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雯雯先是愣了愣，而后低头思考起来。
“清诺，你之前陪我看的那部女性电影，还记得吗？”
“当然。”
“你是怎么看待她们之间的爱情？”
“支持。”
“你不反感？”程雯雯抬眸看着清诺，清诺点了点头。
程雯雯笑了，瞧一眼在远处候着的佣人，低声说道：“那我告诉你个秘密吧，昨晚我和相依接吻了，在床上。”
清诺略微睁大眼睛：“谁先吻的谁？”
“好像是我。”程雯雯脸都红了，“她搂着我睡，我看着她的脸，鬼使神差的就亲了亲她，她和我对视起来，我们就莫名其妙的吻在了一起。”
清诺露出一个姨母笑：“看来你们早已是两情相悦了啊。”
程雯雯摇头道：“也不是，可能是昨天我倍感孤单，又被窗前的月亮洒了许多感性之光，所以才起了冲动。但她回吻我，我还是很高兴的。”
清诺八卦起来了：“那你们夜里有没有干羞羞的事情？早上起来是什么情况？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程雯雯一脸羞涩：“我们就亲了嘴，还摸了摸，但没有完全脱光光。”
程雯雯有点失落：“早上她跟我说，她本来就比较喜欢女人，从前也暗恋过某个女同学，但对方喜欢男生，所以她才单身至今。”
清诺问：“那她现在还喜欢那个同学吗？”
程雯雯眼睛弯弯的笑了：“她说早两年就不喜欢了，对方也已经结婚。”
清诺微笑着问：“所以你们打算谈恋爱了？”
程雯雯不笑了：“我现在寄人篱下，她父母也不见得喜欢我，我们可能没戏。”
第17章 猫系夫人17
顾言柚下班回到家，清诺照常和她同桌吃饭，但空气安静的很。
夜里，清诺没有反锁房门，可直至天亮，床上也只有她一个人躺着。
一连几日过去都是如此，顾言柚从来不与清诺目光接触，也很少跟她交流，却总是偷看她的身影，眼神落寞。
还好清诺敏锐的捕捉到她总是眼神忧伤的偷瞄自己，否则都要怀疑她是把人吃干抹净就不爱了的渣女呢。
这天，顾言柚一如既往的出门上班，临走时好想跟清诺交代自己今晚要和顾言明前往老家，待明早祭拜了父母才回来。
可她踌躇良久，终究还是一声不吭的上车走人。
清诺原本不知道顾言柚要回老家祭拜逝者，是下午去找程雯雯玩耍时听叶相依说的。
清诺心里先是惦记了一下顾言柚，才把全副心思放在搜集证据上面。
当天夜里，清诺穿上男仆的服装，戴上口罩悄悄潜入了东边城堡，躲开夜巡的保安以及装有摄像头的地方，通过爬墙、翻窗、滚地的方式来到了墨海集团办公常用的两层楼房。
这地方进出口有两个门卫，通道上也有两个来回走动的保安。
门卫闻到了清诺释放的慢性无味迷烟，睡着了。
清诺迅速闪进走廊里，一一躲开监视攀上了换气通道，爬行来到几间房子的天花板上方。
屋子外围比较危险，可到了内屋，清诺便不用怕红外线和机关了。她戴着手套摸索几个房里的柜子，还在几台电脑上拷下了部分资料。
不关键的方案计划，她就只是拍下照片，关键的财务报表和交易信息，她就拿走原件。
但她不敢动最近几个月的纸质原件，以防顾言明的人过早发现她盗取了资料。
在经历了有惊无险的一个夜晚，清诺赶在日出之前回到了西边城堡，把要到的资料妥当处理好才洗澡睡觉。
一觉睡到临近中午，清诺就被女佣拍门喊醒了。
女佣说：“小姐遭遇仇家暗杀，发生车祸进了医院。”
清诺脸色刷白，下一秒就想奔向医院，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她一边换上外出的衣物一边问：“哪间医院？情况如何？”
女佣说：“我也是听旁人讲起来，好像是在第一医院，表小姐他们已经赶过去了。”
“我现在就过去。”清诺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谁叫你告诉我的？”
她摇头道：“没有谁，就我觉得您应该知情，小姐也可能希望您在身边。”
“谢谢。”清诺转身快速跑出公馆，坐上出租车赶往医院。
事故发生时，顾言柚和顾言明坐在同一辆车里，前后都有一辆保镖车护着。
在返回墨海公馆的那条九曲十八弯山路上，顾言明忽然被狙击手开了三枪，一枪打中手臂，一枪击中肩膀，还有一枪划伤了额头。
保镖们还没反应过来，车轮就先后碾过钢钉而爆胎了。三辆车子纷纷刹车，中间的追尾前面的又被后面的撞了上来。
顾言柚在后座上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还被车窗玻璃划伤了脖子。她头破血流的强打精神，直到保镖护送她抵达医院才昏迷不醒。
经过抢救，顾言柚和顾言明都脱离了生命危险，前者已经醒来，后者失血过多还在沉睡。
但清诺赶到时，顾言柚刚好结束叶相依等人的看望，正在休憩。
叶相依以为顾言柚还没睡觉，也就放由清诺进去问候了。
清诺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看见女人被绷带裹成半个木乃伊模样，瞬间心疼得泪眼汪汪。
她以为顾言柚睡着了，也知道顾言柚睡眠浅，所以十分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欣赏美人的容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清诺心里越来越后怕。
万一杀手把顾言柚当作顾言明那样来射杀了，万一顾言柚没能及时救治止血，万一顾言柚忽然死了，她该怎么办？
虽然顾言柚对她来讲只是三千世界里一个没有主角光环的纸片人，可对顾言柚来讲，她却是真实存在的充满生机和热血的心爱之人。
或许在顾言柚心里，她不仅是初恋，还可能是此生的唯一。
清诺泪水一行行的滑落下来，既然顾言柚已经爱上了她，既然顾言柚需要她，她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满足顾言柚的心愿呢？
任务结束之后她会离开，真相大白之后她也会离开，不管怎样，顾言柚都会因为她而难过。
拒绝会使顾言柚难过，分手也会使顾言柚难过，既然注定会令顾言柚难过，清诺希望可以选择后者。
因为她喜欢顾言柚，想和对方在一起，不求天长地久，只求相恋时可以给彼此带来尽可能多的快乐和甜蜜。
“柚子，你一定要平安，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做你女朋友。”清诺柔情似水的看着睡美人。
顾言柚许是感应到了清诺的心声，睁开眼看着清诺，心里顿时充满了暖流。
清诺反应慢了一拍才意识到顾言柚在看着她，惊喜的带着哭腔问：“你醒啦？是不是好疼？”
顾言柚弯弯嘴角，目不转睛的看着清诺。
清诺擒住泪水摸摸她的头：“你说说话，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想吃糖。”顾言柚声音软软的，像是撒娇。
清诺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支棒棒糖：“只有这种了，是巧克力味的。”
顾言柚微微一笑。
清诺剥开糖纸递到她嘴边：“刚睡醒就想吃糖，是不是饿了。”
“饿了，只有你能喂饱。”顾言柚含住糖果，“你担心我吗？”
“当然了，否则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自愿来的吗？”
清诺微微低头：“我很关心你，没有你想的那么冷血。”
顾言柚摸摸她的手，微笑道：“不用担心，我没事。”
清诺回握她的手，温柔的说：“你一定要好好的，以后千万注意安全，不要再令我担心了。”
顾言柚拿出糖果看了看：“它很甜，但还是不及你。”
清诺刚想亲亲她的脸颊，房门就打开了。
叶相依说：“明哥醒来了，他们经过初步调查，怀疑是鳄鱼大佬搞的鬼。”
“鳄鱼先生？”顾言柚狐疑的问，“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也是个慈善的人，为什么？”
叶相依坐下来：“明哥曾经受委托派人暗杀他，可他不但早已收到风声，还联合警方围攻了杀手。”
“所以他是从杀手口中得知是言明想害死他？”
“不，杀手当场自尽了，鳄鱼应该是通过别的途径得到的消息，很可能是警方告诉他的。”
顾言柚垂眸说道：“言明做事一向严密谨慎，居然还是多添了个仇家。”
叶相依看了看清诺，转移话题：“你情况稳定，应该过两日就能出院。这期间，你想让谁来照顾？”
顾言柚看着清诺，清诺点头道：“我照顾你。”
顾言柚看向叶相依：“叫我房里那两个过来吧，诺诺只负责陪着我就够了。”
“诺诺？”叶相依有趣的打量她俩，“我没有想歪吧？”
顾言柚微微笑着，清诺也不好说啥。
叶相依顿时放大笑容，开心的说：“不是吧？我家铁树终于开花了，真了不得！还是跟清诺，啧啧啧！”
清诺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顾言柚心情不错的问：“怎么样？”
“当然是好啊！”叶相依感慨，“其实我一直怀疑你的性取向，果然被我猜对了，你啊不是没有遇到喜欢的男人，而是天生就爱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