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宁嘉佑没有像以往那样易怒,而是语气淡然的反问薛明成:“今天是你提出来要我做这场手术,我现在做完了,你又说是我早有预谋。那是不是说其实是咱俩合谋,为今天作秀呢?”
薛明成立刻否认:“我怎么可能和你合谋!”
“那你怎么一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我……我猜的!”
宁嘉佑总结:“那就是胡说八道喽?不趁机踩我一脚不舒服是不是?”
“我没有,你少污蔑人!”薛明成越说越心虚,越心虚声越大。
他拼命在心里告诉自己宁嘉佑这回不过是好运,但同学们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却多了几分轻视,着实让他受不了。
薛明成狠狠剜了眼宁嘉佑,连解剖台都没清理,直接转身走人。
因为多做一个实验耽搁了不少时间,这会儿其实早就已经下课。
宁嘉佑招呼同伴收拾解剖台,想将大体老师复原。
教授回来看见连忙阻止:“别动!这个我要当标本。碰上一个镜像人不容易,完美的镜像人心脏移植更是难上加上,得永久保存,供各界瞻仰!”
宁嘉佑默默望向躺在解剖台上的大体老师,只能让他继续为医学事业献身。
他和教授一起把标本搬去地下展览室,又进行保存处理后才会宿舍。
刚走到宿舍大门口,宁嘉佑就远远听见薛明成和另外两人的争吵声。
他担心薛明成因为自己而迁怒别人,忙跑过去:“怎么了?”
素来温和的唐哲这回跟薛明成争辩的面红耳赤,哑着嗓子解释:“他自己东西丢了,非说是我们偷的!”
聂宏杰怒斥:“谁高兴偷他的东西!”
薛明成瞟了眼站在门口的宁嘉佑,阴阳怪气道:“也不知道是谁上次偷我的作业抄。”
宁嘉佑觉得脸颊有点疼,暗自唾弃了下没出息的原主,态度良好的朝薛明成认错:“抱歉,上次是我拿错本子了,真的对不起。今天你丢了什么?”
“两千块钱。”薛明成的眼神依次瞥过另外三人,高高在上的仿佛是在审视小-偷,“是你们谁拿的现在还给我,我就当没这回事。”
唐哲冷声道:“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钱就放在宿舍里,只有你们三个有钥匙,不是你们是谁?”薛明成着重往宁嘉佑身上瞥。
聂宏杰没好气的反驳:“你不也有钥匙?指不定是你忘记放哪里了。”
“我就放在柜子里,现在柜门被撬开,期间只有你们在宿舍,不是你们是谁?”薛明成指着敞开的柜门大声说,把隔壁宿舍的同学都招了过来。
每人床下的桌子旁有一个柜子用来存放衣物,可以上锁。
宁嘉佑下意识瞥了眼4号床的柜子,看见没有上锁,心下顿时一紧。
薛明成这副样子显然是冲他来的。原主虽然傻了点,但绝不会偷钱。可现在柜门没锁,鬼知道里面会多出什么。
第9章 天降横财
宁嘉佑低声问聂宏杰:“你们先回来还是他先回来?”
聂宏杰满脸不高兴的用下巴指了指薛明成:“我们回来就看见他站在你那边,质问我们有没有看见他的钱。”
因为薛明成语气很差,活像指责他们俩偷钱,聂宏杰当场就怼了回去。
唐哲一开始还劝架,但薛明成越说越过分,把唐哲也骂了进去。唐哲忍不住还嘴,就也吵了起来。
“他还说要搜我们东西,我和唐哲都没同意。”怕宁嘉佑误会,聂宏杰特地解释道,“我们不是心虚,是他没权力搜我们的东西。除非警察来。”
“报警我也是这番话!”薛明成中气十足。
唐哲被气得当场报警。
原文中没这一茬,想必是他穿越之后改变了发展。
宁嘉佑决定先发制人,问薛明成:“你丢的现金有什么特点吗?我们帮你一起找找。”
薛明成的嘴角微微勾起:“都是连号现金,KH开头,第一张是001结尾。”
唐哲蹙眉:“记这么清楚?”
薛明成不屑的哼了一声:“正好是连号新钞,我就多看了一眼。”
他充满恶意的眼神时不时瞥向宁嘉佑。
宁嘉佑迷之确信自己柜子里会莫名其妙多出两千块。
大学城附近的片警很快赶来,薛明成迫不及待的把丢钱的事告诉他们,话里话外都指责是宿舍另外三人偷钱。
唐哲和聂宏杰已经被气得不想说话,催着警察开柜以证清白。
两人的柜子一个整洁、一个凌乱,但共同点是一分钱现金都没有。
“还有一个没上锁的柜子是谁的?我们现在可以看吗?”警察问。
“我的,你们要看就看。”自始至终宁嘉佑都站在门口,没有往里多走一步。
薛明成眼中的笑意都快隐藏不住。
柜子是双层的,上面叠放着洗干净的衣服,下面则是一些杂物。
两个警察亲自搜查,才拿起第一件衣服,就看到压在下面的一沓现金。
顿时宿舍内几人都是脸色一变。
薛明成迫不及待指责宁嘉佑:“果然是你偷了我的钱!”
“上面写你名字了?万一是我自己的呢?”宁嘉佑没好气的反问。
先前怕不能锤死宁嘉佑,薛明成已经冲警察强调过自己丢失那沓现金的特点。
警察将搜查到的钱纸钞检查了一遍,抬头望向宁嘉佑:“的确是他的钱。”
“因为他说出了这沓纸钞的特点,所以就是他的吗?”宁嘉佑反问。
警察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的柜子一直没锁,他第一个回宿舍。难道就不能是他趁机看到了我柜子里的钱,想把这笔钱据为已有,特地闹了这么一出吗?”宁嘉佑问。
聂宏杰恍然大悟:“对哦,我和唐哲回来的时候,他就站在嘉佑的柜子前。”
“胡扯!要是你的钱,那你怎么说不出这笔钱的特点?”薛明成指着宁嘉佑反问。
“谁没事会注意一沓现金有什么特点?我又没指望拿这赚钱。”宁嘉佑道。
薛明成听出他在骂自己,咬牙冷哼:“反正就是你偷了我的钱!”
“这只能证明你清楚这沓现金的特点,不能说就是你的钱。警官,上面写他名字了吗?”宁嘉佑问。
警察摇头,手里的现金崭新的就像是刚从印钞厂运出来的一样。
警察谨慎的问:“同学,你能证明这是你的钱吗?”
薛明成恼怒:“凭什么不能证明是我的?这是我刚从ATM机里取的!”
“哦,刚取的钱?”宁嘉佑挑眉,着重强调“刚取”两个字。
薛明成立刻改口:“前两天取的钱!这和刚取的不是一样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那到底是哪天呢?”宁嘉佑问。
薛明成仔细想了想,自以为聪明的挑了个宁嘉佑在学校的日子:“三天前。”
“那你这两天没取过钱吗?”宁嘉佑问。
“没有!”薛明成斩钉截铁。
宁嘉佑不紧不慢:“可这个编号开头的新钞,今天刚投入使用。你在印钞厂有亲戚吗?能在它们投入市场前就取到?不如我们查个银行流水?看看你到底是今天取的钱,还是三天前取的钱?”
薛明成的脸色顿时惨白一片,说话都不那么利索了:“你……你别胡说……”
“这次的新钞采用了新的防伪手段,而且纸钞编号就是KN开头。年轻人,关注时事、多看新闻,别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宁嘉佑语气老成的教训薛明成,打开手机新闻给警察看。
看完新闻,两位警察心情复杂的对视一眼:“那这到底是谁的钱?”
宁嘉佑挑眉望向薛明成。
如果薛明成说是他自己的钱,那就是他人品败坏,诬陷宁嘉佑。如果他说是宁嘉佑的钱,那他除了诬陷,还得倒贴宁嘉佑两千块钱。
薛明成多番思量,想了个折中的说法:“可能是我记错了。”
聂宏杰愤愤不平:“记错什么?你刚刚不是信誓旦旦的说那是你的钱吗?”
薛明成的脸色越来越差。
宁嘉佑的手机这时响了一下,是银行发来的催款短信。他看见原主欠了五千多元信用卡没还,瞬间觉得心口疼。
原主爱惨了言天浩,所有密码都是言天浩的生日,并且刻苦铭心到即使宁嘉佑是魂穿过来的,这串数字还会自动出现在他脑海中。
路过校园ATM机时,宁嘉佑查了下银行卡余额,只剩下九块一毛二。回宿舍前他去食堂吃饭,点了个十七块钱的水煮肉片后,饭卡余额还剩二十三元,勉强吃两顿都困难。
现在才月初,宁嘉佑没有收入来源要活不下去了。
他麻溜递给薛明成一个台阶:“是不是我今天跟你提过这事,你记混了?”
薛明成一愣。
宁嘉佑又说,“我是不是给你看过我取了一笔现金?”
薛明成愣了不到两秒钟,意识到宁嘉佑的用意,在要钱还是要脸之间果断选择后者:“对……我记错了……”
“所以这两千块钱是谁的?”宁嘉佑笑眯眯的问。
薛明成忍痛道:“你的……”
宁嘉佑很满意:“那你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