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痴情的反派真的不多了 完结+番外 (与孟生)
而在峰顶上便是一座雄伟壮观的巍峨殿堂,其占地之广将整个峰头都包围的严丝合缝。殿门四周皆是成群结队巡逻的弟子,戒备森严一丝不苟,的确不失一派宗门严谨的气度。
萧琏璧带着覃寒舟还未入殿门便有两个弟子前来相迎,“萧师兄,掌门与二位峰主已在内等候多时。”
紧赶慢赶还是迟了,萧琏璧朝对方颔过首后,脚下速度立时加快了起来。开玩笑,上玄宗的“三座山”现在就坐在里面等他,他要是动作再敢拖拉一点,怕是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那两名弟子将他们二人引至主殿门口后便退了下去,萧琏璧在心内想好待会见到那“三座山”该如何解释的措辞后这才带着身后的覃寒舟跨着凛然大步走了进去。
殿内氛围一派静谧平和,主位之上端坐着一名中年男子,他举止从容,神情肃穆,眼中似有若无的闪烁着几丝精光俨然一副久居上位者的姿态。
而在他的下方,一左一右分别各坐着一位仪态不俗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凛冽之气的男子。整个殿内因为这三人的共存透露出一股极其压抑沉寂的气场,若是普通人见到定是会被震慑的大气都不敢出。
萧琏璧带着身后的覃寒舟上前对这三位男子依次行礼,“见过掌门师伯,灵贤师叔,沧水师伯。琏璧来迟了,还望三位师叔伯见谅。”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先坦诚自己的错误,就算这“三座山”要苛责他应该也不会责难的太过,萧琏璧如是想到。
“哼,你是越大越没了规矩。竟让我们三个在此等你多时,就算是你师尊在此也没这么大的面子。”一声阴阳怪气夹带着嘲讽的语气在右侧传出。
萧琏璧只听这声音便知道此人是赤穹峰的沧水,这老大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以前开始就经常有事没事的针对他,今天被对方抓住了把柄少不得又要被对方冷嘲热讽一番。
“是琏璧的过失,还望沧水师伯莫要动怒。”萧琏璧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嘲讽,面色平和又不失礼数的答道。
沧水见状更是有些来了气,正想要再数落萧琏璧几句,坐在他对面的灵贤却在此时开了口。
“本座若是没记错的话,上个月的弟子剑术汇报,沧水师兄的亲传弟子叶今平可是将本座和掌门师兄晾在烈日下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姗姗来迟。”灵贤轻轻的刮着手中茶盏里的茶沫,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沧水似乎被他的话给呛到了,横着眼瞧他“你”了几声才断断续续的说道:“这,这一码归一码!如何、如何能够相提并论!”他声音虽大,但在旁人听来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灵贤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眼淡淡的开口道:“如何不能相提并论了?你赤穹峰的弟子难道比旁的峰内的弟子要金贵些?”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我们现在说的是萧琏璧,你何故又要扯到我徒儿今平身上?”
“我身为上玄宗的执法长老一向只知秉公办理就事论事,看不惯沧水师兄厚此薄彼。”灵贤道。
“你!”
两人越吵越来劲,眼看着一场辩论大赛正要一触即发,然而身为导火索的萧琏璧本人此刻却非常淡定,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波动。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只是因为这样的场面他见过已经不下十余次了,不管什么东西只要看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起初见着灵贤和沧水对掐的时候他的确是被惊到了,还想过要不要去劝架,但是后来得知是他们二人似乎生来就不对盘,只要一见上面无论是什么大事小事都会互怼几句,而最终结局总是会以蔺掌门出来调解收场,萧琏璧也就习以为常了。
不过他担心第一次见到这种暴力场面的覃寒舟会被吓到,于是便侧过头去看对方。覃寒舟的视线似乎一直胶着在萧琏璧的身上,见对方看过来便朝他眨了眨眼。
萧琏璧心道男主不愧是男主,一遇上大场面还能不由自主的开始散发着自身那股淡定从容的气场,就仿佛是在看着一场闹剧一般,果然是要干大事的男人。
于是萧琏璧收回了视线继续看着正在争吵的二人,但他在此刻又突然意识到这次二人争吵的起因似乎是因为他所致,于情于理怎么着他也该劝上几句。
这样想着他便朝着正吵得如火如荼的二人说道:“请二位师叔师伯息怒,切莫因为琏璧的过失而伤了和气。”
灵贤和沧水二人正吵的不可开交哪里听得进去他一个小辈的劝阻,沧水说不过对方眼看着就要使出灵力上手了,端坐在主位上的蔺掌门终于坐不住了。
蔺千殊从主位上倏的一下到了沧水和灵贤二人之间,抬手抓住沧水正要聚集灵力攻击灵贤的手,呵斥道:“越大越没了规矩的是你们二人才对吧,竟然在小辈面前如此失态,成何体统!”
灵贤闻言倒是十分识时务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喝着他那杯未饮尽的茶,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反观沧水被蔺千殊抓着胳膊,此刻站在原地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脸色少见的有些窘迫。
蔺千殊见状狠狠的一把甩开沧水的手,质问道:“怎么了,说不过灵贤师弟便要出手伤人了?你刚刚不是理直气壮的很吗?”
沧水自知此事是他自己失了理,难得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蔺千殊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还有一个小辈在场,他也不能一点颜面都不给对方留。于是便让沧水自行坐了回去,他也板着一张脸回到了主位。
萧琏璧拉过覃寒舟恭谨的站在一旁,等候着蔺千殊发话。
“琏璧,我知你前几日与少邑沅贞一起去了极北之地的荒漠绞杀凶兽,你身为师兄护着一众弟子们想来一定也受了伤,你身上可有什么大碍?”蔺千殊问道。
萧琏璧回道:“不过一些小伤,劳烦掌门师伯记挂了。但少邑师弟却因此受了重伤,琏璧……愧对掌门师伯。”
“是少邑自己学艺不精行事莽撞,怪不得旁人。”蔺千殊摆了摆手,“但我听回来的弟子说,是你凭借一人之力将那凶兽击败这才让众弟子有机会祭出破魔剑阵,可有此事?”
萧琏璧摇了摇头,“是诸位师兄弟们齐心协力一同绞杀的那头凶兽,琏璧不敢居功。”所谓枪打出头鸟做人要低调,太招风了总容易被人惦记上,萧琏璧对此深以为然。
“琏璧你不必自谦,你的实力在场的诸位师叔伯皆知。”一旁的灵贤突然说道。
蔺千殊也点了点头,“灵贤师弟说的不错,戊攸子师弟的确是教出了一位好弟子。”
萧琏璧作了一揖,“掌门师伯灵贤师叔抬爱了。”
他作完揖后直起身之时突然听见一旁的灵贤传来了一声惊疑,“这小弟子是从什么时候进来的?”
蔺千殊与沧水随着他的视线望去,赫然看见萧琏璧的侧后方站了一名身穿玄衣的少年弟子,二人心下具是一惊。
从萧琏璧入殿开始,他们也和灵贤一样一刻也没有发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这人就像是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殿内一般,令他们三个修为高深的人都毫无察觉,三人顿时对这少年的身份起了探究之心。
萧琏璧听后对覃寒舟有些同情,一代修仙文的狂霸拽男主此刻存在感竟然低到在他后面站了半天也没人发现,真是让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于是他将覃寒舟从他背后拉了出来,解释道:“诸位师叔伯应是见过的,他是我师尊闭关前收的亲传弟子,覃寒舟。”
他话音方落,蔺千殊便又倏的一下站到了他们面前。萧琏璧被对方迅疾的动作给惊的倒退了一步险些没站稳,好在覃寒舟在后边扶了他一把这才没让他跌坐在地上。
蔺千殊神情似乎有些激动,望着覃寒舟开口道:“你,你是覃寒舟?都长这么大了……”
覃寒舟面无表情,他前世在上玄宗遭受过许多磨难,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出手援助过他,即使眼前这位掌门说起来还算得上他半个救命恩人,但他对此毫无印象,也半点都不想和上玄宗内的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
萧琏璧见对方丧着一张脸不说话,仿佛又回到了昨天晚上刚见到他时的冷漠阴沉,于是只好朝蔺千殊解释道:“覃师弟年少有些怕生,不善言辞,还望掌门师伯莫要怪罪。”
蔺千殊似乎对覃寒舟的冷淡态度不甚在意,“无妨,我也许多年没见过寒舟了,他不认得我也是情理之中。”
他说完后又将视线转回到萧琏璧身上,“不过琏璧你为何突然将寒舟带了过来?”
萧琏璧继续解释道:“我师弟年纪尚轻,对暮朝峰内的大小事务一概不知,所以我想借此次掌门师伯相邀的机会带他来了解一番,以后就算我不在他也能独当一面。”
蔺千殊对他的这番回答甚为满意,“你倒是大度。既如此那你便带着寒舟一起吧。”他说完又倏的一下回到了原位。
萧琏璧拉着覃寒舟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心道这位蔺掌门还真是身形如鬼魅来无影去无踪的。
“此次我召诸位前来的确是有要事相商。”蔺千殊端坐在主位上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