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告诉我九星剑就在南疆。”穆煜铭看向南城,九星剑是先帝佩剑,威力无穷,是他云国的镇国神剑。但自从先帝驾崩后九星剑便从星阁消失了,至今没有下落。
“九星剑是圣者打造的神剑,圣者离开后不久九星剑便落到了南疆,与石碑混合一体。九星剑与圣者息息相连,他的指引之处便是圣者所在。”
“所以苏晓辰是南疆圣者,也是苏九文?”穆煜铭开口。
“不是。”
穆煜铭和南城同时看向床上的苏晓辰,他已经坐起来,长发散落双肩,目光低垂道,“苏九文是我父亲。”
“苏晓辰。”穆煜铭快步上前询问道,“身体可还有不适之处?”
苏晓辰摇头,重复了刚才的话,“苏九文是我父亲的名字。”
“你还记得他?”穆煜铭问,苏晓辰被遗弃时才三岁,应当并不记得才是。
“本不记得,不过被闹了这么一遭反而记起来了。”苏晓辰无奈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他的记忆回到三岁后那个人的模样和名字反而记得清清楚楚了。
“我将你认作父亲并非是你和他长得相似,是你和那副画上的人很像。”苏晓辰轻声开口,“从我记忆的开始便只有父亲和那副画,父亲总爱看那副画,我问他画上的人是谁他都不答,唯有一眼的落寞。有一日父亲烧了画告诉我他会离开,不知去何处,不知归何期,便将送去了孤儿院,此后我也再未见过他。”
焚画之意断爱忘情,怕是苏九文已经对穆谨失望透顶,不再有所期待了。
南城低眉,他们南疆一脉等了几百年,寻觅了几百年,终究等到了圣者,却非当年的那个圣者。
叹息后南城离开了房间,苏晓辰是南疆的恩人,也是南疆世代寻找的圣者,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责任他都不希望苏晓辰和穆煜铭走的太近,不愿苏晓辰踏上苏九文的路。
穆煜铭倒了杯水给苏晓辰,站在一旁好半天才问,“你父亲当真是先帝的苏妃?”
“我不知道。”苏晓辰抓着杯子,南城说的他都听见了,他也不太相信父亲会为了一个男人扮作女子,还被抛弃在这片土地上。可世上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南城说的圣者苏九文和他的父亲同名同姓,而他父亲手中的画卷又和穆煜铭相似。
“先帝驾崩至今也有六百多年了,可你不过二十五岁,你父亲怎么会是苏妃?”穆煜铭也不相信,难不成苏九文真有什么神通能够长生?
“那你知道云国先帝的名中的锦是哪个锦?”
“繁花似锦。”穆煜铭回道。
“似锦繁华终是别。”苏晓辰念着,那是画卷上的题字,他还记得。
“这是先帝驾崩前题在星阁一句词。”穆煜铭沉眸,星阁位处云国皇宫之内,除皇室血统无人踏入,苏晓辰不该知道的,可他却这般念了出来,难道苏晓辰的父亲真是当年恶名昭彰的苏妃,是伴随先帝开国的功臣!
苏晓辰扶住额头,自从他进入孤儿院后就没了之前的记忆,对父亲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觉得是被丢弃了认了命,不愿去想,更不愿去寻。来到此地他一直以为是巧合,就是濒死生长出来的灵芝他也只当是罪过未赎还不到死的时候。现在看来一切都与他父亲有关,与云国先帝穆锦有关。可父亲为何要走,他为何会来到这里,他的血又为何能养成灵芝来?
他的父亲,一个他从来不了解的人,除了模样姓名他一无所知,也一无所有!
“你别想了。”穆煜铭拉下他的手握住,“不管你是谁,来自何处,应归往何方我都会依着你,陪着你。”
苏晓辰抿唇,他突然觉得自己白活了这二十多年,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睡前是他,醒了是他,可身旁都没有他。
“先帝的确是负了苏九文,但我穆煜铭绝不会负你!”穆煜铭信誓旦旦的说,苏晓辰是他愿意拿命去换的人,不管谁都不能从他身边把苏晓辰带走!
穆煜铭说的诚恳,苏晓辰也瞧的出来。以前他觉得穆煜铭对他是一时兴起,直到穆煜铭割开掌心引蛊他便知道穆煜铭对他是认真的,可他对穆煜铭当真没有那份心思。
苏晓辰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给出了答案,苏晓辰爱的只有一个林瑶。
穆煜铭不甘心,紧握着苏晓辰的说,“你答应过要做我的新娘,你不能出尔反尔!”
苏晓辰避开穆煜铭的眼神,变成三岁的事他都记得,他不仅答应要做穆煜铭的新娘还主动吻过他,而且......
苏晓辰的脸红透了,想到了那段难以启齿的画面,反握住穆煜铭的手指往后一撅。
“放手!断了要断了!”
穆煜铭喊,这手劲也是没谁了,分分钟能给他手掰折了!
“断了也活该!”苏晓辰冷声,抓着他的手没松反而加了两分力,谁让穆煜铭趁他失忆占便宜的。
“那天的事你是不是都记得?”穆煜铭问,也就短短一天,他亲了苏晓辰好几次,还险些......
“都记得!”苏晓辰咬牙,穆煜铭竟然还敢自己说出来。
“那你可记住了!你是我穆煜铭的新娘!改不了!”穆煜铭笑,空着的手勾住苏晓辰的下巴,一脸认真的说,“我可是强忍着才没碰你,你应该谢我!”
“那我是该好好谢谢你!”
苏晓辰咬牙再次发力,穆煜铭都做到那份上了,要不是他哭了一折早就......穆煜铭究竟哪儿来的脸还敢找他要‘谢’!
“别掰了!真要断了!”
穆煜铭嚎,他都听到骨头响了。
“还要不要谢?!”
“要!本来就是你先勾我的!又不全是我的错!”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你了!”苏晓辰吼。
“你亲我之前我碰你了吗?你要不在我面前念叨林瑶我会那样吗?我没把你按床上就不错了你还不乐意了!”
苏晓辰气急,可又无力反驳,的确是他先亲的穆煜铭,可他那不是才三岁吗?能懂什么!
穆煜铭看准时间发力把苏晓辰手扯开,按住两只手腕把他压在床上,身体悬空的看着苏晓辰说,“要不你跟辰辰商量商量让他出来陪我玩两天,我觉得辰辰挺喜欢我的,等我两办完事你再出来。”
苏晓辰挣扎,可光凭手劲他还真比不过穆煜铭的内力,只能吼他,“穆煜铭你放手!”
“不放,除非你亲我一下,我要求也不高,亲嘴亲脸都可以。”穆煜铭没皮没脸的笑,这可是他失而复得的苏晓辰,怎么能不调戏一下?
苏晓辰狠狠的瞪着穆煜铭,被他气得直抖,穆煜铭呢笑的没心没肺,撅着嘴就凑过来了打算自己动手。苏晓辰哪里肯,曲起腿猛的向上撞去,不过这次他还没得手穆煜铭从嘴里喷出一口黑血倒在了他身边。
☆、互诉衷肠暂别离
“穆煜铭!”
苏晓辰将他从身上推了下去,已经完全昏死了过去,向门外大喊,“乙霜!”
“苏公子。”乙霜推门而入,看见穆煜铭倒在床上,嘴角和衣襟上都是血迹,“王爷他怎么了?”
“他多久没用过药了?”苏晓辰问,穆煜铭身体力还有子夫毒在,每日都是用药压制,怎么会突然毒发?
“一整日,我去请大夫来。”
就这床边的水盆苏晓辰拧干毛巾擦去他嘴角的血迹,穆煜铭怕是在山谷陪了他一天来不及用药,还强行运功导致毒发。大爷爷说过子夫是无解之毒,只能靠药压制,但药也会有无效的那一天,若不除尽穆煜铭活不了多久。也不知那株血灵芝对穆煜铭是否有用,还是说真的要用盐笇叶赌一把。
苏晓辰坐在床边,对穆煜铭他却无爱意,但穆煜铭心愿为他引蛊以命换命,是他欠了穆煜铭的深情,他该还。
大爷爷一路被乙霜催促过来,扣上穆煜铭手腕时脸色就变了,说,“他身上染了血蛊,跟子夫毒搅和到了一起,毒气攻心活不久老。”
“可有解毒之法?”乙霜担忧的问,好不容易治好了苏晓辰穆煜铭又倒下了,片刻不得安宁。
“盐笇叶。”苏晓辰握了握拳站起来,“大爷爷,子夫毒出自南疆,您对蛊毒了解丝毫不比蛊毒师少,您师父是不是南疆人?”
大爷爷点头,“血蛊毒我有办法解,但是子夫我真滴不确定,一旦用下切不是毒解都是死!”
“有几成把握?”苏晓辰又问,盐笇叶是剧毒之物,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用。
“不到两成。”
“那我的血灵芝?”
“蛊毒师切看了,血灵芝已经被血蛊污染用不了。”大爷爷摇头,招手让刘凳儿送来了一个针包,“我会封住他滴心脉,能拖一天是一天,至于要不要用盐笇叶你们决定。”
苏晓辰退到门外,此刻天色已经渐渐清明起来,房间里大爷爷还在给穆煜铭施针,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丁初趴在窗口瞧了半天,对穆煜铭的情况担心的不行,跑过来对苏晓辰行了个礼,不停的比划着手,可苏晓辰压根看不明白。
“丁初问要怎么样才能救王爷。”乙霜为其翻译道。
苏晓辰摇头,“在山寨大爷爷就说过子夫是无解之毒,唯一的可能就是盐笇叶。但盐笇叶剧毒无比,毒发的速度在子夫之上,若不是解药穆煜铭会立刻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