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
夏逾白面不改色:“上个月我学习了孟德尔定律后,了解了多对性状在遗传过程中的表现情况。我对控制性状的‘遗传因子’产生了兴趣,预习了第二章 的内容后勉强有了个基本的了解,但只是浅薄地知道,无法完全掌握和应用。”
“我和池同学在路上讨论时,遇上了二中的钟同学和他的朋友们。钟同学成绩优异、爱好探索,我们以前有过不少次愉快的学习上的交流。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一拍即合,决定一起做个实验来加深理解。”
“李同学听说我们要做实验,连忙过来热心地帮忙。这样我们人数刚好合适。按照衣服的颜色,我把我们八个人分成了四个小组……”
教导主任闻言留意了下,两校的校服颜色是以黑色为主的,又略有差别;另外四人没穿校服,穿的是同一牌子、不同款式的运动装,刚好全是蓝色。
“第二章 说,‘遗传因子’就是基因,它们位于染色体上。我们设定,每一个小组是一对经过间期DNA复制后的一条染色体,同一组的两人是同一染色体的两条染色单体,两人牵手时代表着丝粒连接。”
“减数分裂的第一次分裂前期,同源染色体相互配对。比如像我和钟同学两组是一对同源染色体,另外两组二中的同学是另一对同源染色体,配对后的一组叫‘四分体’。”
“第一次分裂中期,我们站在小巷中央,就像同源染色体排列在细胞中央的赤道面上。哦,路两边的书包就相当于两边的纺锤体。着丝粒应该与纺锤丝相连的,碍于我们准备不充分,没有能代表纺锤丝的物品。”
他指了指扔在小巷两旁的书包,毕竟没有学生会背著书包打架。
“第一次分裂后期时,两组配对的人分开,向小巷两旁移动,这个过程同源染色体的两条染色体分开,分别向细胞两级移动是一致的。这时候同一组的人还牵着手,可见每条染色体的染色单体仍然由着丝粒连着。”
“第一次分裂末期,一个生殖细胞形成两个子细胞。看前面的演示,我们得知,分裂后四组组数减半,但组内人数不发生改变,即子细胞内的染色体数目减半,每个染色体还有两条染色单体。
“减数分裂的第二次分裂,和有丝分裂相当,这个之前学过,理解起来不困难,就没有演示了。”
夏逾白做出最后的总结:“其实这个实验和实际情况有很大区别,我们这次演示临时起意,只是为了加深理解。”
教导主任任教科目是数学,对生物一无所知。听夏逾白一大通话绕来绕去,脸上毫无慌张之色,他心中早已信了□□分。
为了打消最后的疑虑,他问道:“这位钟同学……和你拉拉扯扯是怎么回事?”
夏逾白:“哦,第一次分裂前期时,同源染色体的非姐妹染色单体之间偶尔会发生染色体片段交换。”
教导主任:“那林书竹为什么哭呢?”
夏逾白瞟了林书竹一眼,林书竹立抹干湿润的眼眶。
夏逾白:“太难了,他没懂。”
他又补充道:“老师放心,我等会跟他再仔细讲解一遍。”
教导主任疑虑全无。
他满怀慈爱地拍了拍夏逾白的肩膀:“看到你们有着钻研、探索的精神,老师我很欣慰!”说完,他肯定地环视了在场学生一眼,背着手满意地离开了。
第17章
虚惊一场。
教导主任带来的危机毫无波澜地被解决。
钟继露出劫后余生的开怀大笑,他揶揄地看向夏逾白:“看不出来啊,好学生在撒谎上也颇具天赋,全程面不改色。我差点都要信了。”
夏逾白冷笑:“我本可以一直当个好学生,这是谁害的?”
不占理的钟继闭上嘴巴。
从头到尾一直在状况外的李景鸿满面茫然,他莫名其妙地主动参加进“两校混战”中,又莫名其妙地被共同模拟什么简述染色体的实验。
但头脑简单的李景鸿见事情成功解决,不想多问一听就是学习上的事。
虽然他不明白混战是如何被夏逾白颠倒黑白地解释成实验,但此刻的他只想飞奔去篮球场挥洒汗水,简单地道别后,一溜烟地跑走了。
林书竹第一次目睹几乎就要动起手来的混战,巴不得飞速离开,但他想在走之前再次确认池舟轻的暗恋对象。
他欲语还休地打量了池舟轻好几眼,迈出的步伐缓慢得像蜗牛,就是为了给池舟轻一个能够出声挽留的机会。
奈何不解风情的池舟轻一个眼神都没收到,和边上的钟继聊得火热,仿佛之前剑拔弩张到打起来的不是他们两个。
夏逾白倒是注意到了他别有深意的眼神,心领神会道:“怎么,你不懂减数分裂吗?”
竹马不理他,然而他的白月光理他了。
林书竹耳朵上悄悄染上一抹红色,腼腆笑道:“没有,这个懂了。但我想问夏同学数学题目,可以吗?”
夏逾白:“哪道?”
林书竹醉翁之意不在酒,哪是真心问题目的,只想和他多接触罢了。
他随便问了道上次月考的压轴题,这道题老师课堂上讲解时写了满满两黑板,让夏逾白同学来讲,他肯定要花上不少时间。
夏逾白:“显然……易得……可知……”
他一句话便讲完了整道大题,全程用时不超过一分钟。
林书竹:“……”
夏逾白见他久久沉默,问道:“不懂?”
他盯着夏逾白的脸才看了一会儿,讲题就结束了?
但他不想让夏逾白觉得他笨或者认为他走神了。
他胡乱点头,又微微抬头,小脸红扑扑的,不动声色地夸赞他:“夏同学讲题简洁又思路清晰呢。谢谢你!”
男人多好面子,享受来自别人的称赞和敬佩。但他懂因人而异,高冷的夏同学受惯了其他同学的仰视,第一次遇到他这种带点亲昵又直白的夸奖,肯定会让他记忆深刻!
“好,”夏逾白点头,“你讲一遍。”
林书竹:他跟本就没认真听,让他怎么讲?而且夏逾白的讲法好想和老师讲的有差别,他还没办法照搬老师的讲法。
池舟轻不久前才跟钟继打过架(虽然是他单方面吊打,打架严格来说应该要有来有回),两人又是处在同一街区学校里的两个校霸,按照“一山不容二虎”的原则,两人必势同水火、王不见王。
但池舟轻感觉他除了说话轻佻也没大毛病。
原主打他那次不知轻重,下手重了,这次钟继寻仇又意外地“伤痕累累”。
然而池舟轻解释了几句,钟继也没把新仇旧恨放在心上,只是叫他不要再去当林书竹的舔狗,人家眼睛根本黏在夏逾白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这话远在池舟轻的意料之外:嚯,一个未来的舔狗竟然会让另一个舔狗趁早对万人迷受死心?震惊!这背后究竟是钟继回头是岸,还是他意图先行挤掉一位竞争对手,早日上位?
池舟轻:“他有男朋友了,那人你还认识,江恒。”
原书里设定的主角攻和炮灰攻们个个万贯家财,哪怕前中期穷苦无依的原主,后期也咸鱼翻身,白手起家发家致富。
其他几个家里都在宁市财富榜上赫赫有名,大家平时公司做生意或者酒会上总会遇到,家里的孩子因此相互认识。
钟继果然认得:“呃,话虽如此……但是‘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池舟轻:“这话你对我说还是对你自己说的?”
钟继尴尬一笑,答非所问:“那夏逾白又怎么回事?难不成‘江恒是我的男朋友,夏逾白是我的同学,你是我的哥哥’啊?”
完美贴合林书竹曲折的心理活动,池舟轻有充分理由怀疑他要么也是穿书的要么他是林书竹的□□。
钟继被他怀疑的眼神一看,浑身不自在:“好了好了,你要是对林书竹还有想法,快去把他和夏逾白拉开,不然你的情敌又要多增一个。”
池舟轻试图从钟继脸上找出他对林书竹好感颇多的蛛丝马迹,然而他只找到避之不及。
这是不是说明,剧情有变动的可能性?
池舟轻过去时,正好救了林书竹尴尬的场:“你还去文具店吗?”
夏逾白:“去。”
林书竹从来没有那么希望夏逾白赶快离开,不然他的不懂装懂全要暴露了好吗!
夏逾白:“等林书竹讲完这道题再走。”
池舟轻点头,然后两个人一起盯着他讲题。
林书竹:“……”
林书竹:“我人突然有点不舒服,先走一步。夏同学你和池同学先忙你们的事情吧,我不想麻烦你们。”然后,他瞬间没了影。
钟继眼见没他事也想走人。现在池舟轻二人虽说已不是他最讨厌人排名的榜首,他还是看见他们不爽。
夏逾白在他走前叫住他:“要统一口径吗?你爸妈回家可能会问起你打架这事。”
钟继挠挠头:“嘿嘿,这次谢谢你帮忙啦!话说你是不是换电话号码了?我打你之前的电话打不通,你给我留个新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