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哲看了一眼袁东零,突然转移了话题说道,“那您呢?”
“我?我一个老头子怎么了?”
“您的腿,您的眼睛,怎么回事?”
“你既然不相信我是生病如此,那你猜猜,是怎么回事?”
云哲沉思,闭了眼想了一会,答道,“南风俊。”
袁东零皱眉,摆手道,“除了他你还能想到谁?”
刚才是云哲下意识脱口而出的答案,他仔细又想了一下,说道,“您虽为太傅,没什么实权,政治上没有宿敌,除了南风俊我实在想不出……”
“如果不是为了权呢?”
“那您不会是得罪了哪家姑娘,被女人整的吧?”
“嗨,你这小子!”袁东零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怎么学的跟煊儿一样了,就会诋毁为师!!”
要不是现在这身体状况不方便动手,刚才云哲就遭殃了,当然云哲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才敢这么说。
“对了,我一直没问,这些年您都在忙什么?还有就是我死的半年前,您去了哪里?”
“哎呀……”袁东零轻松一笑说道,“忙着活命啊。”
看云哲没有理解,他也不想再藏着噎着了,索性说道,“我中了毒,本来是必死的毒,不过这些年经过我的东奔西走,全是缓解了不少,可是还是没有彻底解掉。你死的半年前我去了东洲,在那里找到了解药,毒虽然解了,却因此失明和瘫痪了。”
“不可能的,您是制毒高手,怎么会中毒?谁下的毒?”
“为师要是知道是谁下的毒还用这么费劲的找解药?”
“那您怎么确定不是南风俊所为?”
“我没说不是他啊,但是除了他肯定还有别人,因为我没实权,肯定跟政治无关,南风俊基本是排除了,他这个人我看的很清楚,不挡他路的人他一概不理。”
“那会是谁,而且连您都没察觉,肯定也是个用毒高手。”
“非也,主要是毒厉害,无色无味,而且不是本国的产物,是东洲那边的一种毒药,我没见过,就没防备。”
“所以您这么多年都在到处奔走,找解药?”
“是啊,我自己制的临时解药只能压制一会,毒发我就会立刻身亡。所以我得不停的服药,正所谓呐,是药七分毒,就算我现在解了毒,也残废了啊。”
“那您从来没调查过吗?”
“怎么调查?我连在哪中的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南风家出事以后。”
南风家出事以后?难道这之中还有什么内情,老师不小心知道了,就要杀他灭口?
是母后做的?不会啊,这种毒应该很稀有,她就算是皇后也不可能弄的到,毕竟她的权利也顶多在后宫,比起那些朝臣差多了。
对了,还有一个人。
“您知道吗,我在牢里之所以能自杀,是有一个人给了我一把匕首,我当时没看清是谁,但看身形肯定不是南风俊,您觉得跟这件事有关吗?”
“你果然是自杀……”袁东零答非所问,低声喃喃道,“我之前还不信你怎么会自杀,是泽煊对你做了什么吗?”
“没……没有……”云哲低头,他一向不会撒谎,所以只好低头掩饰自己的慌张。
看到云哲这个表情,袁东零一向思想不正经,一下就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心想,泽煊这小子不会一时冲动把泽箬给上了吧?泽箬的性子那么傲,强行得到他的身体无异于对他精神上最大的折磨,只会逼他走极端,怪不得他会这么狠泽煊。
对于之前云哲说的那个神秘人,袁东零根本没有在意,既然他已经明白了这两个孩子之间发生的事,只好无奈道,“好了,别想了,我现在也想通了,谁下的毒也好,活不活都无所谓了,为师啊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看着你们俩好好的,为师是真的后悔,要是不去找什么解药,留下了陪着你们俩,肯定不会出这种事情……”
“不……我们俩的事,不怪您!”云哲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异常坚定,他心里清楚,就算老师在这,他们俩性格所导致的隔阂,是无法避免的。
“是啊……”其实袁东零也明白,两个都是倔强的孩子,心里有什么都不肯说,泽煊还好一些,泽箬是真的能把所有事情烂在肚子里,表面还要装的云淡风轻,嘴上还不饶人。
有些人,外表越是柔弱,骨子里就越是刚强,就如此刻的云哲一样。
“那泽箬,为师问你,你当真希望泽煊死吗?”
“……”
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三年前他侮辱自己的时候,自己的确是想要他死,可是现在……
感到云哲犹豫了,袁东零会心一笑,什么也没说,就随手丢给了他一个小瓷瓶,推着自己的轮椅就慢慢的朝大门方向走远了。
云哲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白色的粉末,具体是什么袁东零并没有说,因为他相信云哲知道这是什么。
云哲紧紧的握住了那个瓷瓶,近乎要把它捏碎一般,可是手却在颤抖。
原来老师早就知道了,他偷了他府上的罪夜,因为这个正是,罪夜的解药。
……
【作者有话说:原谅我的短小】
第22章 妥协
云哲去看泽煊的时候他依旧昏迷不醒,可是他身下的床褥依旧湿透了,全是汗水。不是那些下人不给他换,而是换了也无济于事,不到一刻钟又会湿透。
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因为泽煊的外伤并无大碍,可是这莫名其妙的冷汗令所有人的看不出端倪。
云哲把罪夜的解药融进了水里,想要喂给泽煊,他碰触到他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全身在发抖,水根本喂不进去。
“乖,别动!”云哲不知道为何会鬼使神差的说出这种哄孩子的话来。
听到云哲的声音,泽煊竟然真的很听话的不动了,乖乖的把他手里的解药给喝了。
估计一时半会醒不了,不过明显解药起效了,泽煊的脸色好了许多,也没再出汗了,云哲也不想继续呆着了,总不能继续看他睡觉吧,自己还没无聊到这种程度。
刚一转身,打算出门,背后就传来了泽煊虚弱的声音。
“你去哪……”
云哲没有回头,而是不冷不热的说道,“回陛下,回南苑。”
“过来!”泽煊的声音还是很虚弱,却给人一种不得不从的压迫感。
没办法,云哲只好及其不情愿的回身,走回了他的床边,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懒懒的问道,“陛下还有什么事?”
泽煊没说话,抬头看着他,他淡淡一笑,一把迅速的拽住了云哲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面前,邪气的说道,“你现在是王妃了,朕不让你走,你就得给朕乖乖呆在这。”
“是。”云哲心不在焉的应道。
在太傅府上那一晚,泽煊替他挡刀的时候,那么温柔的神态一定是错觉,于是云哲又说道,“陛下金身玉体,云哲贱命一条,实在是不值得陛下为我挡刀,还望以后……”
云哲话还没说完,泽煊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说道,“朕想怎么做需要你来说教吗?”
“是。”云哲又是这个字,就没再说话了。
“愣着干嘛?没看朕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朕渴了,给朕倒杯水啊!"说着便松开了握着他的手。
云哲没有说话,默默的去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了他,泽煊假装接着,刚一碰杯子就松了手,茶杯掉在了地上碎裂开来,水撒了一地。
“你故意的?”泽煊玩味的说道。
明明是你故意的好吗!云哲懒得跟他计较那么多,直接跪下承认道,“小人愚钝,望陛下息怒。”
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差不多要入夜了,本来泽煊还想再刁难一下云哲,看他这个态度实在是没有理由,再加上天色已晚,索性不再跟他计较,直接说道,“天晚了,朕要歇息了。”
“奥,那小人告退。”
“小人?你不应该自称臣妾吗?你可是王妃啊!”
云哲咬了咬嘴唇说道,“臣……妾,告退。”
“急什么,朕都说了你是王妃了。你是不是应该留下来,侍寝啊?”
“侍寝”这两个字泽煊故意重音了,他就是要看云哲什么反应。
果然,听到这两个字之后,云哲有点不淡定了,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百依百顺,反而站起身道,“陛下身上还有伤……”
“有伤怎么了?侍寝又不一定非要我来,既然是你服侍我,怎么做还需我教你吗?”
云哲刷的一下脸红了,他赶紧低下头,结结巴巴的说道,“臣……妾……不……不知……”
结果刚一抬头,就对上了泽煊那双邪魅的眸子,他轻笑着看着他,突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腰,一把把他横抱了起来,他力气很大,云哲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他狠狠的丢在了床上。
云哲赶紧想要起身,泽煊的身体就压了过来,不过他只是压着,并没有其他动作。
泽煊低沉的声音传入云哲的耳朵,他轻声说道,“别怕,不疼。”
疼不疼你怎么知道!!!
云哲对这件事有着强烈的心理阴影,虽然嫁过来之前他就预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他当时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要是当时就能记起来的话,打死都不进宫嫁给泽煊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