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告诉她们了,林竟一点都不好。第一,林竟家的猫斯拉专咬女人,除了林竟家里的女人它不咬,其他迈进林家大门的女性,都得被猫斯拉追着打。第二、想抄林竟的作业得陪他睡觉,不然坚决不给抄。第三、更要命的是晚上和林竟一张床睡觉时,他喜欢抱着人睡,力气大得能把人勒死。
女同学们只是默默地想了一会儿,纷纷皱起了眉头。我也不知道她们的心思,我也没兴趣知道。
毕竟我已经是鸡了,没机会再知道那些无聊的信息。
一会儿又有一颗一颗的软东西塞进我嘴里。我的胃被填起来了,身体的器官又开始运转,淀粉转化成了葡萄糖……翅膀和爪子有了点力气。
我便如复活的僵尸一般坐了起来,我没死。
“小伙子,你醒啦?还饿不饿啊?你怎么不吃东西呀,今天的饭菜多香啊!大家都抢着吃呢,鸡要学会自食其力,自己照顾自己啊!”
一只绿色的东西站在我眼前,我看清楚后,确定那是一只绿头鸭子,也是这家的家禽之一。
那只鸭子的羽毛绿得发黑,油光华亮。身体十分高大,看上去有些年岁了。
我:“你是谁?”
绿头鸭吐了一口气,声音洪亮地说:“我是这里年纪最大的家禽,你叫我绿大爷吧。”
这就是我喜欢吃的老鸭汤的原料吧……这不重要了,想吃也吃不成了。而且现在一想到自己以前喜欢吃老鸭汤,心头一种蚕食同类的罪恶感就油然而生。
“我没被老婆婆抓去?”我一头雾水。
论理,老婆婆应该把我这只昏倒了的没用的鸡杀了才对呀!
“哎,事事难料啊,这些傻小鸡,不懂这个世间还有爱和亲情。”绿头鸭扑棱着羽毛丰盈的翅膀。舒展着的绿色翅膀竟有接近一米宽,不愧是身强体壮的老鸭子。。
老鸭子告诉我一个惊天保命秘籍,老婆婆对她的孙子好着呢,专抓肥壮的嫩鸡给孙子吃。所以,我这只晕倒的弱鸡歪打正着,没被老婆婆瞧上……看见我还有一口气,便把我往鸡窝里一扔,看我能不能自己活下去。
绿头鸭是经验老道之辈,叮嘱我以后要是老婆婆的孙子来了,就装病装鸡瘟,别太活跃了……
所以,这次死的是我的二十五哥哥到二十九哥哥,整整五只鸡,在我昏睡期间已经成了洒满辣椒粉和孜然的烤串儿。那孙子的胃口还真不小。
其实我一点不在意到底是哪知鸡仔被做成烤串儿了,于是换了个话题,假装感激地道:“大爷,我还以为要饿死了,谢谢你救了我。”
尽管活着不是我本意,可是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鸭子对我这么好……心中着实有些感动。这不是重生以来第一个对我好的动物嘛。
我把头偏向一边,不想让其他动物看见我即将涌出的眼泪。
这时,我瞄到了一滩夹杂着米饭蔬菜玉米粒……潲水一样的玩意儿。
第6章 毒大米被谁吃
绿头鸭大爷见我盯着那滩东西看,笑呵呵地说:“刚刚就是给你喂了这个你才醒过来的,还要不要再吃点?”
what有没有搞错!顿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腥火中烧。恶心得我打了个饱嗝都是馊的……
还是让我去死吧。
“年轻人,你怎么啦?你再吃点啊,这是奶猪帮你抢过来的食物,可别浪费了。”
我摆出一副吃了屎的样子,绿头鸭一定不会知道我心里有几百头草泥马在裸奔。
得了,人家也是好心一片,我也不能责怪他。
“话说奶猪是谁?”我问。
“奶猪就是猪圈里那只最小的猪啦,和你一样,经常被兄弟欺负。这不,看你要饿死了,他从自己的猪圈里含了几口食物过来分给你。空了你去谢谢他吧,这会儿他进猪圈睡觉去了……猪还真是爱睡觉啊,除了吃就是睡。”
老鸭子吧啦吧啦说话的时候,我的思绪已不在此……心里想的全是:猪嘴里囫囵过一圈的食物最后到了我胃里?果然我还是去死吧。
自告奋勇成为烤鸡已是彻底没了希望。想死还得另寻它路。
人类想要自杀可就没这么麻烦,随便找个高楼大厦闭眼一跳或者一整瓶安眠药一吃就好,再不济还有□□敌敌畏。
对哦!乡下肯定有□□和农药这一类的毒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我扑腾着翅膀跳出鸡窝,沿着房子的墙壁寻找□□。
一般来说,这种乡下房子,老鼠爱在墙角打洞。所以一定有□□洒在周围呢。
果不其然,我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老鼠洞,以及洞口一堆粉红色的大米。这就是最传统、使用最广泛的大米型□□……
我怕吃一两颗死不了鸡,找了根小口袋,用脚踢了一大袋进去。然后拖着自杀用品返回鸡窝,准备躺在窝里慢慢吃,吃到撑得走不动就开始等死。
天道又出现了,他在我耳边吹风呢。“张晨啊,你这是在干什么?”
“找死啊。”我不假思索。他娘的老子现在就是要去死。我就不信吃了毒药还能有人把我送去医院洗胃。鸡应该没这种待遇。
天道呃了几声,淡淡地说:“嗯,甚好。你有九九八十一难之劫,渡劫完了,我会实现你一个愿望以此补偿你的。”
我把装满毒药的袋子往鸡窝里一抛,破口大骂:“我早就知道了,是你给我指错了方向。我他妈现在要重新投胎去了。谁爱受难谁就去吧。拜拜。”
我又不是唐三藏,还受什么九九八十一难,唐三藏还有徒弟和白龙马帮衬呢,我就自己这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鸡。
麻溜地打开袋子,我把米往地上倒。
“那是什么!你们看他找到什么好吃的了!”
我刚把□□大米倒在地上准备吃,就被哥哥们发现了。
随着某只鸡的一声号召,他们全都围上来,有的踩我的脑袋,有的啄我的翅膀,有的飞到我背上骑我。我好像变成了植物大战僵尸里的植物,被一群僵尸折磨得要死要活的。
最可恶的是不知道谁在啄我的屁股……疼得我差点崩出了屎。
我花了大力气,扛回来的整整一袋毒大米被抢走……连个渣都没给我剩。
真的是气哭我也。
“呵,小样,去哪儿偷的粮食竟敢一个人私吞,看我们不踩死你。”
“呵,你是第三十只鸡,辈分最小的,你不知道食物要先让哥哥们吃了剩下的才轮得到你么?懂不懂规矩呀。”
这一窝一共孵了三十只小鸡,已经牺牲了五只给主人的孙子做烤串。
这些可恶的家伙,丝毫没有亲人离世的悲痛,兄弟才死了,一转眼就开始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了。
“大鸡,要给那丑家伙留点不?”一只头顶鹅黄,毛发还中分的鸡,斜着乜了我一眼。貌似他有点同情我?
“给他留个屁啊。赶紧吃吧你。”大鸡刚说完,其他鸡就把屁股对准我,一人给了我一个屁……
这些鸡,没甚文化,名字就按破壳顺序,最先出来的叫“大鸡”,接着是二
鸡、三鸡……轮到我,他们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幺鸡”。
这些鸡好像也知道我的名字有槽点,经常大张旗鼓地使唤我。连猪圈里的猪都在嘲笑我。
但我告诉所有的动物,我的名字叫“晨晨”。
晨晨这个名字,被淹没在鸡仔们的嘲笑声中……
我又收起两条腿,讪讪地摊在鸡窝里走神。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非得和这么一群作死的鸡当兄弟。
“啊啊啊啊!肚子好疼啊,我去!”
“我也是,好痛啊,好想吐……”
鸡群里的鸡纷纷在地上作打滚状,捂着肚子闹腾。
我也一声惊呼,“完蛋了,这些鸡吃了毒大米。卧槽,要死了。”
这么几十只鸡要是都口吐白沫两眼一翻死在这院子里,我我我,该咋办。
院子的守护着大黑狗用鼻子把地上的小鸡一个一个拱起来,“还不快点站好,一会儿主人看到你们要死不活的样子,又要拿棒子打我了。”
我心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们自己抢着吃的,我可没逼着谁吃。他们死定了。
“该死的幺鸡,你竟敢在大米里下毒,看我不收拾你。”大鸡叫嚣着,露出狰狞的面孔。
我呼了一口气,想当初幼儿园时,自家养的狗不小心吃了几口老鼠药,半小时就挂了,那时我还和林竟一起抱头痛哭。
现在这些鸡吃了这么多毒大米,已经疼得站不稳了,想揍我那笃定是没门儿了。
想起之前被这些鸡奚落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壮着胆子向他们吐了好几口唾沫,“滚蛋吧,谁让你们抢我的米,毒死活该,自找的。赶紧死去吧。老子不想看你们在那嚷嚷。”
说完我还跑过去每只鸡都踹了几脚,真解气。
踹完后,我回窝里睡觉去了。明天早上起来,吃了毒大米的小鸡们应该都死得梆硬了,呵呵。
我也搞不懂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是自杀未遂的悲伤多一点,还是兄弟鸡们被毒死的开心多一点。
怀着一颗矛盾儿纠结的心,我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