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移已经完全脱离了蒋望舒四人抱团小组,搞个人主义行动,蒋望舒他们那边讨论的热火朝天,他偏喜欢跟盛云泽这朵高岭之花玩挤牙膏的游戏。
他问一句,盛云泽说一句。
视频中小情侣搂搂抱抱的姿势过于亲密,甚至校服都被扯开了,又是偷拍,看着很像劣质网站上的劣质那啥视频,段移心中那个念头又冒出来了。
他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哎,盛云泽。”
“嗯。”
“你看过片儿吗?”段移用特纯洁的眼神,充满求知欲的看着盛云泽。
仿佛说的是一件十分正常的问题,如同:你今天吃饭了吗?
段移怕盛云泽不好意说,连忙打补丁:“你放心,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偷偷告诉我,我不跟别人讲。”
盛云泽忽然勾起一个笑容,皮笑肉不笑,看着很像是放冷箭那种。
这预示他接下来要开嘲讽了,段移顿觉不太好。
盛云泽用眼神示意段移凑过来听,段移觉得他这样挺禁欲的,然后懵懵懂懂地凑上去。
他比盛云泽矮些,又老喜欢用一双小狗似的无辜眼睛盯着盛云泽,虽然段移本人没那个意思,但是招架不住别人看他有点儿勾引的意思。
盛云泽冷笑一声,压低声音:“你找操吗?”
段移当场宕机。
盛云泽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段移,眼神如同有实质一般,极具侵略性的视线钻进了他校服的缝隙里。
段移被看的浑身一激灵,瞬间老实了,裹着自己的校服安静如鸡。
盛云泽看过去,段移耳根都红了,于是挑眉:他不会真的想吧?
念头一出,还有点儿高兴。
没了段移的骚扰,盛云泽终于能安静下来写试卷。
几道题过后,盛云泽又觉得身边太安静了,他本来应该很习惯安静,但是被段移打破之后,他又不那么习惯了。
好在段移不负所望,过了会儿又满血复活,磨磨蹭蹭地凑过来质问他:“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为什么不能?”盛云泽心情很好。
段移思考了下:“就……你讲就不对,操来操去的,又没谈恋爱……”
“哦。”盛云泽听到自己心跳声都快停了,笔尖晕出的墨点越来越深,才风轻云淡,假装随意的一问:“那你要谈吗?”
第30章 白月光
段移真诚地看着他:“和谁谈?和你谈吗?那我得先跟小蒋离婚才能娶你过门。”
他这样, 很像他跟蒋望舒那些人插科打诨的态度,不放在心上,完全没当一回事儿。
盛云泽活了十七年头一回觉得自己的水晶玻璃少男心被狠狠地玩弄了。
“咔嚓”一声, 手上的黑笔被恼羞成怒的掐成了两截, 心里的悸动荡然无存。
盛云泽居高临下眼里覆着一层薄薄的冰,然后大手一挥:“滚!”
“就是这样。”段移深沉地坐在床上, 模仿盛云泽的语气和表情, 活灵活现地表演给蒋望舒看:“滚呐~听见没, 他还把他笔给掰断了。”
两条笔直漂亮,细细长长的腿踩在蒋望舒的喜羊羊洗脸盆里:“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生气了, 一晚自习都没理我。”
蒋望舒坐在他对面床上泡脚,踩的是美羊羊洗脸盆, 跟段移的正好凑一对。
“我觉得你模仿的语气有问题,校花说话什么时候带小波浪了,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错误的滤镜?”
段移这人挺幼稚的, 跟蒋望舒两人为了图方便, 东西都成对成对买,买一送一,或者情侣一套。如果是一个蓝色的一个粉色的,段移就强迫蒋望舒用粉色的, 在他大男子主义直A癌思想的观念中,男人就得用蓝色和黑色, 当老婆的只能用粉色。
所以他用喜羊羊, 蒋望舒就只能用美羊羊。
反正蒋望舒的人已经够奇葩了, 无所谓更奇葩一点。
蒋望舒抱着他的保温杯,里面泡着冰镇可乐:蒋望舒的快乐水。
他喝了一口,喝出了枸杞的感觉,老道开口:“我觉得吧,可能是校花大姨妈来了,情绪不太稳定,你让他多喝热水。”
段移:“你把这话带到他面前说一句试试?”
蒋望舒佯装流泪:“我看你就巴不得我死了你好找新欢。”
段移脚丫子踩水,溅的到处都是,蒋望舒制止他:“你今天不打扫卫生你就闲得慌是吧?”
书呆推了推眼镜,提醒一句:“委员长,今天你打扫。”
蒋望舒:……
等擦完地,也熄灯了。
宿管阿姨哨声吹过三遍,蒋望舒才擦完了地,洗完手上床。
段移还在玩手机,他最近沉迷了一款新的游戏叫风流小县令,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主线任务就是小县令当大官然后娶十七八个老婆,玩的乐不思蜀,还往里面冲了一两万。
蒋望舒敲他床:“你还没玩儿够啊?”
段移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把手机拿到蒋望舒面前献宝:“哎你觉不觉得这个小仙女跟盛云泽长得好像?”
小仙女是风流小县令中可攻略的高岭之花角色。
住在摘星楼,可高贵,可冷艳,可傲娇,可毒舌,段移一天得做一百个任务才能见她一面,一亲芳泽。
襄王有意,神女无心——那两万块都为这个小仙女花的,他下定决心要娶小仙女做自己的第十八房姨太太。
蒋望舒评价:神经病!
隔天礼拜六,书呆他们都要回家,段移没走。
顷刻间寝室就空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早上的时候跟四班的约了在操场上打篮球,疯到了下午就回宿舍睡觉。
结果惨无人道的遭遇了鬼压床,段移没睡好,一翻身压倒了他从小段妈哪里强行征用的天文望远镜,脑子里顿时有了一个主意,准备去借花献佛,找盛云泽玩儿。
顺便掐指一算,过了一天,怎么也该消气了吧?
宿舍楼也有没回家的,段移跟他们关系都不错,串了几个门之后,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磨蹭到了306门口。
稀了条门缝,也不知道盛云泽有没有回家。
还是他又去文化广场溜滑板了?
段移狗狗祟祟地在盛云泽宿舍门口转了好几圈没进去,最后下定决心,把天文望远镜往裤兜里一塞,跑回宿舍翻了几张试卷,又杀了回来。
这下理由充足,段移敲门。
“盛云泽,你在吗?”
“你干嘛?”
“卧槽?”
声音从后面出现。
段移吓一跳,一个转身差点儿摔地上。
盛云泽手里端着一个脸盆,很好,正常,不是蒋望舒喜羊羊同款,段移不知道怎么松了口气。
盆里放着刚洗干净的校服,段移张了张嘴:“你洗衣服去了啊?”
盛云泽冷道:“不然呢?”
段移忽然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晕乎乎飘飘然,心想:高岭之花也要自己动手洗衣服?太接地气了吧。
接着想到他们之间的第一个乌龙,段移骤然想起,他身体里那个有点儿小贱的系统音消失了很长时间了,似乎就是他和盛云泽关系缓和之后,就没了。
难道真是他的幻觉吗?
盛云泽推开门,段移连忙道:“我来找你写作业!”
前者看他一眼,又看了他手里的空白试卷一眼:显然不相信。
段移:“是真的,咱俩都是同班同学,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哎你别关门,我保证我就写作业,我什么都不干,不招你。”
盛云泽到现在还记得段移的“跟蒋望舒离婚之后娶你过门”渣男发言,对他心里有气,冷哼一声,随他的便。
段移一进门就征用了平头的书桌,他的书桌跟盛云泽是靠在一起的。
阳台在窗台另一边,段移坐下刚好看到盛云泽晾衣服。
他撑着下巴,愣是看出了一点儿贤惠的感觉来,段移自己的衣服都不洗,堆了一个礼拜的衣服之后,通通打包回家让保姆洗。
要不然就偷偷扔到蒋望舒的脸盆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去,让蒋望舒帮他一块儿洗了。
盛云泽擦干了手,坐下来一看段移的试卷,一题没写。
“你不是来写作业的吗?”
段移:“是啊,但是我一题都不会。”
其实主要是拿天文望远镜来献宝的,但是看盛云泽仿佛没消气的样子,段移拿不出手。
盛云泽毫不客气的毒舌:“看出来了。”
段移趴在桌上玩了会儿橡皮,看到盛云泽坐在他对面,戴上耳机开始定时间写试卷时,他又手贱,忍不住扯了下盛云泽的衣角。
“哎,你什么时候写完啊?”
盛云泽:“我才刚写。”
段移想说:能不能跟我玩一会儿,别写了。
这么一看自己又好像打扰人家考清华北大了,于是悻悻地收回手。
大约是情绪起伏太大,盛云泽摘了一只耳机:“你有事?”
段移摇头:“没事。”
然后专心致志的玩橡皮,间或又拿出手机来刷微博。
他失落的太明显,让盛云泽心软了,同时也对自己几乎等同于虚设的抵抗力感到一阵懊恼:他装可怜,你难道就真要顺着他吗?