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靠在货架上,摆出了一副贞洁烈女的严肃表情:“你死心吧!我就是死,死外边,从楼上跳下去,我也不会让你标记我的!”
盛云泽:…………
段移:“你这次为什么有两个无语的省略号?还越来越长了?!你瞧不起我?!”
盛云泽:“代表我对你无语的程度更强烈了。”
他饶有兴趣:“然后呢?”
段移双手抱胸,凄然道:“然后我宁死不从,你想啊,我以前是一个Alpha啊,我怎么受得了被别人标记的奇耻大辱呢!”
盛云泽:“我看你受得挺开心的?”
段移吐槽:“那是你嘛,别的想标记我Alpha,快的话现在已经投胎了,缘分到了说不定能投胎到我肚子里。今生不能做夫妻,来世还能做父子。”
盛云泽心中暗爽,表面不动声色:“你还打算要孩子?”
段移心想:妈的,不是我,是你好吗!
盛云泽说:“你宁死不从,我要怎么做。”
段移:“你按照套路来啊,霸王硬上弓,懂吗?”
盛云泽淡定道:“哦,你挺有经验,以前这么干过?”
段移义正言辞:“打住,我是个遵纪守法的Alpha——以前。”
“哦……”盛云泽不动声色,慢吞吞地开口:“怎么个霸王硬上弓法?”
段移给他示范了一遍:“就像这样壁咚一下,然后一拽就可以把我抱怀里了。这事儿往后挪挪,现在有比霸王硬上弓更重要的事情代办,你刚才说借我信息素的事情不是晃点我的吧,那我明天能穿你的校服吗?”
盛云泽表情凝固了。
“你说的,借我信息素,其实就是借我的校服?”盛云泽一句话,顿成了三句。
——不是求我咬一口腺体?!
段移惊慌失措:“不、不然呢?”
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妥:“其实短袖也可以,我之前偷——哦不不不我之前借用的那件短袖就可以,我还挺喜欢的。”
盛云泽咬牙切齿:“霸王硬上弓呢?”
段移恍然大悟:“哦哦哦哦哦,我知道了,我明白了!你想要霸王硬上弓啊,也不是不可以。”
他给盛云泽出主意:“到时候我假装到你宿舍门口,然后拿你的短袖,然后你从天而降,我吓得花容失色,然后你壁咚我,我假装心不甘情不愿的挣扎一下——你放心,我把握好力度,保证让你有沉浸式代入感——然后你拽我胳膊,我一不小心就落到你怀里,然后你就可以霸王硬上弓,非要把你的短袖塞给我,够霸道了吧!那我也没办法,只好哭着接受了。”
盛云泽:……
难道不是非要标记吗?塞短袖是什么搞笑综艺节目?
段移补充:“是感动的眼泪。”
段移摸了摸下巴:“只是塞个短袖搞这么多套路有点儿中二,不过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理解你。”
盛云泽黑着脸:“段移。”
段移“嗯?”了一声,盛云泽忽然从货架上拿了一大堆抑制剂下来,霸王硬上弓的塞到他怀里:“你就一辈子用抑制剂去吧!”
段移:=口=!
盛云泽面如冷霜地走出超市,段移在后边小跑跟着。
“团座,团座!盛云泽!你等下我,你干嘛又生气啊?”
盛云泽忽然停下脚步,段移没刹住车,直接撞在他后背上,鼻子撞了一下,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一边揉一边看着盛云泽,怀里抱着Omega抑制剂。
盛云泽火冒三丈:他还真敢买?
段移哭唧唧开口:“你刚才说借我信息素的事情还算数吗?”
盛云泽原本想讥讽他几句,对着段移可怜兮兮地脸,怒气值又奇迹般的消失了。
——算了,我跟他置什么气,他就是个白痴。
盛云泽:“你怎么不问别人借,非要我的信息素不可吗?”
段移认真道:“我非要你的信息素不可,是真的。”
盛云泽剩下一丁点儿怒气都没了,他问:“为什么?”
段移故意跑火车:“为什么不问问神奇海螺为什么呢?”
盛云泽微笑的提示他:“如果你再和我插科打诨一句,我会在这里揍你。”
段移立刻原地立正,理由一套一套的来。
什么学霸的信息素比较聪明啊、沾一沾学霸的欧气啊……
就听盛云泽说:“撒谎一样要挨打。”
段移萎了,嘀嘀咕咕地嘟囔:“我还不能告诉你。”
肉肉的脸没精打采。
盛云泽盯了他一会儿,从段移脸上实在看不出破绽,叹了口气:“晚上到我宿舍。”
段移小狗耳朵和尾巴瞬间就晃起来了。
盛云泽扯出一个小恶魔一般的笑容,舔了下若隐若现的小虎牙:“我来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霸王硬上弓。”
段移晃荡的小狗尾巴瞬间笔直成了一根天线,一激灵打了个冷颤,“滴滴滴滴”的发出危险警告。
第33章 吸段猫
段移晕乎乎地回寝室, 蒋望舒挑灯夜战, 见到他跟游魂一样飘到自己的床上。
期中考迫在眉睫, 除了段移这个自暴自弃不要学好的, 像蒋望舒这种平时吊儿郎当, 但关键时刻已经开始努力学习并且展现出了非人般天赋记忆力,三天把人家一个礼拜背的东西给背完了。
他给他妈立下了军令状, 这回期中考一定要考到年级前五。
同时,这一次的期中考,也会被纳入高三保送名额的衡量标准。
蒋望舒是个懒癌晚期, 得过且过大赛冠军, 自己考能进清华和保送去复旦,他选择保送去复旦。
百忙之中,他抽空关心段移:“段宝, 压力不要太大了, 虽然知道每一门功课都考二十分以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我相信你只要正常发挥,应该差不了多少。”
“滚。”段移征用了蒋望舒的床, 安详的躺了上去。
他的床干干净净,什么信息素味儿都没有,只有蓝月亮洗衣液的味道。
遂diss:“你换成金纺的吧,我觉得金纺的好闻。”
蒋望舒翻过一页试卷:“不要戴上有色滤镜, 小段, 盛团座用金纺你觉得好闻, 我用就不一定了。”
一回头, 气愤道:“你就不能脱了鞋再上我的床吗?”
段移晃了晃脚:“我的脚又没放在床上。”
书呆抱着一本物理书啃的天昏地暗,时不时来请教蒋望舒几个物理大题。
胖子一边吃薯片补充能量一边企图把英语书一起吃下去,来达到摄取知识的目的。
只有段移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他决定骚扰蒋望舒。
“喂。聊天。”段移撞了他一下。
蒋望舒:“聊什么,你刚干嘛去了?回来都跟飘似的。”
段移坐起,严肃道:“盛云泽邀请我晚上去他们宿舍,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蒋望舒停下笔:“去他们宿舍干嘛?”
段移的脸可疑的红了。
盛云泽说要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霸王硬上弓。
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回过味儿了。
盛云泽难道是跟他开黄腔吗?
段移纠结了半天,小心翼翼,又带了点儿不确定的感觉开口:“我觉得盛云泽有点喜欢我。”
“噗——”蒋望舒喝进嘴里的水喷了一桌。
好在他靠窗边,剩下的水紧急转弯,喷到了窗外。
蒋望舒扭过头,担忧他:“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哦,妈妈的小猪宝,你也不用对自己太严格,偶尔有一门考在二十分以上没关系的。怎么逼自己呢,脑子都烧坏了……”
段移:……
蒋望舒:“还是车祸撞坏的脑子实际上还没好?”
段移:“我真觉得他有点儿喜欢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被蒋望舒否认之后,段移产生了自我怀疑。
难道盛云泽对自己没意思?
他原本建立起来的一些信心瞬间荡然无存,本来能够朦朦胧胧察觉到对方的箭头和好感也变得有点儿不确定,从而想到盛云泽的狗脾气——说不定就是为了欺负他才这么说的。
自己也经常管蒋望舒当老婆,难道我就喜欢蒋望舒吗?
一条不自信地裂缝被发现之后,段移找了无数的理由扩大这条裂缝,导致自己下午觉得盛云泽喜欢他的念头被敲碎的七零八落。
段移瞬间萎了。
他听过生理学上有一种感情叫做移情,段移扪心自问:万一现实世界的盛云泽有其他的人生呢?又不是非自己不可。
那个时空中的记忆,单薄的仿佛只剩下碎片,段移有时候不去想,就很难记得。
盛云泽偶尔从他心中冒出来,零零碎碎的,只看的清身体,却看不太清楚脸。
他还是喜欢他的,喜欢的心情从没变过,清晰的每一次想起来都觉得心如刀割。
蒋望舒老神在在道:“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段移干巴巴:“刚才觉得。”
蒋望舒:“现在呢?”
段移忧郁:“现在又不觉得了。”
蒋望舒合上本子:“那你呢,你喜欢他?”
段移没说是,也没否认。
蒋望舒拍拍肩膀:“我知道了。”他想了下:“我觉得不行,我不赞成,也不反对,非要在一起我也没办法,但提醒一句,至少你们现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