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不然可能要去睡大街了。”他再次澄清，“我真没什么目的，信我！”
手机铃声响起，男人看了一眼后挂断，看着他神色冷淡，“找人来接你。”他起身，最后警告，“还有，以后离我远一点。”
楚瑞阳莫名生气，“说的就跟我想离你很近一样，医药费多少？我转给你。”
“可真是会避重就轻。”男人站在病床旁看他，语气嘲讽，“昨晚耽误的生意卖了你都赔不起。”
楚瑞阳：“……”行的叭。
楚瑞阳：“那你说怎么办？”
男人走到病房门口，“离我远一点。”
虽然很气，但手上确实是没什么钱，楚瑞阳选择闭嘴，默默看着男人打开门出去。
房门即将关上的瞬间，一个身影突然冲出来给了男人一拳。
身体撞到门上，楚瑞阳目瞪口呆。
他看到他哥楚天阔怒气冲冲的进来，看着男人，低声质问，“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男人挥开楚天阔的手，整了整西装，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差，语气冰冷，“你应该问问你这位弟弟对我做了什么？”
“还有，你们楚家不是不认他了吗？现在又跑来做什么？惺惺作态。”
楚瑞阳：“……”这都什么跟什么。
之后是男人大踏步离开病房，楚天阔坐在病床前跟他说话。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楚天阔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沉默片刻，“有地方住吗？”
“住酒店。”
楚天阔看着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取了张银行卡放在桌上，“卡在我名下，密码是你的生日。“
“不够了就来找我，别再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往来，离肖绝也远一点。”
他拿了卡，明明心里很感动，说出的话却依然带着刺，“狐朋狗友怎么了？狐朋狗友不会在我落魄的时候嫌弃我，能给我口饭吃，楚家呢？二十多年的相处，养条狗都有感情了吧……”
楚天阔眼神里带着怜惜和心疼，“阳阳，不管别人怎么样，我永远不会不管你。”
“谁要你管！”他突然生气，“我一个没用的废物用得着你管，你要真有本事就把楚家从冷逸轩手里抢回来。”
也许是“废物”两个字刺伤了楚天阔，他没说话，深深看了楚瑞阳两眼后转身走开了。
楚瑞阳这才发现，楚天阔走路并不稳，他的右腿有点跛。
原本强大迫人的气场，因为跛足变得悲凉又可怜。
窗外的雪还在下。
他站在窗口，看到楚天阔下楼，被人搀扶着坐上车，上车之前还抬头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楚瑞阳马上躲开，他握着手里的银行卡，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纷纷扬扬的大雪，矜贵冷傲的肖绝，倔强悲凉的楚天阔。
梦境像是一场戏，虚幻又真实。
悲凉伤感的情绪蔓延开来，他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看着对面的床铺出神。
他梦到过很多次肖绝和其他人，唯独这次与原著的设定相合。
回国后的落魄潦倒，楚家的抛弃，楚天阔的默默关心，以及……他的跛足。
唯一奇怪的是他和肖绝的相遇，原著里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是作者没写，还是他没注意到？
周一上课，各科成绩陆续出来，老师们主要是讲解试卷，楚瑞阳听的心不在焉。
下午班会课，班主任郑晓简单说了一下英语考试的情况，清清嗓子，提了提元旦晚会的事，“这是大家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元旦晚会，有兴趣的可以参与一下，别整天都忙着学习，适当的放松一下。重在参与嘛。”
郑晓环视教室一圈，见大家都没什么热情的样子，伸手拍拍讲桌，“醒醒啊孩子们。”
楚瑞阳回神，抬头正好跟郑晓目光对视。
郑晓眼神一亮，“楚瑞阳，你给大家带个头怎么样？”
楚瑞阳：“……”
第57章 元旦晚会（2）
就说上课但凡跟老师对视就免不了被cue。
楚瑞阳没什么兴趣, 他从小上蹿下跳的就没培养过什么才艺，去表演跟人打架吗？还是不了。
但班里同学却很激动，一听让他表演顿时都来劲儿了, “阳哥上呗，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文武双全。”
楚瑞阳握着笔, 实力拒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文武双全。”
郑晓也没逼他, 只说了自愿报名就让大家下课休息, 倒是文艺委员不屈不挠, 说不动楚瑞阳就把楚天阔拉来做说客。
“报个名吧阳哥，表演什么的不重要，重点是你这个人，你可是咱们1班的门面。”十分狗腿。
楚瑞阳看着他笑，“你说这话把你肖神和咱们班长至于何地？”
文艺委员也是个机灵鬼，“肖神和班长是咱1班的脸面啊，班长今年还是主持。”她看向肖绝，“要不肖神你也来一个呗, 跟阳哥一起。”
想了一下觉得场面肯定特别炸，两大帅哥往那儿一站，就是什么也不干都很可以啊，星星眼看肖绝。
肖绝抬眸瞥她一眼, “我没有才艺。”
“怎么会没有呢，肖神谦虚了不是。”眼睛在楚瑞阳和肖绝之间走了一圈，文艺委员真诚提建议, “你俩来个诗朗诵呗，绝美！”
楚瑞阳：“……”
你是不是又在论坛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帖子？
鉴于1班之前只有楚天阔和宋子墨去当主持，其余同学专注当观众，这次大家说什么也要出一个节目，并且非常强烈想让楚瑞阳上场。
楚天阔作为班长被大家推举出来当说客，劝说的十分随意，“随便上去表演个节目吧，唱个流行歌什么的。”
“还是不了吧。”楚瑞阳说，“我五音不全。”怕崩人设。
他想到了什么，“你今年还是主持吗？”
楚天阔惯有的成熟沉稳，“对。”
楚瑞阳问：“那和谁一起？”
楚天阔沉默片刻，“我，宋子墨，高南，周沫。”
楚瑞阳：“……”
你们可以的，主持阵容里四个人，有三个他都不待见，这是什么神奇的组合。
更不想上台了怎么办。
正要拒绝，却突然顿住，他想起之前的那个梦。
医院，大雪，楚天阔离开时悲凉凄惨的背影。
有周沫在的地方十有八九就会有事故和意外，楚瑞阳记得原著里楚天阔的腿就是在高中时出意外受伤的。
联系狗血文的尿性，该不会就是在迎新晚会上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楚瑞阳想了想决定去。
肖绝放下笔看他，“去干什么？”
楚瑞阳：“……来个诗朗诵吧。”
他向来认真，答应的事就不想应付，下了晚自习回去便开始认真研究朗诵什么好。
肖绝想了想，“《少年中国说》吧。”
楚瑞阳一听觉得很不错，“中间再加个《少年中国》的歌，很可以。”
肖绝问：“你去唱吗？”
楚瑞阳：“……”
唱是不可能唱的，自己什么水平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逼数。
一个人朗诵多没意思，必须得叫上小伙伴啊。
于是去找文艺委员，文艺委员一听觉得这主意不错，蹿捣着让全班同学一起参加。
最后的结果就是每天上早读之前大家要先集体朗诵一遍《少年中国说》，都快成1班一景了。
周五放学，各班有节目的同学去学校小礼堂做初步表演，节目效果太差的会被砍掉。
1班五十号人，雄赳赳气昂昂，场面相当壮观。
到了小礼堂，各个班认识的同学相互寒暄嬉笑，热闹的不行。
只有礼堂的一角气压低沉，楚瑞阳接过贾一聪递来的小面包拆开，视线往过扫了一眼，是周沫和高南。
贾一聪翻了个白眼，转身背对两人，眼不见心不烦。
去年的主持是楚天阔、张欣韵、高南和宋子墨，今年其他三个人都没变，就把张欣韵给换下来了，搞得很尴尬。
小胖子义愤填膺，“周沫哪里比欣韵好，我就想不通了。”
楚瑞阳也想不通，可女主光环这种事情，真是没地方说理去，但有一点很奇怪，就是周沫期中考试的成绩。
周二上午出的排名，说是成绩条单独发到每个学生手里，但全年级的Excel排名表格早已经在各个班群里飞了。
楚瑞阳以一分之差位列年级第二，肖绝第一，总分一骑绝尘，比第三名的楚天阔高出二十多，再次充分奠定了肖神和阳哥的社会地位。
文科方面，张欣韵还是第一，让人意外的是两匹黑马，一个是文科2班的高南考进了年级前二十，另一个是15班的贾一聪考进了年级前三百。
最大跌眼镜的就是周沫同学了，论坛里被吹的要上天，结果这次比上次考的还差，年级243名。
第一次还能用身体不舒服没发挥好做借口，第二次总不能又是哪里不舒服吧。
论坛里之前吹周沫的人瞬间安静如鸡躺平任嘲，恨不得把理科2班那些睁眼说瞎话的人掐死。
楚瑞阳也很奇怪，就算在原著里博砚是肖绝的主场，周沫也不应该被压制的这么惨，怎么说也是女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