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事情发酵到现在的热度,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孟睛竹的粉丝“战斗力”惊人。
就在这时,孙学臣道:“头儿,姚沄沄的信息对比完全符合,她于xx年xx月失踪,并在分局保留案底。”
老刘也点头道:“我这边也确认无误,姚沄沄是东省第一中学的学生,与冯迹齐同班,当年失踪后,曾被新闻媒体报道过。”
而老刘话音刚落,李越明在网上发现L传上来的视频。
薛卓临瞧见里面明显的小光头,不由得腮帮子疼:“竟然真是他发布的……”
他道:“头儿,如果帖子里的内容都是真的,我们完全可以按照‘姚沄沄’的诉说去工厂里挖出她的尸骨,之后再将犯罪嫌疑人……”
“糟了!若是他们已经看到了帖子!会不会跑?!”
唐衍初道:“此刻跑就是畏罪潜逃,他们最有可能先自乱阵脚,露出破绽,现在是我们抓捕嫌疑人归案的最佳时机。”
“你和我去找林莫。”
“老刘和段雨就我们推断的地点和帖子里所提及的地方搜救刘杏佳。”
“李越明、于昼,将五名犯罪嫌疑人带回警局。”
“为避免意外发生,孙学臣提前向上级申请搜查令和逮捕令。”
“是!头儿/唐队!”
………………………………
于是,被送了“礼物”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的林莫哈切连天的瘫坐在审讯室里,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直到听见开门的声音传来,他才慢吞吞的摆正身体。
进来的是唐衍初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林莫的目光稍显好奇的落在男人身上,他和唐衍初截然不同,身材略瘦削,面容俊美,清贵优雅,却瞧着有些病弱,进来后已经咳嗽两声。
似乎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他的脸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穿着板正的白衬衫和西装裤,有股禁·欲·迷人的气质。
他也并不说话,坐下后便用一双淡漠的眉眼盯着林莫看。
“姚沄沄的尸骨被挖出来了。”唐衍初道。
林莫点头,嗯了一声:“她很想念她的爷爷奶奶,请问警方通知家属了吗?”
唐衍初神情复杂,眉目幽深:“你怎么知道她很想念她的爷爷奶奶?又是怎么知道整个案件的具体信息?”
“网上的帖子是经由你的手发布出去的,对此,你作何解释?”
林莫反问:“唐队觉得呢?”
他瞄向鞋盒里的五个小草人,因为进入警局的原因,她们在里面被迫沉睡着。
唐衍初道:“你身上的嫌疑并没有消除,相反,你所做的桩桩件件都证明你与这次的案件牵连甚多。”
“如果你不是凶手,耗费时间和精力调查事情的真相,我想不明白,这么做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自诩为正义的使者?为被害者伸冤?”
林莫:“你说的对,为人民服务。”
“这里不是你开玩笑的地方!”
林莫:“不然我该怎么解释?”
唐衍初面容严肃,紧盯着他。
他抿抿唇道:“好吧,我坦白,其实我去工厂里捡废铁时,遇见了她们徘徊在原地怨气不散的魂魄。”
“地缚灵必须了结心愿才能转世投胎,否则会逐渐的变成恶鬼伤人,永世不得解脱。”
“为了超度她们,我打电话报警,给你们提示,按照她们的诉说发布帖子……就这样。”
他说完后,审讯室内寂静无声。
半响,唐衍初手指微动,以一种极其难懂的眼神看向林莫,随后,又转头看向身旁一直未曾言语的男人。
“湛闻霜。”
原来他叫湛闻霜啊。
优雅到如同贵公子的人,说话也清清冷冷的,似溪涧的水流淌而过:“请问,你的家族有遗传性精神病史吗?”
林莫:“…………”
湛闻霜继续道:“你知道妄想症吗?”
“妄想症又叫做妄想性障碍,可能出现不同程度的触觉性或嗅觉性幻想,并且,妄想症的分类有很多种。”
“特殊意义妄想、物理影响妄想、原发性妄想。”
“你认为自己的思维、情感等受到外界某种力量的支配,周围人的言行举止与你有关,你妄想出来与被害者之间的联系,甚至感同身受,想要将对自己有威胁性的人或物铲除…………”
林莫额角抽搐的打断他:“……我没有妄想症。”
湛闻霜淡淡的看他一眼,点头:“哦。”
林莫:“…………”
一口气憋在胸口处,不上不下。
湛闻霜转头对唐衍初道:“如果他没有遗传性精神病史,本身没有任何的病症,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
“他刚才所说的话是事实,他没有撒谎。”
“不然的话,就是……”
“不然什么?”林莫睁圆眼睛问道。
湛闻霜:“你已经病入膏肓。”
“…………”
我没有!你胡说!你算哪块小饼干!!!
第11章 今天修罗场了吗
湛闻霜,全球范围内享有盛名的心理学专家,同时也是警局邀请来的犯罪心理学咨询师,与唐衍初是朋友,最佳搭档。
两人配合,破案的效率奇高。
鉴于此次案件的复杂与棘手程度,局长特意请他过来帮忙。
“请给我杯咖啡,我快要睡着了。”
林莫双眼无神的趴在桌子上,对两人的存在视若无睹,对湛闻霜的问话置若罔闻,一心一意的摆出“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态。
见他如此,两人对视一眼,起身,共同走出审讯室,来到茶水间。
“怎么样?”唐衍初抱臂靠在墙上问道。
湛闻霜慢条斯理的为咖啡机替换上合适的滤纸,淡淡道:“他很正常,心理素质不错,思维模式、语言表达、逻辑……都没有任何问题。”
“他与案件的牵连或者说最大嫌疑,就是发现尸体并报警,不动声色的提醒你们,并且熟知案件的详尽细节……”
“关于这一点。”
湛闻霜抬起头看向唐衍初,道:“我相信你也对四名死者的尸检报告记得很清楚。”
“五张帖子,以被害者的口吻亲自诉说,每寸的凌|辱、侵害,都与报告上记录的相差无几,甚至如出一辙。”
“帖子里所体现的已经不单单是以文字描述的事情。”
“你感受到了吗?”
唐衍初回视:“你说的没错。”
“就犹如被害者在我的身边轻声耳语一般,犯罪现场在眼前不断的上演,她们无助的哭泣、痛苦、绝望、麻木,到最后的死亡都诉说的太过深刻。”
“尸检报告是机密文件,他根本无从得知。”
“甚至在此之前,我们丝毫不清楚姚沄沄的存在,她与另外四名死者遇害的时间相距甚远,无论是凶手留下的作案痕迹亦或是线索,都有可能在刻意的掩盖下逐渐磨灭并消失。”
“如此一来,展开调查并搜寻的困难,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但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掌握了全部的事情真相。”
咖啡开始慢慢的滴漏下来,一点一点的盛满杯中。
湛闻霜抵拳在唇边,忍不住轻咳两声,眉心不舒服的蹙起,脸颊上浮出稍许病态的薄红:“想必你心里很清楚,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荒缪,再不可思议,也是正确的答案。”
“他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与五名被害者之间更没有丝毫的关系。”
“他不是凶手,却知晓一切,明悉案件的全部过程。”
“逆向推理,他所坦白的,即为事实。”
“滴答,滴答。”
最后一点咖啡流进杯子里。
唐衍初胸口起伏,捏着眉心道:“我以为你这个心理学专家是唯物主义者,无神论,现在你告诉我,他所坦白的即为事实……”
“这已经不是三观重塑的问题,而是世界观的颠覆。”
湛闻霜笑了笑:“我也以为你会先有理有据的反驳我的观点。”
“唐队长这样说,是在认同吗?”
唐衍初刚想回答,便听见外面传来动静。
李越明推门进来,语气急促的说:“队长,徐友广死了!”
唐衍初面容微变,站直身体,快步走出。
湛闻霜落在后面,想起审讯室里的小光头,端着泡好的咖啡离开。
他进去后,却发现林莫早已枕着胳膊,幸福地打起小呼噜。
“……”
他目光落在林莫脸上半响,又出去,轻轻地把门带上。
咖啡冒着热气,弥漫着略显苦涩却浓郁的醇香。
湛闻霜皱眉尝了一口,依旧不喜,将咖啡带回茶水间倒了。
等他来到会议室,李越明和于昼正在说清楚事情的始末。
“……我们赶到时,徐友广已经被孙志杀死在房间内,孙志并未抵抗,束手就擒,承认一切犯罪事实。”
“之后带回郑梁、赵彭泽的过程都很顺利。”
“但冯迹齐说与此案无关,冯氏集团已经请来律师为他辩护……”
于昼抓着头发道:“我搞不明白,孙志为什么要杀死徐友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