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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每天都在失忆[穿书] 完结+番外 (玖宝)


  “可我觉得你就是最好的。”白云阔目光深邃,死盯着花雨霁不放,“当初你海誓山盟,如今要甩手当负心汉了?”
  花雨霁被逗得一乐,同一招数在他身上不可能永远管用,他被白云阔将住了,也可以绝地反击,反将过去:“霜月君一向实事求是,从不说妄语,当年究竟有没有这回事,你心知肚明。”
  白云阔唇边溢出一抹破碎的笑:“撒泼打滚耍无赖,为达目的,我可以。”
  白云阔心里明白,投机取巧是没有好下场的,他自小懂得这个道理,在修行路上,师尊屡次教导要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走。而在感情的路上是同样的道理,他以虚构的过往强行捆住花雨霁,若花雨霁心甘情愿上赶着中计也就罢了,若他不愿意……
  谁又能留得住呢?
  他知道花雨霁重情重义,可能会因为他的无赖而被迫留在他身边,可这个“留在”也仅仅是陪伴而已。花雨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那宁折不弯的倔脾气,决不允许白云阔将关系进一步亲密起来,至少在花雨霁不愿意的情况下,谁也强迫不了他。
  起先,哪怕是留住,白云阔就心满意足了。可渐渐的他发现,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不满足于单纯的陪伴,他渴望拥有,渴望独占,渴望花雨霁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让白云阔自己都害怕了,他难以置信两袖清风修身养性的自己也有这么贪心、欲求不满的一天。
  当他意识到拿“往事”威胁快要不管用的时候,他慌了,害怕了,感觉回到了自己最最无力的时候,离花雨霁很远很远,伸出手去渴望抓住,结果落得一场空。
  无论是花雨霁两百岁生辰之日,叛逃师门的时候;还是他在省悔崖控诉不公,当众自缢的时候;又或是他头也不回的,投身诛天阵的时候。
  他离得好远,怎么抓都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溜走,看着他消失。
  “咱俩情投意合,你与我私定终身。”白云阔眼底笑意一现又隐,锋芒毕露,“你不承认这些,因为你知道没有做过。怎么?你根本是在装失忆,装不记得我?”
  花雨霁后背发凉,心惊肉跳。
  维持十多年的失忆游戏终于走到了终点,那层我知道你假装,你也知道我假装的窗户纸被狠狠捅破,开诚布公,他见到了兴师问罪的白云阔,更见到了做贼心虚的自己。
  事到如今,白云阔也不在乎逼不逼迫了。要么,花雨霁就继续装,但他无法反驳自己对于往事的谎言;如果他想强而有力的反驳,那就只能承认之前的失忆是假装的。
  反正就搁这儿耗着了,看谁熬过谁!
  最终,花雨霁选择了坦白。
  白云阔笑了,被气笑的。
  花雨霁喜欢耍人玩,喜欢恶作剧,白云阔从小到大是深受其害,有些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可这种事情也拿来开玩笑,这是人干的事?
  想到自己被苦苦欺骗十多年,若他不拿“往事”来威胁的话,他怕是要被蒙骗一辈子!
  至少在没有怀疑花雨霁是装失忆之前,他是真的以为花雨霁不记得自己了。
  花雨霁记得前尘往事,记得所有人,包括那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却唯独忘了曾经朝夕相处的他!
  当时是个什么心情,哪怕十多年过去了,白云阔依旧记忆犹新。
  他觉得心被挖了个窟窿,冷风直往里面灌,怎么堵都堵不住。
  无数个日夜被噩梦惊醒,不是花雨霁又自缢了,就是花雨霁用一脸陌生谦和的表情,客客气气的问:“我不认识你啊,你是谁?”
  胆战心惊疑神疑鬼七上八下患得患失,真是够了!
  “为什么?”白云阔一把擒住花雨霁的腕骨,欺身压上去,目光如炬,锋芒逼人,好像要活吞了花雨霁似的,“耍我好玩吗?”
  花雨霁料到白云阔会大发雷霆,却没想到白云阔会“兽性大发”,他突然压上来,花雨霁心里一慌,本能后退,直接撞上床头,腰抵在铁质的床框上,硌得生疼。
  花雨霁:“我……”
  “什么?”白云阔气急攻心,聚精会神的听着,“你若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亲死你!”
  花雨霁:“……”
  白云阔很有耐心的等了许久:“想好了吗?”
  花雨霁轻叹口气,抬起有些空洞迷茫的目光:“我……羞于见你,愧于相认。”
  白云阔怔住,许久才像刚刚学会说话的婴儿那样,笨拙的吐出两个字:“什么?”
  花雨霁没再说话,只是垂下眼睫苦笑。
  白云阔下意识松开他的手,一切的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他明白了,恍然大悟了:“你觉得愧对我?”
  “难道不是吗?”花雨霁抬起脸庞,目光从容沉凉,“你方才说我是最好的,白云阔,你是不是读书读多了,把脑袋读傻了?我,花雨霁,不止一次陷害过你,为了云顶之巅的掌教之位,把你坑得死去活来的,苍云山,鬼谷,凌霄湖,这些都不够吗?你现在居然跑来跟我说什么你心悦我?这话要是让明掌门听去,不得当场气死?”
  白云阔面色深沉坚定:“你没必要想方设法的丑化自己。苍云山上你遗落了我的信物,那是因为你为我求取清魂玉露不小心丢的;鬼界之事,是破军长老用了“破风决”,整个云顶之巅只有你我二人得到亲传,所以被天下人误解的;至于凌霄湖……你既引我入妖洞,又为何命庚辰去接应我,甚至动用了法阵去保护我?”
  本想以此让白云阔知难而退,却不料被反将一军。花雨霁心虚的看向去处,却被白云阔硬生生把脑袋掰回来,逼着直视。
  “第一我不说,我只说第二和第三。”花雨霁道,“第二,“破风决”只有咱俩会没错,但若非我有意引导,天下人为何不说是我做的,而要指控你?第三,凌霄湖的事情,谁告诉你的?庚辰吗?”
  “别冤枉他,是我自己看到的。”白云阔将上古妖兽的特能和花雨霁说了。
  花雨霁的表情说不出是无奈还是暗嘲。
  虽然白云阔并不在乎这些,但既然话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也就顺口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说是历练我,未免有些过火。”
  花雨霁失笑:“你想多了,连明掌门都不敢这么历练弟子。”
  白云阔:“那你是……”
  花雨霁的表情很是为难:“有些事,说不清楚。”
  花雨霁迎上白云阔怀疑的视线,他坦然道:“人的所作所为,并非都能找到根据,也并未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我表面上陷害你,背地里再自圆其说设法补救,听起来像个神经病是吧?你就当我有毛病吧!”
  他看似一片空白,实则错综复杂,白云阔看不懂他。
  时至今日,他依旧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来解说花雨霁不合逻辑的所作所为。
  在花雨霁身上有很多秘密,旁人看不透,他也看不透,然而有句话说得好,世间奥妙无穷,三千世界森罗万象,若什么都能看明白了,那你不就成神了吗?
  有时放下,对自己对他人都好。
  纠结,只会钻牛角尖,把自己逼得疯疯癫癫,得不偿失。
  白云阔只当他的师哥很特殊,生而不凡,自然能看透许多人看不见的东西,所以师哥的作为很离奇,很不寻常。
  就好比一个大儒,让他去跟大字不识的泥腿子讲道理,说得通吗?
  反过来,泥腿子还觉得大儒满嘴之乎者也,简直莫名其妙狗屁不通呢!
  不同层次的人,了解的也不一样,哪能指望对方理解自己呢?
  白云阔握上花雨霁的手:“师哥的所作所为,自然有师哥的道理。”
  花雨霁愣住了。
  白云阔伸手轻轻捧住他的脸,露出安谧宁和的微笑:“你不接受我,是因为对我毫无感觉,还是因为你深陷往事苦苦挣扎,因为愧疚亏欠,而不敢面对我呢?”
  被戳中心事的花雨霁,脑子里一团乱麻,他心跳如雷,浑身毛孔都叫嚣着要逃避。
  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魔修,无惧仙道群起讨伐,无惧血千绸号令袭击,却唯独怕了白云阔这个人。天大地大,他纵横九州,驰骋四海,也只有白云阔能让他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花雨霁踌躇的道:“白云阔,我……”
  突然,锁妖塔外传来说话声——
  “赤煌你大爷的!别以为你是妖王你就能为所欲为,我可是焚血宫的人,我可是堂堂护法,你他娘的敢捆我?你敢把我关进锁妖塔,是不把我家尊上放在眼里是不是?你当焚血宫是死的吗!”
  花雨霁和白云阔俱是一愣,俩人下意识走到窗前,朝楼下望去。
  果然,六尾狐领头带路,一群狐狸妖押着白虎和玄武朝这边来了,玄武显得异常平静,而白虎气的脸红脖子粗,一边上楼一边骂。
  “你们家王上的脑子被驴踢了吗?被狗啃了吗?被耗子磕了吗?一言不合就乱抓人,鲁莽行事不计后果,他会付出代价的,惨重的代价知不知道,别逼我血洗你们青丘灵谷!”
  白虎脾气一上来也是势不可挡,他本以为妖王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有抓他的打算。白虎一着急一上火,才不要乖乖束手就擒,魔气散出去,霸道的打飞押运他的两只狐狸,他右手幻化魔刃,左劈右砍撂倒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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