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心头一颤,随即冷笑出声,满满嘲讽和厌恶,“当初你就是用这样的虚情假意、花言巧语蛊惑人心。怎么,如今又想故技重施?”
贺子桓自嘲的笑笑,“安总不信也没关系。”他话锋一转,“安总,我是你包养的明星。你理应享受我的关心和照顾,也可以打我骂我使唤我。就算是虚情假意,对您来说并没有损失不是吗?”
“从某种角度来说,让我伺候照顾您才是对我的折辱。所以您不该伤害自己的身体对抗我,得不偿失。”
安瑞眯了眯眼,不置可否,心里隐隐有些动摇。
贺子桓小心翼翼抚上安瑞的面庞,这次对方没有避开。他俯身到人耳边哑声低语:“金主大人,你想怎么羞辱我都可以,但请不要拒绝我靠近,这并不矛盾。”
安瑞虽然充满攻击性,可究其根本,内里仍自卫保守。贺子桓不得不主动出击,而他一直相信拉进两人关系最快的方式之一就是性。既然他已经被包养,当然得充分利用,“尽职尽责”。
不过他从来没想过屈居人下。
男人温热的唇瓣碰到耳朵,安瑞一颤,反射性向后避开,被贺子桓拦腰拉进怀里。两人紧紧相贴,安瑞咽了口口水,稳住声线道:“放开。”已没有之前坚定。
贺子桓勾了勾嘴角,双手在他身上游走,从耳朵一路啄吻至喉结。安瑞实在生涩敏感,迅速涌起的情欲令他脑袋停摆,心逐渐占据主导地位。
他孤独太久,格外渴望温暖,因此对贺子桓的靠近心生动摇。他确实矛盾,哪怕镜花水月也忍不住去抓,又厌恶自己的软弱。他害怕自己会再一次被伤害,又坚信自己憎恨贺子桓,坚信自己会报复他。
安瑞抵在贺子桓胸前的手渐渐变成抓住对方衣领,终究一念之差,断了弦。
他想男人说的对,他在主导地位,现在接受贺子桓也没关系,反正最后,最后他会......
在那之前,就让他暂时沉沦一次,这辈子最后一次。
贺子桓眸中精光一闪而过,再次吻上红唇,一把横抱起安瑞走向Kingsize大床。显然在床上,安瑞的“金主”身份名存实亡。
夜月花朝、巫山云雨,一晚上贺子桓将人从头到脚吃干抹净,确实把金主大人伺候的舒舒服服。
第二天安瑞是被铃声吵醒的,只一声就被贺子桓迅速按掉。但他一向克己,每日六点必醒。任是身体疲乏至际,过六点后便睡不安稳。
安瑞靠在贺子桓胸前,被男人拢在怀中睡了一夜。贺子桓放下手机冲他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安总,吵醒你了,我早上有拍摄。”
安瑞愣了一秒,昨晚的记忆随着身体酸痛涌入脑海。他避开对方视线,目露懊恼直起身,可腰间一痛又要倒下去,被贺子桓立刻扶住,脸色愈发难看。
贺子桓清楚安瑞的性子,什么都没说,只力度适中的为他按摩腰部、缓解酸痛。
半分钟后安瑞面无表情推开贺子桓起身,一步步走进浴室。
贺子桓看着他努力挺直的背影勾了勾嘴角,到另一个浴室洗漱。
贺子桓换上Len送来的新衣服一刻钟后,安瑞穿好西服走出浴室,看他一眼,径直乘电梯下楼。
贺子桓大步跟上,在心底轻笑一声。虽然对于一夜欢愉的对象来说太过冷漠,但好歹没有再羞辱他,算是进步了。
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门打开的瞬间贺子桓飞快按上闭合箭,挡到安瑞面前,顶着对方的冷眼下在他额头烙下一吻,柔声道:“安总,祝您度过美好的一天,记得按时吃饭。”
安瑞一滞,没有推开男人,也没斥责他逾矩。
电梯再次打开,贺子桓主动让道,一直将安瑞送上深蓝色布加迪,笑着目送车队驶离。这才收起表情,坐上一旁自己的保姆车。
早早来等候的季铭目睹贺子桓殷勤的模样,忍不住偷掖道:“啧啧,你还真是称职。”
贺子桓睨他一眼,季铭一抖,迫于淫威只敢小声嘟囔,“平时傲的要死,也就是Roy An制得住你。”
贺子桓淡然道:“他不一样。”
季铭跟在贺子桓身边多年,知道他比表现出来的更复杂,很多时候自己都看不透。
季铭很清楚贺子桓永远不会逃避和自暴自弃,甚至肯定男人不会爆发。但按理说被迫包养,再淡定也不该是这种反应。他总觉得贺子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似乎一切都在他策划中。
季铭半真半假的问:“我怎么觉得你对Roy An特别不同,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贺子桓耸耸肩,不说话。
季铭目瞪口呆,叫道:“不是吧!你会喜欢一个人?!而且Roy An摆明讨厌你!”
贺子桓不置可否,转而道:“帮我报个厨艺单人培训,附带营养师课程。”
季铭一时转不过弯,“啊”一声,不解道:“为什么?”
贺子桓镇定自若道:“给金主做饭。”
季铭彻底傻了,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贺子桓,迟迟吐不出一个字。直到贺子桓再一次催他,才精神恍惚的联络厨艺教室。
贺子桓会的技能很多,独独没有做饭这一项。但只要能打动安瑞,他不介意去学,尽管已经忙到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这天之后安瑞和贺子桓的关系有所缓和,贺子桓尽可能早回公寓,而安瑞回家的次数和时间也在增加,两人相处变多。
安瑞仍旧冷漠少言,贺子桓则温柔富有耐心,不顾对方冷清凑上去吻他、抱他、关心他。
当然两人的欢爱也是贺子桓主导,安瑞并不会主动要求。
贺子桓会在晚上送一杯热牛奶进安瑞书房,给他一个晚安吻。有时候会从额头、耳朵一路吻到唇瓣、胸膛,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干柴烈火,一夜春宵。
第20章 金主7
原本安瑞的私人手机很少响。
绝大部分事务都会经由秘书室的通讯秘书、事务秘书、生活秘书、机要秘书等处理后,由秘书长汇总给特助Len。或是上位者直接联系Len,Len经手后再向安瑞汇报。只有极少数人能拿到安瑞的私人号码。
加之安瑞几乎没有私生活,除了母亲、父亲Barton和集团内部几个所谓“亲戚”会联系他,很少有私人交际。
但贺子桓软磨硬泡拿到安瑞的私人号码后,安瑞的手机每天至少会响三次。只要两人没有一起吃饭,早中晚餐贺子桓都会按时发一条信息提醒安瑞吃饭。他怕打扰安瑞,并不常打电话。
提示音一响,安瑞眉头微蹙不予理会,一两分钟后又抿唇翻开信息阅览。内容大同小异,但贺子桓从不说重复的话,每一条都是现写,也会尽职的汇报自己的行踪。
安瑞看完后基本不会按照男人要求去用餐,而是自顾自继续工作。他一面不屑贺子桓虚情假意的关心,仿佛听他的话就是输了一般;一面又享受贺子桓的殷勤,生出一股折辱男人的快意,甚至不知不觉变成一种习惯。
安瑞已经不下十次看向手机,黑色的Diamond Crypto仍静静躺着。他懊恼自己被那人影响心绪,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专注在文件上。
每晚七点安瑞会准时收到贺子桓的信息,可现在已经七点半,手机仍没有动静。
安瑞又一次看向手机,终究脸一沉放下钢笔,将Len叫进办公室冷声问:“蒋泽楷现在在哪?”
Len一愣,立刻拿起IPad查阅。蒋泽楷的行踪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专人跟踪汇报。但签订《包养协议》后安瑞再未问过,这还是第一次。
“蒋先生二十分钟前从公寓出发,目前正在车上,目的地不明,向市中心方向行驶。”
安瑞听罢眯了眯眼问:“他今天还有什么行程?”
“从季铭上交的日程表看,蒋先生今天的活动已经......”
“铃铃铃铃......”清亮的波浪声从Crypto中传出,屏幕上闪现的来电正是“蒋泽楷”。
安瑞挥手让Len退下,蹙眉盯着手机两秒后接起电话。
“安总,”男人的声音低沉性感,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我打扰你了吗?”
安瑞抿抿唇,冷声问:“什么事?”
贺子桓柔声问:“已经七点半了,你吃过晚餐了吗?”
“不用你管。”
贺子桓不在意他的冷漠,语气愈发温柔,“我快到UN大厦了,可以见你一面吗?”
安瑞一滞,原来男人是往UN来。他沉默两秒,直接挂断电话,用内线通知Len放人。
贺子桓看着挂掉的电话挑了挑眉,眼中笑意一闪而过,这人还真是傲娇。
他瞟过手中保温盒,蓦地想起苏燕霖。安瑞与苏燕霖相貌性格全然不同,但又有那么一点相似。比如都心口不一,比如都嗜甜。
贺子桓闭眼深吸一口气,将苏燕霖赶出脑海,走下保姆车。虽然小世界的流速比现实世界慢上很多,但对于贺子桓时间的感受是一样的,难免让人恍惚,而他不喜欢这种恍惚。
系统说过每个世界都是真实的,但对贺子桓来说只有现实世界是“真实”且“重要”的。他唯一的目标就是完成任务,返回现实。
贺子桓畅通无阻直达顶层,被Len领到CEO办公室。这是他第二次造访,轻车熟路,全然没有因上次的羞辱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