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孩,不会就是他吧?
……
不对不对。
或许是有另外一个楚无玥也说不准。
楚无玥完全没有关于原主的记忆,他觉得可以排除这个猜想,而且这个世界是本书,还是他写的书。
所以那几封信或许不是留给他的。
这么一想,楚无玥那被阴云笼罩的感觉稍稍散了些,他就说怎么可能有人知道他会穿书。
抛开这大胆的念头。
楚无玥又细细把信笺看了两遍,除了得到原主的来历之外,也没别的什么信息。
罢了。
楚无玥把这封信折了放回去,打算去拆下一封。
然而……
拆不开。
字面意义上的拆不开。
这两封信笺外封似乎被下了封印,没办法打开,楚无玥又不敢使出灵力强行打开,怕一不留神,整封信都毁了……
和信笺僵持一阵,楚无玥选择放弃。
他把三封信笺都放回木盒,只把木盒里装着红绳的玉盒拿出,然后把这个木盒摆到屋内的书架上。
楚无玥打算拿着玉盒,去尹士彦那儿旁敲侧击问问,这里头的红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刚想着。
尹士彦便从结界外千里传音而来——
“师叔祖,您此时可有空?弟子们已达毕怀山正殿,与师叔祖有要事商谈。”
多半是试炼结束,打算商讨怎么向底下弟子以及外界,公布林雨和秦非渊消失的原因。
一个是璇玑尊者亲传弟子,一个是风云宗处理弟子杂事的管理者。
一想起秦非渊,楚无玥便心情不好,连带着声音也冷淡下来,只低低回应了个——
“嗯,就来。”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扬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
又猜?
翠嘴,给我打烂她们的果!
PS:大家都在问楔子什么时候,只能说非渊还没回来,还早
第47章 穿书的第四十七天
青澜小筑。
尹士彦一干人等早早就在正殿候着, 见楚无玥到来后,先起身相迎行礼。
随后在商议林雨和秦非渊处置结果的过程中,各自话语也皆是小心翼翼。
尤其每次提到秦非渊后, 尹士彦和其他长老总是时不时去看一眼楚无玥脸色,生怕一不小心便触及楚无玥伤心处。
对此。
楚无玥保持一贯淡漠的神情姿态, 坐在矮桌前, 默默品茶, 不言不语, 也不做表态。
这一如既往的模样,倒让尹士彦他们愈发担忧,觉得是师叔祖不愿叫人看到他伤心的样子。
楚无玥不知他们想法复杂,听着尹士彦他们的谈话, 仅感到有些无聊, 又不想插话。
他便垂眸望着玉盏中冒着热气又清冽的茶水,逐渐思绪飘远, 当场走神。
开始想到了木匣子里剩下的那两封信笺……
——比如为何那两封信笺上会有封印在, 该怎么解,里头内容是否与他有关诸如此类的猜测。
系统曾说过,楚旭早已魂飞魄散, 所以楚旭所留下的信纸, 以及信,还有楚司静的信,必然都是留给梦中小孩的。
思来想去,楚无玥觉得, 或许只有知道小孩的真实身份,或找到小孩,他才能完成‘了解璇玑尊者的过往’这个支线。
可那个小孩,如今又在哪儿?
“……”
——果然,套娃任务令人烦恼。
*
虽然走神,但楚无玥散开神识后,也一直注意着尹士彦他们商议了些什么。
商议的差不多,尹士彦便开始询问楚无玥的意见。
“对外,如实宣称林雨为魔族间谍,而小师叔……不,秦非渊。”
尹士彦注意着楚无玥的脸色,及时改口,他温声道:“至于秦非渊,我们便暂时瞒下他的身份,只说他叛出风云宗,下落不明,以免引起修真界恐慌,师叔祖,你看如何?”
若秦非渊是魔尊的身份一旦传出,其余宗门许会对风云宗生出狭隘之见。
这正道中多的是不讲理的人,上门来找麻烦的恐怕也不会少,解释也未必会听。
总归现下秦非渊已被打入魔渊之下的封印之地,暂时无法出来,祸害不了苍生。
将这消息瞒着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免得引起修真界动荡混乱人心惶惶不说,还闹得风云宗也不得安宁。
对此结果,楚无玥淡淡颔首表示:“可。”
既然事情机已经有了结论,几名长老也就纷纷各自告退,宗九元桑乙和杜秋德离去前倒是颇为忧心的看了楚无玥几眼,要说什么宽慰的话,临到嘴边,却也都憋了回去。
只留一句:“望师叔祖节哀。”然后退下。
楚无玥对于他们悲伤春秋的态度,保持沉默,也没开口解释其实他难过的是关于死缓的事,否则他的脸怕是要丢尽了。
在这之中,楚无玥特别注意到单惊风状态似乎不大对劲。
方才谈论商议时,单惊风便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话也没说几句,都是问了才答,虽然那张脸保持着一贯的冷酷,却可见那双目有些无神。
离别时,他也没同往日一样厚脸皮留下,反而跟着其他长老一块离去,跨过门槛时还绊了一跤。
楚无玥问:“他怎魂不守舍的?”
尹士彦低咳一声,笑着温声道:“自前两日,我将那日林雨让我转述的话,原原本本告诉惊风了。”
楚无玥回忆起当时林雨说,单惊风想报仇,可尽管去魔域寻他,他随时都恭候着单惊风。
楚无玥道:“莫非惊风和林雨……有私仇?”
尹士彦摇着头道:“不知。”
他也颇为疑惑,“那日我将话转述给惊风后,惊风起初闻言,十分愤怒,提着剑砍了不少东西,活像要吃人。后来消停下来,就成了这幅模样,每日都呆呆的出神,要唤他两声才听得见,也不知是不是一直想着报仇的事。”
林雨和单惊风,能有什么私仇。
楚无玥感到莫名,道:“你可曾向惊风打探过?”
“问过,他不肯说。”尹士彦道:“后来我又叫桑乙明里暗里探过几次,可惊风嘴严得很,像个闷葫芦似得,可自从他发觉桑乙的来意后,就天天摆冷脸给桑乙看。”
“许是有难言之隐,他不肯说便罢,莫去为难他。”楚无玥淡淡道。
尹士彦神态恭敬道:“是,士彦明白。”
尚不追究单惊风和林雨有什么仇,楚无玥将一直收在袖中的小巧玉盒拿出,摆在长案上,向尹士彦推了推,示意他打开。
尹士彦遵从师叔祖的指引,打开玉盒,看到里头折叠好静静躺着的一摞红绳,笑意微微一僵。
他不明所以抬眸看向楚无玥,迟疑道:“师叔祖,这……?”
楚无玥面无表情问道:“你可知此乃何物?”语气清冷,一往如常。
先前秦非渊和他解释过,只是普通红绳,拿来温养着的小玩意,可他总觉得不对劲。
结果今日又发现红绳被放置在木盒内,埋在楚司静墓前,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便愈发清晰起来。
他总觉得事情真相没那么简单,也猜测秦非渊当时是瞒着他撒了谎,并未如实相告。
这才找尹士彦问个明白。
瞧着尹士彦神色逐渐僵硬,笑容正在消失,楚无玥又解释道:“此物我意外所得,上附有灵力游动,可又不似灵器能为人所用,瞧你这神色,应当是知晓这东西来历?”
自然知晓!
尹士彦暗暗松气,庆幸这红线不是给他的之余,又默默感慨——这天底下恐怕除了师叔祖这样不爱走动,又喜独处之人外,也没几个不知道这红线是拿来做什么的了。
尹士彦解释道:“此物名唤:红线。”
“这东西在修真界是个有名的小玩意,若有心上人,便取两根粗红绳,以灵力浇筑温养,慢慢供养九十九日,在挑个日子,施下共情咒,绑在心上人手腕,如是两情相悦,便可两两相连,互相感应至对方位置。”
“因像极了月老手中的红线,所以也被称之为红线。”
顿了顿,他又道:“方才师叔祖叫我打开,看到这红线时,还吓了我好一大跳……”尹士彦心有余悸。
“……”楚无玥拿回玉盒,淡淡瞥他一眼,“少胡思乱想些没用的东西。”
尹士彦笑眯眯道:“师叔祖教训的是。”
得知红线为何物的楚无玥现下心情复杂,他随意用“想一个独处”的借口,将尹士彦打发去照看单惊风,让他盯着单惊风别真的想不开去闯魔域。
尹士彦离开后。
楚无玥垂眸看着玉盒内折叠整齐的红绳,他起身到床榻墙侧的暗格内,将楚旭藏好的另一个玉盒拿出。
两个玉盒都被打开,两捆红绳各自躺在盒中,楚无玥看到红绳余出的穗子上,皆有两颗小巧凝脂玉珠。
先前未曾发觉,如今他仔细一看,竟才到玉珠上刻着小又清晰的字迹。
这字是被刻入玉髓的,拿在手上或许不会被发觉,但仔细盯着,将灵力凝上眼眶,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这字,恐怕拿细针去刻,都得小心翼翼。
楚无玥凝神去看,看到两捆红绳上,分别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