越来越铁青,拳头握得紧紧的,眼睛里有一团火在爆炸,突然歇斯底里地骂道:“你竟然敢动手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北宫王爷的夫人!我是皇亲国戚!是尊贵之躯!你个舞刀弄枪的贱民是不想活了吗?我要你死,我现在就要你去死!”
秦时冷冷淡淡地说:“好啊,我就站在这里等着。”
她转过身对身边的武林高手们声嘶力竭道:“谁杀了秦时,我就给他一百万两白银!一百万两白银!”
空气依然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没有人说话,她又说:“一万两黄金!谁去杀了他,我就给一万黄金!一万两黄金!”
依旧没有人说话,死寂、只有一片死寂,她这才发现,这些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武林高手在秦时的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甚至连抬起头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屁都不敢放一个的一群狗日东西,祖宗十八代都是孬种吗?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无力,喘不过气来只能恼羞成怒地骂他们,“……废物!都是一群胆小如鼠的废物!”
秦时说:“给自己留点口德吧,泼妇骂街可不符合您的尊贵身份啊。”
她转过身,语气恶狠狠得像是一把杀猪刀剁在脊梁骨上,“少对我指手画脚,用武力强行制裁别人以为你又好到哪里去?和这群垃圾一样能分出个屁的高低,有种就拿铁据来证明我有罪啊!”
秦时突然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她没想到秦时会这么回答,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有对付自己的方法!
第42章 出其不意
月琼这辈子都坚定不移地相信,好运气始终是跟着她不离开的,瞧着吧,过去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糟糕的事情发生,她既没有染上花柳病也没有饿得昏倒在路边,而其他女人大多过得苦巴巴,当嫁入北宫王府后这种自信就越发地得意了。
所以当想法猛然冒出来就立刻彻底否决了这个可能性,秦时怎么可能还有办法证明四天前的那场暗杀是她策划的,一定是想激她慌了神智然后手忙脚乱露出破绽,哼,门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就又有了无可比拟的自信,把被截断的几缕黑色发丝撩到小巧的耳后跟,眸子慵懒地一挑,小家碧玉却透着一股子风情万种。
没有人能昧着良心说她其实长得很一般,在闹饥荒的年代,这样魅力四射的女人可以用来当货币,交换一些米糠 、猪肉甚至是拉人的车,“只要十五个铜钱。”饿得疯了变成皮条客眼神暗示着,露出黄牙笑嘻嘻,“您就能够任玩。”这样的情况总是见怪不怪。
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常常会有点脾气,所以常人愿意多多谅解,一笑一颦都是赏心悦目,又何必在意生气呢,就算嘴里吐出的都是尖酸刻薄也觉得分外娇软。
“既然你刚刚说还有办法证明我就是那所谓的幕后凶手,那就赶快露一手给我看啊,对了,大可放心,我是不会半路逃走的,毕竟这件事本来就是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又何必要逃呢?但……若是这所谓的方法又是和之前一样只是个拙劣的无聊把戏,那就不要怪罪我没耐心地叫人将你们这两个跳梁小丑给赶出少林寺!”
秦时风平浪静地说:“放心,不会使你失望的。”
就是因为总是这样,所以比起赵元,她更讨厌秦时,那个蠢东西已经没有价值,活着就是在浪费空气,而秦时太过神秘,她压根摸不到他扩散的思维路线,好似古树呈扇形的数千个蜿蜒曲折的树叉,庞大而又恐怖地直插云霄,豺狼试图在上面攀爬的结果就是掉下来被戳成一根叉上的肉类。
她没有说话只回应了不屑一顾的一声哼,但也足够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反应出她糟糕的态度。
秦时从始至终都没有惊慌失措,他不在意,只打着他自己能看懂的一手算盘,虽然那账单上的数字排列几乎是每个人都准确地等于出来了,合上书封懒得再复查一遍。
赵元难以名状地焦虑了,与其他人的无所谓相比,万念俱灰才是此刻最真实的心情写照,他以前从不买过期的小报,可现在反而无比希望能够沉浸在过去里,不再抱有一点希望,只觉得失去了手里唯一的王牌后接下来无论做什么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也就灰心丧气地不认为秦时还能有办法力挽狂澜。
月琼满脸不屑一顾的站着等着看戏,赵元灰心丧气的选择了放弃挣扎,他们仿佛一条开阔大路两旁的骄阳似火和冰雹灾难,春天到冬天仍然不见有一丝改变,走在路中央的人就会显得格外突出,他继续走着是会被骄阳晒死还是被冰雹砸死?谁也说不准,但谁都好奇。
秦时走过来,然后在凌青山的身边终于停下了脚步,所有人自然而然地觉得他问的第一句话各有千秋,但没想到问的对象不是跪在地上的凌青山而是赵元。
“赵元,你先前说只要服下了吐真药,服用者接下来所说的每句话全都是真话的话,确定没有错?”
没有想到,秦时会在这种时候询问自己,被点到名字的赵元不禁呆愣了一下,搞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的确是真的又有什么用呢?凌青山继续抵抗不肯配合,吐真药不照样还是没用吗?尽管心里有百般的疑惑不解,但还是迟疑地道出了实情。
“……是这样……没有错……”
秦时点点头,“那就再好不过了。”
再好不过?什么再好不过?其实不止赵元疑惑不解,月琼也是同样,听了这一句云里雾里的话语不禁皱起眉来,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渐渐浮上胸口,她隐隐感到似乎要有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即将发生……
此刻没有人能读懂秦时的想法,他的行为在任何人看来都太奇怪和太无用了。
从赵元那里得到了所需要的答复,他淡然地对凌青山说:“我知道你现在的精神状态还很不错,服药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会,你应该也有所察觉到吐真药的药性已经在开始慢慢减退。”
凌青山抬起头,依然没有说话,他跪坐在地上表情迷迷糊糊的,像极了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想睡回笼觉的小孩,但小孩没有他这么高大,也不会有一双沾满鲜血的手,在他们的年纪里只有放风筝和吃糖葫芦还有躲避老妈扇过来的的巴掌,没有哪个小孩会这么危险系数爆表。
他笑了一下,笑容很甜,能融化起码凝固了十五年以上的冰雪山川,“呜呼呼。”不明所以的一句话,他看起来仍然很傻里傻气,让这场提问的蠢度提升了几分。
赵元不忍直视地捂住脸,没有什么时刻比现在更让他想要幻想这只是一场说醒就醒的梦境,掐了自己手臂上的肉一把,疼痛如期而至,行吧,他后悔死了以前没有染上一些坏习惯了,能够昏厥停下这场诡异的场面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