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东西好吗?你中午都没吃。”
钟念的眼神移到他脸上,嗯了一声,身子倾过去软软地嘟囔,
“抱着吃。”
他其实已经完全清醒了,但身子是懒的,感觉还有点怪,赖着自己alpha总没错。
江传雨弯着唇角,穿过腋下把钟念抱起来,托着他的屁股颠了颠,
“抱抱抱,我们念宝做什么都要人伺候的。”
钟念埋在他肩窝里,吃吃地笑,目光瞥到江传雨后颈的腺体,怔了几秒,忽地抬起头问他,
“你标记我了?”
“嗯。”
江传雨啄了他一下,把他放进椅子里,转身张罗饭菜。
这就标记了啊!
自己好像没什么印象,从眼眶有点酸来猜测,估计狠哭过。
钟念好奇地摸了摸后颈,伤口还有点疼,但可以忍受,他又嗅了嗅手腕内侧,自己的信息素似乎已经有改变了。
他兴奋地抬起手,叫着江传雨,
“雨神你闻闻,是不是变了?”
标记后omega的信息素里会有alpha的味道,情动得越厉害,alpha的味道越重。
江传雨拉过他的手直接亲了亲,勾着眼尾对他笑,
“你现在满身都是我的味道。”
钟念喜滋滋地收回手,上翘的嘴角在看到江传雨递过来的鸡汤后,垮了下来。
“不想吃。”
钟念丢下这句就准备跑,光脚刚踩上地板,就被江传雨快手拦住了。
“必须吃点东西,否则到晚上你会受不了的。”
江传雨拉开座椅,在钟念身边坐下,拿勺喂他喝汤,
“乖,你不能在这时候生病。”
钟念皱着眉,一边喝汤一边拉着江传雨闲扯。
“临时标记能管多久?”
“理论上能管到下次发情,但因人而异。”
“你刚才有通感吗?”
“好像没有。”
“我也没有,什么时候会有啊?”
“我们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激素达到峰值。”
“所以,如果等我们真刀真枪做的时候,就会……?”
“……到时候就知道了。”
“雨神你不想吗?”
“……”
“现在还有通感模拟仓,其他人为了感受通感都整出高科技了!”
“……”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奇怪?你是不是打了抑制剂!”
“对。”
“谁家alpha会在omega发情的时候打抑制剂啊!”
“你家的。”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你把汤喝完我就喜欢了。”
“雨神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别挤眼睛,你现在哭不出来,喝汤。”
……
一顿饭吵吵闹闹地吃完,花了一个小时,江传雨估摸着下一轮发情热快到了,再次打包,裹着钟念把他送上二楼。
躺上床后,钟念的体温开始升高,人又陷入迷糊里,他拉着江传雨的手,不让他离开,嘴里嘀嘀咕咕着,
“雨神我好像有什么要告诉你。”
江传雨俯身把耳朵凑过去,
“是什么?”
“我好像,好像认识一个人。”
钟念的情热蹿上头,汗也出来了,声音变得飘忽起来。
“阁楼里……五岁……送给他了,没再见过……”
“那是好念念……”
“给他了……小雨……”
阁楼、五岁,
小雨。
江传雨缓缓站起身,眼里闪着疑惑。
江家有阁楼,是他小时候躲避江遇舟的藏身地。
他的小名就叫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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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钟念的发情期持续了两天半,到周一晚上就基本恢复正常了。
大概是因为身体里混了江传雨的信息素,他变得贼精神,抓来冷落了两天的手机,点开微信检阅这几天的留言。
他才知道孙茂为他吃坚果的事,赶紧打电话慰问,谁知电话刚接通就被挂断了,孙茂一条语音发过来,
“艹,被你害死了!双排来不来?”
一腔抒情没说出口,反倒害人家输了游戏。
既然都是闲人,钟念便打开游戏跟孙茂双排,他似乎智商都上升了,打了几把,把把都能吃鸡。
这发现让钟念大喜过望,丢了手机直接上电脑玩。
等辛勤劳作的老父亲,兼智障男友陪护员江传雨做完家务回到房间时,就看到钟念光脚穿个短裤,窝在电脑椅上打游戏。
先前钟念发热太频繁,汗流了太多次,把衣柜的长袖睡衣都换得没得穿了,后来江传雨就给他套了夏天的家居服,宽宽大大的短袖,躺在床上是舒服,但这会儿却随着他不断舞动的右臂,垮下肩膀,露出大片皮肤。
陪护员马上就抿起了唇,走过去拉起领口,又看了眼屏幕,揉着钟念的脑袋问他,
“再躺会儿?”
钟念玩得正紧张,摇了摇头,话都顾不上说。
江传雨笑了笑,手指沿着他的发丝往下滑,睡前才给他洗过澡,现在身上干干爽爽的,已经不再出汗,后颈腺体的伤口也已结痂,摸上去微微有些硬,钟念只是扭了扭脖子,不再哼唧,看来发情期是结束了。
这小祖宗有点汗,有点疼都要闹,这两天洗了无数次澡,换下来的衣服、毛巾、床单堆积如山,江传雨忙到现在都还剩一半没洗,感觉自己像是过来打工的,做最粗重的活儿,还得不到主人的一个眼神。
顶a也有脾气的,见钟念不理自己,江传雨挑了挑眉,俯下身去嗅他的腺体。
那里的气味的确变了,原本清甜的草木香里,带了丝丝海水味,不重,像香水里的前调,似乎在矜持地向世人宣告:这个omega已经被alpha标记了。
这是我的omega。
江传雨心里鼓鼓胀胀的,感触多得快承不下了,伸舌舔了舔那几个咬痕,牙根又有些痒。
标记这种事,是会上瘾的。
他对着人腺体又是吹气又是舔的,再木头的omega也受不了了,何况是刚过发情期的小甜o,钟念上半身都软了,操作频频失误,缩着脖子连声求饶,
“雨神等我……啊别舔……这把马上……”
话还没说完,钟念被一枪爆头了。
他忿忿转身,仰起头,责备地看向江传雨,
“老师没教过你,男朋友打游戏的时候,是不可以闹他的吗?”
江传雨弯起唇角,语气轻轻的,
“我没闹啊。”
钟念还是一脸严肃,
“亲亲腺体,这种事是可以随便做的吗?如果又把你家omega亲得发情了,怎么办?”
江传雨伸手摸了摸钟念的脸,本想说句轻浮的台词,出口的声音却染着情|欲的哑,
“那就卷起来,吃掉。”
标记后的钟念不仅精神了,聪明了,连脸皮也变得更厚了,他踩着电脑椅蹿起来,直接扑进江传雨怀里,八爪鱼一样扒着他,嘻嘻笑着,
“那就赶紧吃掉吧!”
江传雨对他随时蹿上来的举动已经见惯不怪,把人抱着往上提了提,无奈地笑,
“属猴子的吗,这么爱爬树。”
“属草的,见水就疯涨。”
钟念心情好得很,随口胡来,抱着江传雨的脑袋,指使他去这里去那里,晃着脚丫,优哉游哉的,好不快活。
他俩走到窗边,钟念掀开窗帘看了看,
“雨神我想出去走走,房间待闷了。”
江传雨不同意,“外面降温了,就在家里走走。”
钟念又说,“那我要去楼下。”
江传雨皱眉,“楼下没开空调。”
钟念晃着脚,“你抱着我又不会冷!”
江传雨捏了捏他的小腿,“不走路的脚还要吗?”
“要,”
钟念一头扎进江传雨肩窝里,又是笑又是亲,
“留着给小雨炖猪蹄!”
小雨。
这两个字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愣,钟念缓缓抬起头,看着江传雨的眼睛,有些迷惑,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你的小名吗?”
江传雨没说话,把钟念放到床边坐下,直起身子,神色复杂地打量着他。
“你迷迷糊糊的时候,对我说了些事,是有关阁楼的,现在还记得吗?”
“阁楼?”
钟念怔住,“房子最上面的那种小房间?我说什么了?”
这就是不记得了。
江传雨深思片刻,问他,
“你家有没有阁楼?”
钟念立刻摇头,“没有。”
原身小时候在楼房里长大,十几岁搬来这个房子,哪有什么阁楼。
江传雨想了想,坐到钟念身边,犹豫着开口,
“可能标记你之后,你拥有了我的一些记忆。”
“你的记忆?”
钟念没明白,“你家有阁楼吗?”
江传雨点头,“有,是我小时候常去的地方,我爸妈都叫我‘小雨’。”
小时候常去阁楼的小雨。
钟念忽地皱起眉,他想起来了,自己小时候也去过阁楼。
不是爸爸家,也不是妈妈家,而是爷爷奶奶家。
钟家的祖屋,上世纪留下来的旧式别墅,地上都是油光可鉴的木板,走起来咯吱咯吱的响,每次去那里,妈妈都会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跟其他孩子一起跑,声音大了,爷爷奶奶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