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就凭你?”白泽狂暴地笑起来,“傻瓜蛋, 蠢徒,被人利用还洋洋得意,拉上这么个臭怪,就想成为本尊的对手, 未免痴心妄想。”
“哼哼!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再问你一遍,放我师尊,保你性命!”阮锦强势来袭。
白泽凝眉道:“不放!本尊偏不放,定要凌泉君三生三世成为老子的笼中鸟,如何蹦哒,都别想飞出老子的手掌心。你若不服,来咬本尊啊!”
阮锦念凌泉的情,用顽劣的语气恶心魔头:“你…可恶!我师尊恋慕我,你却将他掳走,成心使他受这份罪,你这个玻璃渣心见不得别人好,我拼了老命也要将师尊带出虚梧山,你拦不住!”
他的话如卡在喉咙里的一根刺,拔不出咽不下,即使凌泉身心归他,白泽还是难以接受,始终上了心,特别在意。
他冷冷道…:“有种便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将他救出来。”
阮锦手握长剑,带着十足的锐气刺向他。
他两个飞入长空,针锋相对,打得不可开交,异常激烈。
寝殿这边,许辰变了个相貌,躲避小妖精的监视摸出殿宇。
他一路踱来,见到轰轰烈烈撕咬杀戮的神魔场面,不禁吓了一跳。
观战途中,不得不发出感叹,太壮观了。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遍地兽怪尸体横躺其中,血肉模糊,宛如一场豪迈宏伟的生死派对。阳光倾洒在尸体上,荡漾出腐臭独具一格,别样的气味儿。
白泽在哪?许辰的眼神朝周围扫荡一圈,没有发现自家男人,倒是见到一只庞然大物。
他惊吸一声:“凶狠贪婪的饕鬄?为何在此?白泽呢,会是他对手吗?”
难为他认出饕鬄,因为在神兽图文中见过。
白泽有难,凌泉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许辰从战场中溜过,从中找出白泽的影子。
一路过来,都没有他的身影,许辰万般着急,使出一道搜索令,命它去找白泽。
在磕磕碰碰的途中,遇到倒地不起的小将,许辰扶他起来:“你是否安好?”
“多谢仙君!”他抬起头,许辰见了他的脸,楞了一下,这名仙将是阮锦。
“…”
许辰心道,幸好变了样,不然就发觉了。
阮锦低头吹了一声箫,远处的饕鬄朝他走来,许辰后退几步,佯装害怕。
兽怪站他面前,一言不合就张开血喷大嘴,咬住阮锦的手腕,它贪婪地吮吸男人的精血。
原来溢血养怪是真的,难怪阮锦修禁术法力无缘无故大增,全是饕鬄的功劳。
兽怪满足地吸完,阮锦脸色像泡沫一样发白,他抹了一把汗水。饕鬄迈着“哐哐哐”的步伐又去厮杀。
许辰恭维道:“仙长,挺厉害的,养了这么一只猛兽!”
“小事一桩,算不得什么,你若想要,我也教你领一只来训训。”阮锦引以为豪。
“不不,不用了,对了,你我有缘,我赠一本书给你吧,得空你可以看看,修不修此法也无妨。”许辰从怀里掏出《神魔二合为一》给他。
“这书,真有意思…”阮锦随意翻了翻道。
“可不是,一般人我不给他的,那什么,我得走了去杀怪!”许辰怕继续待下去留下破绽。
“好的,多谢仙君赠予之情!”阮锦拱手。
“哈哈,不客气…”
一股白烟过后…
“阮锦,你在此地干什么?”忽来一位老祖。
阮锦藏了书,毕恭毕敬道:“天君!我刚与一位仙君闲聊!”
“什么仙君,那是凌泉上神!眼瞎心盲的蠢货!”乾坑老祖掐指道。“我将白泽捆住用迷雾熏。你倒好,与你师尊误了本神的大事。”
“我师尊?”阮锦回头,“师尊,你别躲!为何用易容术跟我闲聊?”
片刻后,凌泉伫立在茫茫兽海中,距离他们一里远。举目望着他和乾坑老祖,内心深处的疑似云团一点点真像大白。
从白泽的梦呓中,他就指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一切的做为皆出自于徒儿暗中操作的黑手。
祭祀大典伊始,是阮锦叫海怪,拦住白泽的去处,打斗过程中险些误伤凌泉。
由此可想,整件事追溯到凌决天尊的陨落,可以看出事情的端倪,天尊告诫凌泉要提防身边的人。
当时许辰认为是白泽,曾一度怀疑他与老祖肆杀天君。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真真切切的叛徒是他的徒儿——阮锦。
果不其然,趁着白泽在修炼,凌泉在凡间历劫。
阮锦带领净混虚的仙子徒弟们投入到老祖的门下,至于什么缘由。许辰不得而知,想也想得到,可能是为师尊被白泽侮辱后洗白的借口罢。
少倾,搜索令发来白泽的位置,正在凌泉的左侧边,他徒步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难道是敌方的迷魂阵?
凌泉捻了一段口诀,四目带着透视,正观白泽如一头伺机乱撞的蚂蚱,找不到头顾不上尾。
许辰瞬即拉住他,带着他出入迷幻的阵法中,边走边抚慰:“是本君!不必惊慌!乾坑老祖困你在此。”
“凌泉君,我本可屠杀他们,谁知,乾坑死老头使计暗箭伤人。”白泽不甘示弱。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先走,先躲起来再说!”凌泉拉着他的手臂,往人少的地方走。
白泽驻足,不情不愿道:“本尊不是贪生怕死,老子非得做个弑神的魔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听我的,好吗?”许辰潜意识很慌,就想把白泽藏起来。
他们两个拉拉扯扯,没讨论出结果。
阮锦骑着饕餮,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师尊,你先过来,额等我收拾完杂碎,再向你请罪。”
“…”
许辰暗骂,卧槽,来得也太快了,不能硬拼只能智取,实在不清楚饕餮的战斗指数多强,上神与白泽联手能不能打赢他。如果老祖参和进来,他跟白泽必死无疑了。
许辰正要走过去,白泽拉住他,“干嘛去?你跟老子说过什么话,你不记得,若不是凌泉君想当个卖宠求荣的蠢货?”
“吖?我去跟阮锦谈判,毕竟我是他师父,他没道理不给我佛面。放心吧!本君非你莫属,别多想!”他拍了拍身旁男人的肩膀。
白泽进退两难,一是因为他不愿看着凌泉为他做不必要的牺牲,乾坑老头儿不好对付,自己并未是他的对手,何况这几日,纵欲过度体虚的上神呢。
许辰手持拂尘,换了自身的面貌,专注于阮锦道:“能收兵吗?持久战折损死伤更多的是天兵天将。”
他用善意的言论就是想要阮锦别放弃治疗。
但是阮锦在这个节骨眼上听不进去了,“师尊,你总是为白泽说好话,你把净混虚放什么位置了,把我们这些徒儿放什么位置?你现在与魔为伍,就是与正派为敌。该想清楚的人是你!”
“阮锦…”
许辰叹息一声,徒儿的脑子显然掉进茅坑,熟轻熟重,拎不清。
天底下打着正派的影子,做恶事的人多了去了,这谁又说得清楚呢。
许辰没打算给他讲大道理,他打算弄晕阮锦,再来个秋后算账。
此时,阮锦悄然无声,将剑梢脱壳,锋利的剑刃对准没有防备且等着师尊过来的白泽,御剑飞行,剑气直逼而来。
许辰思忖良久,感受到一股蛮横无理的剑芒,他飞了过来,利剑瞬然刺进许辰的左心房。由于极速前进的惯力,推着他捅近漫不经心的白泽身上。
阮锦手法一流,一箭双雕。
闻到师傅有难,他悲痛地大喊:“师尊,你干嘛为魔头挡剑?你盲目的做法会魂飞魄散的。”
为什么他这么说,他想一剑弄死白泽,在剑上涂了分魂禁水,想着打不过白泽,自然要使一些恶毒的小把戏。
白泽搂住下滑的身子,心情起伏跌宕,恳求道:“老子带你回去,先别睡。”
许辰声音虚弱道:“来不及了,我觉得我的魂灵在消失,等一点都没有时,凌泉上神必定远离尘嚣。”
“一定有办法解决的,你是仙君,不可能随便丢了身份。混账东西,我要去给你报仇。我非宰了阮锦不可。”太过于难过,白泽音质如哑炮似的。
许辰鼻子一酸,眼眶积满了泪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小乖,本君不能再陪你了。”
“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得吗,下一世…换本君来寻你!”
“闭嘴啊!求你别说了。”白泽撕心裂肺地喊道,“你若离去,老子不苟活。”
他抓住剑柄,往身体里推去,许辰苦苦哀求:“小狮子你真傻,不要这么做,不要啊…”
白泽哪能听他的,用倾临天下的眼神瞥了一眼,正在哭哭闹闹的阮锦。
蔑视的余音渺远如高峰沧海,绕梁不止,“为君与九州为敌!本尊生是凌泉君的人,死是凌泉君的鬼,而你,一无所得!”
阮锦为失去师尊而悲痛欲绝,眼睁睁看着一神一魔的魂灵消失在空气中。
敌人死了,师尊死了,这个世上再无凌泉上神了,而他将在仙列中永久剔除仙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