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愿提剑上前,萧轶突然出剑拦住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整个山洞之内寂静了一瞬,随后一瞬间火焰炸裂,山洞内部碎石乱飞,火焰的温度瞬间灼烤到秦长愿的脸,他一怔,退后半步。
萧轶在火海之中挺直了脊背,逆着火光他转身,对秦长愿道:“一只也不剩了。”
秦长愿收剑入鞘,对着萧轶轻轻地笑。
他怎么忘了,萧轶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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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出山洞,一路沿着一条小溪行走,走了约两天,中途遇到的那些突袭的灵兽全被萧轶轻松解决,秦长愿想出手帮忙都被萧轶以“你身上还有残毒在身,不便出手”为由给拒绝了。
一路上秦长愿无聊得快要发毛,道:“萧轶啊,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身上的灵力压制已经不见了?”
秦长愿早就想告知萧轶,昨天他们两个在联手摘取万象永生花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灵力不受限制的情况。
萧轶颔首。
秦长愿也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有些担忧:“那这样的话,秘境机制都失效了,那还不乱套了?”
萧轶道:“不尽然,但照现在的危险程度,恐是上品垂天境。”
两人边走边聊,却在溪岸陡然变窄的一处发现了凌乱的血迹。
这一处脚步杂乱,血迹到处都是,地上还散落了一些零散的旧物,秦长愿面色微变,蹲下身观察了一会,才断言道:“凶多吉少。”
萧轶面色更加沉凝,他拧眉:“地上有没有通行玉牌?”
秦长愿遗憾地摇头。
按现场的痕迹来看,至少四名弟子已经遇难,但若有玉牌在身,他们只需要捏碎玉牌便可脱身,没必要做到丧命的地步。
秦长愿与萧轶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但没人说出来,又默契地同时挪开视线。
——玉牌可能失效了。
萧轶道:“我必须去一趟中枢。”
秦长愿疑惑问道:“你去中枢做什么?”
萧轶动了动嘴唇,有太多的话他没办法和秦长愿说,但他作为夫长萧云今,垂天境出了问题,这个责任是他必须要承担起来的。
萧轶道:“我去看看,垂天境若是不到关闭之日是不会再开启的,但中枢那里的通路是唯一一条能够通向外面的路,这里面危机四伏,若是能说通这些弟子将他们送去外面,也是功德一桩。”
秦长愿道:“若有人要争夺初云剑呢?恐怕没有几个人会听你的,而且我不相信夫长他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萧轶他自己也不相信能有谁可以越过他的权限连入神经中枢,而且,汉墨更加不可能会出错。
一刹那间,萧轶就联想到了许多东西,甚至关乎到了学宫的存亡。
这个秘境里,多待一会,就多一分的危险。
他必须要为孩子们负责。
秦长愿又道:“现在去中枢没有必要,距离垂天境大比结束还早着,肯定会有人专门为初云剑而来,而另一部分就单纯为试炼而来,前者我们不必担心,它们实力本身不弱;若遇到后者,我们就做恶人一方,抢走他们的玉牌,还能把他们赶去中枢。”
萧轶定定地望着他。
秦长愿突然笑嘻嘻:“而且我们自己顺路还能加点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荒谬。”萧轶望向他,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个弧度。
远处一声尖叫突然打破了他们两人之间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和谐气氛,秦长愿与萧轶骤然对视一眼,目中皆现出冷光。
两人不约而同地冲向声音的源头。
秦长愿甚至已亮出了剑。
然而,就在他们赶到时,第一眼看见的,却是腿部被上了夹板的谢温瑞。
秦长愿的剑险些没收住,谢温瑞听到动静愣了一下,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来势汹汹的秦长愿和萧轶,他尴尬地笑了笑,露出一排小白牙:“长愿,萧公子,你们也在这啊?”
谢温瑞旁边一直坐着一位少年,他见到这几乎是凭空出现的两人,哼笑一声,顺手将手中的小蓝花别到了耳后。
秦长愿看到他这个动作,忽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即视感。
但也顾不得这么多,他问向谢温瑞:“你腿怎么回事?”
谢温瑞道:“没事,就是我运气不太好,进垂天境的时候掉落在了树杈上,我没注意,就摔下来了。”
秦长愿“嘶”一声:“你倒是命大。”
说完,他又看向旁边那个坐姿有些吊儿郎当的少年:“这位是?”
谢温瑞道:“是这位公子救了我,他……”
少年起身拱手,看了秦长愿一眼,随后目光又望向萧轶,道:“在下于濯,自西疆学宫而来,前几日入秘境之时听见呼救声,才救下这位谢公子。”
萧轶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没说。
秦长愿疑惑道:“谢温瑞,那你刚才叫个什么劲?”
谢温瑞耳尖突然红了,他低下头嗫喏着没说话。
于濯扬眉,道:“是这样,是我从路边摘来一朵花,花朵就该配美人,我想给他戴上而已。”
秦长愿表示怀疑:“就这样?”
于濯欣然点头。
秦长愿道:“可是……我怎么觉着你这朵小花有点眼熟呢?”
于濯笑道:“只不过是路边的一朵野花,折来赠与美人而已。”
秦长愿:“可是我看着怎么跟……向长老的那一朵,一模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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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入v三合一
谢温瑞没反应过来:“长愿,你说的是……学宫里的向长老?可于公子他,是西疆学宫的弟子啊……”
秦长愿挑起嘴角:“老虎用白面遮住脑瓜门儿上的‘王’字儿跟你说它是猫,你信吗?”
于濯又看向萧轶,萧轶双手抱臂,站得像一座雕像。
半晌,于濯双腿一屈,又坐回谢温瑞旁边,把那朵蓝色小花送到谢温瑞掌心,说道:“什么向长老不向长老的,真没什么意思。”
秦长愿见他承认,哼笑:“向长老这是根本就没想瞒着吧,要不怎么取个假名儿也跟自己真名重了俩字。”
谢温瑞见状,瞬间忘了自己腿上的伤势,急急忙忙地站起来要给向长老问好,向与濯直接按着他的肩膀,把他给按住了,道:“你想干什么,老实呆着。”
谢温瑞愣了一下,呆呆道:“向……向长老,你好。”
向与濯笑一声,又看向秦长愿:“你是学宫的弟子?洞察力不错,你叫什么名儿?”
秦长愿老老实实地回答:“向长老,我叫秦长愿。”
向与濯又挑眉看向萧轶:“后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你叫什么?”
萧轶深深地望他一眼,道:“弟子名萧轶,向长老,弟子没记错的话,垂天境只允许普通弟子进入。”
向与濯掸掸衣角上的灰,道:“这话你也不该和我说,我心里有榜样,榜样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萧轶阴沉沉的目光,忙改口道:“但我……也自有分寸。”
萧轶移开目光。
秦长愿无视他们打哑谜似的话,灵机一动:“向长老,现在垂天境正在危机时刻,若是疏忽了恐怕这些弟子都要送命,我们有要事要和夫长汇报,您现在能和夫长取得联系吗?”
向与濯一怔:“什么事?”
秦长愿简明扼要地给向与濯简述一遍垂天境的事故,话毕他又问了一次向与濯能不能与萧云今取得联系。
听完这件事,向与濯挑眉,他沉吟一声,看向萧轶:“我……是能还是不能和夫长联系上?”
萧轶看着他没说话。
气氛落下冰点。
谢温瑞看了看向与濯,又看了看秦长愿,为缓解尴尬气氛道:“可能夫长他人在忙,就算能联系上也绝不是易事,长愿,不如这样,我们先试试登上元神网络给夫长留信,夫长若是能看见,自然会来处理这件事。”
见谢温瑞解围,向与濯舒了一口气:“哦对,我都快忘了还有元神网络这事了,就算我现在能联系上夫长,他没时间理我,你可以先给夫长拟一封信过去,他什么时间得闲了,看到之后一定会联系你的。”
秦长愿见这办法确实可行,便登入元神网络,认认真真地写了一封信,最后读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珍而重之地萧云今发送过去。
听见元神网络里传来表示函帖送达的铃声,萧轶嘴角翘起,似笑非笑。
向与濯始终盯着萧轶的表情,在看到萧轶那个不像笑的笑容之后,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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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商议过后,秦长愿提议谢温瑞留在原地不要走动。
毕竟谢温瑞伤到的是腿,若是不休养好,可能要留下病根。
如今垂天境内危机四伏,极有可能同时遭到灵兽和其他人的埋伏,谢温瑞行动不便,暂时由向与濯看顾着。等他伤势恢复以后,四人最终会在神殿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