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没吭声,梁昔收回手来,望着他道:“我得想办法弄点银针和药物,才能给你治疗,现在我手上什么都没有,钱,我先收着,治病,先欠着。”
对方似乎是思考什么,梁昔耐心的等着,然后就听到他开口道:“欠……”
“对,我先欠着,我会救你的。”梁昔点点头,小傻子还是很好沟通的嘛!
梁昔捡了柴回了周家,周大婶也没有计较梁昔就带回来那么点柴火,摆摆手让他回屋去了,梁昔快要累成狗了,见此,立刻高兴的回了房间,屋内,已经有了一床干净的被褥,梁昔三下两下的把被褥换掉,这才高兴的出来跟周大婶道谢。
周大婶摆手道:“甭谢我,好好干活就行。”
行吧!还是得干活。
晚饭的时候,周大婶做了饭,梁昔终于吃到了饭菜,虽然口味差了些,但是这个时候也不计较这些了,能吃到东西才是真的。
梁昔没敢吃多,一来怕周大婶嫌弃他吃得多,二来,他想减减肥,小胖子的身材实在是不适合他,他要节食。
夜晚,梁昔打了水勉强擦了擦身体,就上床休息,刚舒服的躺下哼哼一声,合上了眼,就听到窗户吱的一声,被人推开了,梁昔一惊,连忙坐了起来,就见一道黑色身影跳了进来,那矫健的人影,不是那傻子又是谁?!
“你怎么来了?”梁昔一惊,连忙下了床。
对方歪着脑袋想了想,“欠……盯你……”
这是怕我欠债跑路,所以盯着我吗!梁昔震惊了。
对方似乎注意到梁昔睡的床,看起来好像很舒服的样子,也走了过来,想要上来,梁昔连忙挡住,“你干嘛!你脏成这样……你帅也没用好么!我不会让你这个样子就碰我的床铺的!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才换来这一床干净被褥吗!”
梁昔说的又快又长,超出了对方理解的范围,对方显然没听懂,一脸的茫然,还有点小委屈。
梁昔无奈道:“等我啊!等着!”
梁昔连忙出了门,打了水进来,对方还傻乎乎的站在床边,梁昔赶紧把他拉了过来,拿水给他清理,半个时辰后,梁昔累到不行,肚子开始咕咕作响,晚上吃的那点东西都消耗干净了,不过还是很有成果的。
夜色下,一具俊美的躯体舒展着站在他的面前,肌肉分明,皮肤细腻,水滴顺着胸膛滑落下来,在腹肌上滚了几滚,向下而去,梁昔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望着这如米开朗基罗最精美的作品,这完美的线条与轮廓,简直是在引人犯罪。
对方茫然不解的看着梁昔,清澈纯净的目光让梁昔羞愧非常,挪开了目光,咳了咳道:“把衣服穿好吧!”
这个他会,似乎是曾经的习惯,对方穿上了还算完整的中衣,大踏步的往床边走去,梁昔没拦住,就见他往床上一躺,还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我的……”梁昔想说。
但对方已经疲惫的闭上了眼,大约自从他失去记忆,就再也没睡过床铺,梁昔有些不忍,便没有再叫他,并带着点不可言说的小心思凑了过去,也上了床躺到墙壁一侧,可惜梁昔有贼心没贼胆,没敢挨着对方吃豆腐,大约是他也太累了,很快也睡了过去。
第5章
次日天明,梁昔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向旁边,身材超好的小傻子还在不在了?!梁昔摸到一条热乎乎硬邦邦的胳膊,脸微微一红,羞涩的收回了手。
梁昔坐了起来,从床尾下了床,穿上了衣衫,这才注意到那人昨夜脱下的黑色外衣,走过去拿起来准备去洗一下,他的中衣还好,外面这套确实是脏的不行了。
一块青玉玉佩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梁昔捡了,他对玉石什么的是不懂的,所以也看不出好坏来,只是玉佩上刻着一个景字,大约是他的名字吧!
床上,那人揉着眼坐了起来,疑惑的四处打量了一下,似乎觉得这周围的环境不熟悉,一张帅脸满是茫然无措,在扫到梁昔所在的时候,眼睛瞬间亮了,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两步跨到梁昔身边,伸手拉住梁昔的胳膊,“别跑!”
梁昔捂着心口,刚被美颜冲击的小心脏差点气的猝停,“我没有跑,我只是起床,对了,你的玉佩,你还认识不?”
梁昔把玉佩递给对方,对方一只手接了过来,疑惑的翻转着看,似乎知道是自己的东西又没什么印象的样子。
“算了,看来你也不记得了,我先帮你收着吧!”梁昔拿走了他手中的玉佩。
“欠的!”这是他的东西,他记得的!
“我只是先帮你收着,等你好了我会还给你的,不是欠!”梁昔连忙解释,但对方的手却抓的更紧了。
“行吧行吧!”
反正治好之后还他就是了!梁昔放弃跟小傻子讲道理,转而道:“先给你想个称呼,总不能老是傻子疯子那样的叫你,也太不尊重了些,嗯……就叫你阿景吧!”
见他似乎真的对这个字有反应,梁昔更坚信这个字肯定是他名字中的一个了,梁昔笑着抬手想要摸他的头,殷韶景微微低头,让他摸的更顺利一些。
梁昔拉着殷韶景走出了房门,周大婶见到两人,愣住了,指着梁昔道:“这?”
“他叫阿景。”
“他是不是那个疯子……”
“是。”梁昔点头,又解释道:“大婶,他不伤人的,他只是失去了记忆,并不是疯子。”
周大婶深吸一口气,刚要说什么,梁昔立刻道:“阿景力气很大的,他能做活!”
“那你也不能什么人都往我家里领啊!你也就算了,毕竟是主家送出来,指名放到我们这庄子上来的,我不管你让你饿死路边了,也不好跟主家交代,但你随便捡个人回来,你以为我会养着吗?”周大婶指着殷韶景道。
殷韶景似乎有些怕这庄子上的人,躲到了梁昔身后,抓住梁昔的胳膊,低着头想把自己藏起来,不敢看周大婶。
梁昔抬手拍了拍殷韶景的手背,转头道:“大婶,您最心善了,就让他待几天,就几天!”
“你说待几天就待几天啊!他吃的粮食怎么算?你来赔啊!”周大婶叉腰道。
“那……让他出去继续偷鸡吃吗?”梁昔默默的道,周大婶身为庄子管事,这种事总不能一直眼睁睁的看着。
周大婶僵了下,又很快动了起来,捋袖子走了过来,“那我现在就抓他去官府!”
“只是几只鸡,想来官府应该不会量刑,而且,他傻嘛!官府也不会把他关起来白白养着的,再说了,您一抓他,他就跑了,又追不上……”梁昔一边拦一边提醒。
“那我还拿他没办法了是吧?”周大婶气呼呼的停了下来。
“大婶,这个……”梁昔递过去一块青玉玉佩,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先拿玉佩作抵押,等阿景恢复记忆之后,让他自己去找周大婶要回来就是了。
“这是啥?!”周大婶怒气冲冲的接了过来。
“阿景的玉佩,大婶先拿着,抵饭钱用,我想给阿景治病,等他好了,想起自己是谁了,让他找您赎回来。您看这玉佩,我觉得,阿景可能是富贵人家,若是救了他,大婶,救命之恩啊!”梁昔引诱道。
周大婶有些意动,但面子上却还是下不去,道:“谁知道你这玉佩值不值钱?”
“值不值钱的,好歹也是玉,总还是能换点银子的,要是阿景一直不好,大婶把玉佩当了不就是了?肯定不会让您吃亏。”
周大婶没有说话,眼珠子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梁昔道:“正好,我也给他治治看,看能不能治好他,大婶,求您了。”
周大婶似乎找到了台阶下,“算了,给你这个面子,救人一命嘛!”
“肯定能的,谢谢大婶!”梁昔笑了起来。
殷韶景见周大婶不追着他骂,而是转身进屋,也松了口气,不再紧紧抓着梁昔了。
梁昔转过头来,“你要乖乖的知道吗?不然周大婶是不会留下你的。”
殷韶景半懂不懂的,只是茫然的看着他,一只手还拉着他的胳膊,仿佛还是怕他跑了一样。
“周娘子,管事的回来了。”门口有人搀着一个捂着腰的瘦小男子进来,周大婶立刻出来迎了出去,梁昔也好奇的拉着殷韶景去看,他自来了这里,对这位管事向来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可是他短期内的衣食父母,他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
周大婶哎呀一声几步跑到男人面前,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只见他疼的倒抽一口气,周大婶紧张道:“你这是咋了?不就是回京去送个信,怎么还挨了板子不成?!”
“别提了,在牛车上摔下来,扭了腰了。”周生一手扶着自己腰,一手搭在周大婶手腕上,让她扶着往屋里走。
“你在京城看了大夫没啊?怎么就这么回来了,要是严重了可怎么好?”周大婶担心道。
“看了看了,药都拿回来了,等会儿你帮我熬个药。”周生皱眉道,站在周大婶身边的他,看起来比周大婶还小了一圈,似是注意到梁昔的所在,周生抬头望了一眼,没有说什么,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