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我不能再生了[穿书] (依度/眷夕)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依度/眷夕
- 入库:04.10
一打扮朴实的青年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粥锅径自走到床边,把锅放在桌上,盛了碗玉米糊凑到唇边吹凉:“你睡了两天,滴水未沾,先吃点东西吧。”
那个羞耻度爆表的梦居然延续了两天?秋言不敢相信,随手摸摸下巴,新冒出的胡茬已有些扎手,那青年没说谎。
梵达将勺子举到秋言嘴边:“刚熬的,小心烫。”
秋言不习惯别人喂食,而且他现在身份特殊,不想要他命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何况他跟布拉基认识没多久,谈不上信任,一同出行充其量是利益互换罢了。毕竟在名利场混久了,秋言深谙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道理。
梵达自然察觉了秋言的不信任,也不勉强他,就着碗自己喝了几口,身体力行证明玉米糊里没下毒。
他这种自证清白的方式和休伊差不多,只不过后者送的是红茶。秋言忽然冒出个可怕的想法——这人不会是休伊假扮的吧,自己曾在他的书房发现过一本名为“幻术”的书,如果他发现自己就是希斯塔,会不会再手刃师父一次……
秋言越想越害怕,后颈凉飕飕的,但他毕竟是演员出身,只用了三秒时间调整情绪,再抬起头来便已恢复他时常挂在脸上的、讨喜的笑容:“你是布拉基的团员,我怎么可能怀疑你呢,只是我刚睡醒头脑还不太清楚,这才闹了误会,再说吃饭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行,你太客气了。”
梵达拿了个干净碗重新盛上玉米糊:“医生说你体力透支,需要修养。”
布拉基故作生气:“好你个偏心的梵达,上次我小腿骨折让你背我你不愿意,秋言只是晕倒了你就喂他吃饭。”
梵达笑道:“等你手臂骨折的时候我也喂你。”
秋言昏迷的时间不算短,早已饥肠辘辘,玉米糊的甜香比山珍海味还要诱人,看着碗里金灿灿的糊糊,秋言的肚子比主人还不争气,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梵达:“饿了就吃点吧。”
秋言正犹豫不决,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对面窗户突然被撞开,紧跟着,一个穿得像南瓜灯笼似的人空翻跃入,落地同时帽子又被甩掉,露出头顶毛茸茸的长耳朵。
“希尔?”秋言盯着窗边眼睛都直了,他预想过骑士团会追来,却没料到先到的竟然是这孩子。
希尔顾不上捡帽子,他的视线钉在了床上,偌大的房间有许多供人休息的位置,那三个男人非要挤在同一处,偏偏正中央的母上衣衫不整,疲态尽显,而旁边那个他记不得名字的剧团主持人洋溢着刺眼的奸笑,一只手好死不死地搭在母上大腿上!
希尔怒了,呼吸越发急促,连身子都在发颤,他回手摘下挂在背后的弓箭,张满弦瞄准布拉基,只要松开手指,就能在对方脑袋上开个洞:“离我母上远点!”
布拉基慌里慌张跳下床,躲到桌子下面:“王子息怒!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希尔根本听不进“色狼”的狡辩,又把箭头指向了待在原地没动的梵达,看他端着碗好像在喂母上吃东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有你,滚开!”
梵达并不像他的团长那样惊慌失措,只举手投降。
希尔大步冲到床边推开梵达,用自己的身体护住秋言,瞪向布拉基和梵达的眼神透着狠厉与肃杀:“是不是你们绑架我母上?!说!”
布拉基竖起三根手指贴在太阳穴上:“我只是邀请王后殿下跟随剧团巡演而已,真的,我发誓!”
希尔眯起眼睛:“巡演需要把人从王宫里绑架出来?!”
布拉基百口莫辩:“我没有绑架他啊!我们是在酒馆里遇见的!”
再说下去抛夫弃子的事就要大白天下了,秋言偷偷朝布拉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把手搭在希尔肩上:“这是个误会,你先把弓放下,听我解释。”
希尔没有回头看他,但勾着箭尾的手却松了许多:“是因为叔父对不对?父王已经着手处理他的事了,你再等等好不好?”
秋言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嗯?”
希尔试着平复心情:“寝宫楼下的三个守卫被人贴了催眠符,而我的柜子里正好少了三张催眠符,没猜错的话,母上是计划好了要出宫的。”
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再欺骗他,秋言索性承认了:“我不能留在王宫里,抱歉。”
希尔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转身直面秋言,问出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母上不爱父王对吗?”
我怎么可能爱上个陌生人,秋言心道。不过他有心试探梵达的反应,又把疑问抛给了希尔:“你觉得呢?”
希尔心里早有答案,下嘴唇咬得发白,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有着太多情绪:“那我呢,母上也很讨厌我吧。”
秋言这次不能再含糊其辞,当即否认:“你是你他是他,就算我俩离婚,你也还是我儿子!”
希尔发觉秋言的目光总往梵达那边飘,想明白了什么:“母上是不是心有所属?”
秋言哭笑不得,自从穿到这个异世界后,所有的绯闻都是跟男人纠缠不清,换个小姐姐他也能假装默认一下:“说什么呢,我认识他也就比你早个五分钟。”
布拉基不忘插话:“我担保,他俩之前绝对不认识!”
说话间,希尔重新拉开弓,瞄准布拉基放出一箭。
“希尔别!”不等秋言上手阻拦,离弦之箭已然刺中目标。
“啊啊啊啊啊!”布拉基抱着脑尖叫。
箭簇斜插入地板,刚好截住一只老鼠的去路,它丢下从布拉基身上偷的百宝囊,钻出窗户逃命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布拉基紧闭双眼还在鬼吼鬼叫,梵达看不过去,把他从桌子底下拎了出来:“别叫了,王子是为了抓小偷,根本没碰到你。”
布拉基战战兢兢睁开眼,瞧见旁边距离自己八丈远的箭杆,乐了:“哎我还活着,谢天谢地,我还活着!”
希尔生着气还不忘震慑小偷,秋言长舒一口气,又颇感欣慰,一搂他的腰把人拉进怀里:“你刚才吓死我了。”
希尔怯生生道:“我没杀过人,母上不要讨厌我。”
“傻孩子,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讨厌你。”
“那,我可以跟母上一起走吗?”
“可以倒是可以,你爸那边怎么交代?”
希尔捻着衣料,低头看向脚尖:“……我给父王留了书信,他现在一定很生气,我不敢回去。”
“那就不回去。”秋言已经丢下希尔一次,这回他不想再伤孩子的心了。他走到布拉基身边蹲下,提出附加条件:“我要带上我儿子。”
布拉基“死里逃生”,哪敢有反对意见,吓到说话都不乱飙英语了:“带!必须带!食宿我包了!”
第14章 014
一场乌龙过后,剧团踏上了行程。
布拉基如他承诺的那样,专门给秋言配备了一辆马车。其他乐手知晓秋言和希尔这对“母子”的王室身份,对他们礼遇有加。
第一次出远门,希尔非常兴奋,对外面的一切都感到新奇有趣,拉着秋言问东问西,显露出不合他年龄的天真烂漫;当然,如果有人靠近秋言,他就会马上警惕起来,生怕谁又打歪主意。乐手们私下里管他叫“护母狂魔”。
秋言清楚自己给孩子留下了心理阴影,便动手削了个竹笛交给希尔,约定以此作为两人走散时的信号。
接过外表粗糙且勉强能吹出刺耳音调的竹笛,希尔如获至宝,把它揣进内衬里,似乎这样做就能和母亲拉近距离一样。
秋言记得希尔嗅觉非常灵敏,便问他是否在梵达身上闻到了可疑气味,希尔反复试探过后并未发现异常。秋言这才放心。
一路行程还算顺利,直到途经两国交界时出了状况。
为了避免身份暴露,秋言把希尔乔装成女孩子的模样,自己则假扮宠物兔子,成功蒙混了鼬国的戍卫兵,却被狮国拦了下来。理由是近来有间谍混进狮国,狮王一气之下要求全国清查,外国人想入境必须提交可靠材料,通过审核才能得到放行。
布拉基费尽口舌也没争取到通融的机会,卫兵态度很坚决,要么交材料,要么滚蛋。
秋言不方便露面,让希尔把布拉基叫道车里商量对策:“也就是说,按照规定程序,一个团二十人必须每人都通过审核才能让我们入境?”
布拉基垂头丧气的:“是的,他们收齐资料后会交到元老院,就算一次性审核通过,也得浪费一周时间。”
秋言瞪圆了眼睛:“一周?!下场演出是两天后吧,让观众等那么久,你们这个团就不用再演出了。”
布拉基推开金边眼镜直揉着眉心:“是啊,后面的演出都会受影响,唉,从前入境都没有这么困难的。”
秋言窝在希尔腿上,朝布拉基伸出肉球似的兔爪子:“有狮国的地图吗?给我一份。”
梵达从腰包里拿出地图来展开,指着其中一个点:“这是我们的位置,要去狮国首都的剧院,这里是最近的关卡了。”
布拉基提议:“距此地半日路程还有个关卡,要不要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