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给秦散提供了消息，能把人带过去就算给己方加了个筹码，带不过去也没什么。至于秦散当着他的面灌下了多少酒，现在状态到底如何，他能提上一句已经难得，剩下的还是要靠秦散自己把握。
这是一个出于双方自愿，各取所需的事。而秦散同意过来的原因，不算陆任撺掇逼迫的部分，如果他真不愿意来，就算陆任用强也带不出来。
那追根究底的话，秦散在权衡过后还是选择过来，是为了获得什么？
倒不是陆任想自吹自擂，主要是三个世界下来，这位扮演着主角的客户都明显对他有特殊对待。他之前一直想尝试，实验秦散究竟能为他退让到什么程度。
可真意识到某些事的时候，他反而会有些迷茫。与心中杀意交织在一起的另一种情绪，蠢蠢欲动。
一瞬间，脑子里好像有什么画面闪过。
等陆任再想回忆的时候，却再一次什么都没抓住。
最终也只能借由笑意，暂时把大概来自糟心‘前世’的情绪压下。不过还是没忍住，弯着眉眼安慰了秦散一句：“没事，我顾及的到。”
然而影流大人并不领情：“不用你顾及。”
他微皱着眉，走的更稳了些，估计是把陆任刚刚的话当成另一种玩笑了。
已经走出来这么久，估计也差不多习惯了体内玩具的存在。
非要说的话，秦散的外在形象维持的很好。也远达不到周密言所说的摇摇晃晃的程度。
或许只有会时刻关注或警惕他的人会发现他的一些不对。
陆任握着遥控器的手紧了又松，最终也没再给他增加难度。
他们一路顺畅的跟着周密言从一个隐蔽的后门离开酒吧。
门一关，毫无遮挡的凉风一吹，就仿佛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热闹非凡的酒吧外，除了两排路灯，没有一个活人，那条被灯照亮的路外，是一片看不到底的黑暗。
“这就是你说的一点问题？”秦散第一时间抓住陆任，停下脚步观察起四周来。
很明显，这不是陆任他们来时见到的酒吧外景。不是什么仿佛，这就是一片人为制造的异空间。
在上个世界结束时就拥有了精神力的陆任当然也能察觉到这里的不同。
对于秦散下意识想护着他的动作，他也只在开始时稍有惊讶，惊讶过后也就随着他去了。
“只要打开那扇门，随时可以回去。”已经来过一次的周密言也不着急，等他看完一圈后才问，“有什么发现？”
秦散嘴角微微上扬，闭眼忍耐了一会儿，才稳着正常的音线问：“模仿幽灵的能力是什么？”
“……关于这点，今晚我明明说过不止一次。”周密言一脸你果然没认真听我说话的叹了口气，“精神系的某个分支，幻觉或者精神操控，跟你有重合点，但肯定没你能力涉及的这么广。”
说是精神系超能力，但秦散的能力具体如何，陆任还真没完全弄清楚过。
最多见到的也就记忆操控环境结界，还根本没对他生效过。
非要说的话，大概游戏里那一次初见，看他直接免疫所有物理攻击清理全是侦探的现场时，才瞧到一丝能以影流之名挂在犯罪者榜前的厉害之处来。
在此之后，秦散在他面前就再没显出多少攻击性来。
就算再凶，也是收着敛着表面上的凶。
这难免会让陆任想到莫殊。
他也是在相处过一段时间后，才在那次袭击时有幸见到主角认真对敌的样子。
说到底，无论是莫殊还是秦散，在他面前仿佛都是收着爪子的。
抱着这种想法再去看此时异常认真的秦散，之前那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好似再次浮现了稍许。
秦散却是吃多了亏，前一秒还在跟周密言谈正事，说先往里面走走再看，被陆任多看几秒立即就警惕的回视：“做什么。”
陆任沉吟片刻，得出结论：“你难道……其实是看不起我？”
话说出口，他自己先笑了。
“什么意思。”
秦散看着他的笑，不自觉就皱起眉，开口还想说什么。
突然一人从路的另一头朝他们跑来，直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模仿幽灵就是影流！”江琳雅捂着血淋淋的右臂，刚喊完上一句话，又在看到秦散的瞬间愣住，脸上是掩不住的惊愕，“……影流？”
第62章 抖S助手×硬核杀手（十二）
江琳雅像是整个人都卡住了一样一直盯着秦散看。
看的秦散眯起眼睛，视线转移：“别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我。”
“你是秦散？真的秦散？真的影流？”江琳雅像是完全忘记了手臂上的伤，上前一步连着发问。
追根究底也不过一个相同的问题。
“模仿幽灵在假扮影流？”陆任看着她略显狼狈的样子问，“你跟他交过手了吗。”
“何止是假扮，那简直就是影流本人。”江琳雅目光警惕的打量着秦散，在陆任出声后才看向他，“陆小哥，你怎么也来了。”
她说着又去看秦散和周密言：“这里很危险，你真放心把他带过来？”
看来是从慌乱状态恢复过来一些了，投向秦散的眼神也比刚刚冷静理智了许多。
“是跟着秦散来的，跟我可没关系。”周密言急着撇清和陆任的关系，“你的伤怎么样，不回去处理一下吗。”
“你说我的手？”江琳雅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臂，“没什么事，我自己砍的。”
“真下得了手。”周密言摇头感叹，又问，“所以你到底遇到什么了，秦散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模仿幽灵到底是谁？”
“如果我不砍下去，我现在怕是已经死在这只手上了。”江琳雅面色凝重，一点也没有之前在酒吧里纵情声色的样子，“真的不是你？难道你有双胞胎兄弟什么的吗。”
后半句话当然是在问秦散。
“没有。”秦散一脸看傻子的看着她，“如果是我，可不会让你活着出来。”
江琳雅笑容僵硬了一下：“都到这种时候了，你就别气我了成吗。”
虽然知道秦散说的是要隐藏身份的人不会让她看到脸的意思，但还是有些气不过。
“既然里面的人能伤到你，不就恰巧说明，那很可能就是真的模仿幽灵吗。”周密言出来打了个圆场，然后看下秦散道，“要过去吗？”
原本就是江琳雅独自进入不见人影，他才找秦散一起过来。现在人都回来了，除了受点伤也没别的事，既然这里明显是个陷阱，他们倒也不一定要进去。
“你这明摆着的鸿门宴他都来了，他的邀请函你却不收吗。”秦散嘲讽的笑了一下，“我倒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冒充我来杀人。”
他朝被路灯照亮的唯一一条路走了两步，转头看着陆任道：“你先回去。”
意气风发目下无尘的话说完，秦散跟陆任对视两秒，最后在陆任似笑非笑的的目光中怂了一下：“会有危险。”
虽然还没跟模仿幽灵见过面，但毕竟只是个会躲躲藏藏的小人，秦散并不认为模仿幽灵有能力把他怎么样，但如果是陆任的话，他会担心。
虽然他还在怀疑自己对陆任记忆做出的改动和暗示没有效果，但毕竟不是百分之百的确认，模仿幽灵已经杀过不少人，到时候动起手来，肯定不会是什么小打小闹，如果陆任因此受伤……
他会过意不去。秦散勉强找了个不太贴切的形容词强行给自己解释了一波。
“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是我先想来的吧。”周密言紧急给江琳雅包扎的时候，陆任轻声对秦散道，“与其担心我，不如先想想你自己。”
“站都站不稳，能稳赢吗？”他说着又去看秦散两条长腿。
之前说他适应良好倒也是真的，光是站着不动，还真看不出什么来。
被他目光扫过的地方，都仿佛要烧起来一样。秦散腿上的肌肉动了动，差点乱了节奏。
想想陆任话中的意思，他脸色微沉：“这是拜谁所赐。”
罪魁祸首一脸无辜的笑着，随后点头道：“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自认为不用任何人保护的秦散：“……”
这家伙，完全劝不动，突然就一副怎么都不准备离开的固执样子到底是想怎么样。
“商量完了？”看他们两在说话特地放慢速度等了一会儿的周密言这时才问。
“算了，先……”
“去会会吧。”陆任及时打断没把撤退说出口的秦散，再问周密言，“一起？”
周密言看向虽然沉着脸却没再说什么的秦散，再看一脸笑意的陆任，明白了什么。
“既然你们已经达成一致。”
秦散轻飘飘看他一眼，带稍许无语。
单方面的决定也算达成一致？
“机会难得，还是一起去比较保险。”周密言算是看出了他在陆任面前的外强中干，难得没，只对他点头，再去看江琳雅，“伤员……”
“可别。”江琳雅翻了个白眼，“我也想看看，敢冒充影流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说着补充一句：“不过精神系能力跟我相克，你们别指望我帮忙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