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地位这么高!那霍锦玉不会不给您面子的!父亲去跟他说说!让他别娶我!求求您了父亲!”白情哀求道,那泪珠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咕噜噜的淌了下来,配上那艳丽的容貌,到显得越发的楚楚可怜。
“够了!别嚷嚷了!”白丞相被两个女人哭的脑袋里嗡嗡地响,想起朝堂上霍锦玉那双要吃人的眼睛,不禁有点头皮发麻,“情儿,不可无礼,那是圣上!叫别人听见的话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白老爷子心疼自家闺女就要送去虎口,更心疼和将军府的联姻就此作废,若想让二皇子日后有实力夺得皇位,将军府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这该死的霍锦玉!“真是坏了老夫的大事!”
这边女儿哭的泪如雨下,那边夫人担心嫁入深宫性命难保。把白丞相心脏气的生疼,可是新皇上位他哪敢直言反对?他原本以为曾经的太子殿下温润如玉,知书达理,登基后应该颇好拿捏,自己身为大元国资历较老的丞相,左右应当对自己会尊重些,甚至对自己谏言言听计从,哪想到这登基第一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张扬暴戾,气势骇人,再一天又变得慵懒,玩物丧志,现在又加上一条,沉迷美色!这不是他希望的圣上的样子!看来计划有变了。
这次被皇帝小子给坑了,把心爱的女儿搭了进去,还毁了和将军府的联结,将军府那边,自己当从长计议了。二皇子那边自己也当加紧联系了。
礼部择吉日,定在了七日后,丞相府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婆子们加工加点赶制婚服,府中上上下下张灯结彩。
皇宫内上上下下都动了起来,礼部户部忙的团团转,就连白家嫡女白情都忙着抓紧时间和姘头幽会,就数堂堂皇上,此次婚礼另一大主角霍锦玉闲的不行,天天抱着奇珍异宝把玩,朝堂上也无心听政,换着不同的坐姿,慵懒至极。待大臣们进谏完了,就挥挥手下朝,好似一刻都不想停留在龙政殿。
有心思较多的小臣费尽心思送些稀奇的花鸟玩物反而得到了圣上的“赏识”官位都有了调整。
七天一晃而过。
今日是白府嫡女白情小姐出嫁的日子,白府铁了心要将婚礼做大做强,皇城十里红妆,满地鲜花可见是下了血本,相反的虽然霍锦玉也从国库中扣了些票子出来,可除了彩礼,基本都没用上多少,暗自满意白丞相的“懂事”,然后霍锦玉乐滋滋的将剩下的银票收入私库。
白府内。
大夫人细细的叮嘱着即将出嫁的女儿,大夫人也想通了,反正总有情儿的姑姑在宫内,也好互相照应下,“情儿,进了宫,你就是圣上的人了,宫外的事就通通忘记吧。和雨文公子也就别再见面了。省得引起圣上怀疑。进宫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情儿你进宫早,圣上后宫空虚,争取早日给圣上生个皇子!”大夫人苦口婆心的教导道。
“好啦好啦,知道啦,娘别说了。”白情不耐烦道,她一点也不想嫁进宫,不知道她进宫了还能不能见到她的情郎了。
“情儿,你是圣上后宫第一人,又是圣上亲自在朝堂上点名要娶的,只要你好好努力,皇后之位十有八九就是你的,男人多情,你一定要拴住圣上的心!”大夫人见她听不进去,又担忧的说了一大堆,好似要把这些个话语都塞进女儿耳朵里。
过不久,时辰到了,婢女给白情盖上盖头,扶着她坐上马车,车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大批护卫紧跟在马车后面车队缓缓向皇宫移动。主干道上聚集了大量看热闹的百姓,百姓们指指点点,不知道是谁传开的,“听说了吗,先帝仙逝才二月,圣上就急着纳妃,我听隔壁老王家在宫中侍卫队任职的儿子说,是白家这个女儿故意勾引圣上的,指不定呐,白家这女儿是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呢!”“是啊是啊,先帝仙逝不满三年呢,白家女儿非要嫁给圣上,这是逼圣上不孝啊!”“听说白家女儿特别浪荡,早已失了身子。”“那岂不是白家教管不方?”“那白家也不是什么好鸟,听说贪墨了不少银子呢,你看出嫁个女儿都十里红妆,这银子啊,可都是我们纳的税呢”……
话题不知不觉就歪了,那些个藏在人群中的人一看话题传开,嘴角一勾,功成身退,悄悄退出了人群。
白家皆不知这些小插曲,车队一路欢锣来到皇宫门口,霍锦玉一袭红衣骑着高头大马在皇宫门口等候,皇宫大门敞开,霍锦玉一挥手,车队跟在高头大马后缓缓进入皇宫。
天色渐晚,白情一个人坐在寝宫内的大床上,宫女们都被她赶了出去,几个婆子出去前留了一本小本本,她气愤中带着一丝紧张,心中一面想着她的情郎,一面又想着尚未谋面的圣上,她的双拳紧紧的握着,倘若是在家里,她早已将身旁的东西尽数砸在地上了,可是她现在在皇宫中,行事需得谨慎,只好把气憋在心里,只等洞房夜过去这寝宫彻底成为她的天下,让她为所欲为。
霍锦玉抬着她心爱的琉璃盏进到新妃寝宫,看到的就是新娘僵直地坐在床边,双手紧握,骨节发白的模样。她轻笑一声,那床上的人仿佛被吓到一般,抖了一下。
霍锦玉用挑杆挑开盖头,看见白情那有点发白的脸。忍着心中的不快,霍锦玉来到桌边端起两杯合卺酒,递了一杯给白情,白情显得很是害羞,脸上终于有了丝血色,衬得她更加的娇小柔弱。
白情微微颤着手接过酒杯,手指不小心碰到霍锦玉的手指,白情的脸更加娇羞了。霍锦玉更加心烦了。
两人仰头喝下了酒,白情只觉得酒劲瞬息上涌眼前变得一片模糊,耳朵边嗡嗡地响起,最后只看见一个人影越来越近,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霍锦玉看着眼前的白家嫡女就这么晕了过去,心情甚好,她凑过去将白情衣衫解开,丢得一地,将床铺弄得凌乱,然后坐回榻上静静地把玩琉璃盏,这一坐就到了天泛白。
作者有话要说: 娶了个作死女
第6章 皇上想亡国(五)
天蒙蒙亮,霍锦玉就推门离开了新妃寝宫碧落宫,往自己的龙眠殿去,在榻上坐了一夜,身子有些僵直,前日喝的烈酒还发了汗,还是沐浴一番较好。
霍锦玉常有清晨沐浴的习惯,又是新婚洞房之夜,宫女嬷嬷们早就有眼力见地准备好了浴池,每隔半个时辰就更换一次热汤,霍锦玉回来得正好,浴池里热气腾腾,很是暖身。
挥手屏退服侍的宫女们,霍锦玉脱了衣缓缓滑进浴池,满足地叹了口气。
另一边,碧落宫。
大床上躺着的姿势不雅的女人渐渐转醒,前日喝了烈酒,不胜酒力,此番宿醉也是让她许久没能缓过来,床上女子捂着额头低吟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眼,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满地凌乱的喜服内件,床铺也是凌乱不堪,唯有枕边空空,那尊贵的圣上早就没了影。
白情掀开被褥,就要起身,突然一抹亮白刺入了她的双眼,那是落红单!落红单洁白一片,没有一点红色。白情手微颤,扯过白帕子,心里瞬息间略过无数念头:‘怎么就没有落红呢?上回与嘉常踏青时不是没有进去太多吗?嘉常也说没有见红,不碍事的,可今日这帕子上没有落红!定是上回不小心……’
白情没敢多想,只觉得自己怕的发抖起来,之前在白府上死活不想嫁入宫中,担心的就是这个,踏青的时候两个年轻人干柴烈火,尺度根本把控不住,说是没见红,许是天色渐暗没有发现罢了。
趁现在宫女嬷嬷们还没有进来,她得想办法蒙混过去。
白情赤脚下地走到圆桌旁,抓起一只小茶杯用地上的喜服包裹住,砸在地上,没有发出特别大的声响,杯子就碎作几块,白情将碎片在手臂上一划,白如脂玉的手臂就出现一条血痕,白情平日里也是大家小姐,全府上下宠着疼着的,不曾磕着碰着,这会一下有了一条血痕,疼得她嘴唇都苍白了起来。
为了保命,为了深宫后位,她必须忍住!白情咬着牙用手一挤,几颗血珠就滴落在帕子上,这下,落红单才真正是落红单了。
白情将帕子往床上一丢,作出混乱的假象,再套好内件,将沾血的碎片收入一个嫁妆盒子里,这才唤了守在门外的宫女进来服侍。
两位宫女服侍白情更衣,一个宫女不小心碰到了白情的左手臂伤口处,疼的白情条件反射地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那个小宫女脸上:“哪里来的贱婢!服侍人不会吗?弄疼本宫了!”
那小宫女被打的晕乎,当即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眼看着那小宫女头都要磕破了,白情心情才好上一点,她没有再理会这个丫鬟,就让她跪在那里,自己则领着一众宫女出了寝宫,前往娴太妃宫中去,按照礼法,新妇是要向长辈敬茶的,圣上的母后仙逝了。但是娴太妃还在啊,娴太妃在后宫地位很高,又是白情的姑姑,怎么说都要去敬个茶顺便话话家常。至于三皇子的母亲荣太妃,白情想都没想去敬茶,三皇子尚小,成不了什么气候,荣太妃地位一般,在白情眼里,都不值得去这么一趟。殊不知,一步错,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