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石皱眉,冷扫一眼说话的几人,这些人号称读圣贤书,结果说出来的话却如此的粗鄙不看,还用粗俗的眼 光来看待别人。
牧石担心的看了眼宿白,却看到宿白,似乎根本没在乎那些人的言论,眼眸低垂,仿佛与周在一切划开了界 限。
考生是一个接一个,单独进去面试。
等考官喊到宿白名字的时候,宿白才抬了抬眼眸,迈步走进去。
那扇门关上,外面的议论声更大了。
指着宿白的背影指指点点。
屋内,宿白看到考官座上的林桑,先是一愣,而后讶异的挑了挑眉。
林桑居然是考官之一。
林桑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冲宿白笑了笑。
—点不担心两人的关系太亲密,被其他考官看到不好。
旁边还有其他考生,见到林桑模样凶神恶煞,纷纷害怕的身体发颤,不敢直视林桑的眼睛。他们看到新进来 的考生,跟林桑眉来眼去,讶异之后就是担忧,担忧宿白因为跟考官关系好,被内定进下一轮。
那他们这些人,就注定会被淘汰。
—轮里的几人,只有一人才能进到下一轮。
第50章
宿白眉心轻皱,眼睛狐疑眯起扫了林桑一眼。林桑不是这种不识大体的人,不会明知他跟叶澜之关系敏感的 情况下,还跟他这样眉来眼去,让旁人误会。
只有一种可能。
宿白隐隐有些猜测,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昨天晚上某人才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证过,没有在考试这动什 么手脚。
“嘿嘿。”林桑咧着牙齿冲着宿白一笑,抬起手指就指向了宿白。
宿白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等宿白做什么筹谋,林桑就用他那不正经的声音,扬声道:“就这个考生,你,你会胸口碎大石吗? ”
众考生:“......”
众考官:“......”
身娇体弱,走两步都会喘的宿白:"......”
林桑不放弃的又接着问:“千斤顶能举得起来吗? ”
宿白:" ......”
别拦着他,他先撕了他再说!(准备擔袖子的宿白。)
林桑失望的叹气,“会什么武器? ”
宿白:“?? ? ”
宿白出去看了看挂在门外的牌子,确定牌子上确实写着“科举-文科”几个大字,这才又回来,用关爱智障的 眼神看着林桑,表情上就能看出来他想问的问题。
你莫不是个傻子?
林桑手抵唇低低咳嗽了声,道:“圣上说了, 这次科举尤其重要,除了文科之外,还要关注考生的武考,我 来当监考官,正是为了监考考生们的武考情况,你的武术情况怎么样?会什么武功?擅长什么兵器?体力如何, 能跑多远? ”
林桑的一连串问题砸下来,没有一项不是针对他的,宿白眉心轻皱一下,就算自己再蠢,也能猜测到背后有 谁叮嘱过他什么。
可宿白又想到昨晚男子对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又不太相信,真是叶澜之在背后搞鬼的。
他之前没得罪过林桑吧?
宿白仔细的想了想,心想,莫不是前几天两人喝茶的时候,他哪句话得罪林桑了?
除了宿白之外的其他考生也心惊胆战着,他们都是来参加文考的,林桑说的每一项他们都不会。
宿白被刷下去之后就是他们。
而且宿白这种身份的都会被刷下去,更别说他们了。
每个考生都心惊胆战,生恐林桑会问到他们。
而林桑除了问宿白以外,好在还没问其他人这样的话。
“怎么?这问题很难回答? ”
“不难回答。”宿白沉默半晌,才开口回答,俊脸上没有丝毫慌张,眼眸轻抬,清冷的眼睛看向林桑,看的林 桑有种心虚感。他道:“全都不会。”
林桑意料之中的弯唇,为难的沉吟一瞬,半晌才道:“这就有点难了,虽然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关系亲密,可 圣上亲下的命令,要关注考生武考情况,这种情况下,我......唉。”
“也不得不按照规矩办事啊。”
林桑说完看向其他两位考官,“两人觉得呢? ”
两位考官刚才听林桑那番话,哪里能听不出来他暗中的意思。
宿白是叶澜之圈养在府内的男宠,这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宿侍郎天天困在殿前哭,就因为这事。林桑是叶 澜之的下属,最了解叶澜之的心。
林大人刚刚那番话的意思是摄政王大人不想让宿白通过科举?
叶澜之在朝堂上的威名和手段人人都知,当今圣上又宠着他,哪怕做出了掳掠囚禁侍郎之子的事,圣上也当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事给糊弄过去了。
他们又怎么得罪的起?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答案。
然后宿白就看到三位考官都给他写完了不通过的评语,直接被淘汰出一轮,连待定的资格都没有。
看着宿白走出大殿,其他考生们害怕的瑟瑟发抖,等林桑问他们话的时候,生恐林桑问他们会什么武器。
然而意外的事,林桑只问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让他们通过了。
考生们面面相觑,脸上都满是迷茫。
两人考官互相看了一眼,唇角勾出果然如此的弧度。
大
“宿公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倚在马车旁的牧石见到宿白,愣了一下。
宿白斜睨他一眼,鼻子里冷“哼”出一声,看都没看牧石一眼,连个余光都没有给他,就弯腰上了马车。
冷冷的吩咐声,从马车的帘子后面传来。
“回府!”
牧石看出来宿白脸上表情不好,宿白进府内很少有沉着脸的时候,但他一旦沉下脸,却格外骇人的很,很让 人害怕他。
收石也不知道为什么。
马车使回摄政王府内,宿白下了马车,就问下去,“叶澜之回来了吗? ”
下人垂着头,选择性忽视宿白嘴里这句胆大包天的“叶澜之”的称呼,恭敬道:“爷还没回来。”
宿白转眸斜睨向牧石,眼里的沉冷和威压压迫的牧石喘不上气来,“他现在在哪? ”
对旁人不能随意透露爷的下落。
但爷之前吩咐过他,宿公子若想知道他的下落,可以随时告诉他,牧石坦诚回道:“爷现在在相府跟相爷商谈 要事。”
把他的科举给毁了,他倒是有闲心!
宿白上了马车,吩咐牧石,“去相府。”
马车停在相府的门口。
宿白不似叶澜之的身份,进相府前需要下人先进行通报,宿白在马车里等着。
而坐在相府内的叶澜之,听到相府下人禀报来的消息,向来沉冷的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如雪山融合似的,露 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他抬了抬眼眸,沉声吩咐下人,“让他进来。”
下人看了相爷一眼,见相爷摆手,才缓缓退下。
庞瑶的目光落在叶澜之身上,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素来窥探不出情绪的脸上,勾出温和又纵溺的笑意,冷峻 容颜美的让任何一个女子都很难倾心。
可庞瑶想到这是他为另一个人露出的笑容,还是一个男人,心脏就针扎般的痛了一下。
这几日他来父亲府中商量要事,父亲知晓她心事,也准许她每日前来斟茶,看他几眼。
但这种小女人家小心翼翼的偷偷喜欢,却还是被一个从未蒙面的男人打败了。
庞瑶突然期待宿白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能让堂堂摄政王为他倾心至此?说到底还只是一个取了男人的男
庞瑶的这种心思还没有落下,就怔然的僵住了,眼睛黏在迈步走进来的,儒雅清朗的男人身上。
宿白喜欢穿白衣,所以他一向穿着白衣,又拿着一把他喜欢用来装逼的折扇,此刻因生气,折扇被他攥在手 里,没有展幵,含着怒意的眸子在客厅内扫了一圈,落在正座上,风流倜傥一身威严的男人身上。
宿白顾不得还有旁人,直接迈步来到叶澜之面前,沉声质问道:“你干的? ”
叶澜之垂了垂眸,扫到宿白被冻得有些发红的手,眉心皱起,拉起他的手握住在掌心里,用掌心给他暖和。
听到宿白问他的话,头也不抬,“什么?你又拿什么事当做我做的? ”
宿白气的咬牙,紧盯着他的发顶,“今天我本该在科举第一轮的考试现场!”
叶澜之抬头看着他,盯着他发怒的脸,茫然,“考的不顺利?谁给你使绊子了,我帮你教训他。”
宿白狠狠咬着牙,眼睛发红的紧盯着男人面不改色的脸,胸口起伏不定,想到林桑问他的不着痕迹的话,想 到自己居然被三个考官一通淘汰.....要不是太不着边际,太不正常了,他还真会被他这张无辜的脸,给蒙骗了过 去。
宿白咬牙冷声道:“是不是你吩咐的林桑? ”
“林桑让你生气了? ”叶澜之眼睛沉了沉,“别气,过会我帮你教训他。”
宿白拽住叶澜之的衣领,拎到眼前来,“说好的不会干预,嗯?这就是你的不会干预?林桑就差没直接拿着一 张淘汰的牌子往我身上贴了,你是觉得我蠢到什么地步,会看不出来他是听你嘱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