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拍了拍贺泽的背,笑得牙不见眼。
“那行,买地的事情你和阿姆商量着来就行,我不管这些,银钱方面的,有什么问题,你们再告我一声。”
“得,这口气都大了!儿子有出息了,阿爹以后可就仰仗你了啊!哈哈!”
“阿爹!”
“好了好了,这会儿也晚了,早点回去睡吧,再过些时候,等到白芷出苗了,你怕是又要忙活了。”
“嗯,那我回房了。”
贺泽应了一声,贺有财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房门口,又吧唧抽了一口旱烟,突然就呜呜呀呀地哼起了调子来。
直到李氏打了盆热水进了房间,一声没好气的呵斥之后,这调子声音才总算停了下来。
夜色越来越沉,月上中天,秋风乍起,贺家村里一片静谧,只隐隐挺听得远处向阳山上风吹树叶的声音。
如此月黑风高夜,可不正是杀人放火时?
一道敲门声响起,贺泽穿起外衫,悄无声息地出了院门。
当然,他可不是去杀人的,只是旁的……呵。
作者有话要说: 时速从一千五变成五百,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心塞塞qaq,今晚再更一章以作补偿,但是我不能保证时间啊,你们不要介意233333
另:谢谢以下宝贝儿的霸王票,开心,鞠躬致谢,【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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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敲门的人是刘三,贺泽一开院门, 这小子正弯着腰, 拿屁股对着他。
“行了, 没人, 你要是再这么站着, 我可踢了啊!”
贺泽话音未落,那边刘三立马转过身捂住了屁股, “别踢别踢!我说你小子怎么这样, 我告诉你,这为了你家媳妇,我和贺大郎可是都豁出去了,你这也忒不道义了啊!”
“你这……”
刘三一转过来,贺泽的表情就崩裂了, 一时也没注意他说什么。
“我这怎么了?”刘三一脸狐疑,见贺泽看他的眼神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我这身行头吧?怎么样?镇上裁缝铺做的, 这叫夜行衣!神气着呢!一穿上它, 我告诉你, 我看着你家这堵墙我都能翻过去!这就跟说书的嘴里的大侠一样的,这滋味……”
刘三说着说着便闭上了眼睛, 一脸享受。
“诶, 不对,我记得当初咱三个一人做了一件啊!还是你小子给付的帐呢,你怎么不穿?快, 快,快去穿上,安全!”
“……”真是够了。
贺泽有些牙疼,好半晌才忽略了刘三那句“一人做了一件,一人做了一件……”。
“再说就把做衣服的银子还我。”
“啊?贺泽,你开玩笑地吧?”刘三的脸一下子便耷拉了下来,凄凄惨惨地道,“你知道的,我和贺大郎最近才遭家里藤条抽了,穷得很……”
“那就住嘴,人呢?”贺泽没好气地打断了他,趁着月色已经几步走到了前头。
“让我俩给打晕,拖到山上去了。不过时间太晚,我俩怕危险,也没敢深入,现在让贺大郎守在那儿呢!”
“吴翠没看见你们吧?”
“没有!我哪有那么笨!上午的时候我们可是特意恭恭敬敬地将他送到了林家门口,好些村里人都看见了。后来一直等,等到快晚上了,还以为他不出来了,结果我俩刚刚准备走人的时候这人就偷偷摸摸地出来了!你猜……我俩看见什么了?”
刘三攀上了贺泽的肩膀,一脸□□。
“你是说……”贺泽脚步一顿,然后才开口道,“听说,林家那个老三是个病秧子?”
“不错啊你,这么快就猜中了!”刘三满脸的兴奋,“你瞧瞧白天吴翠那样,谁能想到他自个才是那个不安分的!我俩跟着他一路到了李家村,只是那村我俩不熟,也没看清男人样貌。关键是那门还没关上,两人就抱在了一起,啧啧……咱们可等了一个多时辰吴翠才从里面出来,你说这事儿要是让族里的几个长辈知道了……”
虽然不至于浸猪笼那样的重刑,但是吴翠今后不可能再留在林家村,而且……林家祖宗怕是都要气得从坟头里跳出来了。
“我知道了,这事……我有分寸,你们先别声张,谢谢你俩了。”贺泽沉吟了一瞬,突然停下来步子。
“贺泽,这就见外了啊!以前咱三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逮着欺负我们的背后敲闷棍的事也是常有,何况这事还关系到兄弟你的终身大事,咱俩哪能不尽力啊!”刘三挑了挑眉。
终身大事……听惯了刘三的调侃,贺泽也不反驳,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的步子迈得更快了些,不过片刻便已经到了村头上山的路口。
月色清明,今夜的风有些大,树叶哗哗啦啦,影影绰绰。
“再进去一点,我和贺大郎没走上山的路,是从林子侧边绕进去的。”
刘三在前头开路,贺泽跟在他的后头,转了半天才终于看见了贺大郎。后者一见他俩立马就迎了上来,嘟嘟嚷嚷的,声音有些不清楚,“你俩可来了,要是再不来那吴翠都要醒了!”
“嗯,那你俩先回吧,这里交给给我了。”贺泽看着同样一身黑衣装扮还蒙着脸的贺大郎,顿了顿才开口。
“贺泽,你能行吗?万一他醒了开始叫唤……”
贺大郎看了一眼地上捆紧的麻袋,神色有些犹疑。
“放心吧,你们先回去,记住……今天这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我们知道……贺泽,你……”刘三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开口道,“咱们都握着这吴翠的把柄了,你下手可得轻点,不然……”
“成了,我知道,你俩把这事咽进肚子里就行了。”
“那……那好吧,对了,还有这个,”刘三拿过树枝上挂着的袋子给贺泽递了过去,“这里面都是没毒的,但是估计能给人吓得够呛,涨记性!”
“嗯,谢了,明天去镇上,想做啥我请。”瞥见刘三和贺大郎瞬间发光的眼睛,贺泽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又给加上了一句,“除了赌馆娼馆。”
“……”
两人面面相觑,刘三一下子便丧了气,“贺泽,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咱们可都念着去见识见识好久了……”
贺泽不说话,只静静地看了两人一眼。
“嘿嘿,不去就不去,吃饭喝酒总成了吧?你明天可得管够。”
“那当然。”
刘三的视线在他和地上的麻袋上转了一圈,终是拉着贺大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贺泽静静地靠在树干上,直到感受不到他俩的气息,这才一脚踢上了麻袋。
吴翠醒来的时候,周围都是树,密密麻麻,围成了一个圈,没有一丝缝隙。他不知道这是哪里,初时以为只是梦,可是掌心的擦伤一碰上树干就更痛了。
不是,不是梦!
他大喊了两声,可是没有人应他,甚至……连回音都没有。
植物有消音作用。
贺泽坐在枝头,隐没在了重重绿色之中,看着吴翠的慌张恐惧,解开了之前刘三递给他的袋子,道道黑影落下,头顶的月华让吴翠看得很清楚,那是……蛇。
很多,很多条蛇落在了他头顶,脸上,身上……各种花色,吐着红色的信子,冰冰凉凉,缠绕着他,想从他的脖颈,袖口,衣摆里钻进去……
“啊——”
吴翠一声大叫,拼命想要甩开身上的东西,然而这个圈里空间太小,那蛇上一秒被他甩了出去,下一秒……又缠绕着他的腿脚往上爬。
“就命!救命啊——”
他慌不择路,不时撞上树木围成的墙壁,甚至想顺着树干往上爬,可是这树干就像鱼一样滑溜,他死命地攀住一个小小的木结,刚刚抬眼,眼前是一条蛇,正朝他嘶嘶地吐着信子。
“啊——救命!救命啊!救命——”
吴翠猛地摔了下去,吓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有没有人啊,救命!救救我,救命啊!”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看着四面八方朝他慢慢爬过来的蛇,吴翠双手环住双腿,不住地往树干上撞,他已经崩溃了。
“无人,有鬼。”
贺泽放低了声音,还带着轻轻晃晃地颤,就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可又像是就在面前响起。
配上这诡异的场景和黑夜,差点将吴翠的胆儿都吓破了去,“你……你是谁……谁……这里是……是哪儿!”
“地狱十八层,第一层是为拔舌地狱。凡在世之人,诽谤害人,当入这里,你既然来了,那便从实招来吧。”
“地狱……地狱……啊,鬼大人,我……我没有,我是冤枉的!冤枉的……您相信我……”
吴翠猛地跪在了地上,磕头嗑地砰砰地响。贺泽的眼神里一片漠然,只吐出了一个字,“抽。”
吴翠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有一根根大拇指粗细的枝条像是被人控制着朝他大力甩了过来,刺刺拉拉地抽上了他的脸,脖颈,手臂……所有裸露在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