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阳知道此刻放弃已是来不及了,停止练功的唯一结果便是爆体而亡,他还不能死,他要出去阻止亲爹的阴谋,他还要保护小尘,他绝对不能死……
秦初阳忍着难受道:“是大哥自愿的,你快走。”
沈尘觉得秦初阳的模样太惨了,想先把人带出去再说:“大哥……”
秦初阳脑袋越来越糊涂,他怕做出伤害沈尘的事情,气的狠狠砸向地面大骂:“走!滚!我让你滚啊!”
这边沈尘抓着门锁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那边笙西琴直接走到秦初阳身后,抬手一掌就将大笼子的铁质栏杆拍断了好几根,看向两个还在“心心相惜、恋恋不舍”的人,笙西琴嗤笑出声,神情充满了嘲讽与嫌弃,但若再仔细看,眼神里似乎还藏着极度的不爽。
沈尘莫名其妙的看向他,笙西琴这是……生气了?
笙西琴在一瞬间就掌控了整个地牢的实权,冷冰冰的对两人下达命令:“说够了没,现在听我的,都给我滚出去。”
沈尘:“……”
秦初阳被强制带离了地穴,他全程昏昏沉沉嘴里不断念叨着听不懂的话,原本沈尘是想把人背出去的,但却被笙西琴抢先一步,粗暴的将人放在肩膀上全程扛了出去。
回去的路比进来好走很多,然而当两人走出地穴时,才发现入口已被几十个黑衣人密密麻麻的包围起来,沈尘拉着笙西琴的衣服退后一步关切道:“小心。”
笙西琴没有回答,他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小心什么?”
话音刚落,几十号人通通“唰”的一下全部跪在地上:“属下参见楼主。”
笙西琴挣开沈尘的手,将背上的秦初阳往某个黑衣人方向一丢,声音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带回去。”
黑衣人:“是。”说完,那几十个人原地快速形成了一个圈,将带着秦初阳的围在中间,施展轻功向远处进发。
交接秦初阳的事情发生在一瞬间,沈尘反应过来想追上去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看着笙西琴心中泛酸,酸涩程度不亚于自己养的大白菜被猪拱了,孩子你怎么可以戏耍你的作者亲爹呢。
沈尘警惕的看着眼前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笙西琴微微一笑:“沈公子别激动,只要你乖乖听话,秦公子不会有事的。”
沈尘皱眉:“你不信我,你不信我会在擂台上输给魔教?”将秦初阳绑回去,一半能要挟他,另一半能牵制武林盟,真是一举两得。沈尘默默无语,说来还是他对笙西琴的信任给了对方这个机会。
此刻天色渐渐明亮,笙西琴眯着眼睛望了望快要升起的太阳,他们已出来的太久,若是被人发现不在屋子里那可要前功尽弃了。
笙西琴道:“该回去了。”
沈尘也懂这个道理,他把一肚子要说的话都吞了回去,点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笙西琴:把情敌绑走,就不会有情敌了,真是计划通。
第33章
回武林盟的路上两人全程无话,就像吵了架的小孩子板着脸谁也不理谁,沈尘心里不爽笙西琴怀疑自己还把秦初阳当成了人质,而笙西琴顶着剑客辞名的脸原本就该是个冰冰冷的模样。
秦家守卫森严但依旧架不住笙西琴与沈尘轻功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又趁着天亮前躲进来,秦江河为了能让辞名更好的监视沈尘,所以并没有准备单独的房间,以至于两个人一进屋后就大眼瞪小眼。
过了很久,沈尘觉得眼皮又酸又沉,肚子又瘪又饿,于是率先走到床边开始脱衣服补觉,对于笙西琴他虽然才被算计过,沈尘依旧打心底有一层“这孩子不坏”的超强滤镜,故也不但心对方会做什么,被子一蒙头就直接见周公去了。
笙西琴沉默的站在原地看完了沈尘清醒到睡着的全程,毫无防备的模样让从小都生活在阴谋算计之下的他莫名心跳加速,一双美丽的眼睛微微眯起,他就不信这个世上真有如此心性纯洁的。
房门被轻轻的敲响,家仆们掐准时间来送早饭,笙西琴顶着剑客辞名的冰块脸将餐盘拿了进来,家仆趁机打探道:“辞先生,盟主想知道昨晚沈公子的动向。”
笙西琴说出了一部分的实话:“他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
家仆点点头:“好的,等到午时我再给您送午饭来。”看来从今日起,秦江河打算每日三餐都派人来盯梢一次。
笙西琴叫住要离开的家仆,语气笃定的许下承诺:“告诉盟主,有我在,他哪里都去不了。”
家仆笑了:“辞先生这些年来为武林盟出力不少,您办事盟主总是放心的。”
笙西琴将早饭端回屋子时,见沈尘睡的还挺香,他随意吃了几口早饭后就直接站在床边盯着,沈尘的脸长得十分俊俏,哪怕是熟睡中都掩盖不了这张脸的英俊。
笙西琴想起在地穴里与沈尘互相戳脸那段,回忆中手指头上那又肉又软的触感让他像是着了魔似的,伸出一根食指用力的戳眼前人的腮帮子。
戳戳戳,然后,沈尘就被戳醒了。
沈尘才睡了一小会儿,就觉得自己被一根棒子打了脸,他莫名其妙的睁开眼发现笙西琴正坐在桌子前,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的吃着热馒头,整个场面一派平和。。
沈尘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在睡觉和吃饭两个选择里面犹豫了一会儿后,便起床往桌子旁走去,刚想把一个热乎乎的热包子塞嘴里,就见笙西琴一直看着自己,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笙西琴嘴角上扬,活脱脱的胜利者姿态:“怎么,沈公子舍得和我说话了?”
沈尘觉得这个家伙真气人,气的他重重咬了口手里馒头:“若不是笙公子背着我打算盘,又怎么会被人甩脸色?”说白了就是活该。
笙西琴威胁道:“你不担心秦初阳的安危了?”
沈尘认怂的很速度:“只要你能保证大哥的安全,我什么都听你的。”
笙西琴:“放心,我向你保证,秦公子会很安全。”
沈尘说了句“一言为定”,便又对着馒头啃起来,任凭怎么细看都不再有一丝愤慨与怀疑的情绪了。
笙西琴没想到沈尘刚被自己“背叛”完居然还能有此等心情,他伸出食指对着桌子敲了敲,将肚子里的话丢了些出来:“那个地穴,很多年前无极楼曾派人去过一次。”
这剧情倒是新鲜,沈尘停下吃东西的动作,好奇的问:“几年?”
笙西琴:“二十多年吧,那时我刚出生,具体什么时候也不记得了。”
这回答可把沈尘真正惊到了,二十多年的岁月,连小说的开头都没有这么久:“这么一个地洞,无极楼是去做什么呢?”无极楼隶属皇权,沈尘想不出皇家和一个小破洞会有什么关系。
笙西琴表情不明的道:“听说,无极楼里的人领命,是去埋一具尸体,之后也有传闻说尸体活了,那里其实被关着一个活人。”
沈尘深吸一口气:“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要惊动无极楼出手?”
笙西琴单手拖着脸,将头慢慢转向沈尘所在位置,表情似是高深,缓缓从嘴里吐出四个大字:“关你屁事。”
沈尘:“……”麻的,讲故事讲一半,和那些挖坑写文不填的渣作者有什么区别!
笙西琴吊足了胃口,任凭沈尘怎么问就是不说,气的对方是抓耳挠腮,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谴责。
笙西琴倒是很喜欢这副模样,伸着手去捏对方的下巴,使得沈尘整张脸被迫上仰,像极了被调戏的良家妇女。沈尘用力将脸上的猪爪子拍开,严肃的开始说正事:“那地穴里藏了这么多具干尸,怕是和这些日子来的命案有关。”
笙西琴:“若你之前的说法都属实,把秦公子关在里面的人只会是……”一想到现在还有一个假货顶着秦初阳的脸在秦家生活,笙西琴不由对秦江河的狠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沈尘笑的有点勉强:“没有证据,秦江河不会认。”
笙西琴向对方手里塞了个包子,神色淡淡道:“来日方长。”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尘都在房间里刻苦练功,趁着笙西琴在还将很多困惑的地方提问出来,笙西琴一开始还兴致高昂的给他讲解,到了后面便时常露出“你怎么这也不懂”的嫌弃。
沈尘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对功法的理解已是深刻,但面对笙西琴的教导时,却有了一种优秀干部在给他这个差生补习的错觉,导致他这几天睡觉时都会不自觉的感慨,不愧是原装主角比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厉害多了。
这几天两人相处的还不错,也就不再玩什么小朋友冷战的把戏,沈尘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晚上两人便凑合在一起还睡了一个被窝,沈尘的睡相很好,笙西琴夜晚时常会睁开眼睛,看着身边人的睡颜眼神不自觉的晦暗。
在第五天时,笙西琴曾被秦江河叫了过去,那日的秦江河眼睛泛红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他猜想是秦初阳被劫走的事情暴露了,也装作不在意,维持好辞名冷淡的模样站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