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掉进了地砖缝里,艰难地扣着,急得不禁满头大汗,呼,终于扣出来了,欣喜地松了口气,拿袖子擦擦干净,宝贝地要放在怀里。
还没有放好,拿着铜钱的那只手突然被一把紧紧拽住,不让走要从地上拉起来。
他一下子急了,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是谁就赶快囔囔道:“都说了,没有钱给你们这些小孩买饴糖,快点走开,别来骚扰我了!”
说着,想要挣脱那只手的渴望就越发强烈,拼命逃走的样子,只想头也不回地转过身就径直跑开。
“师傅。”
两个字让他焦急万分的动作猛然一僵,太阳底下,缓慢地转过头,在心跳加速里抬起来。
拄着一根拐杖,那张每天仔细擦拭的脸庞对着他,拽着他那只满是皱纹黄瘦的手不放的一只手,止不住地颤抖,想杀了他一样嗓子嘶哑道:“……我让你一直戴着不能脱下来的金戒指在哪里?”
“我……”
好似干了坏事被发现,他尴尬地抓抓后脑勺头发,不太有胆子直视秦时。
“其实,其实是我不小心弄丢了……小事一桩,别看我现在长得又老又不好看,但是身子骨超级棒,扛着一袋米上八层楼梯一口气都不喘。”
说着,理直气壮地一下子站起来,想要打一套的军体拳,结果一不留神就用力过猛导致闪着腰,额头冒冷汗,更加尴尬地解释道:“这……这是意外,我……”
猝不及防地被抱住,话还没有说完的他僵硬全身,隐约感觉刚闪了的腰更疼了,快八十岁的老人家已经不能跟年轻人比较,一个用力的拥抱就容易造成呼吸不畅。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知道,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不理会这句的试探,秦时嗓子哑了凶凶道:“不许看我!不许说话!”
“明白了!”他立刻闭上嘴巴,学乖的不动了。
在街上路过的其他人看来,这个组合好奇怪,一个瘸腿的残疾,一个乞讨为生的老流浪汉,怎么看也不正常。
长久的怀抱松开,秦时的面色恢复平静,拽着李青溪的那只手还是没有放了,把自己食指上戴着的金戒指要摘下来。
吓得李青溪连忙摁住,“你干嘛呢?现在摘下来立马就会发生的事情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需要。”秦时低头说,还想摘。
李青溪生气了,眉头一皱,冷肃道:“你要是还当我是师傅,那现在就停手,不然,你以后别再管我的死活了。”
秦时不动了,凝视着李青溪,许久说不出来话。
李青溪顿时笑容好像冬天的冰化成了河,“好啦,你都在床上睡了整整五十八年,此时此刻比当时二十二岁的我都要老得多了,我们回去,煮碗长寿面就当一次性过完所有的生日,好不好?”
“……”秦时不说话,垂下眼帘,不想让李青溪看见他现在的表情,嗓子哑了的嗯一声。
第147章 大结局
一壶茶倒在杯子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住了几天,得回归现实问题的时刻到了。
“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李青溪问。
秦时回答:“再去找莫得。”
李青溪傻眼了,“你认真的?他可是故意把你炸死了!就不怕又一次去送死?”
秦时说:“一百年已经过去了五十八年,还有四十二年,这段时间过去,第一次穿越的我就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中间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岔子了。”
李青溪无可奈何地扶额,“……你的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好了,那千万注意安全,这是当初你让我保管的花型令牌,刚好此时此刻派上用场,方便重新进入改换根据地的血教。”
“嗯,我知道。”秦时拿了令牌。
李青溪站起来,想要送他出院子外面。
两人走在门口,木棉花下突然被抓住手臂,不解地抬起头,看到秦时凝望着他, “这四十二年一定好好活着,坚持到最后,我会让你重新拿回系统正常离开这个世界的。”
李青溪愣住,笑了笑道:“我会的。”
背影渐渐离去,站在门口的李青溪眉眼慢慢垂落,轻轻摩挲着手里的拐杖,呢喃细语:“四十二年啊……”
刚打算拄着它走回去,关上门,忽然看见门板上挂着多了什么东西,拿下来不怎么重,细绳子绑着很容易松掉的小结。
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解开来,老人家总是有点毛病,顺利摊在手心里,看见被包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东西真身,眼睛下意识的睁大,“这是……野人参吗?”
第一时间想通了是谁挂在内门的门板上的,瞧着那价值不菲的野人参的主根和珍珠点。
“给我这个一只脚踏进土里的老东西这个,诶,白白糟蹋了,傻瓜是不是?”
话这样说的,嘴角却泄露了没有察觉的笑意,重新包好了拄着拐杖往回走,“看在它的份上,努力再活过剩下的四十二吧。”
——
虽然睡了好多年,但记忆力还是可以的,秦时循着脑内的回忆,不曲折地找到了当初被炸毁了后血教的新根据地所在,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通过流沙的过程就显得轻松许多了。
刚掉下来又是和之前一样的发展,这次再平静不过地拿出了令牌,负责看守的教徒吃了一惊正想谨慎地摸骨验证身份,反而被抓住手臂。
“怎么,我这个旧左护法已经没有尊严到可以随意你这样低级的下属随便侮辱了吗?”
“不,我只是……”
听起秦时这么气势凌人,那教徒不禁有些胆怯想要退缩,新来的他哪里知道还有一个失踪多年的旧左护法,也没人告诉啊。
秦时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说:“带我去见教主,现在,立刻,马上。”
“是,是是。”
惹不起,我躲得起,他赶紧带秦时去,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教主,至于是真是假,他可不敢再被牵扯进去了。
才进去,听曲儿的莫得懒洋洋地侧躺在软榻那里,左右有双胞胎姐妹伺候着扇风和端酒,这几十年依然过得很潇洒啊。
不等那教徒半跪下来,低头说话,莫得就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一瞅到直直的站在门口,流露一丝隐约冷笑的秦时,嘴里刚喝了的血差点喷出来了。
咳咳好几声,从软榻上坐起来,阻拦了双胞胎姐妹的继续伺候,那表情跟大白天见鬼一样。
双胞胎姐妹还不晓得何事令自家主子这样惊慌。
她们疑惑的视线转移,投在门口,随后下巴简直张大得要掉在地上,妈呀,手里的东西掉了个干脆,震惊满脸,这是冤死鬼找上门来了吗?不要靠近我们啊!
还是莫得镇定的快,从容不迫地扬起一抹微笑道:“左护法,你终于回来了,不枉我的信任与支持,过来给我看看,你在爆炸里受到的伤恢复的怎么样。”
秦时冷静地走过来了,莫得没有检查别的地方,而是直接牵了秦时的左手,举动随意实则心机太重。
手指磨蹭着那枚戴在食指的金戒指,确定不是假货,疑虑还在心底深处不散去,温柔地说:“原来不是在中指的吗,怎么换了个位置?”
“勒得慌,不舒服,戴在这指方便打斗。”秦时平静地说。
放开左手,莫得莞尔抿嘴一笑道:“难为你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定苦苦寻找未果吧?既然平安归来,血教左护法的职位自然还是由你担任,不容耽搁即刻上任吧。”
双胞胎姐妹连忙问:“可是教主,我们血教如今已经有了一位左护法,再多增加一个,岂不是乱了……”
莫得轻描淡写地说:“那就把那个新来的杀了,这天大的委屈,我可不能让左护法受了。”
这么草率的吗?选拔新任左护法好累的双胞胎姐妹有苦说不出,只能狠狠地瞪了秦时一眼,对莫得说:“那么属下先行告退。”得到了不当一回事的点头,暗暗磨牙地退出了这个房间。
“不过。”莫得突然漫不经心地说,“你毕竟是刚刚回来,对血教的事务还不太熟络,我给你一队人马,你带着这些教徒潜伏于中原,至于以后会交代什么任务有飞鸽传书,你记得接收好好完成就行,还有无疑问?”
秦时半跪在地上,低头道:“多谢教主,属下定会全力以赴,做好自己的工作。”
“嗯,没什么事就立刻出发吧,让右护法帮你的忙。”莫得摆摆手,意思自己想继续听曲儿了。
秦时回了字是,直到退步到门口才抬起头转过身离开这个房间。
“……秦时啊秦时,你还真是够命大的啊,这样都下不去阴曹地府。”莫得自言自语着,“杀了你可惜,不杀你,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罢了,倒不如按个随时都可以爆炸的炸.药在中原,方便日后替我监视那些安插在中原的奸细教徒。”
侧躺回软榻之上,耳边还在吹笛弹琴,他兴致不错地闭眼享受。
——
从此,秦时就带了一批新的教徒,大约十几个留在中原负责监视和暗杀,总而言之就是脏活。
不过活不多通常杀得也是企图背叛的卧底中原的奸细,平时不上班都没事,浑水摸鱼已然成为了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