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小心...从将军府的墙头上摔下来了。”
兰司从小就喜欢往宫里的树上爬,灵活地像只猫儿似的,怎么可能会从墙头上棹下来,兰岚清楚这不过是他的托词,但看他死活都不肯说实话的可怜模样也不好再逼迫,心里暗想着要派人去查一查兰司这次出宫到底去了哪里。
他便刮了刮兰司的鼻子,笑着打趣说。
“你怎么这么笨,将军府的墙还没御花园里那棵槐树高,你怎地就跌下来了?是不是差点被大将军发现了所以才没留神的?”
兰司赶紧抓住他递过来的话头,连连点头说。
“就是就是,每次大将军都不许我出门,和在皇宫里没什么两祥,我只能翻墙出去了。”
“以后我带你出宫玩就是了,别再翻墙了,多危险。”
兰岚着他的情绪浙浙平复下来了,便继续说。
“肚子饿了没有?起来用午膳吧,下午五哥陪你一块玩。”
听了他的话后,兰司这次便乖乖地掀开软被坐在床榻边,兰岚蹲下来帮他穿鞋,动作娴熟而自然,看得出二人关系十分亲密。
任由兰岚穿鞋的兰司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这才发现立在门口一直没出声的兰卿,两人对视看清彼此模样的刹那间,兰司的脸色刷的白了,精致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慌与羞恼。
他瞪大眼睛死死看着兰卿,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在迎春楼里欺负过自己的人如今却出现在了皇宫里,而且身上还穿着精贵的皇子服饰。
为他穿好鞋履的兰岚沿着他怔忪的视线望过去,看到沉默的兰卿后才突然反应过来他的存在,连忙起身走过去,边推着兰卿走过来边热情地介绍说
“小兰司,这是我们的二哥兰卿,他自幼在青山寺长大,所以你不曾见过他,我前几日离宫就是去青山寺接他了,以后他就和我们一同住在宫里,可以一块玩了。”
他本以为兰司见了新哥哥会十分开心,但兰司的脸色在他说完后愈加苍白,浑身都在止不住地发抖,犹如受惊的小兽瑟缩着拼命往后躲,喃喃地轻声说。
“二...二哥?”
作者有话说
兰卿:(盯)床上的人有点眼熟。
兰岚:(暗想)感觉他俩怪怪的。
兰司:(摸下巴)以后都住在宫里,那就方便多了。
我之前说过了呀,唯一和兰司发生关系的就是攻!小剧场里第一个就是攻!所以这个世界的攻就是兰卿啊~\(\\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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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鲜衣唇05
【叮!宿主已出现第二次波动值,任务进度为2/10】
这是继迎春楼的那晚后出现的第二次波动,兰司伸手拽了拽兰岚的手,和往常一样眉眼弯弯地撒娇说。
“五哥,我想吃你做的珍鱼。”
以前有次兰司过生辰的时候,兰岚跟御厨学做了珍鱼哄他开心,珍鱼吃起来是人间难得的美味,但制作的过程却极其繁复,兰岚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终于学成。
这珍鱼做着耗时耗力,其他人根本不敢让兰岚屈尊降贵地下厨,不过每次只要兰司提出想吃,兰岚就都会答应。
兰岚心疼地捏了捏兰司的脸,柔声说。
“那你可不许再哭鼻子了,先在这里和二哥说说话,我这就去小厨房里给你做珍鱼吃。”
他说完又看向始终没说话的兰卿,满是信赖地笑着说。
“二哥你陪陪小兰司,过一会儿就能尝到我的手艺了。”
兰卿盯着床榻边紧张地攥紧了软被的不安少年,淡漠的脸上似乎泄出了罕见的微微笑意,低沉的声音平静无波。
好。
等兰岚的脚步声渐渐离开内殿后,兰司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他茫然又恼怒地看着兰卿,清软的声音因为颤抖而少了质问的气势。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为什么会是二哥,怎么可能!”
兰卿静静地看着始终无法接受事实的他,心里起伏着异样的情愫.最初的惊愕过后随之涌出的是失而复得的满足感,他未曾料到那个在迎春楼里与自己缠绵了一晚的少年就是自己的弟弟。
不,并不是弟弟,他们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所以即便在一起也不算是罔顾人伦。
兰卿的眼眸微暗,抬脚朝床榻的方向走了过去,而精致的少年受惊地转身就往床榻的深处跑,然后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怀里抱着瓷白的玉枕。像是快哭了一样大声喊道。
“你不许过来!你走开!来人!来人!”
骤然逼近的高大身影将他困在灼热的气息与墙壁之间,兰司怯生生地抬眼望着捂住自己嘴的兰卿,惊慌地丢下玉枕伸手去办他的手,但那看似病弱的手却用无法挣脱的力道将他的所有言语都堵住了。
门外的侍卫恭恭敬敬地问。
“小殿下有何吩咐?”
兰司的眼睛骤然睁大。对着兰卿又打又踢,殷切地希望外面的侍卫能够闯进来救自己。
兰卿的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因此一双眼瞳显得愈加漆黑,宛如深不见底的深渊将人活活吞噬。
他放低了声音说。
“你故意支走兰岚不就是想和我单独谈谈吗?我答应你不会伤害你,所以你别怕我。”
温和的声音蕴含着某种令人安心的力量,兰司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下,茫然看着他的眼眸仿佛是世间最璀璨的宝石,熠熠生辉。
兰卿很想和那晚一样温柔地将他眼眸里渗出的泪痕吻干净,但他怕现在会吓到兰司,所以慢慢松开了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兰司没有让侍卫进来,犹豫地看了兰卿一会儿后,扬声说。
“没事了,下去吧。”
侍卫的脚步声便渐渐远去。
寂静的内殿只有他们两人,兰卿目不转睛地盯着床榻上垂头不语的少年,深沉的目光沿着他白皙的脸颊滑向无意识咬着的红唇,然后慢慢扫过纤秀的肩颈,将他的浑身都细细流连过一遍后重新凝在他遮住眼眸的纤长眼睫上,宛如羽扇在心里挠了挠。
兰卿默了半晌,终于开口说。
“你若不愿说的话,那便先由我来吧。”
兰司的眼睫猛地颤了一下,浑身都绷紧了,攥着衣角的手绞在了一起。
兰钦盯着他,开始沉声解释。
“在迎春楼的时候我没有看到花魁的模样,所以当你出现在花魁的床上时我以为你就是花魁,而且你在最开始没有解释,也没有反抗过。”
话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声音里莫名掺杂了异样的情愫,盯着兰司的深沉目光也泛着灼灼的热度。
那晚的少年异常乖顺,任由他慢慢将自己一寸寸侵略攻占,只是不停流着眼泪,直到后来少年才忽然哭出声,抽抽噎噎地挣扎着要推他,但两人那时缠绵到正浓的时刻,兰卿以为他只是受不住地撒娇,所以愈加温柔地去亲吻他,但掠夺的动作却毫不停歇。
兰司也由他的话响起那晚的旖旎,白皙的脸上顿时涌起羞愤的红晕,如嵇丽的云霞漫布,美地让人移不开眼。
他瞪着兰卿,眼眸里浮着潋艳的水光,难堪地颤声说。
“那晚...那晚我是想溜进房间里看花魁的模样,结果有人偷偷进来带走了花魁,然后把我点了穴道塞在床上的被子里....我没办法说话,又不能动,只能被你...被你那样对待。后来我能说话了就跟你求饶..."
他咬了咬唇,细如蚊呐的声音裹着委屈的哭腔,清晰地传进了兰卿的耳中。
“...可是你都不肯停。”
兰卿盯着他的目光顿时象是要吃了他似的。
兰司慌忙移开了视线,紧张地攥着软被,鼓起勇气继续说。
“你是我二哥,我们不可以这样,所以就当做那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好不好了”
他忍不住又看向兰卿,期待的目光里满是哀求,宁愿将错就错地让那个缱绻的夜晚封存起来。然后与他继续维持表面上的兄友弟恭。
那目光里的哀求让任何人都舍不得拒绝,但兰卿沉默了片刻,然后沉声说。
“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件事,我就不会当作那个夜晚不存在。你知道我们不是真正的兄弟。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即便...也没有关系。”
他顿了顿,语气温和了许多,甚至还溢出了浅浅的温柔。
“我原本想过段时日去迎春楼里将你接出来,但现在看来是不用了。我心悦你,会对你负责,此生只会有你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怀着真切情意的郑重承诺反而被少年当成了洪水猛兽一样的存在,他震惊地着着一脸认真的兰卿,慌乱语气里的排斥不加掩饰。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喜欢你,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
兰卿的眸色晦暗了几分,正打算说什么时忽然听到门吱呀一声响,兰司便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猛地从床上冲下来,越过兰卿就朝刚走进来的兰岚扑了过去。
刹那间,第三次波动值的提醒在兰司的脑海里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