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道祁林到底是怎么把他们的床全都祸害了的。
祁林仔细观察着他,发现蒋飞对于自己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情绪,像是不知情的样子,反倒是蒋飞旁边的一人,看到他出现,有些惊讶恼怒。
祁林明白了,估计那事真不是蒋飞出的手,但面上,他还是轻笑着道:“你前天派过来杀我的那群土匪,如今死的死,进衙门的进衙门,到今天那些人也都没出来,你不需要去救一下吗?”
“什么?”蒋飞皱起了眉头,然后看了自己身边一圈:“你们谁做的?”
看样子也是驾轻就熟了,完全没有身边人为他雇凶杀人的不满。
站在蒋飞身边的那人的神情没有隐瞒,蒋飞几乎是立刻就认出来了:“你做的?”
“嗯。”那人点点头,“之前你不是说让我们给祁林多找点麻烦吗?”
蒋飞想了下,自己确实这么说过了,于是也不再纠结,有些不耐的看着祁林,嚣张道:“你不是没出事吗?干什么?你要是好好求饶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放过你。”
说着,一群人笑着看热闹,等着看
祁林眼神暗沉下来,没跟蒋飞斗嘴皮子,径直绕过他们回到了座位上,没有把身后的肆意嘲讽放在心上。
午间,王富照样招呼着祁林跟着自己的小伙伴一起去食堂吃饭。
祁林收拾着桌面上的笔墨书籍,摆了下手道:“你们先去吧,我要去趟茅房,等会儿就来找你们。”
这事并不突兀,王富当下就应道:“行,那你快点,我们帮你把饭打上。”虽然是大食堂,但先吃后吃总是不一样的,晚去了就跟吃人剩下的一样,所以王富也没想等祁林一起。
他们几人往常也是有过这样的。
“好。”祁林抬头对他温和的笑了一下。
下午还要接着上课,大家的东西只简单整理了下,还放在课桌上没有带回去,祁林自然也是一样,收拾好了,他起身理了理有些皱了的衣服,然后往茅房的方向去了。
王富那伙人还剩几个人没走,他们不用早去食堂自然会有人帮忙的好饭。
走的途中,祁林分别和两人对视了一眼,很快就消失在了教室里。
上完了茅房,祁林洗过手就去食堂找王富他们了,几个人吃完了饭,又结伴回宿舍,午间的休息时间很多,很多人会趁这个时间午睡会儿,或者玩闹学习都可以。还没到宿舍门口,大家便发现很多人围着蒋飞他们的那间宿舍。
王富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一看就好奇的:“发生了什么,怎么那么多人都跑那边去围着了?走,我们过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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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几个人挤到了里面, 才发现地面上倒着一个人,这人面朝下,鲜血从他的腹部浸出来, 在地上汇成了一大片。
除了这,从宿舍门口到对方倒地的地方,也滴落着许多鲜血。看得出,他应该是在被人刺中了之后,跑出来向人求救,但是并没有成功。
王富看着对方身上穿的衣服, 记起了对方的身份:“是郑平松。”
也就是找土匪要杀祁林的人。
这宿舍也确实是郑平松住的地方,不会错的。
他抬起头看向祁林,想要跟祁林好好说说,可一抬头, 就看到祁林嘴角轻微的笑意,这神情并不明显,但王富好歹也跟祁林相处了这么久, 对他的情绪了解了些。他能感受到,祁林此时相当的愉悦。
他怔怔的,一瞬间, 他竟诡异的觉得这事是祁林做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
祁林明明就和他们在一起吃饭, 也就出发前去了趟茅房, 但杀郑平松的人,他从周围的讨论声中听到了,是郑平松不知道怎么和蒋飞吵了起来,郑平松家虽不如蒋家位高, 但也差不了太多,两人撕破脸, 在争执中蒋飞失手拿起刀就给了郑平松一下。
当时还有其他人在,他们看到了的。
感受到王富的视线,祁林微微低头看向他,嘴角勾出温和的弧度:“怎么了?”
“没、没什么?”不知为何,王富嘴里原本要说的话说不出了。
祁林自然察觉了他的不对劲,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有时候,一味的无害也并不好不是吗?对王富笑了笑,他就继续朝郑平松的尸体看过去了,郑家和蒋家相差不大,真是好奇后续要怎么发展,蒋飞又会怎么样呢?
从郑平松买凶要杀他,祁林就已经决定不能留着这个人了,杀人未遂也是杀人,如果不是他有异能,他早在那天就已经死在土匪手中了。
包括蒋飞,两个人,谁都没有把别人的命看在眼中。
事情是由蒋飞而起,他差点死了,蒋飞却不以为然,不过好歹事情不是蒋飞做下的,所以祁林并没有决定把蒋飞也一起杀了。既然这两人觉得杀人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那就让他们相互好好体会一下,他在午饭前离开那会儿,对视间,就已经给两人下了精神暗示。
这之后,两家狗咬狗,想来他也可以过上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了吧。
事情如他所想的那般发展,祁林看了看便觉得没意思了,他看了下王富两个还不打算走的样子,便自己退出去了。
因着之前学习任务紧,他中午的休息时间一般是不睡午觉,都是拿来学习的,这会儿趁着时间还早,他准备去上次那位陈夫子那边去把请假每天下午回家的事给办了。
到了陈入山的屋子门口,祁林敲了敲门。
陈入山也是个闲不下来的,这会儿正处理事情,听到敲门声,头也不抬:“进来。”
祁林进去,陈入山倒也没想光做自己的,把学生撂到一边。
他把手中的一句话写齐了,便抬起头看向祁林:“是你啊,你身体现在怎么样了?”陈入山对这个学生有印象,毕竟上次人家都当着他的面,一口血就咳出来了,他想忘也忘不了啊。
祁林脸色苍白,装模作样的拿出一方帕子咳了好几下,然后虚弱的对着陈夫子笑了笑道:“多谢夫子关心,学生没什么大碍了。”
陈入山心道这样子看着可不像是没什么大碍的样子,但他面上只道:“你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祁林道:“夫子,我是想请一下假,希望夫子能够批准我每天下午课上完之后回家。”
陈夫子一怔,但从上次看来,这位学子也不像是不知分寸,胡乱要求的人,他便没开口直接训斥,等着祁林将话一次性说完。
“学生的身体其实从小就一直不好,动辄就生病,累的父母每每担忧无比,不久前学生有幸拜得了一位医术高绝的老御医为师,只是师父也不能治好我的病。”这话其实都是真的,方御医也确实帮他看过身体,但也没什么办法,“但学生不想就这么算了,我爹就我一个亲生孩子,继兄虽好,但与我们已经分家,继弟神智宛如孩童,也需要人照顾,所以学生打算自己跟着师父好生学医,尽量延长寿命,因此还请夫子能应允学生每日下午放学后回家跟师父学医。”
“另外,夫子想必也听说了,蒋飞屡屡让人毁我床铺东西,我若一直待在书院,也是多有不便。”
“不过还请夫子放学,在学业上,学生决计不会落下半分,定会一直努力好生学习。”
祁林一口气说了半天,总结下来就是卖惨,然后表明自己对学习的认真,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正能量,奋发向上的形象。他大致问过这位夫子的事,陈夫子在这书院里很不讨人喜欢,是个脾气古怪的小老头,但结合他上次观察的情况,这小老头可能就是性子有些过于正直古板,然后有些吃软不吃硬。
说词这方面他想过很多,大体都是要根据陈夫子的反应,现场决定多侧重什么方面说。
毕竟这书院不等同一般书院,那么多有钱有权的同学,大家谁不想没有下课就能回去,有马车来接,压根就不费多少时间,不是没有人跟书院申请过,但都被陈夫子一力镇压了。
所以他准备的挺充分的,要是不成的话,以后恐怕也就只能悄悄跑路了,横竖就现在蒋飞那样子,应该分不出神来找他麻烦了。
但从他观察出的,这说词差不多稳了。
事实上,陈夫子听完后确实心软了,而且,他对祁林的好感度又一次提高了。本身他就因为祁林好学而感到欣慰,这次看人这么孝顺,又不服输,那更是看着祁林越看越顺眼了。当然了,他向来也不是那种凭着自己喜好做事的人,该如何,就应当按照定律来。
只这回,都涉及到了性命了,陈夫子就不得不考虑了。
“他的病?”他迟疑着问道。
祁林笑道:“这个也说不太准,以前还有大夫说我活不过十三岁,不过我到底也还是长这么大了。现在大多时候只要保养得宜,就不会太出现咯血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