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转身抹黑就走,眼看着就要离开贵宾休息室。
这么大的误会,苏敬渊觉得应该立刻马上现在就澄清,否则后患无穷。
但是……
苏敬渊眼看着简单的背影,最终却没能出口喊住他,也没能跑过去拉住他……
苏敬渊万分懊恼,仰躺在沙发上。他现在可还在假装喝醉,如果突然蹦起来解释,简单岂不是就会发现,自己刚才在装醉?
简单会不会误会自己在戏弄他?
苏敬渊一阵纠结,那面简单已经离开,将房门关上,出去寻找醒酒茶。
简单出了贵宾休息室,感觉嘴唇上还有点麻嗖嗖的感觉。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赶忙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好让自己清醒点,别被酒劲儿给迷惑了。
相对比起来,楼上实在是太安静。各个贵宾休息间几乎没有人,大家全都在楼下的宴厅里觥筹交错。
简单走在通道里,脚下是昂贵的深色地毯,一点脚步声也听不到,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只是一拐弯,简单忽然听到了说话声。
声音有点熟悉,难以掩饰的有些中二气息……
简单还没看到人影,却已经能肯定,是戴宇天在说话。
戴宇天的声音不大,应该是故意压低了,说:“你真的确定?”
“是的。”
另外一个声音沙哑低沉了许多,听起来完全陌生。
简单并不是要偷听别人说话,只是正巧往这个方向路过。戴宇天和那个人并不是在某个贵宾休息室里谈话,而是站在一个通道的拐角处。
简单走过去,就能隐约看到与戴宇天说话的那个人。
是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肩膀非常宽阔,乍一看山峰一样,耳朵上还戴着蓝牙耳机。
这个配置,看起来有点像是会场的保镖。
戴宇天和保镖神神秘秘躲在角落,继续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明天按照计划行事。”
“好的。”黑西装惜字如金。
戴宇天似乎有些不放心,又说:“记住,这事情一定不能叫老爷子和苏敬渊知道。”
“我明白。”黑西装点头。
不能叫苏老先生和苏敬渊知道?
简单只是路过,本着不想多管闲事的心态,哪想到却听到了苏敬渊的名字。
戴宇天和苏敬渊关系很不好,简单是能瞧得出来的。戴宇天忽然说有事情绝对不能叫苏敬渊知道,简单莫名就好奇起来,脚步也瞬间停了下来。
戴宇天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还有些个兴奋的说:“如果明天那件事情真的能成,以后苏家就是我们的了。”
黑西装话不多,说:“你放心,我会尽量帮助你。”
两个人说完这些话,并不久留,立刻冲着两个方向离开,很快消失不见。
简单快步追上去看了一眼,那黑西装已经下了楼,融入了宴厅的人流之中。应该的确是会场的保镖,穿着一模一样。
宴厅人流众多,那黑西装一转眼就寻不到踪迹。
简单皱了皱眉头,不死心的继续目寻,不过显然一无所获。
楼下宴厅热闹的很,简单没有找到黑西装,倒是看到了周去年。
周去年正喝酒喝得欢畅,他身边有个看起来非常稳重的男人陪着,可不就是周去年一口一个的叔叔唐御。
唐御挡住周去年又去拿酒杯的手,说:“别喝了,小心又喝多了。”
周去年大大咧咧一摆手,说:“我喝多了不是还有叔叔吗?叔叔会照顾我的。”
唐御有些无奈,说:“每次喝多了都发酒疯,除了我恐怕也没人愿意管你。”
“嘿,”周去年已经是微醺的模样,笑着说:“没关系,有叔叔就够了,他们不管我我还不稀罕呢。”
周去年说着神神秘秘的凑过去,挨近唐御的耳朵,小声又说:“我跟你说,我今天帮了苏敬渊一个大忙,他一定会感激我的!下次你跟他谈合作,记得敲他一笔竹杠,他绝对不敢讨价还价,你信不信!”
唐御扶住有点摇摇晃晃的周去年,说:“帮了什么忙?瞧把你给得意的,说出来我听听。”
周去年靠在他肩膀上,说:“嘿嘿嘿,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简单啊……其实我吧,就是……”
“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
周去年刚要说,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吓得差点一屁股摔倒。
好在唐御扶着他,搂住了周去年的腰,说:“小心点,别咋咋呼呼的。”
周去年来不及搭理唐御,一脸见鬼模样,指着走过来的简单说:“简单!你怎么在这里啊?!”
简单奇怪的去看周去年,说:“我在这里很奇怪吗?”
周去年咳嗽一声,假装镇定,说:“我的意思是……意思是老苏不是醉了吗?你怎么把他一个人丢下了,这很不厚道啊。”
简单听他提起苏敬渊,又想到了刚才意外的深吻,也有点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说:“他醉的不省人事了,我来给他找点醒酒茶,就是不知道哪里有。”
“醒酒茶?”
周去年眨了眨眼睛,狐疑的上上下下去打量简单,小声问:“你们两个没有……那个什么吗?”
不科学!
周去年不敢置信,按照自己的计划,现在简单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简单没听明白,说:“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没什么,哈哈哈……”
周去年哈哈干笑,一脸非常尴尬的模样。
唐御无奈的摇了摇头,解围说:“我让佣人去准备醒酒茶好了。”
“好的,多谢。”简单冲着唐御点了点头。
简单准备拿了醒酒茶就上楼回休息间的,不过佣人去端醒酒茶,也还是需要几分钟时间。
就这一转眼的功夫,简单忽然皱了皱眉头。
周去年好奇的问:“看什么呢?”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高大男人从会场旁边走过,宽阔的肩膀非常有辨识度。他模样有点狠,眼睛狭长,鼻子有些驼峰鼻,浑身肌肉充沛,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类型。
是那个刚才和戴宇天说话的男人,两个人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
但简单感觉,八成不是什么能见光的好事。
简单指着黑西装的背影,问周去年,说:“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你说那个保镖吗?”周去年简直见多识广,说:“知道啊,那是苏老爷子的保镖,他一直跟在老爷子身边,我每次见老爷子都能瞧见他。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好像是姓冯吧?”
“老爷子的保镖?”简单又问:“他和戴宇天的关系很好?”
“什么?”周去年被他问的直糊涂,说:“老爷子的保镖怎么可能和戴宇天关系很好?我悄悄告诉你,老爷子不是很喜欢戴宇天这个私生子,几乎没跟他说过话的。老爷子身边的保镖和戴宇天,应该不认识吧?”
“那就奇怪了……”简单低声说。
周去年问:“奇怪什么?”
简单没有多说,只是摇了摇头。
他刚才看到冯保镖和戴宇天碰头,说了几句奇怪的话,具体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无凭无据的,简单也不好就将这事情说出来,万一被人倒打一耙,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回去了,苏敬渊还醉着。”
醒酒茶很快就来了,简单端了醒酒茶准备回去,毕竟苏敬渊一个人醉着,他也不放心。
简单原路返回,准备上楼梯去贵病休息室。不过才走了两步,就有个黑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最先入眼的是黑色的绅士伞,非常具有识别性。
挡住简单去路的不是别人,就是苏老爷子无疑。
“哼!”
苏老先生挡住简单,一句话不说,派头十足的哼了一声。
简单:“……”这……
莫名其妙哼什么?
“哼!”
苏老先生哼了一声,似乎觉得不解气,又狠狠的哼了一声。
简单眼皮狂跳,感觉老爷子这是来故意找茬的。
简单心说,看在一个多亿的玉玺份上,自己好歹也客气一些吧。
“老先生有什么事情吗?”简单态度良好,满面微笑的说。
“哼——”苏老先生瞪眼。
简单:“……”又是哼……
苏老先生用挑事儿的目光瞧他,说:“你一个人做什么呢?怎么没瞧见我孙子?你莫不是想要背着他偷人吧?!”
偷人?
简单眼皮又是一挑,苏老先生果然是来找茬的。
简单保持微笑,说:“老先生误会了,苏敬渊他喝醉了,我是来给他端醒酒茶的。”
苏老爷子一听,苏敬渊醉了?当下就说:“什么?我孙子醉了?是不是你故意灌他酒?他现在人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看得出来,虽然老爷子刁钻古怪,不过对苏敬渊是真的非常关心。
简单也没说什么,干脆带着苏老爷子一同上楼,进了贵病休息室打开电灯。
苏敬渊在简单离开之后,已经坐起来纠结了好半天。装醉生扑没成功,现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要怎么跟简单解释自己没醉的事情?或者干脆装醉装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