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小哥被怼的脸上通红:“你别胡搅蛮缠!”
苏晏提醒他:“胡搅蛮缠的人是你。”
保安没好气地挥舞起警棍:“你是选择自己走出来, 还是被打出去?”
苏晏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我选择上楼见你们董事长。”
“嘿哟,我说你这个人——”保安认定苏晏是来闹事的,“你看看你, 连商务西装都没穿,打扮的什么破烂样?无业游民还想见高管,你真是有神经病吧?”.
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苏晏骂他都嫌脏了嘴,睥他最后一眼,转身走向前台:“请问,董事长办公室在几层?”
前台女孩倒是客气,素质很不错:“23层,不过,您不能上去,要先知会王秘书……”
“谢谢。”不等她说完,苏晏转身走向电梯间。
保安惊呼一声,忙不迭跟过去:“要了命了,神经病上楼了!”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来来往往的员工们开始议论:
“刚才,那个小帅哥说他是苏董的儿子?我没听错吧?”
“苏董的儿子不是才17岁吗?”
“私生子也是儿子,看吧,今天肯定有大戏!”
苏晏直达23层,在人群惊诧的注视下,直接走向董事长办公室。
“这位先生,请问您找谁?”
“你们董事长苏茂茗老先生。”
“您是哪位,有提前同王秘书预约过吗?”
“我是他儿子。”
“什、什么?”
苏晏推开董事从办公室的大门,回身说:“我,是他的儿子。”
说完,他坐在了董事长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
跟来的员工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谁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此刻,保安小哥后一步赶来,当场就要把苏晏揪出去:“你这个神经病,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苏晏倚在真皮座椅里,单手支下颔,一一扫视着跟来的人,还真有霸道公子的派头。
他逆光而坐,面容模糊成一片,却有锋利的光亮冲破柔和的眉眼,如刀刃般凛冽。
那几人都不由地愣住,面面相觑,不敢上前。就连之前吆五喝六的保安小哥也脚步一顿,不敢多骂半个字。
这些人都不知道苏家另有一位儿子,可以推断,他们在集团工作的时间,至多不超过10年。
半新不旧的管理层,居然也都不认得长子。由此可见,在继母进门后的10几年里,原主被打压得有多惨。
所以,苏父才会心安理得地把他交给肖家。如果不同意订婚,就算囚丿禁在国外也无所谓。
不过,现在坐在办公桌前的,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弄的废柴,而是锋芒毕露的苏晏。
“你们都对我很好奇?”
苏晏坐直了身子,手肘撑在办公桌上,手指交叉,抵在下颔。
“我叫苏晏,姑苏的苏,言笑晏晏的晏,是苏茂茗老先生的长子。”
“你们不知道我,但一定知道集团的创始人之一——聂怀瑾女士。她是我的母亲,是苏茂茗老先生的亡妻。”
这一番话一经说出,站在门前的人一片哗然:“苏董竟然还有一个大儿子?”
苏晏冲他们礼貌而不失霸气地微笑:“现在,你们都知道了。”
就在这时,苏老先生回来了:“怎么都堵在门口?”
董事长一发话,众人倏然让开一条道路,神色各异。
苏老先生看见儿子时,不免一怔:“苏晏,你回来了。”
苏晏自老板椅上起身,走向苏父:“我回来了,很意外吗?”
苏父眉心紧锁,对站在门口两侧的人说:“你们先出去,我要和我的儿子单独谈谈。”
这一句话直接承认了“不速之客”的身份。顿时,在场的人纷纷变了脸色,尤其是那名保安小哥。
“等一下。”苏晏望向保安,含笑说道,“我今天凌晨才回国,所以没能换上商务西装走进公司。”
保安的态度,那叫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点头哈腰地道歉:“苏晏先生,实在对不住,是我莽撞失礼……”
“前台保安既是公司的门面,更是企业的形象窗口。招素质这么低的人进来,只怕将来得罪合作商,败坏集团形象。”
苏晏望向董事长先生说出这么一席话,当着一众管理层的面,没给“亲爹”留一点颜面。
苏老先生问苏晏:“他做了什么错事?”
苏晏睥向面如金纸的保安小哥,发出短如瞬息的轻笑:“他出口成脏,骂的话太难听,我就不复述给您了。只是,我必须提醒董事长,这样的人,不能留。”
苏老先生点点头,望向门前看戏的某位总监,吩咐道:“辞退吧,败坏企业形象的人,不能留。”
“董、董事长……我真的不知道这位就是您的大公子啊……”
保安哭丧着脸,与楼下叫骂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苏晏冷声打断他的哀求:“不论是谁,只要走进公司大门,你都不能用脏话唾骂。”
保安恳求道:“我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苏晏没再搭理他,转而看向苏父点名的总监,笑眼明亮得近乎锋利:“这里是董事长办公室,不是唱大戏的地方,请您带他离开。然后,按照董事长的意思,该辞退就辞退。”
这位总监本还有看戏的意思,现下被苏晏的话一敲打,瞬间如遭针扎。
大家都以为,苏董平日里提都不提的儿子,一定不受待见,也没什么出息。今天这么一会面,才晓得,原来是个顶厉害的人物。
——这位大公子,哪是在刁难保安?分明是借着教训保安,在高管面前立威呢!
这群混上管理层的人,个顶个是人精,相互递了个眼神,相继离去。
办公室的门一关上,苏父随即开口问话:“你是怎么回来的?”
苏晏讽刺地一笑,反问他:“您是想问,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吧?”
苏父脸色一沉,愠怒中不失尴尬:“不喜欢肖家的庄园吗?”
苏晏也在瞬间冷了面色:“你把我礼物送给肖因,我该喜欢吗?”
苏父却说:“我是为你好。”
这种鬼话,苏晏听都不愿意听:“为我好,还是为了荣盛集团好?”
苏老先生被他气得嗓音发颤:“不识好歹。”
“集团岌岌可危,你又没有傍身的本事,不如趁现在的机会走进肖家的门,将来至少衣食无忧。”
苏父怒极,虽然苦口婆心,但脸上也挂着骇人的神情。毕竟是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暴怒的时候,着实吓人。
但苏晏毫无惧色,直言回怼:“我是您的儿子,本该尊重您的决定。然而,在此之前,我更是一个独立的、完整的人,不是你的私有物。”
“为了荣盛集团的利益也好,为了我将来也罢,我不可能接受被您当礼物摆弄、赠送的决定。”
苏老先生气得几乎吹胡子瞪眼:“你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难道放任你和肖因的弟弟在国外厮混,就是尊重你的人格?”
苏晏不服气:“我和肖漫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张照片是醉酒之后的意外。”
“你还敢说照片!”说话间,苏老先生从抽屉里翻出一叠照片来,重重拍在桌面上,“自己看清楚。”
苏晏拿起来翻看,越看眉宇蹙得越紧——在这里面,不仅有酒吧那晚的照片,还有很多在高山茶园偶遇后的偷拍。
忽然,苏晏后悔没多揍那三个小喽啰几拳头。
“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苏父指着照片,气到手指发抖,“这种丑事要是传出去,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苏晏将照片甩在桌上,加重语气说道:“我没有做任何丑事,高山茶园也只是偶遇。如果非要深究,我还拒绝过肖漫好几次。”
可是,在“铁证”面前,苏父哪能信这种话:“苏晏啊苏晏,你当真以为我老了,整治不了你了?”
苏晏望着他,流露出嘲讽的神情:“您当然可以随意整治我,比方说,把我交给肖家父子,就算被囚丿禁在国外也无所谓。”
苏父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你……你……你不识好歹。”
可刚从危机之中挣扎出来的苏晏,也有一腔委屈与愤懑:“我只想问,您尊重过我的人格吗,哪怕只有一分钟?”
“我苏晏,不是苏家无用的弃子,更不是任人摆弄、赠送的礼物!”
愤懑到极致时,苏晏化作一柄利刃,颇有神挡杀神之势。
苏老先生捂着胸口坐在老板椅上,指着“不孝子”连连喘气,好半天,才说出完整的话来:“你说你有用,那么我就问你,你能替苏家分担什么事情?”
他还以为,站在眼前的,是脑袋空空的废柴。殊不知,此苏晏非彼苏晏,儿子早已换了人。
苏晏是个极为聪明的人,早对穿书后的生活有所规划:“我能证明自己的能力,您愿意跟我打个赌吗?”
苏父只觉得他在说大话,不禁发笑:“赌什么?”
苏晏回答:“就赌,我能否在未来的1个月内,赚到第一桶金。”
这话正中下怀,苏父觉得,自己赢定了:“如果你输了,就乖乖去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