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也是无奈,只能装作什么都看不见,明哲保身,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女儿和儿子,他们生母去得早,不能再失去我这个父亲了,我是没办法才选择苟活于世的,请陛下降罪于臣!”说着云亦作势要跪下谢罪,泽煊却伸手扶住了他。
“别跪了,现在说这些没用,当务之急是你还有多少能用的人?”
云亦迟疑了一下说道,“只有一人。”
一人?泽煊问,“什么人?”
云亦很诧异,他以为泽煊会埋怨他人太少,没想到他并没有这样想。
“名为萧宜,臣多年前救的一个流浪者,能力出众,一直在臣的府上帮臣做事。”
“能力多出众?能抵上南风俊的千军万马?”
毕竟南风俊手里有兵权,自己这边什么都没有,就凭一人的确有些勉强。
“千军万马肯定抵不上,但是能帮您做一些调查以获得情报,我们跟南风俊不能硬碰硬,要让他从内部瓦解,等他分崩离析之后再动手,一举拿下。”
云亦不愧是多年的丞相,头脑还是很清晰的,他其实想了很多年了,只是无奈泽煊一直不肯对付南风俊,如今终于幡然醒悟,也不枉自己忍辱负重多年。
泽煊陷入了沉思,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他看向身后的云哲,发现他好像一直没有说话,是不敢插话吗?
“云哲,你说呢?”泽煊突然问他。
云哲没想到泽煊会突然注意到他,当着自己“亲爹”的面肯定不能忤逆他的意思,于是顺从的说道,“云哲不懂,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之后云哲再无言语,他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什么都不能说,他不相信任何人。
“吾儿愚钝,从小就没教过他这方面的事,他应是不大懂的。”云亦替云哲圆场道。
“行吧,朕就是随口问一下,那现在就按丞相你说的办把,把萧宜派出去替我们打探消息。”
“嗯,臣这就叫萧宜来见您。”
说着,云亦就叫来了萧宜。
“拜见陛下!”
萧宜跪下给泽煊行礼,他一直低着头,没有看任何人。
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人,声音还有些沙哑,听起来很不舒服。泽煊让他起来,他抬头的一瞬间,云哲瞥见了他的容貌,很普通的一张脸,但他总觉得好像很眼熟。
云哲一直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就算再普通的脸只要看过一次肯定能记得,可是这个人给的感觉就是见过,可是他就是想不起。
难道是自己重生导致自己记忆力下降吗?怎么最近全是熟悉的面容,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莹儿是一个,萧宜又是一个!
“袁东零的事,朕这边会派人去查,你只需要负责调查南风俊,想办法瓦解他的内部势力就行了。”
“要瓦解南风俊的内部势力,臣觉得还是得先从他的走狗安庆南下手。”云亦接着说道。
“说来听听。”
云亦道,“臣打算派萧宜去扮演国外富商,假意购买他的幻白,然后让他把大量幻白集中在一起,放火烧掉,南风俊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怪罪他,我们可以趁机动摇他们俩的合作关系。”
“安庆南?的确是一个突破口,但是他为何会信我们要买他的幻白,还是大量的?”
“您有所不知,安庆南这个人极度贪财,只要看见钱就没有脑子,到时候只要拿大量的金银诱导他,他肯定会上当的。”
“他上当有什么用,南风俊难道看不出端倪?”
“他有毒瘾。”一直没有说话的萧宜终于发话了,他说道,“小人以前替丞相大人调查过此人,每个月他总会有两三天不出门不上朝,是毒瘾发作的时间,我们可以挑这个时间点,他根本没心情管安庆南的事。”
毒瘾?应是幻白的毒,上次云哲去他家的时候,的确是看到他在抽幻白,大概那正是他毒瘾发作的时间。
“的确。”云亦接着说道,“不过这个月他发作过了,最快也要等下个月。”
“行,就按你们说的做。”
……
回去的路上,泽煊一直觉得云哲话特别少,总觉得他有什么别的想法,于是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隐瞒朕?”
“没有……”现在云亦是他亲爹,哪有儿子怀疑自己亲爹的,所以他当然不能对泽煊说云亦很可疑,还有那个萧宜更加可疑。
“没有?”
“你们说的话,云哲是真的听不懂。”
“行那朕不问这个问题,朕换个问题。”
泽煊突然换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戏谑面孔,跟以前的他一模一样,每当他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云哲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他太了解泽煊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说话最好。
“今天晚上,要不要侍寝?”
果然,云哲就知道,躲过去一晚上还有无数个夜晚等着他,总不能每天晚上都跪着吧?自己这副身体还真不知道能跪几个晚上。
可是他真的无法忍受跟泽煊同一张床,虽然泽煊说了不会对他做什么,但泽煊一向是随心所欲按心情来,怎么可能说不碰就不碰,再说他刚才都明确说了是要侍寝了,今天晚上肯定会出事。
“云哲,真的没准备好,要不……缓缓吧……”云哲低头小声说道。
“你这是在害羞吗?”
“……嗯。”其实不只是害羞,他只是对泽煊有阴影罢了,毕竟上一世被泽煊那样粗暴对待,任谁都会留下心理阴影。
“害羞?”泽煊把云哲用力的按在了身后的围墙上,阴森的说道,“看来朕对你做的亲密之举还不够啊,做多了你是不是就不害羞了!”
“你……云哲不明白,陛下到底喜欢我什么!”
第28章 伤痛
“朕不是说过,朕只是对你的身体感兴趣而已?少年柔弱的身体,真的很棒呢!”
“可是,您为何非要我?像云哲这样的少年,宫里不是一抓一大把,个个肯定都比我听话顺从!”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比你顺从?你是朕的王妃都不愿意跟朕承欢,别人肯定更不愿意了!”
“可是,您是皇帝……”
“知道朕是皇帝还不乖乖听话?”
泽煊的脸凑的越来越近,他邪魅的薄唇正要亲过来,云哲却下意识的躲开了。这让他想起以前泽煊吻他的感觉,每一次都不一样,每次一都会心跳加速。他以前从来没躲过,这是第一次。
他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反抗泽煊的后果是什么,可是他还是不能够让自己再次沉沦在泽煊温柔的欺骗里,以前随随便便的说喜欢自己,现在又随随便便的要别人的身体,他从来都是这么随便的人。
看到云哲的闪躲,泽煊停止了所有动作没有做任何反应。
他说,“朕娶你那天,你没有躲的。”
“当时你动作太快,没能躲掉。”
当时他只是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而已,他的确是没反应过来,再说当时的自己还没有全部的记忆,也没有那么抗拒。
“你当真这么的……讨厌朕?”
云哲竟然破天荒的回答了他,“您要听实话吗?”
“说。”
云哲闭眼,别过头去,他不想看泽煊的眼睛,轻吐出两个字,“讨厌。”
“为何?”泽煊的声音在颤抖,听得云哲很不舒服。
“试问天下哪个人愿意去服侍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呢?”
“呵,说的好听,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呢?”
“生计所迫罢了,他们也是无奈之举,假如您硬要我的身体,那我也就当是在做皮肉生意,同是生计所迫……”
“你再说一遍!!!!”
云哲这次睁开了双眼,他看着泽煊的眼睛,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爱你,泽煊!”
他竟然把话说的这么绝,泽煊却忍住了自己沸腾的血液,换作是其他人这么说早就被他一剑杀了,可是这个人是……是他心底深处最重要却差点丢掉的那个人。
不爱!根本不爱!!!哈哈哈哈哈,真心话,你终于说出来了!
云哲这句话像一把利刃深深刺穿了他的身体,无法言喻的痛楚像蚂蚁一样噬咬着他每一寸肌肤,疼的他无法呼吸。就如当初泽箬把匕首送进他的心口一样,那一刻的他也是这种感觉。
他说,他要他死!
语气,言辞,连伤害他的方式都如出一辙。果然,是同一个人呢!
泽箬。
“好啊,那你从现在开始,就给朕滚去冷宫里呆着吧!”
……
南风俊把白欢带回了自己府上,已经给他吃过了太医给的丹药,目前他还没什么反应,可能时间太短,药效还没起。
南风府虽大,其实能用的就两间房,一间是南叔的,一间就是南风俊的,因为根本没有功夫再去打扫其他的房间,毕竟只有一个下人。
所以南风俊只好把白欢安置在自己屋里,就跟之前一样,让他躺在自己床上,自己只能坐着。
南叔看到这个情形,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要不把他安排在老奴屋里吧,您不得好好休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