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声音戛然而止。
中央控制室内,除了仪器运作的滴答声,再没人发出一点声音。
良久,哥达沉声道:“报告最新探测结果。”
“从脉冲探测仪传回的数据显示,豪尔西坎附近大约有两千多平方的粒子反应异常。”
大屏幕的图像切换到了豪尔西坎的最新画面,幽深的星际尽头,一颗暗淡无光的星球孤零零地潜藏在黑暗深处。
哥达盯着那颗星球陷入沉思的时候,他身后有个人上前一步。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这是他短期内第二次踏上救援的旅程,甚至救援的对象也出奇地配合他的心境,竟然是同一拨人,如果不是哥达亲自率领飞鹰的主力前往,男人大概会破口大骂,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冷静,至少是表面上这样冷静。
这些特情处能惹麻烦的家伙们,还有威拉德上尉这个走到哪儿都掀起风浪的坏小子,这次见面非得打得他屁。股开花不可。
格雷钠在臆想中出了口恶气后,终于心平气和地开口:“将军,豪尔西坎这一带,帝国是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的,星际巡航舰的时候对这里也很少做过详细的数据记录,肯特将军也不完全是信口胡诌,也有这个可能,只是这颗星球的外围不太稳定,或者是那些狡猾的黑市商人们为了安全而设置的干扰,才使探测仪出现了异常的数据,如果是这样的话……”
皱起眉,格雷钠有点担忧。如果军事委员会的那些人以错误判断为借口要弹劾将军的话,那些政敌以及忌惮将军手中军权的人,大概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哥达冷哼一声,声音浑厚低沉:“即便是豪尔西坎那样的星球,其中依然有许多努力生活的普通人。如果真的是有惊无险,起码那些生命是安全的。”
他虽然这样说,但作为哨兵的感知力却并没有让哥达有一点安心感。这种没有根据却又让人心悸的感觉他只有过一次,那一次他的哥哥和哥哥的伴侣在意外中丧生。
握紧拳头,哥达目光渐沉。
长年跟随的下属格雷纳很快察觉到了哥达不同往日的沉重,鹰隼号准备下次跃迁的进度条仍在缓慢上升,趁这个时间档,格雷纳试图寻找着一个轻松的话题: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威拉德已经有了心仪的向导呢。他情窦初开的年纪虽然相对晚了点,不过也没关系,只要遇到了就算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了。您已经见过那名向导了?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或者是青年?威拉德不愧在特情处历练了这么多年,保密工作也做得太好了,除了将军竟然谁也没告诉……”
格雷钠抬头就见哥达正垂眸斜眼看他,半晌道:“这件事我也是刚知道没多久。”
说完这话,哥达危险地眯起眼。
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藏了个什么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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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的星域内。两队纵向排列的星舰编队正平稳地划破星幕,向着帝国和联盟的边界驶去。
为首的巨大星舰内,一个威严的男人正坐在指挥台后,望着屏幕阴沉着脸。
偌大的屏幕上,是不停传回的平面分析图。绿色的横纵直线上,一个又一个红色感应点连接起来的图像,毫无疑问是一艘艘的飞船。一眼望去,足有十多艘。这个数量用来袭击一颗星球并不是不可能,威严的男人手拄着下巴,沉默不语。
他的身后,部下正在极力劝说着:“唐顿大人,豪尔西坎这次的拍卖会声势搞得很大,大概是哪位金主为了确保得到想要的东西,所以雇佣了一批飞船护送拍卖品,这在豪尔西坎并不罕见,您这样兴师动众前往豪尔西坎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艾特兰大人知道您以身犯险,不知道会有多担心!”
唐顿从屏幕上收回目光,半阖眼帘靠在椅背上,声音毫无起伏:“哦?能够有能力使用这样隐蔽技术仅仅是为了护送拍卖品的金主,我倒是十分想见识见识,去一趟倒也不冤枉。”
联盟不同于只知道一味蛮干的帝国,联盟当初从帝国分离独立的原因,就是因为和帝国盲目崇拜哨兵和向导能力,一味追求激发潜能的理念不同。联盟更加注重和推崇用科技来改变生活,不单单为了哨兵和向导的能力得到最大的发挥,更为先进的技术是生存和发展的关键。
秉承着这样的理念,这么多年来联盟的科技一直遥遥领先于帝国,这一点即便帝国不愿承认也是无可奈何的。但就是这样,如果不是使用了联盟最先进的探测技术,围在豪尔西坎附近的飞船差一点就被忽略。
原本是从贝母星座赶回中心城的唐顿不得不改变了行程的方向。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不久之前跟他汇报完帝国哈尔斯星毫无进展的卡尔文和汉特,正是陪着希尔维特去了豪尔西坎。
叹着气,揉了揉发涨的额头,唐顿心道:
他可不能让艾特兰最得力的助手和最心爱的的学生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哥达,你的好小子,可有个不得了的宝贝!
作者:唐顿,你不能让有事的,还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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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修仙码字的蠢作者跪在这里_○/|_
第66章 恋情与惊变
同一时间, 某艘幽暗的飞船内部,莹绿色的幽光搭在一个又一个陌生的面孔上。完全黑下来的飞船内部,像上被从外面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帷幕。
飞船内活生生的人, 像是即将上台的话剧演员, 默不作声地等待出场的那一刻。
在最后方最为黑暗的地方, 一双散发着渗人光芒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
许久后, 有人出声道:“安德鲁大人,拍卖会开场有二十分钟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缓缓从黑暗中传来:“告诉奥特, 行动开始。”
“我等着他的好消息。”
--
荣恩从包房内出来,靠在墙壁上足足出了五分钟的神后,才慢慢转身,敲响了隔壁包房的门。
说起来有点奇怪,他大概有很长时间不曾这样悲春伤秋了。说实话, 他已经记不清十多年前,那场错乱的开始是有多么的疯狂和刻骨铭心了。
没有灼伤人的热度和汹涌澎湃的感情, 那是一场被暗算被扭曲的人生的开始。
那个被他强迫的向导,如果真的是联盟人,也是能去怨恨联盟那贪心的欲望和卑鄙的手段了。
荣恩忍不住露出讽刺的笑意,他大概是见了和他一样惨淡的威拉德人生没有任何起色后, 有点太过感性了, 怎么总是想起旧事。
明明一切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张绿色的卡片在荣恩手指间再次被翻了个花。将它还回去,他就离开这里,反正威拉德的狗屁任务也和他没关系,荣恩心道。
正这样想着, 隔壁包房的门被人打开一条缝。一双谨慎又死板的眼睛从那不大的缝隙中露了出来。
荣恩的心情实在欠佳, 他摆出了酒吧老板的招牌微笑,开口道:“朋友, 您真是错估了您自己的脸了,这样的门缝大概无法展现它应有的宽度。”
面无表情的汉特不为所动,又或者他根本没听出这摸不着头尾的话里的讽刺意味,只冷淡问道:“有什么事?”
脸上的笑容消失,荣恩一抬手,将那张绿色卡片从门缝递了上去,几乎要按在汉特脸上:“我受杂货店老板之托,特地来了一趟,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你们丢的?”
看见卡片的汉特双眼一亮,正打算伸手接过,却见荣恩又快速地收回手。
汉特急忙道:“这是我们掉的东西。”
即便是这样,汉特依然牢牢用身体挡住门口,没有放松一丝的警惕。
打算早点回去补觉的恶劣男,这个时候显然不打算轻易地“与人为善”了,他将绿色卡片在指缝间再次翻了一个花样,又笑了起来:“不能你说是你的,我就给你呢。你得证明啊,证明这卡片是怎么掉的,什么时候掉的,从谁的身上掉的?”
这个时候,有一个年轻的声音从汉特背后传来:“怎么了,汉特,不是侍者吗?”
一个身材略矮的年轻人从汉特身后伸出脑袋,目光先是警惕地落在荣恩脸上,见他面生似乎确实是第一次见面,才不动神色地移开审视的目光。
单从警惕性上来看,这两个人绝不是普通看客那么简单。
荣恩心思飞转间,神情未变,却见年轻人视线落在他手中那张卡时,面上一喜,从身材魁梧的男人身后窜出来,高兴道:“哎呀,是我的会员卡,我还差两点就积满兑换点,可以换一对限量版的情侣杯呢。”
他说着,上前一步,冲着荣恩手中的绿卡伸出手。
荣恩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却没有让他头痛欲裂,荣恩心中了然,这是一名已经有了伴侣的向导。
几乎是同时,向导身边的沉默男人伸出手臂,将年轻人莽撞的行为拦在了身后。
原本被男人握在手中的门把手被放开,包房的门徐徐敞开。
荣恩仍保持着微笑,原本打算戏耍一番的心情,被生理上的排斥反应冲击得一干二净。见鬼的哨兵和向导,这些家伙,他都要离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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