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踢一个试试?!”苏晓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恨不得当场将穆煜铭掐死。
“不敢不敢!”穆煜铭笑,他可还没玩够呢,怎么能弄坏了?
苏晓辰冷哼,将手松开翻身在穆煜铭身旁坐下,这么一阵打闹他现在是又累又热,需要安静的休息一会儿。
穆煜铭躺在地上喘了半天,问,“这算谁赢?”
苏晓辰没说话,他看的出穆煜铭没有使出全力,怕伤到他,所以并不能算他赢。
穆煜铭坐起来说,“不如你我二人轮番一人一次可好?”
苏晓辰错愕的看向他,穆煜铭不是不愿意在下面么?怎么会突然改了主意?
“只要你愿意现在我们就可以试试,如何?”穆煜铭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若是旁人他定不会如此退步,唯有苏晓辰能让他放弃一切底线。
苏晓辰抽了抽嘴角,扬拳砸在穆煜铭脸上,“做梦!”
穆煜铭捂着脸闷哼了一声,将起身的苏晓辰拉了回来,问,“你同我争论半日难道不是为了做那画册上的事?”
☆、坚定信念赴京都
穆煜铭眼神诚恳,苏晓辰都不惜和他比武定上下了,还打的如此卖力,这让穆煜铭很有想法啊。
苏晓辰躲开穆煜铭的眼神,说,“并不是。”
“那你为何苦苦与我相争?”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还有事先走了。”苏晓辰起身整理好衣袍仓皇离开,他怕再留下来就真被穆煜铭拉去做画册上的事了。就算穆煜铭能放下身份与他公平相对,那他也还没有足够的准备,更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对穆煜铭究竟抱有什么样的情感。
穆煜铭看着苏晓辰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苏晓辰能为上下和他力争至此便说明苏晓辰对他有了心思,这是对他而言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又是一夜过去,清晨天方亮苏晓辰就被敲门声叫醒了,穆煜铭给他送来一身新衣和早餐,告诉他半个时辰后出发。苏晓辰点头应下,用过膳食后向村民们正式道别,村民们将他们送到村口,同饮一杯离酒。
入村的山路崎岖,马匹都被安置在了山下,一行人徒步下山,到大路上时暗卫已经将马匹牵了来。穆煜铭跨上马向苏晓辰伸手,苏晓辰犹豫后还是放了上,谁让他这两年都是徒步,硬是没学过骑马呢?
苏晓辰上马后就觉得不对劲了,这马鞍软的很,与他上次骑的完全不同。穆煜铭绕过他的腰抓住马绳,在他耳边说道,“特意为你备的,可舒服?”
“谢谢。”苏晓辰低头看着拉住缰绳的双手,没想到穆煜铭还有这样的心思。
“与我你无需道谢。”穆煜铭甩动缰绳,马匹一声嘶叫冲了出去,穆煜铭说,“南疆的部队已经先行出发,恐要一日才能赶上,你可要忍耐一些。”
“对了,我还不知云国和南疆怎么议和的?”苏晓辰问,当日是穆煜铭和南城商议的议和之事,他并不知道具体内容。
“议和这种事当然是和亲最为合适。”
“和亲?谁跟谁?”
“表面上是南疆的族女与云国皇帝,私底下自然是你跟我。”穆煜铭笑道。
后半句话苏晓辰直接无视了,问道,“这一代南疆族女只有南桔儿一人,她现在已经是族长,如何能嫁给你弟弟?”
“南疆隐世,除了南疆之外谁知道南桔儿什么样,随便找个人代替就好了。”穆煜铭无所谓的说。
“那你弟弟可知道?”
“我同他说清楚了,此番和亲的女子也是按他系喜好挑选的,你大可放心。”
“他当真是什么都听你的。”苏晓辰无奈一笑,和亲大事竟也能这般胡来。
“那是自然。”
快马一日后苏晓辰等人在谢州追上了南疆的部队,其实也都是穆煜铭的人假扮的,队伍中根本一个南疆都没有。换乘马车后速度就慢了许多,从谢州到京都用了近十日才到。
“还晕吗?”穆煜铭搂着怀里的人,连续十日都不曾好好歇息过,苏晓辰的精神很差,用食也一日少过一日。
“还好。”苏晓辰说,这马车算宽大,就是路途颠簸震的他头晕。
“可要下去走走?”
“不是快到了吗?”苏晓辰问,直起身撩开窗帘往外看了看,已经能瞧见来往的行人了。
“几刻便到了。”
苏晓辰点头,额头靠着马车瞧着外面,来往的行人都会避开车队,想来是知道车队里有这么一尊大佛,连个抬眼瞧热闹的都没有。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很快苏晓辰便瞧见了高立的城墙。
都说京都是个好地方,繁华热闹,可在苏晓辰看来确实一座巨大的牢笼,一旦踏入就难以脱身,他这算是身入虎穴了吧。
穆煜铭将他拉了过来,诚恳的说道,“放心,在这京都之中无人敢伤你分毫!”
“那你是如何中毒的?”苏晓辰忍不住拆台道。
“额.....中毒一事还是别提了!”
“为何?”苏晓辰问,他还真没听穆煜铭提起为何会中毒。
穆煜铭躲开苏晓辰的视线,说,“一时大意不提也罢。”
“你这般警惕,能对你下毒之人定是你身边的人。”苏晓辰想了想说,那便是背叛了吧。
“我说了你别笑。”
“你说便是。”
“去年春季尚云坊出了一个才貌双绝的女子名为秀云,我一时好奇便去瞧了瞧。”
“所以毒是她下的?”
“是。”
“你对她一点防备都没有?”苏晓辰瞧着穆煜铭那闪躲的眼神,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她将子夫毒涂在唇间我也就没发觉。”
苏晓辰不想笑的,可他见穆煜铭那般扭捏的说出真相实在忍不住,即便控制嘴唇不上扬也难以止住眼睛里的笑意,穆煜铭竟是在那种情况下中的毒!
见苏晓辰满眼的笑意穆煜铭泄气,“当真就不该告诉你!”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不会犯蠢了。”苏晓辰笑说,其实这也不能算穆煜铭大意,实在是这下毒的方式太过奇特了,“那个叫秀云的也中毒了吧。”
“嗯,没有药压制在黑甲手里三天就死了,并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那她应该不是南疆的人。”
“你怎么知道?”
“南疆女子不会用这种方式下毒,而且子夫毒发作缓慢,若是南疆人定会用毒发较快的蛊毒,就像血蛊那样。”苏晓辰说,血蛊毒发是瞬间的事,只是因为他的血脉延迟了毒发,若是在穆煜铭身上只需一刻。
“事后我命甲易调差过,那血蛊是半成品。”
“半成品?”
“是,血蛊需足够的血来温养,无法踏入南疆后百里曾尝试用其他女子来代替,但并无用处。所以我还挺好奇南疆和云国究竟有何不同?”
“应该是血脉不同,南疆终日与毒为伍,食毒解毒,久而久之血脉中就掺杂药和毒,与寻常人自然不同。”
“许是如此吧,他们的膳食饮酒都与药毒分不开。”
谈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城门下,一干官员早已等候迎接,齐齐唤道,“恭迎穆安王!”
穆煜铭并未出声,只是将手伸到车外挥了挥,车队前的官员纷纷退到两侧,毕恭毕敬的保持着礼拜的动作,头也垂的低低的。马车缓缓向前,那些个官员也都跟随在了队伍的后面,苏晓辰将窗帘撩开一条缝隙向外看去,街道两旁的房屋连成一片,酒家、布庄、糕点铺子......应有尽有。
云国京都的确繁华,却不似苏晓辰想的那般热闹,因为大街上寂静一片,没有摆摊的货郎,没有高声叫卖,也没有欢声笑语,有的只是寂静和畏惧。
“表面功夫罢了,车队过去该出来的也就都出来了。”穆煜铭将苏晓辰的手拉回,“明日我带你出来瞧瞧,不会比全县差。”
“今日是不是要进宫?”苏晓辰问。
“需送南疆族女去往承欢殿准备大婚,承欢殿就在宫里,可要去星阁看看?”
苏晓辰点头,他也想看看穆锦在星阁题的那句‘繁花似锦终是别’。
马车停了下来,穆煜铭先行下车,片刻后才撩开帘子接苏晓辰下来。苏晓辰看着那座宫殿,华丽如画,与他那个世界的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瞧着,随穆煜铭的步伐踏上石阶,两侧都是站得笔直的皇宫侍卫。
穆煜铭几声吩咐后随侍的宫人将南疆族女引入承欢殿,穆煜铭却并未踏入其中。
“王爷,陛下已经等候多时,请王爷移步。”宫人作辑道。
穆煜铭颔首应下,拉着苏晓辰去往正殿,正殿名为锦文殿,以金色为主,远远看着像是一座金子搭成的大殿,宏伟奢华。
苏晓辰步入大殿,一直跟在身后的南城却被门前的侍卫拦了下来,苏晓辰回头,南城的表情有所不悦。
“让他进来。”穆煜铭开口。
侍卫们即刻收回兵刃,道,“大殿之上不得持刀。”
南城一声不吭的剑兵刃交给身旁的夙凤跟着踏入大殿。
大殿内金柱盘龙,张狂威严,便是头顶也都是各式各样的龙纹图案,苏晓辰四处打量,任由穆煜铭牵着他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