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池应先不假思索道。
米勒简直听不下去——池应先哪里喜欢甜食了，他连蛋糕都不吃。
三个人坐在休息棚里吃饭，黛凡和池应先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米勒实在不想再听下去，索性三两下吃完饭，去给黛凡泡茶去了。
“这部戏什么时候上呀。”黛凡道。
池应先说：“都还没杀青，不过应该还有一周就结束了。”
“看起来很辛苦，一定是部好电影。”
“本子挺不错的。”
黛凡吃饭挺慢，大概是没在工作所以比较放松吧。池应先时不时地看他，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两次即将踏入深层发展的时候都被这样那样的事情搅扰，他现在看黛凡只觉得对方周围都散发着诱惑。他说：“我等会还有一场戏，我让米勒送你去酒店歇着吧。”
“没事呀，我看你拍戏，”黛凡道，“不会打扰你吧。”
“……不会。”
自从认识黛凡之后，池应先充分意识到什么叫“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他们吃过饭后，池应先便去补妆换戏服，准备开始拍摄了。他比白天拍戏时更加认真，只希望接下来的戏都能一遍过，好快点带黛凡回酒店。
他倒不是那么迫切地想睡黛凡，只是很想和黛凡单独相处。
跟那个人在一起就蠢蠢欲动的心，看见他笑就会有种难以言喻的冲动……这些带给池应先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或许他十七八岁的时候也曾对别人有种这样的情绪，而后来，他的感清戏都以这些感觉为雏形饰演。可只要跟黛凡处在同一空间里，那种心潮彭拜的感觉便会不受控制的出现。
他真的太喜欢这个人了，对他莫名其妙地狂热。
晚上的片场比白天稍微安静了些，只剩下拍夜戏的人员在场。
黛凡就坐在休息棚处，可以看见池应先踏入布景内，和对手演员确认站位，跟导演不停地沟通。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黛凡觉得也是。
他啃着自己带来的甜点，津津有味地看池应先拍戏。对方的长相他很喜欢，对方的气质也很合他口味，对方的演技还很让他中意。他忽然回忆起在道具间揉捏池应先耳垂时的感觉，还真有点回味无穷的意思。
黛凡翘着二郎腿，很放松地看着，脑子里逐渐浮现出新的问题。
要是他和池应先谈恋爱会如何？
外在因素就不提了，他们这些艺人就算正常和圈内人谈恋爱也不见得能被理解，更别说还是同性恋。
那么内在因素……池应先挺可爱是真的，从他们为数不多的相处中来看，对方不抽烟也不嗜酒，有点口不对心，但又表现直白。
以黛凡对恋爱的经验来说，他还真搞不清楚自己对池应先抱有什么样的感情。反正他想最多的，就是“这个小朋友好可爱啊”。
他记起池应先还是“原以宵”的狂热粉丝，这事情总让他觉得莫名其妙的好笑。他如日中天的时候，池应先还是个真正的小孩，那个时候他就能看出来自己很厉害了？
双方都是见色起意的肤浅男人呢。
半小时后，随着导演一声“卡”，这场演戏算拍完了。也是这声音唤会了黛凡的神智，他的视线重新聚焦在池应先身上，对方朝着他走过来，模样潇洒地令他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就池应先即将走到黛凡面前的时候，导演忽然操着扩音器道：“应先过来一下啊，应先！”
池应先不爽地咂嘴，又只能往回走。
“我真的没有办法，接下来四天我都过不来。”对手戏的演员满脸抱歉地说。
导演看着池应先道：“……要么今晚加个班，反正他就剩几场夜戏了。再拖下去钱都不够烧了。”
池应先心里气得快爆炸，但还要保持微笑：“……可以。”
第59章 出来舔屏@池应先
“……还是先让米勒送你去酒店休息吧。”池应先抽着下场还没准备好的时间，跟黛凡解释道，“不是还要赶飞机么，好好睡一觉。”
“好啊，我再看一会儿。”黛凡笑眯眯道，“加班真辛苦呀。”
“还好。”
“你忙吧，不用管我。”黛凡说，“我看累了就去酒店休息啦，回去再见了。”
池应先满肚子不情不愿，可工作显然比现在的暧昧来暧昧去要更重要。他朝黛凡点了点头，又四处看了看米勒在哪里，但米勒不知所踪，倒是那边工作人员小跑着过来到：“池哥，准备好了，导演让您过去了。”
“马上就来。”池应先回应着说，“……你直接跟米勒说，这附近没有车，让他开车送你。”
“好的呀。”
池应先没再交代太多，他从来不会因为个人问题让其他工作人员等待。
工作如往常一般进行，刚开始池应先还会趁着空闲或者NG时看看黛凡的情况。黛凡就看着他那边，因为距离太远他看不清楚眉眼。虽然说好了黛凡如果累了就会离开，可现在的情况，还是让他情不自禁感觉对方在等着他。
对于池应先来说，被等待的滋味既陌生又舒服。
因为迟到会给人添麻烦，所以他从来不迟到；可他一直独居，从来没试过有人等他下班、回家。
池应先更加投入工作，好像不知疲倦般，状态丝毫没有下降地加班拍夜戏。虽然他状态好，但其他人不见得。像这样演员和工作人员没有休息好的突然加班，很难避免各式各样的小失误，而导致不得不一遍遍重来。
导演要求高，演员对自己的要求同样很高，大家都绷紧了神经顶着疲倦继续忙碌。
“收工啦！！！”
导演拍完最后一段，导演回放看过监视器里的内容后，终于扬声宣布结束。
原本还显得精神满满的众人顿时耷拉下来，一个个疲倦得不行，稀稀拉拉地说着“大家辛苦了”，开始做收尾工作。
池应先也累了，当还是第一时间看向黛凡所在之处。只可惜，忙碌的工作人员将他的视线完全挡住。米勒跟平时一样第一时间出现，又是递毛巾又是递水。池应先接过来道：“你送他去酒店了么。”
“……谁？”
“黛凡。”
米勒有些茫然：“您有交代过我送他回去么。”
“他没有跟你说么。”
“没有。”
“……”池应先没再说话，他估计黛凡可能自己先走了，不愿意麻烦米勒之类的。他们两从人群里往那处休息棚走，很快视线就没了其他人的阻挡——黛凡仍然在那儿坐着。
池应先愣了一瞬，接着脚步骤然加快，朝他走去。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在休息棚的灯光下，黛凡坐在那儿，手撑在桌上抵着下巴，已经睡着了。顶上的灯光将他的轮廓完美勾勒出来，那画面安静而美好，好像能将周围的噪音完全隔绝掉。
因为忙到太晚，黛凡不知什么时候就在这儿睡着了。夜里的微风拂过，吹得黛凡略微卷起的发尾轻轻动了动，他全然没被周围的动静搅扰，直到池应先和米勒站在他面前也没有要醒的意思。
池应先自然地走到旁边的储物箱里，扯出一条毛巾来轻轻摊开，盖在黛凡的身上。尔后他拽着米勒往旁边走远了些道：“我去换衣服，你在这儿等着，让人把车开过来。”
“好的。”
他还挺庆幸这是晚上，大家都累得够呛，压根没人还能有心思注意到他们。米勒让人把车开过来之后，池应先轻手轻脚地将黛凡打横了抱起来，放进了后座中。黛凡睡得很沉，被人抱起来放进车里都没有任何察觉，蜷在后座上接着睡。
米勒换上驾驶座，池应先从另一边上了后座，轻轻抬起黛凡的头，让他枕在自己腿上。
“池哥，是回酒店么。”
池应先想了想，压低了声音说：“去机场，慢慢开吧。”
米勒点头，车子在夜色中缓缓驶出片场，往机场去了。
对于米勒来说，突然被迫熬夜是常态，他早预计到今晚没得睡，提前喝了两罐咖啡撑撑精神。他车开得很稳，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看自家艺人。
池应先垂着眼，好像在看黛凡。
但没过多久，拍了一天戏的池应先也有些撑不住了，倚在车窗上睡着了。去机场只用一个多小时，他们六点不到就抵达了，米勒之后将车停在停车场，再往后看了看。
池应先的手搭在黛凡肩膀上，而黛凡枕在他腿上睡得还挺香。
其实抛开他的危机感，单纯去看这画面，还真是养眼啊。
米勒这么想着，悄声下了车，去机场大厅查了查最近一班飞往燕城的航班起飞时间，又回到车附近等着。
黛凡醒来时，一下子就发现了自己正躺在池应先腿上。他往上看，只能看见池应先的下巴和鼻尖，但看得出来他也正睡着。
他无意识地抬起手，莫名地就摸上了池应先的耳垂，然后轻轻捏了一把。
果然手感很好啊。
“嗯……？”池应先不像他那样睡眠质量超级好，瞬间就醒了，低下头看他。
“早呀，应先生。”黛凡说着，从他腿上爬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