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个头绪,只好在黑夜中悄悄伸出手,摸索到空调遥控,把温度升高了一些。
顾来晚上一个人睡,总感觉空落落的,他隔着床帘看向沈游的方向,很想抱抱他,但偏偏梦境里二
人又不甚熟识,贸贸然上去只感觉冒犯。
顾来有些纠结,既想把这个梦做下去,又不想把这个梦做下去,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寝室长薛聪凌晨六点就起来了,他原本打算下楼过早,不知想起什么,压低声音对顾
来道:“今天班主任要作业考勤表,等会儿他们醒了你提醒一下,能补的就补,专业课在下午,我要开部
门会,你督促着点他们。”
顾来听的云里雾里,只好点头应是,静悄悄起床洗漱,然后下楼去食堂排队买过早,等再上来的时
候,寝室别的人都醒了,无一例外都躺在床上挺尸,沈游大概是因为后背淤青躺不住,正坐在桌子前玩手
机,换了一件长袖休闲衫,把小臂挡的严严实实。
顾来把一份早餐放到他桌上:“等会儿再玩,先吃饭。”
沈游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又陷入了懵逼。
上铺有一个男生馋的流口水:“哎,顾来,你怎么不给我带啊。”
顾来不认识他,只道:“下次吧。”
对方道:“我瞅瞅蒋一帆回来没,让他给我带一份。”
沈游闻言,不知想起什么,略微挑了挑眉,然后怀着一种十分奇异的心情,开始吃早餐,没过多久
薛聪也回来了,他见顾来坐在桌前,不禁问道:“哎,你昨天大半夜跑出去干嘛,名字都被宿管记黑板上
了。”
顾来一顿,没说话,他昨天出去买药来着,结果不认识路,加上药店有点远,回来的时候宿舍楼已
经落锁了,就被记了晚归。
薛聪也没在意,提醒道:“回头找宿管部的销一下名。”
沈游莫名就停了动作,他抬眼看向顾来,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豆浆吸管,想问什么,又问不出口,
末了别扭的偏过了头,杯子被捏的有些变形。
上午还有副课,换做往常,沈游大概会直接翘,不过他看见顾来似乎准备去,就歇了心思。
薛聪道:“蒋一帆呢,怎么还不回来,你们谁给他打个电话。”
“不知道啊,我早上就打过了,没人接通……”
话音未落,寝室门忽的被人一脚踹开了,反弹在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众人齐齐看去,却见是蒋一
帆,不由得愣住了。
薛聪指着他脸上的青紫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摔了!?”
蒋一帆满腔怒火,来势汹汹,闻言并不理会,大步上前,指着沈游道:“艹你妈的!想打架就直接
来,别他妈背地里使阴招,找那些狗腿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众人都懵了,只有沈游淡定异常,他用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似笑非笑道:“啊,昨天让外校
的小混混给揍了是吧,不过可不关我的事儿,谁让你嘴欠来着,我不计较,又不代表他们不计较。”
蒋一帆气的脸色涨红:“你敢说不是你指使的?!”
他火冒三丈,直接揪住了沈游的衣领要打过去,谁料却被顾来拉扯住动弹不得。
顾来眉头皱得死紧,沉声道:“事情还没问清楚……”
“弄清楚你妈!”蒋一帆直接反手给了他一拳,“你他妈看沈游有俩臭钱跪舔得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吧,你怕他我可不怕!”
沈游原本还没生气,只当跳蚤在蹦跶,眼见着顾来被打得后退一步,再抬头时嘴角都见了血,火气
忽然就窜了起来,直接扣住蒋一帆的后颈,一拳狠狠击中他的腹部,下了十足十的力,令后者跪在地上半
天都没爬起来。
沈游犹嫌不够,照着他后背又狠踹了一脚,薛聪等人忙七手八脚去拉架,场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顾来没打过人,猝不及防挨了一拳还有点懵,反应过来赶紧扯住了沈游,急道:“沈游,别打架!”
沈游气头上谁的话都没听:“艹!你他妈松开,老子今天非踹死他不可!”
薛聪等人见他被顾来扯住,赶忙把蒋一帆拽走了,顺带着还关上了寝室门,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场面
一下子静得让人有些不适应。
顾来死死抱着沈游,仍在劝:“打架解决不了问题,你先冷静一下。”
沈游冷静不下来,但架不住顾来力气大,挣扎半天就没了劲,只剩喘气的份,气急败坏道:“你撒
开手!”
顾来说:“我松手,你别打架。”
说着,试探性放松了力道,沈游见状,瞅准机会就往外面冲,结果被顾来早有预料的拉住了后衣领
,挣扎间两个人双双倒在了床上。
顾来觉得沈游就像一条乱扑腾的鱼,精力旺盛且充沛,不得已用被子按住了他,挣扎间不由得抽了
一口冷气道:“你别乱动了,我嘴巴疼。”
沈游闻言一顿,这才想起顾来仿佛是受了伤,气冲冲的从床上坐起身,随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果
真没有再动了。
顾来捂着嘴,问他:“你找人打蒋一帆了吗?”
沈游讥讽勾唇,斜眼看向他:“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撒谎呗?”
他要打人直接当面揍,蒋一帆那个孙子连屁都不敢放,何必找那些狗腿子做那种套麻袋的事儿。
顾来只是单纯的问问:“你说没有就没有,我信你。”
沈游嗤笑:“谁稀罕你信。”
顾来又疼又委屈,抿着唇没说话,只捂着脸,静静坐在床边,看不出神情。
沈游等了半天,没听见他说话,皱着眉从自己抽屉里翻出了一瓶消肿的喷剂,走到他跟前道:“张
嘴。”
语气凶巴巴的。
顾来捂着脸,没动,只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让人莫名觉得委屈。
沈游又气又乐:“打你的又不是我,你冲我生什么气。”
说完捏住顾来的下巴,想强迫性让他张嘴,结果后者直接偏头避开了,声音闷闷的,带了些显而易
见的小情绪:“你说不稀罕我。”
沈游感觉顾来像是变了个人,幼稚的不得了:“我说不稀罕你信,没说不稀罕你。”
顾来眼巴巴的问:“那你稀罕我?”
稀罕,在某地方言里是喜欢的意思。
沈游莫名其妙就被绕了进去,心脏漏了一拍,连药剂都拿不稳了,他心中磕磕绊绊的想,要不趁现
在跟顾来说,自己想追他?
还没想个明白,他腰间一紧,就被人轻轻抱住了。
顾来把脸埋在沈游腹部,汲取着熟悉的味道,轻轻蹭了几下,小声委屈叫着他的名字:“沈游……
”
沈游傻了,心脏骤停,药瓶子轱辘滚到了地上。
顾来说:“我想抱你了。”
他说着,把呆若木鸡的沈游熟练拉到怀里,掌心在他光洁细腻的后颈来回摩挲,亲了亲他的唇,又
亲了亲他的脖颈,像撒娇似的小声笑道:“我喜欢你,沈游。”
沈游:“……”
妈的,要、要死了!!!!
这是一个久远而漫长的故事,裹挟着夏季的微风,悄无声息的掠过光阴,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在时
间的碎片中,捡起了自己曾丢失的、抛弃的,然后在短暂的余生着,重新拼凑整齐。
第189章 末世篇番外—裴然x曲砚
只有经历了战争, 人们才会知道和平的意义。硝烟过后, 基地外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是满山遍野的花
朵, 浅蓝色簇簇而生,再柔美不过, 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凶狠狰狞的丧尸驱离这片土地, 静默无
声的守护着人类。
这一段末世纪元也许并没有持续很久,但几年光景却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 无论是经济还是发
展教育,都被迫搁置了下来。
基地外间开垦了大片土地种植粮食,力求在来年寻得丰收, 一座座新盖的房屋拔地而起,被当做了
临时教室, 里面坐着些半大的孩子, 他们在病毒爆发时迫不得已暂停了学业, 一双眼尚且懵懂稚嫩。
基地领导说,他们将是人类下一代血脉的延续,当我们逐渐老去,时代也将由他们支撑,不能大字
不识,不能蒙昧无知。
不同于以前苦苦求生的时候, 现在普通人也能有一份满足温饱的工作,或当老师,或跟着军队开垦
田地、修建铺路, 他们每个人都在努力,想将这个世界重新拉回正轨。
一辆军用大卡疾驰着开进了基地,从上面跃下来三三两两的猎杀小队成员,站在岗亭边等候的士兵
对他们敬了一个礼:“陶队长,军长在会议厅等着你们,任务还顺利吗?”
距上一场战役结束后,科研人员耗费半年从那种不知名的蓝色花朵中提取出了丧尸血清,休养生息
过后,基地派遣了大批军队与异能者去剿杀丧尸,而仅剩的一名高阶丧尸王依旧蛰伏在暗处,实力不可小
觑,便临时抽出各小队四阶以上的高阶异能者共同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