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很吵。”苏晓辰无力的说,吼不动也不想吼。
“晓辰!”南城立刻拨开身前的丁初向苏晓辰过来,只是还没挨上边就被人截了胡。
穆煜铭挡在苏晓辰面前,高大的身躯将他遮挡,抬起手捏住苏晓辰的衣领拉高,遮去斑斑吻痕。
“别吵我。”苏晓辰退后,现在的他只想好好睡一觉,又困又累的。
“苏晓辰,我......”
“闭嘴,让开。”
穆煜铭退开,房门再次闭合,他低下头心中愧疚难当,同时也害怕苏晓辰会对他心寒,想要离开他。他不敢深想,怕自己为了留住苏晓辰做出什么事来,他真的不想再伤害苏晓辰了!
“穆煜铭!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南城愤怒的抓住穆煜铭的衣领,他都看到了,苏晓辰颈上的红痕,“你怎么能如此对他!”
穆煜铭无力反驳,是啊,他怎么可以强迫苏晓辰,他答应过的,只要苏晓辰不愿他就不会碰他,他失言了!
“我就不该放他回来,就不该让他留在你身边!穆煜铭!你和穆锦一样只会伤害圣者!”南城怒吼,猛地将穆煜铭推开,他要带苏晓辰走,离开穆煜铭,离开云国,他决不允许穆煜铭再伤害他一分!
穆煜铭踉跄退后了两步,在意识到南城的意图后立刻回身挡在了门前,“他是我的!”
“他是我南疆的圣者,与你穆煜铭毫无瓜葛!”南城咬牙,挥手间一条细小的花蛇从他袖口钻出,即便拼上性命他会带苏晓辰离开!
见南城出手夙夜和夙凤相继亮出各自的毒物,与穆煜铭的暗卫对峙,势必要杀出一条血路来不可!
“都给我滚开!吵死了!”房间里苏晓辰合衣侧躺着,他只是想睡一觉而已,为什么要在门口吵个不停,吵的他心烦意乱。
穆煜铭不让,盘在南城手腕上的花蛇吐着信子迟迟没有行动,对峙数分钟后南城才挥手将小花蛇收回,转身靠着柱子双手环胸。
终于安静了,苏晓辰抱着被褥沉沉睡去,只希望不要再有人来打扰了。
这一觉苏晓辰睡了很久,从正午时分睡到了入夜,肚子咕咕作响才把他从梦中叫醒。他翻了个身,已经没那么痛了,就是感觉骨头碎了,使不上劲儿,还饿的很。苏晓辰奋力从床上爬起来,一路撑着东西才走到门口。
打开门又是好几道目光同时向他看过来,苏晓辰靠着门框,也没看靠近的人是谁就说,“我饿了。”
“我让他们拿过来。”穆煜铭扶住他的胳膊,早上他给苏晓辰喂过一些粥,到现在都快一天了,饿是肯定的。
苏晓辰不着痕迹的避开,艰难的走回房间坐于床榻之上,穆煜铭跟上,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只能安静的站在一旁。
丁初很快送来了温热的粥,十分乖巧的递上,眼睛朝苏晓辰瞄了又瞄看了又看,似乎有话要说。
苏晓辰接过粥碗喝了一口,说,“都出去。”
“我......”
“我让你出去!”苏晓辰冷声打断穆煜铭,此刻他真不知该如何面对穆煜铭才好。
穆煜铭暗自握拳离开,在路过南城时狠狠瞪了他一眼,威胁之意明显。南城无动于衷,在穆煜铭离开房间从腰间取出一瓶药给他,说,“我会尽快召集族人带你回南疆。”
苏晓辰接过轻轻摇头,问他,“计划如何?”
“宫中鬼祟已经抓获交由黑甲军处置。”
“可有南疆族人?”
南城摇头,他在其中并非发现族人的线索。
“可有人暗中联络族女?”苏晓辰又问。
“夙夜一直跟在她身边,并未察觉。”
苏晓辰吃下药丸又饮了口粥,“看来付渊已经先我们一步将他们藏了起来。”
“那我们?”
“我会再想别的办法,你继续留在宫中,不可显露身份。”
“你还是不愿离开?”南城握拳,苏晓辰颈间红痕明显,根本不难猜出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苏晓辰为何还要留在穆煜铭身边!
苏晓辰不答,是他并不知道答案,昨夜的确非他所愿,可穆煜铭所为也全因他对付芯瑶的态度。若非遇上付芯瑶,若非因妒忌失了理智苏晓辰相信穆煜铭绝不会如此待他。
“他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如此!”
“是啊,他究竟有什么好的......”苏晓辰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一直以来都是穆煜铭各种威胁让他留下来,甚至在昨夜之后仍是威胁要他做一只圈养在王府的栾雀。这样霸道无理的人一点也不好,可他终究是放不下啊。
“南城,不要和他冲突。”苏晓辰手中的粥碗滑落摔在地上,身体也跟着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南城抓住他的手腕,脉搏缓慢无力令人费解。
“全身无力,乏的厉害。”苏晓辰弱弱的说,眼眸也逐渐合上。
“晓辰?”南城碰了碰,苏晓辰已经彻底晕了过去,毫无动静。
穆煜铭听声后破门而入,看见床上晕过去的苏晓辰快步上前,质问南城,“你对他做了什么?!”
“是你对他做了什么!”南城反驳,“他脉搏缓慢无力,似病非病!”
“传太医!”穆煜铭吼,门外的丁初立刻运功前往太医院。
很快丁初拎着太医进来,还未向穆煜铭行礼就被他一把抓了过去,“快给他看!”
“是!”太医战战兢兢的搭上苏晓辰的脉搏,诊断片刻后向穆煜铭拱手道,“启禀殿下,公子脉象微弱,气虚体乏,需用药膳调理。”
“那还不给他开药!”
“微臣这就开方。”
老太医书下药方交给丁初,丁初即刻飞身前往太医院抓药熬制。
穆煜铭看着床上的人,好端端的怎么变成这样?难道是因昨夜之事?想到这穆煜铭不禁皱眉,苏晓辰的体质差到如此地步了吗?
相比穆煜铭的深究南城则在想另一件事,苏晓辰气脉异于常人,若只是气虚体乏怎会无故昏睡?
很快药汤送了过来,穆煜铭将他床上的苏晓辰扶起靠在自己肩上,双手绕到苏晓辰身前用汤匙喂药,可药汁在苏晓辰嘴里怎么都咽不下去,反而流出湿了衣襟。
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穆煜铭当即将药碗送至唇边含住一口为苏晓辰渡药,转眼间大半碗药汤渡了进去,穆煜铭扶他躺回拭去嘴角的药汁,吩咐道,“备车回府。”
丁初抱拳颔首,带着穆煜铭的令牌将马车驾入皇宫接苏晓辰回府。
穆煜铭抱起苏晓辰在门口被南城拦下,穆煜铭冷眼看他,“我不会放他走!”
“他是我南疆的圣者,南疆对他唯命是从!”南城对上穆煜铭的视线,“倘若你再伤他一分,宁可不为南疆族人,不将他当成圣者也要带他走!我南城说到做到!”
穆煜铭从未把南城放在眼中,他忌南城三分也不过是因为苏晓辰是南疆的圣者。
连夜回府穆煜铭将苏晓辰放置床榻,又命暗卫前往渝州接大爷爷来京都,他心中知道苏晓辰的特别,唯有大爷爷为其诊治方可放心。
“殿下!该上朝了。”乙霜在门外说道,已经一夜了,苏晓辰依然没有醒来,穆煜铭也未踏出房门半步。
房中未有人回应,乙霜又道,“婚宴出乱,今日付渊必定会在朝堂之上作乱,还请殿下顾全大局。”
穆煜铭停在苏晓辰眉梢上的手顿住,权衡之下穆煜铭只得入宫压制付渊。临行时穆煜铭又喂了苏晓辰一些药,吩咐暗卫不得让任何靠近别院,以免南疆会劫走苏晓辰。丁初抱着刀坐在门前,为穆煜铭守着苏晓辰寸步不离。
穆煜铭走后不久苏晓辰缓缓醒来,看清房中陈设后撑起身子下地,还是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力气,就连走路都走不稳。丁初听得屋中的脚步声推门而入,见苏晓辰醒来不由欣喜,上前扶住他坐下。
丁初给他倒了杯水,又将门前的食盒拿了进来一一摆上,让他用膳。
苏晓辰摇头,他并不觉得饿,轻声说,“我想出去走走。”
丁初连连摇头,穆煜铭不让任何人靠近别院,自当也不会让苏晓辰离开别院。
“他是打算关着我吗?”苏晓辰不由的冷笑,穆煜铭还真是说的出做得到啊!
丁初还是摇头,对着苏晓辰比划,见他一脸淡然丁初只好再倒了一杯茶水,指尖点茶在桌面上写:公子身体不宜出门。
“我只是想去外面走走。”
丁初不敢做主,又写:待王爷回府。
“若我执意要走呢?”苏晓辰起身,他不愿在这别院待着,不愿做一只栾雀。
丁初露出为难的表情,写:王爷没有要关着公子,只是公子身体虚弱王爷担心。
“是吗?那为何不许我出门?”
丁初在茶杯里沾水,写:南疆。
苏晓辰看着桌面上的两字,南疆为圣者什么都做得出来,穆煜铭不会和南疆正面冲突,有所防备也是正常的,所以不让丁初放他离开王府,以免南疆倾巢出动。
“我就在院子里走走。”苏晓辰放低了语气,对穆煜铭实在恨不起来。
丁初犹豫片刻后点头,扶着苏晓辰到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