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眨眨眼,没有再追问,回吻男人道:“我也很想你。”
贺子桓听罢暗眸抱起沈澈走进卧室,温度再次变的炙热。他激烈又温柔,一解相思之苦。
结束后贺子桓将沈澈拥在怀里,吻遍他的面庞,吻掉眼角泪珠。沈澈回神后还是红了脸,却越发靠进男人肩窝。两人不说话便心意相通,格外缠绵温馨。
半晌,贺子桓黑眸一闪,在沈澈额头烙下一吻,柔声道:“我送你回沈府吧。”
沈澈抬头看他,贺子桓抱歉的笑笑,“我待会还有点事要处理。”
沈澈淡然摇头,“不用,你去忙吧,时安和何伟会送我回去。”
贺子桓没有再争,点头应下,轻啄红唇一下,调笑道:“夫人如此贤惠,我真是娶对了呢。”
沈澈一滞,羞恼的瞪男人一眼,没什么威慑力,反倒勾的贺子桓心痒。沈澈已有经验,眼疾手快推开男人,一把拿过浴巾裹住冲进浴室。
贺子桓看着爱人玲珑的背影吹一声口哨,换来“砰”的关门声后敛了笑,起身拨通程于飞电话。
“桓哥。”
“打给唐正特助,说我想请唐正喝杯茶。”
程于飞一怔,一刹绷紧身体,“现在吗?”
“嗯。”
“……好,我知道了。”
两人先后淋浴换好衣服,贺子桓将沈澈送上保姆车,吻了吻红唇,微笑着将人送走后坐上黑色玛莎拉蒂,不复笑意,一路上面无表情,暗眸看着窗外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于飞、江沛、倪槿三人知晓贺子桓的身世,但从不提及。此刻程于飞频频担忧的望向后视镜,满腔安慰支持的话,终究一句都说不出口。
到达维度空间旗下顶级会所“春晖堂”时,唐正已独自一人在仿苏州园林建成的竹林水榭中央,八角亭中悠悠品茗。
贺子桓盯着身穿Brioni定制休闲装,英挺冷冽,丝毫看不出已五十九岁的男人眯了眯眼,示意程于飞和保镖们在花园外围等待,一步步走进八角亭。
唐正发现贺子桓,神色不变的起身,贺子桓冲他微微颔首,笑容标准,“谢谢唐先生赏脸,这么晚打搅您,还请见谅。”
唐正看着往日不觉,此刻却与自己多有相似的儿子,因他疏离的态度眸色复杂。两人用眼神对峙片刻,唐正淡然落座,“坐吧。”
“是。”贺子桓镇定从容在他对面坐下,唐正垂眸专心泡茶,倒进贺子桓杯中,“尝尝,今年新采的都匀毛尖。”
汤色绿中透黄,贺子桓闻过茶香后品一口,果真唇齿留香,“确实是好茶。”
唐正抿一口后状似无意道:“子桓,维度……”
贺子桓因“子桓”二字眸中冷意一闪而逝,皮笑肉不笑截断对方的话,“若唐先生不介意,能否容晚辈先说。”
唐正一挑眉,“你说。”
贺子桓直视唐正,一字一句沉声道:“所谓父母,养育者,无关血缘、无关年龄、无关性别。所谓子女,赡养者,不忘恩情,感激报之。”
他不带一丝情感的陈述让唐正无法反驳。
“唐先生既然没有抚育我,我就没有义务承担唐氏少东的责任,当然,我也不想吃白吃的午餐。”
贺子桓笑容桀骜,他有桀骜的资本,“我的王国,我会亲手打造。”他撇了撇嘴,话中有话,“不用听命于人或受外戚钳制。”
唐正不置可否,贺子桓话中带讽,“唐先生之前多次相邀,贺某多有不周。今日便清楚明白的告诉您,我不会搅入唐家和维度空间。”
话毕,园中安静的只听得风刮树叶的声响。唐正周身上位者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贺子桓却泰然自若,毫不退缩。
【作者有话说】:屏蔽掉的词是如/饥/似/渴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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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身世3
片刻后唐正品一口茶,暗眸缓声道:“你一口一个唐先生,我今日便不是以父亲的身份坐在这,而是维度空间想与HZH谈一笔互惠互利的交易。”
贺子桓轻笑一声,“很抱歉,我既然拒绝,说明这笔生意对我的弊远大于利。”
唐正听罢神色不变,边为他续茶边道:“你该懂,生意从不平等。合作虽是互利双赢,有时却由不得弱势一方做主。非友即敌,乙方若不能为甲方所用,那……”
话语戛然而止,贺子桓却已列出所有对方未说完的胁迫、打压手段,他笑意不减,“我无比赞同您的话,做生意无非两种手段,要么利诱,要么威逼。没毛病。”
“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您,第一条没用,您如果想,随时可以开始第二条,晚辈奉陪到底。”
唐正因他目中无人的倨傲模样眉间微蹙,周身气压愈低,眸中透出一丝不解。以贺子桓多年处事来看,绝不是意气用事、不辨利害之人,如此不留余地……
唐正思索一瞬,话中不假,他确实有这个能力,“你不相信我会下手?你是斗不过我和汪家的。”
贺子桓耸耸肩,嘴角勾出一个无比从容的弧度,“不试试怎么知道。”
男人笑容不变,双眸却瞬间变的阴鸷,冷声道:“且不论结果,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您,您和汪家在斗争中的损失会远超过我成为唐氏继承人的得益。”
唐正眸色愈暗,贺子桓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他拿不准对方话中虚实。
贺子桓笑的灿烂,“您知道您为什不利吗?”
唐正不语,贺子桓说的无谓,“您不该拿自己在乎的集团、事业、家族、名声、地位和我斗,因为这些我统统可以抛弃,我在乎的是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男人桀骜不羁的神态让唐正相信他当真会不惜一切和自己斗到底,对于利益至上的人来说贺子桓此刻就是一个疯子。贺子桓说的不错,聪明人都不想和一个疯子斗。
贺子桓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容当真透出分慑人的狂妄,“也许是像生母,我骨子里其实挺固执疯狂的。”说完一口饮尽绿茶利落起身,冲唐正微微鞠躬,“谢谢唐先生的都匀毛尖,贺某该说的都说了,天色已晚,晚辈告辞。”话毕,不等对方反应转身就走。
唐正眸中闪过一丝愧疚,第一次放软语气,神色复杂道:“当初我并不知晓你母亲怀孕,更不知她生下你难产去世。”
唐正确实和郭月有过一段美好时光,在异国他乡是郭月给了他温暖。郭月是唐正唯一动心过的人,只是远远不足以让他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
贺子桓停住脚步,双眸暗沉至极,两秒后勾出一个冷笑。他和唐正都清楚,即使知晓郭月怀孕,唐正还是会迎娶汪珊。
贺子桓没有回头,面无表情道:“我知道,因此您于我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仇人。”说完没有迟疑大步离开,程于飞和一众保镖冷脸跟上。
唐正看着贺子桓的背影消失不见,眸中那丝温软再次被冷厉的算计取代,眯了眯眼,贺子桓不在乎事业、集团、名声、地位。命运吗?或者真如汪佳倩所说……
唐正垂眸换上新的茶叶,呢喃道:“沈澈,沈澈……”
贺子桓上车后不复方才从容不羁,薄唇微抿,暗眸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贺子桓思考时会习惯性轮流敲击指尖,然而此刻没有声响,说明事情格外棘手。
程于飞担忧的从后视镜凝视男人,终是深吸一口气转头,面容坚定,颇有分视死如归的气势道:“桓哥,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会一直追随你!”
保镖兼司机刚子也一挺胸,粗声附和,“对!兄弟们都是!”
贺子桓看向程于飞,勾了勾嘴角道:“好。”程于飞心下一松,绽开笑容。
贺子桓双眸一闪,转而道:“烟。”
即使桓哥不抽,车中常年备着应酬用的香烟。程于飞立刻从左侧储物箱拿出一条“富春山居”,拆出一包后和打火机一起递给男人。
贺子桓点着一支烟,深吸一口,肩膀微微放松,打开一截窗户吐出白雾。伴随着呼啸的凉风,到达公馆时抽了两支烟。
玛莎拉蒂停在公馆正门前,贺子桓迈着大长腿下车,若有所思的站着不动,看一眼手表,已近午夜。他放弃什么般走向大门,两步后又停住,抿唇拿出手机拨通。
沈澈正在沈府三院书房中查看沈家几家餐厅的报表,铃声响起,他看到来电显示眼睛一亮,立刻接起,“子桓。”
贺子桓神色一刹放柔,嘴角隐隐浮起笑意,“是我。”
“事情处理完了吗?”
“嗯,你还没睡吗?”
“嗯,还在看报表。”
贺子桓双眸一闪,蓦地道:“好,我挂了。”
沈澈愣愣听着忙音,莫名其妙的眨眨眼,蹙眉盯着手机,紧抿唇瓣。两人不煲电话粥,可男人从未如此突兀挂断电话,难道是还有事要忙?
贺子桓挂断电话后径直走到车库,取下墙上钥匙,在众多豪车中坐上全球限量红黑色法拉利Plsta驾驶座。
程于飞赶忙上前,实在不愿桓哥今夜开车,“桓哥,让刚子开吧,我开也行!”
贺子桓点火挂挡,淡声道:“你们不用跟着。”说完红黑色法拉利窜出车库,转眼便会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